清明节悼念父亲文章

2016-12-09

清明节就要到了,我愈加怀念父亲......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清明节悼念父亲文章,希望大家喜欢。

清明节悼念父亲文章:怀念父亲

清明节就要到了,我愈加怀念父亲。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四年了,不知他在天堂那面可好?

父亲的形象一直浮现在我的记忆里,特别是因病倒下而后又顽强的站起来在老家院子里蹒跚走路的情形让人难忘。

父亲弟兄四个,排行老二,属猪,生于一九三五年九月十八日。父亲十六岁时爷爷就生病去世了。爷爷那时张掖城里做卖锅盔(麦面做成面坯,用铁锅烙成的一种饼子)的小生意,奶奶在家磨面烙锅盔,附带在长安黄家大庄子放二十担麦子的粮账(粮食借贷),辛辛苦苦积攒的民国红票子随着国民政府的倒台而变得一文不值,精神的打击加上身体的病痛不久离世了。奶奶孤苦一人带四个孩子住在长寿街三间平房内,继续供孩子上学。父亲上学时很淘气,但脑瓜子灵,学业成绩好。张掖解放第二年小学毕业的父亲踊跃报名成了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部队驻地大满堡。那时父亲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但在苦水中泡大的父亲人小志气大,虚报岁数当了兵。由于年龄小,奶奶放心不下,裹了的小脚走路又不方便,时常坐着舅爷家的大轱辘牛车到大满堡子看父亲,来回一趟三十多公里。一九五零年朝鲜战争爆发,党中央毛主席发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伟大号召,部队开赴东北地区,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训练,开展学文化、学技术活动,各连都有文化教员,父亲的文化在连里还是比较好的,文化课、单双杠体能训练、军事训练样样精通。虽然年龄小,但人很机灵,由于部队作战的需要被选拔学习无线电通信。这也是一项技术活,要求手脑配合,反应敏捷。父亲入门快,收发报迅速,电码编译准确,在历次比武竞赛中名列前茅。随后部队奉上级命令改编为中国人民志愿军,于一九五零年十月十九日第一批跨过鸭绿江入朝参战。当时的朝鲜战场情况变化快,对通信联络的时效要求高,志愿军通信器材数量少、质量差、型号杂,且经常遭受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空中、地面火力的袭击。父亲所在的通信兵连队发扬勇敢顽强、准确细致的优良作风,运用以无线电为主的多种通信手段,保障了作战指挥。虽不是与敌人正面厮杀,但父亲人机灵,腿勤快,干工作有劲头,先后在战场上入了党,当了通讯班上士班长,多次受到上级的嘉奖。曾先后三次被评为战斗英雄回国受到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亲切接见,被树为全军学习的榜样。当时还有毛主席接见的战斗英雄大幅的照片,后来遗失了,挺可惜的。在父亲入朝参战的日子里,奶奶每天都以泪洗面,思念儿子,祈祷儿子平安,盼望着儿子归来。

一九五二年土改时全家从张掖城里下放到甘浚公社头号大队第三生产队务农,因为是军属,政府分给了土地和房屋十一间,奶奶领着尚未成年的三四叔在家劳动。一九五三年朝鲜停战协议签订后,志愿军陆续回国,父亲所在的部队一直驻守到一九五七年才最后一批撤离朝鲜。先期回国的志愿军战士大都安置了工作,最后一批回国志愿军战士因国家财力所限大部分复员回家。祖国将儿子又交还给了母亲,一家人团聚悲喜交加,奶奶看到自己的儿子长高了、长胖了,穿着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服,胸前挂满了军功章显的英姿飒爽,悬了多年的心才踏实平静了。

复员回家的父亲里看到日益衰落的家境内心暗自发奋,看到弟兄们都还未成年责任揪心,开始为一家人生计而奔波。刚开始担任青年突击队队长兼记工员,农忙时带领社里团员青年完成急、难、险、重的农业生产任务,开展劳动竞赛。农闲时节带领团员青年唱歌、摔跤、斗鸡、翻车轮、讲战斗故事,活跃群众文化生活,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一九五九年父亲到张掖公路段当了养路工,上班近两个月了也没给家里捎个信,奶奶就让三叔到公路段看父亲,说家里自父亲出来后情况也不是太好,缺劳力里里外外的事应付不过来,父亲一狠心就和领导商量好把三叔安顿到公路段顶替上班自己回到家里,支撑起这个家,当时三叔才十六岁。到了三年困难时期家里也是吃野草麸糠度日,在饿莩遍野中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一九六零年大食堂时期父亲是三关食堂管理员,常常将自己省吃俭用下来的粮接济家用。在这里父亲和食堂做饭的母亲相恋并于一九六一年结婚。一九六二年十月父亲担任头号三队队长,带领全队社员发展农业生产,夺取粮食丰收。大力发展集体经济,兴办集体猪场,大搞五小工业。一九六三年开办了肃南三条岭马莲沟煤窑,一九六四年开办了庙儿沟石灰窑,由于多轮驱动,社队经济发展较快,社员的生活条件逐年改善,稳定解决了温饱。生产队日值(劳动一天的报酬)在全大队最高,每个工日摊到了一块八毛钱,在甘浚公社也是数一数二的。

