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3个
鬼故事的带入性和画面感比较强,可以给人带来恐惧感,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恐怖故事3个。
恐怖故事3个1:飞机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院里面开始来了很多年轻人。
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里,那时候的周庆羡不知道,这些从城市里下来的年轻人是下乡的知青。在十二岁的庆羡的脑海知识范畴里面,他只是觉得这些住进这里的年轻人很坏,是一伙坏人。
这些年轻人似乎胆子比村长还大,来到这里后什么都干,偷鸡摸狗,还有摸村子中的女人,酗酒打架,反正所有坏事似乎他们都有胆子做,而且做起来理直气壮。
每天晚上工作完成后,那几个年轻人就会在地堂上燃起一堆篝火,其中有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知青就会站在人群当中,唱一首很动听的歌曲。庆羡虽然讨厌这些外来的知青,但是他却又总是忍不住偷偷接近他们。因为,这些从外面来的人脑子里面有着那么多那么丰富的缤纷的知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会聊他们城市里面的事物,包括有着四个轮子的卡车在马路上驶动起来时候会冒出一条发出很长长的浓烟,会发出很响亮的突突的声响,里面坐着人,一溜烟的功夫就可以去到好远好远。
他们早餐的时候会吃白白的干净柔软的面包,味道非常好,还喝牛奶。而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奶牛呢,他们村子里面的牛只会耕田,游水,却不能够挤出牛奶。他们村子的牛有老黄牛,有很大的老水牛,可就没有那种黑白色的奶牛。庆羡偷听过他们的谈话,其中一个皮肤很白净的青年人总是唉声叹气地说以前的早餐是多么的美味,那些牛奶多么的香甜可口。庆羡知道那个青年名字叫王阿朋。
今天夜里,他们又在地堂堆起了熊熊的烈火,围着火堆在歌唱。
有一个女人,突然站起来唱了一首非常动听的歌曲。
庆羡听不清她到底在唱什么,但是他觉得那女孩的歌声非常好听,而且那首歌曲的调子旋律也非常优美。
好多年以后,庆羡才知道当初他听到的这首歌曲是一首俄罗斯的民谣《三套车》。
那个女孩一直在唱,唱得非常忧伤,唱到后来所有人都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那女人的声音,竟然透露出那么悲重的哀伤,一直飘过黑夜。
这让庆羡觉得非常奇怪,因为这些白天总是闹事的知青现在竟然哭得那么伤心难过。所以,他竟然不知不觉地从旁边的稻谷堆里钻出来,缓缓地走向他们。
他们也看见了他,那个名字叫王阿朋的站起来,一把把庆羡拉扯进人堆里面。然后,拿起一个装满白酒的大瓷碗递到庆羡面前,要他喝下去。庆羡闻着面前散发浓烈刺激酒精味道的烧酒,不知道为什么哪里来了勇气,或者说当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接过大瓷碗,一口气就喝了下去。辛辣的烧酒就这样哗啦啦地灌进去了年轻的肚子里面。
那些男知青都拍手鼓掌,一边流泪一边对庆羡说:“好小子,果然是一个男子,将来肯定大有出息。我们看好你的。”
庆羡只觉得胃部有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在熊熊地灼伤大肚。
他没有告诉他们,他是第一次喝酒。
他觉得迷迷糊糊的,头开始发晕。他就斜斜地靠在了阿朋的身上。
阿朋开始对他断断续续地描述城市里面的景物,包括那些高楼大厦,那些宽敞的沥青马路,还有天上飞着的巨大的飞机。
“那些飞机,你肯定没有见过吧,很大很大的,里面可以坐很多的人,上了飞机一下子就可以去到美国洋鬼子那边去了。飞机,对,你小子也知道一点点啊,就是有两个翼,有些像蜻蜓,巨大的蜻蜓,飞在夜空里面。你问我有没有搭乘过飞机?飞机不是人人都可以搭的,所以我也没有搭过,不过我见飞机,是很近距离地看,当然不是在书上看的了。”
……
庆羡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听着阿朋断断续续的唠叨。似乎睡着了进入了漫长虚无的梦,可是耳朵的听觉却又像是清醒着的,可以听到周围如同潮水般此起彼伏的声音,像很多人在身旁走过,喧哗地说话,可是却又不能听到真切的意思。
庆羡并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或者说自己昏迷了多长的时间,当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夜空中满天的繁星,整个苍穹那么辽阔那么深邃如同一只最深不可测的无底洞,吞噬着这个碌碌无为的凡世。
