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写得文章欣赏

2016-12-02

冰心,现、当代女作家,写有散文集《寄小读者》,显示出婉约典雅、轻灵隽丽、凝炼流畅的特点,具有高度的艺术表现力,比小说和诗歌取得更高的成就。这种独特的风格曾被时人称为“冰心体”,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冰心写得文章欣赏,希望大家喜欢。

冰心写得文章欣赏:二十一日听审①的感想

二十一日早晨,我以代表的名义,到审判厅去听北大学生案件的公判。我们一共有十一个人,是四个女校的代表。那时已经有九点多钟,审判厅门口已经有许多的男学生。以后陆续又来了好些。我们向门警索要旁听证,他们说恐怕女旁听席太仄,不过有一条长凳子,请我们举四位代表进去。我们谁也不愿意在被摈之列,就恳切对他们说,“地方如实在太仄,我们就是站着,也愿意的。”他们无法,就进去半天,又出来对我们说,“只限你们十一个人了。再来的代表可真是没有地方了。”我们就喜喜欢欢的进去。可怜那些后来的代表,真是不幸望门而不得入了。开审以后的情形,虽然我也有笔记,但是各报纸上都记载得很详细,便不必我再赘了。

①1919年5月4日,北京爆发了爱国运动,北京协和女子大学理化预科一年级学生谢婉莹参加了学生的爱国运动,她被选为学生会的文书,参加女学界联合会宣传股,担任文字宣传工作。“五四”运动的深入开展,军阀政府被迫接受了学生的爱国要求,但仍未放弃镇压学生的企图。7月间又借故逮捕爱国学生。8月议当局逮捕无辜的学生,要求立即释放。谢婉莹作为女学界联合会宣传股的成员参加旁听,旁听后,根据宣传的要求,写了这篇文章。

旁听证后面写着各条的禁令,内有一条是“不准吸烟吐痰”,但是厅上四面站立的警察不住的吐痰在地上。我才记得这条禁令,是只限于旁听人的。

刘律师辩护的时候,到那沉痛精彩的地方,有一位被告,痛哭失声,全堂坠泪,我也很感动。同时又注意到四位原告,大有“不安”的样子,以及退庭的时候,他们勉强做作的笑容。我又不禁想到古人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唉!可怜的青年!良心被私欲支配的青年!

审判的中间审判长报告休息十五分钟。这个时候,好些旁听人,都围在被告的旁边招手慰问,原告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想被告的自有荣誉,用不着别人的怜悯,我们应当怜悯那几个“心死的青年”。自开庭至退庭一共有八点钟,耳中心中目中一片都是激昂悲惨的光景。到了六点钟退庭的时候,我走出门来,接触那新鲜清爽的空气,觉得开朗得很。同时也觉得疲乏饥渴,心中也仍是充满了感慨抑郁的感情。

晚饭以后,我在家里廊子上坐着。墙阴秋虫的鸣声,茉莉晚香玉的香气,我也无心领略,只有那八点钟的印象,在脑中旋转。

忽然坐在廊子那一边的张妈问我说,“姑娘今日去哪里去了一天?”这句话才将我从那印象中唤出来,就回答她说,“今天我在审判厅听审。”随后就将今天的事情大概告诉她一点。她听完了就说,“两边都是学生,何苦这样。”又说,“学生打吵,也是常事,为什么不归先生判断,却去惊动法庭呢!”

我当时很觉得奇怪,为何这平常的乡下妇女,能有这样的理解。忽然又醒悟过来说,不是她的理解高深,这是公道自在人心,所以张妈的话,与刘律师的话如出一辙。

我盼望改天的判决,就照着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因为这就是“公道”,这就是“舆论”。

冰心写得文章欣赏:我做小说,何曾悲观呢

昨天下午四点钟,放了学回家,一进门来,看见庭院里数十盆的菊花,都开得如云似锦 ,花台里的落叶却堆满了,便放下书籍,拿起灌壶来,将菊花挨次的都浇了,又拿了扫帚, 一下一下的慢慢去扫那落叶。父亲和母亲都坐在廊子上,一边看着我扫地,一边闲谈。

忽然仆人从外院走进来,递给我一封信,是一位旧同学寄给我的,拆开一看,内中有一 段话,提到我做小说的事情,他说“从《晨报》上读尊著小说数篇,极好,但何苦多作悲观 语,令人读之,觉满纸秋声也。”我笑了一笑,便递给母亲,父亲也走近前来,一同看这封 信。母亲看完了,便对我说,“他说得极是,你所做的小说,总带些悲惨,叫人看着心里不 好过,你这样小小的年纪,不应该学这个样子,你要知道一个人的文字,和他的前途,是很 有关系的。”父亲点一点头也说道,“我倒不是说什么忌讳,只怕多做这种文字,思想不免 渐渐的趋到消极一方面去,你平日的壮志,终久要销磨的。”

我笑着辩道:“我并没有说我自己,都说的是别人,难道和我有什么影响。”母亲也笑 着说道,“难道这文字不是你做的,你何必强辩。”我便忍着笑低下头去,仍去扫那落叶。

五点钟以后,父亲出门去了,母亲也进到屋子里去。只有我一个人站到廊子上,对着菊 花,因为细想父亲和母亲的话,不觉凝了一会子神,抬起头来,只见淡淡的云片,拥着半轮 明月,从落叶萧疏的树隙里,射将过来,一阵一阵的暮鸦咿咿哑哑的掠月南飞,院子里的菊 花,与初生的月影相掩映,越显得十分幽媚,好像是一幅绝妙的秋景图。

我的书斋窗前,常常不断的栽着花草,庭院里是最幽静不过的。屋子以外,四围都是空 地和人家的园林,参天的树影,如同曲曲屏山。我每日放学归来,多半要坐在窗下书案旁边 ,领略那“天然之美”,去疏散我的脑筋。就是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也是帘卷西风,夜凉 如水,满庭花影,消瘦不堪……我总觉得一个人所做的文字和眼前的景物,是很有关系的, 并且小说里头,碰着写景的时候,如果要摹写那清幽的境界,就免不了用许多冷涩的字眼, 才能形容得出,我每次做小说,因为写景的关系,和我眼前接触的影响,或不免带些悲凉的 色彩,这倒不必讳言的。至于悲观两个字,我自问实在不敢承认呵。

再进一步来说,我做小说的目的,是要想感化社会,所以极力描写那旧社会旧家庭的不 良现状,好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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