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的爱情故事

2017-05-14

不如我们一起来分享下吧,你自己的爱情你敢不敢大声说出来?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说出你的爱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说出你的爱情故事篇一

长舒一口气。一个喧闹而寒冷的世界终于被阻隔在身后,人嚷车鸣声顿时烟消云散,我如释重负。

小小一扇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不知道你紧闭的心门之外,有怎样一片天空。

又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想,若是你来了,就能有足够的准备用微笑掩饰紧张。

显然,我跟你是一样的。只有把脆弱放置在角落里,心里才踏实。

今天的咖啡馆,廖廖数人。弥漫着舒缓、轻柔的旋律,仍不知道曲名,暖人心就好。

旁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女孩,正百无聊赖地在沾满了水汽的玻璃上涂鸦着——想必也在等人吧——她画了一个个悲伤的小脸,然后盯着它们发呆。那些不能跟玻璃相拥的水汽,凝成泪滴,流了下来。

画里有心底的思念,像她,又像我。

服务生来过,放了一杯水在我面前。我微笑着表示感谢,她也笑笑离开了。很喜欢这种意会的交流,省去了我并不擅长的言传。

我晃动着杯子,盯着起伏的水面,回忆着……

若是两年前,我跟你一起离开这座城市……也许你真的记错了约定的时间。

七天里,我一直这样想。

一次又一次地删掉编辑好的短信。发现自己已经可笑至极。

旁边位子的玻璃已经被女孩画的再没有地方了,可她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各种表情的小脸,被一道道水痕弄乱,也许正如她此刻焦躁的心情。总好得过荒芜吧!

“嗡——”的一声振动,顿时惊喜。

却见女孩迅速抱起了电话,眼睛射出了久违的神采。她的世界似乎只为这一通电话存在着,现在终于重新转了起来。

她满心欢喜地理了一下头发,擦拭着被自己涂花的玻璃,眯着眼睛欣赏着外面的世界。她是在品味甜蜜,感受幸福。我懂。

我抓起手机,苦笑。

有时候,等待不再是期盼某个人到来,而是要说服自己离开。

我将杯子里渐凉的水一饮而尽,投进门外的世界里。

说出你的爱情故事篇二

我坚信我会和沐梓重新遇见,重新相识。在地下铁,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她画展举行的某个城市……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一个流浪文青。每天,她都坐在地铁站大厅的同一个地方,表情认真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带着些许的迷惘。

渐渐地,开始注意看她。二十岁上下,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五官清丽。柔软的长发大部分时间披在肩上,有时也挽成一朵花。只是,嘴唇总是没有血色,让人不由得揣测她是藏在地下的幽灵。有时候,我很佩服她的勇敢,比我勇敢。起码,我还要为了一日三餐在自己不喜欢的公司混日子,不敢做丝毫的游离。

那天周末,公司安排聚餐并包房唱K,我对这些一向没兴趣,早早找个理由离开。在街上闲逛一晚,乘搭最后一班地铁回家,到了终点站已是晚上十点多。列车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大厅一片静谧。

她居然还在,坐在那里,全身被乳白色的光笼罩。我终于抵挡不了内心的好奇,走到她面前。她马上站起身,警觉地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对她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每天都在这里。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唇角枯涩地翘了一下。我只是在看人的表情。看表情?我诧异。是的。我在画一本画集,画集的主人公是一个人,需要很多表情,所以我在这里观察。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得来的是这样的答案。其实我在这里的收获不大。她似乎没意识到我的异样,继续说,我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一般模样,脚步匆促,神情淡漠。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想,她一定来城市不久,否则,怎么会不习惯城市的表情。城市里,人早被喧嚣和浮躁淹没,哪里有心思去随心所欲地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次,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沐梓。

青岩又穿着一件崭新的皮夹克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不时靠近镜子捋捋新剪的刘海。他一定又要和女友去约会了。和他住一起的这么长时间,他平均每三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他和我,终究是不一样的人,他在这座城市活得很好。

我对他说起沐梓,他“哦”了一声,然后回头,对我诡谲地笑,你小子是不是动心啦?我哑然失笑。说实话,对沐梓,是有一点儿好感的。我喜欢这种单纯的女子,对这个世界抱着一种来自本能的天真和好奇,又对城市的声色犬马、聒噪喧嚣持有戒心。