说起集体猪场,那时一个猪场养二三十口猪,除了完成国家的生猪交售任务外,逢年过节一户分一两斤肉改善生活。母亲和另一位女的在集体猪场喂猪,一九七四年腊月里为了集体猪场粉饲料和本家发生矛盾,本家大妈、四叔为自家磨面和母亲发生了争吵,他们围着把母亲臭骂了一顿,母亲咽不下这口气,找生产队长的父亲评理,父亲在大妈、四叔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反过来把母亲说了几句。母亲一时想不通,就喝了农药甲拌磷(简称三九一一)。那时没有快捷的交通工具,就用架子车拉着母亲到乡卫生院抢救。从家里到乡上大概有六公里的路,半个多小时到卫生院时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就这样母亲走了,撇下了父亲和五个未成年的孩子。母亲(一九四三年生)当时三十一岁,正值青春年华,却早早地离我们而去了。三个姐姐和我们兄弟俩在就靠父亲拉扯,父亲也辞去了生产队长,管理生产队的小钢磨。有时父亲想母亲了就到葬埋的西洼滩坟上坐着,一去就几个小时,诉说既当爹又当妈的艰辛和对母亲的眷恋。那时我们姊妹五个都还在上小学,学校离家一百多米,父亲每天给我们做饭,衣服破了还要缝补,一直到后来姐姐大一点了就有她们做饭,父亲才稍有解脱。在母亲在世时家里已经购置了燕牌缝纫机,父亲逼迫学会了使用缝纫机和裁制衣服,为的是每年可以给我们做衣服。那时每年就一两个人可以做一套新衣服,其他人就穿大一点姊妹退下来的衣服。在计划经济年代,物资匮乏,衣服的布料还得凭布票购买,布票按人口分配,有布票和钱才能购得布料。看到同龄的孩子吃得饱穿得暖,我们就想象着啥时间才能过上和别人一样的日子。每学期开校五个孩子都等着要书钱学费,可愁坏了父亲,今天东拼西借交一个孩子的,明天再开始凑另一个的,有时开校已经半学期了还交不清学费,父亲只好到学校找老师求情,宽限一些时日。那时物价不贵,书学费四五块钱,课本一本才四五毛钱,但家里缺钱。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父亲从不居功自傲,没有向乡村提出过过分的要求。有困难自己克服,直到一九八九年民政部门才将其确定为优抚对象每月发给十五元的补助。就这样,在饥寒宭迫缺少母爱中度过了我们的童年。父亲供我们姊妹五个读完了小学,两个姐姐读完了初中,兄弟俩读完了中专,一直到参加工作。

一九七九年农村推行作业组,将一个队划分为几个作业组,划小经营单位,分田到组,继续实行工分制,按组核算。我们临近的九家组成了一个作业组,高鹏举担任作业组长。到一九八二年作业组解散,直接包产到户。那时三个姐姐已经不上学了在家务农,我和弟弟在上初中,家里也将房屋修到了居民点上。虽然已经按户分田单干了,可是家族内仍然缺劳力,大伯先在石灰窑做饭,后又干油漆活,三叔叔在嘉峪关公路段上班,四叔叔在石灰窑烧石灰,大伯的儿子在山丹煤矿当工人,家里男劳力只有父亲一个人。父亲难舍兄弟之情,领着本家子的女人们耕种着六十多亩土地。犁地、播种、浇水、打场只有父亲一人承担,辛苦可想而知。当时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别人都在千方百计发家致富,父亲却不取分文辛勤劳作,一直到我们上班工作时父亲也还帮着干活。

