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英语童话故事大全
童话应该具备幻想,恢复,逃避,慰藉四种功能,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西方童话故事大全。
西方童话故事大全1:她是一个废物
镇长站在敞开着的窗户前,他身上穿着高领硬袖的衬衫,衬衫前襟上别着一枚胸针。胡子刮得光光的,那是他自己刮的,只割破一个小口子,他已经在小口子上贴了一小片报纸。
“听着,小家伙。”他叫道。
这个小家伙并非别人,就是洗衣妇的儿子。他恰好走过这里,便恭敬地脱下头上的便帽。那顶便帽的帽檐已经折断,可以塞进衣服口袋里去。小男孩衣着简朴,却干干净净,破的地方全都缝补得整整齐齐,脚上拖着一双木屐。他站在镇长面前,样子诚惶诚恐,如同站在国王面前一样。
“你真是个好孩子,”镇长说,“你是个礼数周全的懂事的孩子。我想你母亲大概在河边漂洗衣服,你快把兜里装着的东西给她送去吧,你母亲的老毛病改不了啦!
你带了多少呢?”
“只有半斤。”小男孩说道,他害怕得嗫嚅了半晌才低声说了出来,声音还颤抖着。
“今天早上她不是已经喝过这么多了吗?”那人刨根究底地问道。
“不是的,那是昨天的事情。”小男孩回答道。
“哈,两个半斤不就成了整整一斤啦。她真是个窝囊废!这个阶层的人真是可悲!
去对你母亲说,她应该为自己害臊才是。你可不要再变成一个酒鬼,不过你一定会的。可怜的孩子,你走吧!”
小男孩便移步走开去。他把便帽拿在手里,听凭他的满头金发被风吹得飘拂起来,一绺绺地竖立在头上。他顺着大街走了一段,然后拐进一条小巷,走到了河边。他的母亲站在河水里的洗衣凳旁边,用一根粗大的木杵拍打着沉重的亚麻布床单。河水滔滔流过,汹涌而湍急,因为磨坊的闸门已经打开了。急流险些把床单冲走,把洗衣凳掀翻,洗衣妇人用足了力气才把它们按住。
“我差点儿被水冲走。”她说道,“你来得正好,我要来点东西鼓鼓劲,在水里泡着真是冷得要命,而我已经在冷水里站了六个钟头了。你给我带了点什么来吗?”
小男孩赶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酒瓶,他母亲迫不及待地把瓶口凑到嘴边,喝了几口。
“哦,真是顶用,真是舒服,浑身都暖和过来了,就像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样,再说价钱也不怎么贵。喝一点,我的孩子!
你看上去脸色那么苍白,穿得又这么单薄,你冻得直打哆嗦。现在已经是秋天啦,河水冰凉冰凉的,但愿我不要病倒才好。不会的,我不会生病的!
再让我喝上一口,你也喝一点,只许喝一小口,不过千万不许沾上这个癖好。唉,我可怜的孩子!”
她说着就绕过小男孩站着的踏脚石走上岸来,河水从她腰里围的灯芯草围裙上,从她的裙衫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她说道:“我拼死拼活地干活,洗得两只手的指甲缝里快要流出鲜血来了。但只要我能光彩体面地把你拉扯成人,吃这些苦都算不了什么,我亲爱的孩子。”
西方童话故事大全2:老头子做事不会错
有一个贫穷的老人和他的妻子,他们想把马卖掉,或者换些对他们更有用的东西。但是应该换些什么呢?“老头子,你知道得最清楚呀!”老太太说,“今天镇上赶集,你骑着马到城里去,换点好东西吧。”于是她替他准备好早点,然后用手掌心拍拍他的光秃秃的脑袋,还亲了一下他的脸蛋。
太阳照得像火一样。这时有个人赶着一头母牛走来,这母牛很漂亮。“它一定能产出最好的奶!”老人想,“把马儿换一头牛吧一这一定很合算。”于是,他用他的马和人家换了一头牛。
老人很快地向前走,牛也很快地向前走。不一会儿他们遇到一个赶羊的人。这是一只很漂亮的羊,非常健壮,毛也好。老人心想:“冬天,羊可以跟我们一起待在屋子里。”于是,他用他的牛和人家换了一只羊。
然后,他在路上看见一个人,这人手臂下夹着一只大鹅。它的毛很多,而且又很肥!“如果把它放在我们的小池子里,倒是蛮好的呢。现在,我的太太可以有一只鹅了。”于是,他用他的羊和人家换了一只鹅。
他又看见一只短尾巴的鸡,它不停地眨着眼睛,看起来挺漂亮。“咕!咕!”于是,他用他的鹅和人家换了一只鸡。