再见到沐梓,我看到了她的画。画在素描本上,用彩色的铅笔。一页一页翻过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大多数是翘着一边嘴角,笑容痞气而桀骜。这就是你画集里的男主角?我问她。

是的。她点点头,可是我只画出了一种表情,别的表情,还没找到适合他的。我把素描本合上,跟她开玩笑,人的表情不都是一样的么,喜怒哀乐,不过是脸上若干肌肉的组合排列。沐梓认真地摇头,眼睛里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不对,我的石头不一样。石头?没想到这个帅气的少年有这样难听的名字。她听了咯咯地笑,露出两颗白牙,说,是呀,他的名字是不好听。不过,他是独一无二的。

这次,沐梓似乎很兴奋,说了很多话,说关于石头的画集半年后就要出版了,还说出版社对她的作品很满意。我第一次见到她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这是这个城市少有的表情。

这是青岩第一次带女孩回家。之前他从不会这样,所有的风流都被他扔在外面,和生活泾渭分明。地上的衣裙鞋袜,从客厅进门开始,一直延伸到他紧闭的房门。我的心里忽然就积满了莫名其妙的愤懑。想用手砸房门,想了想,还是把手放下来。

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着隔壁的一男一女。青岩和她,相识了多久呢。也许,时间并不是问题,正如我和沐梓相识不过一个月,却已深刻于心。只是,青岩一向滥情,定是和以前一样的露水情缘吧。

上了两个小时的网,终于听见敲门声。青岩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外面吃饭。开门,见到他用胳膊搂着一个女孩的肩膀,那女孩长得苹果似的小圆脸,带着小小的单纯和可爱。青岩看她的表情也与以往不同,洋溢着幸福和满足。他说她叫心凌。

我想青岩这次是真的动心了。识相地谢绝了他们的邀请,我继续呆在家里,吃了泡面,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话响了,是沐梓的,言语有些忐忑,要邀请我去她那里看她的画。听我不作声,又怯怯地为她的唐突道歉。

其实,迟疑是因为兴奋,我连忙抑制住心里的兴奋说了好,然后忙不迭地出了门。是在市郊的一幢破旧的小洋楼,楼体爬满了苔藓,在夕阳的余辉里泛着暖光。按她说的地址上了三楼,她已经倚在门框上等我。

如我所想,沐梓一个人住。只是一间单房,除了床和一些必备的物品,就是靠在墙上的很多油画,都是那个叫石头的少年。或撇嘴,或皱眉,或开怀地笑。我在油画面前一幅一幅地走过去,那个叫石头的少年似乎和她素描本上的有了一点不同,那表情似曾相识。

正要问她,她却挽住了我的胳膊说谢谢,她的动作不带一点暧昧,是真的对我深怀感激。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终于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说要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知道我还没有被这个城市湮没。

青岩和那个叫心凌的女子在一起很久了,这次完全没有分手的迹象。我想,这一次,他是真的爱了。不久,青岩说要和心凌搬到城市南端的一个小区,我有些伤感,却是真的替他高兴。只是,在他和心凌亲昵地坐上计程车的尾座,青岩高兴地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的心里还是晃过一丝惶恐。直到计程车在车水马龙里消失成一个小点,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独自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等心跳恢复正常。我给沐梓打了电话,我说沐梓,我想找你。沐梓在那边静默了一下,说了好。

这次见沐梓不是在她的家,是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下面。她一直抬着头看着摩天轮,以至于我走到她的身后,她也没有反应过来。沐梓穿了干净素雅的棉布裙子,长发海藻一样披在肩上,像单纯的孩子。

我试探着拍了她的肩,她似乎吓了一下,见了我,微微一笑,问,过几天的话,摩天轮会转吧。我看着旁边立着的那个“机器故障抢修中”的牌子,说,也许吧。离开前,沐梓用手掌盖着眼睛,抬头认真地凝视了一下那些停在空中的空空的坐舱,期盼地点了一下头,说,我想让石头坐在上面,笑容清澈地朝下面招手。