不知道为什么,年纪小小的庆羡在看到这片浩瀚无边的夜空的时候,内心竟然涌起一阵一阵巨大的恐惧,以及孤单,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非常渺小,比一个小蚂蚁还微不足道。
他发现那些知青早就跑光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睡在还有星点星火的木炭旁边。
他突然听到头顶上空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那种巨大的声音,如同千万个鼓在耳边同时地敲打着发出的地动山摇的声音一般。
庆羡甚至觉得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着,颤抖着,被这巨大的声响震苏醒了,不安地耸动起来。
然后,庆羡感觉到从天空上面喷下来一股很炽热的热浪,把他的额头烫的极其疼痛。
他惊恐地抬头去看天空。
他浑身颤抖起来,血液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
他看到的是夜空中飞过一艘巨大的飞机。
是的,尽管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飞机,但是现在他非常肯定自己看到的的确是一艘有着两个机翼的飞机。
可是,这台飞机实在太巨大,或者说是这飞机飞的太低,简直就是在村子上空掠过。
庆羡呆呆地看着这黑色的飞机缓缓地飞过。
飞机的所有一切都那么的清晰可见。
一排一排的窗子里面的灯光明亮地亮着。
庆羡甚至在飞机飞到前面位置的时候,他看到窗子里面坐着的人。
那些人,穿着绿色的军装。
可是,可是——
那些都是一具一具闪烁着惨白颜色的骷髅。
一动不动。
恐怖故事3个2:井底的幽灵
记得小时候,村里没有自来水,全家人吃的用的水全都要到半里外的一眼大井里去挑。所以每天清晨,我都会一大早起来,背上我的小竹筒,跟随父亲踏上青石板上的露珠儿去村口担水。 守在井边的人很多,往往要排上一个长队,人们就在相互问候中打发时光,有说有笑,一直等到太阳儿露出脸来,初升的阳光照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柔和的外衣,非常舒适。
我问父亲,咱家后院里不是也有一口井吗,为什么偏要大老远地赶到这里来挑水呢。父亲笑笑说,这里的水甜啊,你没看见,全村的人都喝这儿的水呢。
这是一个难以让我信服的理由,在我看来,水就是水,淡而无味,全然没有酸甜苦辣之分,于是我的嘴巴撅了起来。父亲伸出食指刮刮我的嘴巴,说,每天清早起来,活络活络筋骨,才能长就一副好身体啊。
可我想的却是后院里那眼早已湮没在荒草中的井。井檐上早已苔迹斑斑,我曾经踮起脚趴在井檐上朝里张望,看到的只是黑汪汪的水面,我找了一块石子扔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溅起一丝波纹。
村里的孩子经常神秘兮兮地问我,你们家的那眼井,你不害怕吗?你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
我骄傲地抬起头来,怕什么?不就是一眼水井么,还能钻出一条蛇怪来?井栏下的草丛里,每天晚上都有一只蟋蟀叫得很响亮,那才是我最向往的东西,可惜没有一次能够抓住它。
为了证明我的无畏,我把小伙伴叫到家里来,当着他们的面爬到井檐上,朝他们挥手道:“你们看见了吗?你们敢上来吗?”井檐上滑得厉害,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围着它转圈。直到奶奶哭喊着将我抱下来,奶奶头发散乱,眼睛发白,样子很吓人,对着井口叫道:“我知道你想要报复,可是你不要害孩子啊,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我死,就托个梦给我,我马上就下来。”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中仿佛听见一阵笑声从井边传来,于是我睡眼迷离地来到井边。月光皎白,我看见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戴着小西瓜帽,穿着一件大红棉袄,正爬在井檐上朝我做鬼脸。
“你是谁?”我问道。
小孩不停地笑,手中拔浪鼓儿摇得咚咚响。于是我又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妈妈呢?”
小孩向我招手,我走到他的身边,孩指指井里面,贴着我的耳朵说:“妈妈在下面,轻点儿,别吵醒了她。”小孩的脸很凉,虽然是几乎贴着我,可我仍然感觉不到他呼出热气。
我心中奇怪,问:“你家住在这下面吗?”