正当老人想去喝一怀烧酒时,一个伙计背着满满一袋子的烂苹果走来。“这堆东西可不少!总算是一笔财产呀!”他想。于是,他用他的鸡和人家换了一袋烂苹果。
一同喝酒的朋友说:“你看着吧,回家后,你老婆一定会打你一顿。”“我将会得到一个吻,而不是一顿痛打,”老人说,“我的太太将会说,老头子做事总不会错。”喝酒的朋友不相信,他们决定用一斗金币来和老人打赌。
没错,回到家,老人把交换每一样东西的经过告诉老太太时,都得到了老太太的赞赏。当看到老头子换来的一袋烂苹果时,老太太高兴极了:“谢谢你,我的好丈夫!你做的事总不会错的。”她说完这话后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个响亮的吻。
“我喜欢看这幅情景!”那喝酒的朋友说,“老是走下坡路,却老是快乐。这件事本身就值钱。”于是,这对贫穷的老人得到了一斗金币。
西方童话故事大全3:单身汉的睡帽
哥本哈根有一条街;它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虎斯根·斯特勒得②。为什么它要叫这样一个名字呢?它的意思是什么呢?它应该是德文。不过人们在这儿却把德文弄错了。人们应该说Hauschen才对,它的意义是“小房子”。从前——的确是在许多许多年以前——这儿没有什么大建筑,只有像我们现在在庙会时所看到的那种木棚子。是的,它们比那还要略为大一点,而且开有窗子;不过窗框里镶着的东西,不是兽角,就是膀胱皮,因为那时玻璃很贵,不是每座屋子都用得起的。当然,我们是在谈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么久,即使曾祖父的祖父谈起它,也要说“好久以前的时候”——事实上,那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事儿。
那时卜列门和留贝克的有钱商人经常跟哥本哈根做生意。他们不亲自到这儿来,只是派他们的伙计来。这些人就住在这条“小房子街”上的木棚子里,出卖啤酒和香料。
德国的啤酒是非常可口的,而且种类繁多,包括卜列门、普利生、爱姆塞等啤酒,甚至还有布龙斯威克白啤酒③。香料出售的种数也不少——番红花、大茴香、生姜,特别是胡椒。的确,胡椒是这儿一种最重要的商品;因此在丹麦的那些德国的伙计就获得了一个称号:“胡椒朋友”。‘他们在出国以前必须答应老板一个条件,那就是:他们不能在丹麦讨太太。他们有许多人就这样老了。他们得自己照料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压制自己的感情——如果他们真有感情冲动起来的话。他们有些人变成了非常孤独的单身汉,思想很古怪,生活习惯也很古怪。从他们开始,凡是达到了某种年龄而还没有结婚的人,现在人们统统把他们叫做“胡椒朋友”。人们要懂得这个故事,必须要了解这一点。
“胡椒朋友”成了人们开玩笑的一个对象。据说他们总是要戴上睡帽,并且把帽子拉到眼睛上,然后才去睡觉。孩子们都这么唱:
砍柴,砍柴!
唉,唉!这些单身汉真孤独。
他们戴着一顶睡帽去睡觉,
他只好自己生起炉火。
是的,这就是人们所唱的关于他们的歌!人们这样开一个单身汉和他的睡帽的玩笑,完全是因为他们既不理解单身汉,也不了解他的睡帽的缘故。唉!这种睡帽谁也不愿意戴上!为什么不呢?我们且听吧:
在很古的时候,这条小房子街上没有铺上石块;人们把脚从这个坑里拖出来,又踏进另一个坑里去,好像是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偏僻小路上走一样;而且它还是狭窄得很。那些小房子紧挨在一起,和对面的距离很短,所以在夏天就常常有人把布篷从这个屋子扯到对面的屋子上去。在这种情况下,胡椒、番红花和生姜的气味就比平时要特别厉害了。