一九九零年八月的一天父亲在帮大姐家犁地时出现了轻微的中风症状,在家治疗不见好转就住进了区人民医院内科,诊断为脑动脉硬化,住院不到一个月病情稍有好转后父亲在谁说都听不进去的情况下就出院了,花了七八百元的住院费,回家后一边治疗一边干家务。一九九一年三月份父亲又病倒了,也许是上次治疗不彻底,或者是当时的医疗水平所限,这次确诊为脑血栓,病情严重,右侧肢体瘫痪,人昏迷不醒,在张掖地区医院、解放军二十七医院住院治疗。那时大姐二姐都已经出嫁,家里只有三姐和我们弟兄俩,周围的好心人都劝说我们别治了,治好了也是瘫痪在家,还得人伺候。我当时二十四岁,只觉得父亲养育我们姊妹五个吃了不少的苦,我们理应当让父亲多活几年,以报答养育之恩。父亲当时也失去了治疗的信心,只吃西药拒绝吃中药。在医院何去病老中医的鼓励下,我们坚持治疗了两个月时间,姊妹五个轮流在医院看守父亲,一刻也不离开。病情稳定后出院回家,但留下了一侧身体瘫痪的后遗症。回家是五月份,杨树叶都已经绿了。回家后乡村医生师典科一边治病一边教我们扎针、输液、针灸,他定期到家中看看病情,调整治疗方案。兄弟俩夹一天从十几公里外的西洞乡骑自行车赶回家里给父亲打吊针针灸,三姐在家按时喂药搀扶父亲锻炼,恢复肢体功能。到了七八月份瘫肢逐步恢复了,能独立行走,就是有点跛,丧失了劳动能力。此时,父亲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从事家庭劳作了,也许是他一辈子的辛劳,上天给了他一次安心休息的机会。

一九九二年我结婚了,一九九三年三姐也出嫁了。为了照顾父亲,大姐一家从星光搬到了老家,承担起了照顾父亲的责任。一九九四年春节父亲又一次病倒了,经过乡村医生师典科治疗,稳定了病情,但只能拄着拐杖活动了。父亲每天只能在家晒晒太阳,抽抽纸烟,偶尔拄着拐杖到队里邻家逛逛。这时抽烟特厉害,每天一包兰州烟还不够,父亲看到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烟抽。那时父亲中风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了,每次回家父亲在啊啊声中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抽烟的样子,我就到商店里买上一条,给点上,父亲美美的吸上几口,那仿佛是一种如痴如醉的享受,吸完一根烟后我们会扶着父亲起来在院子里活动一圈。之后又会坐在靠背椅上抽烟,这成了我和父亲交流的唯一方式,因为父亲已经失去了语言交流的能力。一九九八年腊月十八我在沙井镇政府上班,接到家里的电话说父亲不行了,我连夜从镇上赶到家里,父亲已经离我们而去了。父亲带着对儿孙的期盼,带着对家庭的留恋弃我们而去,告别了病痛的折磨,给儿女留下了无尽的悲伤。父亲去世后我们将他和母亲合葬在四角墩张肃公路南沙河渠旁,每当我们路过至此,就会想起父亲音容笑貌,寄托我们的哀思。

父亲去世后的十四年间,每年正月初四儿女们都会一起来给父母拜年。每年三月清明、七月十五都到坟前祭拜。父亲的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没有墓碑,没有石砖堆砌和豪华护栏装修,只是一个土坟堆,默默地躺在那里,承受着风吹雨淋日晒,饱经着岁月的轮回。就像父亲一辈子的所经历的沧桑岁月一样,感受着生活的艰辛和人间的冷暖。父亲是平凡而伟大的,一生的勤劳、善良、无私、耿直、尽责是留给儿女的宝贵精神财富,留给家乡父辈们的是勤劳忠厚的口碑和对儿女的精心养育。

煮豆燃豆萁,豆在水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亲为了支撑起这个家族而付出一生的心血,而别人却时时打着自家的小算盘,患得患失,自私自利,奸巧算计,脏心烂肺,这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卑微啊……渺小者作茧自缚,卑微者遭唾弃,只有光明磊落者才可以立身立德。世事轮回,苍天有眼,功德昭示后人。而如今你的儿女也已经步入了中年,孙子们大一点的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小一点的都随你心愿在发奋读书,争取学有所成,早日回报社会。

父亲,你太累了,你在那里好好地安歇吧!