小孩说:“是啊。”
我伸出手去摸小孩的棉袄,凉凉的,软软的,似有似无,却很干燥,一点没有沾湿的迹象,我就说:“那里面都是水,为什么你身上一点都不湿呢?”
小孩不解地望着我,说:“没有啊,这里是我家门口,怎么会有水呢?”
月已偏西,井口完全笼罩在井栏的阴影之下,我只看到黑隆隆的一片。我凝望着小孩,他的脸很白,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我问:“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是啊,都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人陪我玩,我孤单得很。”小孩低下头来。
我的心中一热,于是抓起小孩的手,说:“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小孩眼中一亮,可是霎那间又低下头来,低声地说:“妈妈知道了,会骂的。”小孩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就是骂,我也不怕。”
“你妈妈还睡着吗?”
小孩点点头。
我有忍不住地好奇,说:“可以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小孩不放心地朝井口张望,似是害怕,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终于下定决心,说:“咱们是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轻声些,妈妈可厉害了……”
我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井里面还藏着一道阶梯,我们手拉手沿着阶梯往下走,小孩蹑手蹑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好奇地朝四面张望,可惜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觉得里面很大,空穴里的风声在耳边呜呜地响。
突然间听到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我感觉到拉着我的手的小孩在剧烈地颤抖,“妈、妈……”,我正要问他怎么了,却感觉到手上一空,我伸手想去拉他,却发觉他已经消失了,四面空空寂寂,只有黑暗。
我听到一阵涌潮般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一刻就感到有水不住地朝我的脚上涌,慢慢没过膝盖。我于是没命地往回跑,可是脚下一空,原先的阶梯竟全消失了,我一下摔倒在水里。我大声呼救,可潮水湮没了我的声音。
我于是奋力向上游去,却是怎么也游不动,我的双脚被一窝丝缠着,根本无法挣开,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摸到的只是滑不溜手的青苔和井壁。井水没过我的头顶,我在绝望中挣扎。
当我醒来时奶奶正在用艾草熏洗我的全身,奶奶眼中带着无尽的疲倦,口中喃喃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无知,害了你们母子俩,你要报复,就报复我一人,求你不要为难小孩子……”
我一下子跳起来,奶奶先是一楞,然后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拜,我说我看见了,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孩,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捂住了口,母亲说,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饿了吗,快吃点东西。
我再次来到后院,那口井已经被封起来了,一块厚厚的青石板盖在上面,被水泥糊得严严实实,我再也无法看到里面的东西。
可是从那以后我却经常做类似的梦,有一次我甚至跟着小孩下到井底,看到那里面一片亮堂,穿过一个有无数鲜花园子,一幢房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几乎惊讶地叫出声来。
那幢房子竟象极了我家里的宅院!只是家里的宅院已经残破不堪,而那幢房子却是浣然如新,白色的墙面,红色的柱子,在鲜花的衬托下仿佛仙境一般。
小孩拉着我躲在西厢房的窗子底下,轻声说:“我的妈妈就在里面呢,她在看书。”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上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的侧影,她的头发很长,她斜斜靠在几子上,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望着前方,不知是在想什么。
我在小孩的耳畔说:“看你妈妈的样子,一点都不凶啊。”
小孩却是很恐惧的样子,“你不知道,她要是凶起来啊……”
“小新,你回来了么——”那女人叫道,声音也很好听,仿佛春风指过耳畔。
突然间,门打开了,一阵狂风涌过来,我惊奇地看着那小孩在我的眼前像一片落叶般飘开。
那个女人转过头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一丝丝象手一样向我伸来,将我牢牢缠住,越拉越紧,渐渐扣入我的肉里,仿佛要将我撕裂……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几次想要撬开石板看个究竟,都被家人及时阻止。我一再地做着同样的梦,人也渐渐消瘦起来。
奶奶也开始生病,经常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说着一些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话语。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老宅在雨中摇摇欲坠,雨水顺着墙面淌进房子里。等到第二天天睛的时候,我们发现奶奶房间里的墙上赫然多了几行黯红色的大字:“寄人篱墙下,子息难保全。不如伴君去,泉下共团圆!”