那天,我带沐梓玩遍了除摩天轮以外的所有设施,沐梓很开心。但我终究没能说出那三个字。我对自己说,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向她表白,而不是因为我有些害怕,害怕说出来了,就意味着将要失去。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为自己的表白准备了很多,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被我一一否决。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何况,在我爱的人面前。

最终,我带了很多的照片,从小时到现在,各种各样的表情。我想为沐梓的画集提供更多的素材。我选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带着我的礼物到了沐梓的住处。在沐梓的门前犹豫良久,手指终于落在那面老旧的带着精美雕花的门板上,然而,门久久不开。我的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把门砸开,我见到了倒在地上的沐梓,她的手里还拿着画笔,颜料撒在尚未完成的一幅油画上。那幅画里,石头正得意地把脑袋从摩天轮的坐舱里伸出来,未完成的笑容也是灿烂如葵花。

沐梓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上午,那时太阳刚刚升起。看见病床旁边的我,她皱皱眉,身体警觉地朝墙壁靠了靠,眼睛里有瞬间的惶惶然。过了一会儿,紧蹙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朝我虚弱地笑,说吓着你了吧。

我摇头,并安慰她。医生说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脑肿瘤,可以做手术切除。可是,会影响记忆力。也许,我很快就不记得你了。她笑着说,但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担心,更多的只是遗憾。我把她的手放在手心,心里的疼开始蔓延,眼泪开始往外涌。我转过身,不让沐梓看见我的眼泪。半个小时后,沐梓吵着要吃苹果,我去买了后回来,她就不见了。医生说她坚持要出院,去找另一家医院做手术,可是不愿意说出那家医院的名字。我愣在原地,哭不出声音。

事实上,从见到她的素描本开始,我就知道她的真名并不叫沐梓,沐梓只是她的小名。她的画集,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青岩,小的时候,他的小名就叫石头。我相信,她一定是青岩的青梅竹马吧,他和她相约过未来,相约一起去坐摩天轮,一起乘搭地铁在城市的地底下游玩。直到青岩独自一人到了这座城市,在城市里的声色犬马里迷失,终于回不去。而沐梓,在等不到青岩又发现自己生了脑肿瘤后,便到了这座城市找青岩,她一遍一遍地画石头,不过是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快把青岩忘记。

而青岩,是依然深爱着沐梓的吧。心凌,和沐梓那么相像。他只是不自知。我想,在沐梓和青岩之间,我是一个道德低下的第三者,虽然严格来讲不是。但我没有告诉青岩沐梓的到来,完成沐梓的心愿。我爱沐梓,我不知道这值不值得原谅。

总有一天,沐梓也会把我忘记吧。但或许这是好事,在没有青岩的世界里,我和沐梓的爱情才可以得到圆满。我坚信我会和沐梓重新遇见,重新相识。在地下铁,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在她画展举行的某个城市……因为,她画布上的那些表情,一定都是我的。她一定记得,我曾经为了她,真实地欢笑,担忧,以及红了眼眶。

说出你的爱情故事篇三

我逛遍这个城市的所有酒吧,可是,我找不到一个有着海藻样的长卷发和忧伤眼神的女子。

夏天的傍晚,天气出奇地热,气温接近40度,在这座沿海城市里,已是百年少见。我趿着拖鞋,穿着短裤和黑色T恤,在海堤大街晃晃荡荡地走,像一个无业游民。

我就是无业务游民。自从三个月前被那家游戏公司解雇后,我一直在家呆着。上网,看电视,看影碟。是一种颓靡的生活,但我并不感觉失落和难受。也许,在我所有的金钱用完之前,我还会感觉自由和惬意。

结果,我在海堤大街上走了两个来回后,看到消防栓上坐着的那个女孩朝我笑。我吧嗒吧嗒地走过去,问,你笑什么?

她摘下墨镜,瞥了我一眼说,你这人好无聊。

我说,我走来走去并不代表我无聊。

她的唇齿间发出一丝微弱的气流,我听到一声“切”。然后她说,我说的是你过来问我为什么笑,这很无聊。

我叉着腰低头看她,很痞的样子,我说那我们做些不无聊的事情如何?

她很鄙夷地用眼光把我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老娘贵得很,你付得起钱吗?