柜台后面站着的没有很多年轻人;不,他们大多数都是老头儿。但是他们并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些人物:他们并没有戴着假发和睡帽,穿着紧腿裤,把背心和上衣的扣子全都扣上。不是的,祖父的曾祖父可能是那个样儿——肖像上是这样绘着的;但是“胡椒朋友”却没有钱来画他们的肖像。这也实在可惜:如果曾经有人把他们某一位站在柜台后或在礼拜天到教堂去做礼拜的那副样儿画出一张来,现在一定是很有价值的。他们的帽子总是有很高的顶和很宽的边。最年轻的伙计有时还喜欢在帽子上插一根羽毛。羊毛衬衫被烫得很平整的布领子掩着;窄上衣紧紧地扣着,大键松松地披在身上,裤脚一直扎进竞口鞋里——因为这些伙计们都不穿袜子;他们的腰带上挂着一把吃饭用的刀子和汤匙;同时为了自卫起见,还插着一把较大的刀子——这个武器在那个时候常常是不可缺少的。
安东——小房子街上一位年纪最大的店员——他节日的装束就是这样。他只是没有戴高顶帽子,而戴了一种无边帽。在这帽子底下还有一顶手织的便帽——一顶不折不扣的睡帽。他戴惯了它,所以它就老是在他的头上。他有两顶这样的帽子。他真是一个值得画一下的人物,他瘦得像一根棍子,他的眼睛和嘴巴的四周全是皱纹;他的手指很长,全是骨头;他的眉毛是灰色的,密得像灌木丛。他的左眼上悬得有一撮头发——这并不使他显得漂亮,但却引起人对他的注意。人们都知道,他是来自卜列门;可是这并不是他的故乡,只是他的老板住在那儿。他的老家是在杜林吉亚——在瓦尔特堡附近的爱塞纳哈城④。老安东不大谈到它,但这更使他想念它。
这条街上的老伙计们不常碰到一起。每人呆在自己的店里。晚间很早店就关上门了,因此街上也显得相当黑暗。只有一丝微光从屋顶上镶着角的窗子透露进来。在这里面,老单身汉一般地是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德文《圣诗集》,口中吟着晚祷诗;要不然他就在屋子里东摸西摸,忙这忙那,一直忙到深夜,这种生活当然不是很有趣的。在他乡作为一个异国人是一种悲惨的境遇:谁也不管你,除非你妨害到别人。
当外面是黑夜,下着雪或雨的时候,这地方就常常显得极端阴暗和寂寞。这儿看不见什么灯,只有挂在墙上的那个圣母像面前有一个孤独的小亮。在街的另一头,在附近一个渡口的木栏栅那儿,水声这时也可以清楚地听得见。这样的晚上是既漫长而又孤寂,除非人们能找些事情来做。打包裹和拆包裹并非是天天有的事情;而人们也不能老是擦着秤或者做着纸袋。所以人们还得找点别的事情来做。
老安东正是这样打发他的时间。他缝他的衣服,补他的皮鞋。当他最后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就根据他的习惯在头上保留着他的睡帽。他把它拉得很低,但是不一会儿他又把它推上去,看看灯是不是完全吹熄了,他把灯摸一下,把灯芯捻一下,然后翻个身躺下去,又把睡帽拉下一点。
这时他心里又疑虑起来:是不是下面那个小火钵里的每一颗炭都熄了和压灭了——可能还有一颗小小的火星没有灭,它可以使整体的火又燃起来,造成灾害。于是他就下床来,爬下梯子——因为我们很难把它叫做“楼”梯。当他来到那个火钵旁边的时候,一颗火星也看不见;他很可以转身就回去的。但是当他走了一半的时候,他又想起门闩可能没有插好,窗扉可能没有关牢。是的,他的那双瘦腿又只好把他送到楼下来。
当他又爬到床上去的时候,他全身已经冻冰了,他的牙齿在嘴里发抖,因为当寒冷知道自己呆不了多久的时候,它也就放肆起来。他把被子往上拉得更紧一点,把睡帽拉得更低一点,直盖到眉毛上,然后他的思想便从生意和这天的烦恼转到别的问题上去。但是这也不是愉快的事情,因为这时许多回忆就来了,在他周围放下一层帘子,而这些帘子上常常是有尖针的,人们常常用这些针来刺自己,叫出一声“哦!”这些刺就刺进肉里去,使人发烧,还使人流出眼泪。老安东就常常是这个样子——流出热泪来。
大颗的泪珠一直滚到被子上或地板上。它们滴得很响,好像他痛苦的心弦已经断了似的。有时它们像火焰似地燎起来,在他面前照出一幅生命的图画——一幅在他心里永远也消逝不了的图画。如果他用睡帽把他的眼睛揩一下的话,这眼泪和图画的确就会破灭,但是眼泪的源泉却是一点也没有动摇,它仍然藏在他心的深处。这些图画并不根据它们实际发生的情况,一幕一幕地按照次序显现出来;最痛苦的情景常常是一齐到来;最快乐的情景也是一齐到来,但是它们总是撒下最深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