奶奶看见那几个字,突然坐起,“你终于还是不肯放过我,好,我马上就来。”奶奶又复躺下,把全家人都叫到他的面前,指着那些红字,说:“看见那些字了吗?那是我的报应要来了。”
父亲连忙说:“这是前人写的,只不过刚下了雨,雨水把表面的石灰冲掉了,它才露出来,我把它刮掉,就不会再有了。”
奶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算啦,是我做的孽,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院里那口井,你们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今日反正我要去了,就给你们讲个明白吧。”
原来我的爷曾是一个商人,表面上经商,实际上的使命却是负责为当时的革命武装采购当时最紧缺的医药器材。这是一项极其危险而又艰难的工作,因为要想尽办法,从敌统区弄到药材,还要运回解放区,不能被敌人识破身份。所以即使对家人,爷爷也从来不敢透露半个字。
这一天爷爷疲倦不堪地回到家,还带回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那孩子都六七岁大了,爷爷说:“这是我那座城市里的女人和孩子,近来那边打仗,很不安全,所以我要把她们带回家来住一段时间。”
“我一直在家里等他,等啊等,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只盼他能回来看我一眼。可是他要么两年不回一次家,一回家,就带个女人来,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是一下子掉进冰窟里啊。”奶奶说。
“我当时心里就恨,我恨恨地望着那个女人,她确实是漂亮啊,脸儿白得象雪一样,又有一股城里女人的味道,向我做了个万福,模样儿怯生生的。她还年轻,三十岁都不到吧,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我的心里就想,‘难怪他从来不想家,难怪他两年也不回一次家,原来他在城里有了女人啊。'我的心里象刀割一样,他却懒洋洋地坐在那儿抽洋烟,看也不看我一眼。看见她娘俩安置好,他就马上又走了,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对那个女人说,’嫣,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的心里恨啊,他这一走,又是音讯杳无。我恨那个女人,可是在人前人后,我却不得不做出一付贤良主母的模样。那个小孩我是真的很喜欢,白模白样,又很懂事,只是一想到是那个女人生的,我的心里就象有把剪刀在绞。
有一天,那个女人出去做礼拜。我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他这一去,又有半年了吧,为何还不回来?我看着他从城里带回的那座洋钟滴滴答答答地摆,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小新的呼救声,我走到窗前,看见井檐上挂着一双手,小新大半个身子都在井里,只露出一个头,喊着救命。
我当时拼命地往外冲,我被房间的门坎绊倒了,就在倒地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我这是在做什么?那是人家的孩子,我救他做什么。我慢慢地爬起身来,茫然地听着小新的声音在院子里渐渐小去。等我走到院子里时,孩子早已沉到井底了。“
“我这是做孽啊!”
奶奶说完这句话,就背过气去了。
推拿,抢救,奶奶悠悠转醒:“孩子走的那一天,穿的是一身红袄。”
“那个女人回来后看到小新的尸体,一句话不说,当天晚上,在墙上写下这行血书后,她抱着小新再次跳入井里……
一个月后,我收到他的信,才知道,他是在狱中给我写的信,那时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信中说,那个女人是他一个战友的妻子,战友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临终前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他。因为身份已经暴露,城里不能住了,他只好将她们带回乡下暂时躲避。但是平白无故带回一个女人和孩子,别人一定会起疑心,所以才要找那样的借口。“
“小新,小新……”
奶奶的眼中渐渐流放出异样的光彩,而呼吸已经停止了。
不久后,旧宅被拆,家中盖起了新楼,那口井也被填平了,我再也无缘得见井底的秘密。
恐怖故事3个3:地下一层
俺每周五天都在那栋大楼进出,睡眼惺松地上班,筋疲力尽地下班,和别人一样。这栋楼——“长风大厦”号称是全浦东最智能化的大楼,设备最高级,管理最先进……。反正能用的好词儿都被媒体给用上了。但在俺看来,除了厕所的马桶能自动喷喷水之外,实在没啥可夸的。