我一愣,说你别小瞧人,有胆到我住处,可别把你吓着了!结果,她提起包就把手挽在我的胳膊上,说,带路!我走的时候把腰板挺得笔直,认真地一步一步地迈,像香港回归时仪仗队的那种步子,因为她很高,而且还穿着高跟鞋,这让我有些不爽。

估计每一个女孩到我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嘴巴张得老大,眼里闪着艳羡的光。但那个女孩只是嘴巴张大了,然后缓慢地摘下墨镜,随即把自己一下子摔到沙发上,才开口大叫,你小子是走私贩毒还是倒卖军火?

我把那台价值15万的进口超薄曲屏电视打开,说,差不多。反正是赚钱的营生。

她把高跟鞋往地板上一蹬,然后自顾自地四处搜寻,像一只饥饿的秃鹫,她说你的房间在哪儿?或者你喜欢在沙发?

我有些哭笑不得,把手中的大中华熄灭,吐完最后一口烟圈,我说我喜欢随时随地,只要有感觉。她回头看着我,把手一摊,那我估计你现在是没感觉了,你让我有些挫败感。

我彻底晕菜,她则哈哈地笑,然后走进我的房间,忽然高兴地大叫,哇,这是你画的吗?我抱着肩膀慢悠悠地踱进房间,她正站在我的一幅油画前一脸崇拜的表情,那幅油画是我半年前画的,画的是一只手,一只很精致的女人的手。

我说是的,我还出了两本文集,还帮游戏公司设计人物。她侧头狐疑地看看我,半晌蹦出一句,你丫真是个天才!她的表情让我很有些不爽,我忽然上去拥着她,滚在床上,我说,我的感觉来了,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眼珠子转了一圈,说,我叫小A。我知道这种女孩是不会告诉人真实姓名的,倒不如直接叫她小A。这样想着,我重新把她拥入怀里,我说我叫萧然,来吧,我的小A。

小A在我那里住了半个月。期间她对我的文章,我的绘画,我的设计给予了极大的赞赏或者极大的贬损。我喜欢她的直接和坦白。半个月后的那天早上,她离开了,留了字条,借你现金若干,后会无期。

她拿了我钱包里的两千现金和我放在抽屉的那块价值四千块的手表,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消失无影。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然后傻呵呵地笑。

之后,我开始到不同的游戏软件公司面试,带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作品。他们大多笑容可掬地对我说你的作品很好,只是不适合。有一家不客气的,竟然直接把我的作品扔到桌面上,说如果有人喜欢你的作品,我就请你!我把一个烟灰缸砸到他的脸上,说,谁说没有人说我的作品好。小A就说过!

小A就说过。小A是谁?

我的心隐隐地有些失落,带着我的失落和颓然,坐在计程车上,在这个城市来回地游走。秋天很快就来了,原来越是炎热的夏天,越是不堪一击。

那天晚上,我坐在计程车上,看着窗外流泻的霓虹,忽然难受得想落泪。“波西米亚”酒吧门口的那个身影一闪而过,我的心一紧,叫司机停车。司机的嘴里嘟囔着,年轻人居然来这种地方。我没有作声,甩给他几张钱。

小A穿着紧身的妖娆红的裙子,胸口一片春光。见了我,一愣,随即露出疲惫的笑,干什么,出来打劫呢?

见我认真地看着她,她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她说,我可不可以把你当成朋友?我说,恩,当然。她慢慢地走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我拍拍她的背,说,小A我养你,我有足够的钱。

她止住哭,抬起头来,很小心地用手指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她说你别再惹我哭,我没有那么多的钱买化妆品,这个妆要花去我好几十块钱呢!