儿志刚写于癸巳年清明前。

清明节悼念父亲文章:清明节,怀念父亲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年复一年清明祭扫,以为十多年过去以后,再到墓地面对父亲的墓碑时,酸楚会慢慢变淡,伤痛会渐渐愈合,谁知,触景生情,依然是心痛不已,依然是泪如雨下,时间隔不断思念的弦,对父亲仍旧是无限怀念。。。。。

父亲是慈爱的

任何女儿在父亲面前都是个公主,可以肆意的放肆、撒娇、骄傲,挥洒心中那份自由和美丽。

父亲是宽容的

任何女儿都可以把她的缺点软弱展示给父亲,没有斥责、没有责罚,只有默默的注视和鼓励。

父亲是严厉的

任何女儿的放肆和惰性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父亲是你得意时你头上倾盆而下冰冷刺骨的冷水,是你歧路上狠狠的一鞭,是你懒惰是耳边时刻环绕的斥责。

父亲是坚强的

每一份艰难中父亲都会是那轻轻的一托,每一次跌倒中都会有父亲保护的身影。

父亲是无助的

如果他能够,他会用生命为女儿铺架一座彩虹桥,让女儿的生命中处处是欢声笑语。

父亲是理智的

用他那全部的爱汇集成力量将女儿推入旋涡,那里是他最最宠爱的女儿,挣扎中他的女儿坚强而美丽,此时的父亲泪水藏在心中,已摧垮了他所有的坚强,唯见笑容中那淡淡的泪光。

父亲是溺爱的

用他的全心给女儿一个心的港湾,那是他最美丽的女儿,那时他生命的全部。。。

父亲是座大山

坚定的用他的身躯为女儿遮风避雨,默默无声。。

父亲,你是女儿那永世的情人,无怨无悔,不离不弃。你给了女儿坚强和美丽,却耗尽了自己。。。。

女儿再也感受不到您那关切的目光,再也看不见您那和蔼的笑容,再也听不见您那朗朗的话语,再也体会不到您那亲切的鼓励,再也不能聆听您那深切的教诲,再也不能依偎在您那宽厚的胸膛,再也不能握着您那温暖的手掌……

爸爸,您的离去,给女儿带来的是锥心之痛和心碎的思念。

您一生克勤克俭,烟酒不动,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书、报是您最好的朋友,晚年之后电视是您的忠实伙伴。爸爸,不知道在那遥远的天堂,您是否有书可看、有报可读?在您寂寞之时,是否有电视陪伴以解孤独?

爸爸,您在天堂还好吗?

天堂和人间的距离非常遥远,您可听得到女儿深情的呼唤?

爸爸,我想您!

天堂和人间的距离非常遥远,您可感受得到女儿不尽的思念?

爸爸,我思念您!

天堂和人间的距离非常遥远,您可看得见女儿浸满泪水的信笺?

爸爸,我爱您!

爸爸,我们的父女之情并没有因您的离去而逐渐淡化,相反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女儿对您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执着。

爸爸,女儿在想您的时候,我会一个人遥望心目中的天堂方向,用目光和心送去女儿的情,用思念和回忆表达女儿对您深深的爱。

我最亲爱的爸爸,此时已泪流满面的女儿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您在天堂生活得幸福平安。

我最慈祥的爸爸,女儿永远想念您!

清明节悼念父亲文章:清明节:悼念父亲

中秋节,父亲与在锦州的子孙们团聚在一起。那一天,望着满堂的儿孙,一直被疾病困扰的父亲精神状态十分良好。在饭桌我说出了自己的祈愿,我说:“父亲您就是这个家的一棵树,子孙们就像树上的枝叶,咱们家的根会永远纠缠在你的身边,您要好好的活着,我们希望您这棵大树不倒。”父亲笑着,说:“人哪有不死的道理,像我这样的身体,可是到了今天不知明天的年龄了。”

父亲中秋节的一句笑谈,却被他不幸言中了,与那次家庭聚会相隔正好一个月,父亲就走了,走得匆匆忙忙,他还没来不及与家人告别,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在他走后的那几天里,雷鸣闪电,阴雨大作,打落了满树的叶片,为寒秋时节铺上了枯黄的一地,这也许是老天也在为父亲的匆匆离去而悲泣吧。

记得是10月7日中午,父亲打来了电话,他用喑哑的声音,说:“我犯病了,你快过来。”

那是在我们送他的大孙子、孙媳刚刚踏上返程回来的时候。他的大孙媳要在年底生育,他们怕有了孩子后,到爷爷这里来不方便,所以两人决定利用十·一的假日回来看爷爷。大孙子可能是父亲最放心不下的晚辈了,因为他的大儿子早在1981年因公殉职,那时孩子却只有四个多月。如今的大孙子中专毕业,并参加了北方交通大学的函授学习,转干、去了分局党办,成为最年轻的机关干部,而后又娶妻,即将生子。听说孙子们来看他,父亲兴奋异常,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早早便吃上了治心脏病的药,想用最良好的精神面貌等待着孙子们的到来。可是他虚弱的身体,早已经不住风吹雨打了,那两天他的身体状态已降到了最低谷,他怕孩子们为他的身体担忧,一直坚持到孙子孙媳离开后,才要求去了医院,而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从医院走回来。