那天晚上,我和小A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店。上半夜的时间,她一直在抽烟,直到烟灰缸全部躺满了香烟的尸体。我说我再去买一包,她忽然就拉住我的手,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说,萧然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很谢谢你。

我嘿嘿一笑,说,难不成你是异度空间的?她哈哈哈地笑出了眼泪。半晌,表情认真地对我说,萧然,如果有可能,半年后我会去找你。

南方的冬天不下雪,但是冷意却不会少半分,冰凉,刺骨,而且很干燥。小A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

那时候,我已经在一家杂志社做美编。期间,我身边的女孩像摩天轮一样来回运转。我和她们逛街,看电影,和她们接吻,上床。但反反复复,分分合合,最后都以我的暴脾气而告终。

是的,我的脾气变得很暴躁,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胸腔里左右奔突,找不到出口。我经常偷懒不上班,穿着高高衣领的羽绒服在海堤上来来回回地走,那些冷冽的寒风让我的头脑可以保持短暂的清醒,这时候,我就会想起小A。

我逛遍这个城市的所有酒吧,可是,我找不到一个有着海藻样的长卷发和忧伤眼神的女子。

春节长假前,我毫无意外地被公司辞退。理由是我经常迟到早退,而且不请假。

我还是没有回老家,我已经有5年没回过老家了。我又回到了以前晃晃荡荡的日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起床去附近的快餐店吃午饭,晚上一边喝冷啤一边通宵上网。

春暖花开的四月,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阳台上画油画,忽然在画框后面看见一张灿烂的笑脸,小子,可别把本姑娘的样子画丑咯,否则饶不了你!我眯着眼睛,逆着阳光看向小A,然后笑,怎么把长发剪了,装嫩是不?

然后,我们看着彼此,静默了好一会儿。

小A完全变了样子,不仅齐肩的长发变成齐耳的短发,还穿起了清爽简单的T恤和牛仔。只是,她的性格还是老样子,直接,坦白,像一把凌厉的刀,柔情刀。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香,紧紧地抱着我的手,唇角还展露细碎的笑。反倒是我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模模糊糊地醒来,然后下意识地打开台灯,看见小A还在,我才放心地睡去。我害怕她又在某一时刻无声无息地离开。

所幸的是,小A一直没有走。

那是恬淡而美好的时光,我们一起逛街,一起依偎着看电视,一起吃饭,傍晚牵着手沿着堤坝愉快地散步。只是,我们从来不提从前,也不提以后。那都是我们不敢触碰的猛兽。

夏季的一个傍晚,我到一家画廊送画稿,回到家门口时,忽然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因为我闻不到小A的气息。我对着那扇不锈钢的铁门,静静地呆着,许久许久。

我决定去找小A,我已经在预感到她离开前,偷偷地把她身份证上的地址抄了下来。

我坐了16个小时的火车,5个小时的汽车,走了1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在那个村子前停了下来。是一个坐落在山脚的小村落,村落前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已经是收获的季节,金灿灿的一片。

很多穿着朴素的村民从我身边经过,我向他们打听小A家的地址,他们便好奇地多看我几眼。小A家面向稻田,是一个由土黄色砖墙砌成的小屋,很容易找。我走进院子,看见一个小男孩在一张小板凳上写作业,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问,你来找姐姐吗?

我点点头,你姐姐的名字是不是叫夏幽?他点点头,朝我招手,你进来,我妈一直想见见你。那个躺在床上下身瘫痪的,竟然就是夏幽的母亲。见了我,她的眼里闪出盈盈的光来。她招呼我坐下,然后一边说一边拭泪。

我终于见到了夏幽,那个已经长了一片青翠的坟冢,她躺在里面。

我已经哭不出眼泪。那些所有的过往,像泛着惨白斑点的电影胶片,在脑海中一桢一桢地滑过:夏幽的父亲早逝,母亲下身瘫痪,弟弟又尚小,夏幽于是在察觉自己有绝症后毅然到了海滨城市。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赚最多的钱,她顶着屈辱,穿着性感妖娆的衣服在街头揽客。她遇见了我,和我度过了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

我把那幅油画点燃在夏幽的坟前,那幅画是为她画的,画得很美。我说,夏幽,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真名叫楠木。

临走时,我没有留一笔钱给夏幽的母亲,因为我的钱太肮脏,我不忍玷污了她和她的家人。其实,从6年前开始,我就被一个有钱的女人包养,她每个月来看我一次,她给我足够的金钱和物质支持。

离开村庄回到海滨城市,我搬了家,重新找了份工作,从此踏踏实实。每个盛夏,我都会独自去走那一段长长的海堤,走着走着,眼泪就会情不自禁地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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