大孙子也许是父亲最后的牵挂吧,他才会这样安心地坦然而去。父亲看到了他最牵挂的大孙子已经长大成人事业有成,这对他来讲是莫大的荣耀。他神秘地对大孙子说他已经为未出世的孩子起好了名字,而且还有双重方案,不管生男生女都会有合适名字。当大孙子追问他时,父亲诡谲地一笑,说到时候再揭开谜底。而谜底一直保密到了他匆匆地离去,遗憾成为了千古之迷。

我们是看着父亲一寸寸地衰弱下去的,过去的父亲身体极佳,挺拔身躯透着威严,如果你做了错事,说了错话,即使无言,他也会用眼睛狠狠地“剜”你一下。然而在医院里的父亲却佝偻着身体,时时流露着慈祥的目光。当你陪护侧对着他时,你总会隐约感到脸上有一种灼热感,当你敏感地觉察出那是父亲在偷偷地瞅你时,猛抬起头来,他便会像孩子般羞涩地躲闪。在病房里你可以时时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温暖,不论你做什么,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随着你,只要稍稍留心,就能看到他的目光,他的目光简直是无处不在,要知道在他的眼神里包含着对儿女们的多少怜爱啊!

在医院的日子里,父亲总是给我们带来意外、惊喜和快乐,陪护和探视父亲成了我们那一段生活的意义。

父亲的三孙子去医院时,作为最小的孙子,他给父亲带去了快乐,他用手机为父亲留下了生命中最后的一张照片。一向不接受这些“新生事物”的父亲,在三孙子面前,却出人意料对家里的人宣称,他出院后一定要买部手机,还要买部计算机上网。随后,他便与我们商议起买手机和计算机的机型,并让我们参谋这些东西所花费的价钱。可以看得出父亲始终很乐观,从住院那一天开始,他一直表明对死亡的态度,“我要哭着来,笑着走。”在大夫说明病情的严重性后,让子女签字时,父亲却抢过笔来签上了他的大名,他说自己要为自己负责。

父亲因为肾衰心衰产生了排异反应,住院时间不长,就几乎吃不下任何的东西了,就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但他却从不给子女找麻烦,却依然坚持着去厕所大便。每当他被病痛折磨得坐卧不宁时,他也绝不流露出任何的呻吟声,当儿女问他怎么样时,他总要回应一声:“没事!”并拚命地露出一脸的轻松微笑出来。

从不求儿女的任何事的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却总是出意外地提出一些要求,而这些要求往往都成为我们子女们回忆的愉快的片段。从来不主张孩子们喝酒的父亲,却出人意料地让陪护他的儿子喝酒。老儿媳来看他时,父亲让她去饭店订做溜肉段一类的菜,二儿子感到奇怪,因为父亲根本就吃不动溜肉段这类的硬菜,父亲却偷偷地告诉他,说是为了让他喝酒才要的这种菜。每次儿女们去探望他,父亲都会把自己吃的东西,分发给来的儿女们,并且坚持着看着人家把东西吃下去,他的脸上才会露出得意的笑出来,这种笑意长久地留在没有牙而瘪下去的脸颊上,显得十分的古怪。

就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天早晨,父亲还指明让我为他买水豆腐,而早上水豆腐并没有上市,我只好用豆腐脑来代替。父亲十分的高兴,破例吃了一碗,还外加了一根油条,那一早的饭量,是他住院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听父亲说,他来到人世间会说的第一句就与豆腐有关,并要在中午吃上水豆腐。老儿媳专门为他买来水豆腐,早早就送了过去,那时父亲正在做透析,我们都以为他的身体正在恢复,可是父亲却走了,他最后的这个要求却未能兑现。

还记得有一天,父亲要吃绿豆盒子粥,可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做,当时正巧我去探望他,我说出了制作的方法。父亲很满意,并风趣地逗我说:“还是老儿子懂得多。”哥哥开玩笑说:“我没文化,要么你老儿子就去搞文学了呢。”

父亲对于我的文学创作总是很得意,以往我每次到父亲家探望他,父亲总是早早地把我在报上发表的文章准备好,说这些发表的文章往往都是他的老同志先看到的,每次他都跟我议论议论,有时他还会在文章的周围做些评点,并且把他的那些老同志的意见反馈给我听,每次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都很严峻,但我知道他在老同志那里,心里一定美着呢。住院期间,当他得知我的中篇小说《大站》被转载了,他坚持让我把杂志拿到医院里来,其实他已经没有气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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