就说这电梯,速度比瘸了三条腿的绿毛乌龟还慢,上班坐它准迟到,下班坐它人挤人,难受。连续三个月俺在电梯里遭罪,后来终于想通了,还是应该发扬毛主席“自力更生,天天向上”的思想——走安全楼梯。走安全楼梯很有好处,一是俺的办公室在10楼,每天走上走下可以锻炼身体,减减俺的将军肚。二来便于掌握时间,时间紧就快爬倆步,时间宽裕则能哼哼小曲儿,美——。于是俺开始天天爬楼梯,最初几天挺累人,渐渐也习惯了,倒成了一种乐趣。
这天,俺在办公室加班。
老鬼子土田到夜总会找他的小情人鬼混去了,却要俺留下整理那些狗屁资料,但愿他精尽而亡!!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俺整理完资料,骂骂咧咧地上了锁,推开通向安全楼梯的门,开始俺每天的例行锻炼——走楼梯。
今天楼道里的灯显然是出了毛病。忽明忽暗。俺越往下走,灯的明暗转换速度也似乎加快了。嘿,还他妈的智能大楼,狗屁。俺一心一意地考虑着等会儿去味千拉面吃面呢,还是去“大食代”点套餐,全然没注意自己已经下了几层楼梯。但俺的腿开始酸起来了,俺回过了神,觉得应该已经到了一楼了,但定睛看时,却吃了一惊,——“地下一层”????虽然灯忽明忽暗,但俺的眼力一向很好的,肯定没错————在俺面前的钢制拉门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地下一层”四个大字。“有某搞错?”俺自言自语。长风大厦当然是有个地下车库,但明明是写成“B1”的,而且去地下车库应该走另一个通道,安全楼梯不直通车库的呀。也许是最近刚搞的工程,而俺没注意吧。俺这么推敲着,便转过身开始往楼上走,俺低着头走了十几级台阶,忽然发现今天的台阶好象也和平日不一样,长风大厦的台阶打过蜡,淡黄色,但现在这台阶是普通的水泥台阶,很破旧的样子,泛着青色。大概是灯光的关系吧?俺摇着头,走到上面那个楼层,刚打算拉门把手,猛一抬头,不禁惊叫了一声“哟!”,同样的钢制拉门上用同样鲜红的颜色写着同样的四个大字“地下一层”!俺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仔细看看,真的,“地下一层”。
“见他妈的鬼了?”俺骂了一句,但在昏黄的灯光下,俺的骂声显然底气不足。俺急匆匆地又往上跑了一层,结果发现真见鬼了,——还是“地下一层”!“有人吗?”俺鸡毛子嚷了一嗓子,声音开始有些发颤。然后俺听到一种回声“有~~~人~~~~吗~~~~?”“有~~~~人~~~~~吗?”这里似乎并不是很空旷的地方啊。为什么……。?
俺只喊了一声,回声却始终在响“有~~~~~人~~~~~吗?”,突然,那声音变得古怪起来,变成一种既象男人又象女人的音色。渐渐地,声音尖利起来,而且加了两个字“来~~~~啊~~~~。”“来~~~~~~啊~~~~。”是从门的那一边传过来的。“靠!”俺大骂着,拼命向楼上跑,一层接着一层……
……总是那四个血红的大字“地下一层”
俺不知跑了几层,反正绝对是大大超过了俺平时的运动量,终于俺气喘嘘嘘得瘫软在那条该死的楼道里。灯忽然变成了紫色,颜色还在不断加深,光线越来越暗,俺觉得自己被幽闭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变暗,变小,俺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条楼道,而整个世界上的人也只剩下了俺一个。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似乎楼梯和过道都在随着俺的心跳而颤抖。“来~~~~啊~~~~~!”从那钢制拉门的另一边又传来了那种尖细的、古怪的叫声。
然后,俺看到拉门上的字“地下一层”变得模糊起来,俺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俺的眼睛出了毛病,而是——字在溶化——溶化成一道道血红的液体,滴落了下去。
俺知道自己没有做梦,俺也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俺咬牙切齿得骂了一句:狗屁——,他妈的狗屁——。
俺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从没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甚至也没存心要害过任何人(除了希望俺的老板精尽而亡之外)!这该死的门能把俺怎样?这该死的鬼叫声又能把俺怎样?“横竖是好不了了,拼一拼吧”
俺从来就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俺的手摸到了门把手上,冰凉……
俺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空荡荡地,一股冷风把俺吹得打了个寒战。俺定了定神,看着四周。奇怪!这是个地下车库,但肯定不是长风大厦的车库,结构和布局都不一样。车库很暗,灯都关着,不知从那里洒下了几缕淡青色的光束,借着这冷森森的光束俺可以看到有几辆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而且是上海牌照!那叫声随着俺拉开门而突然停止了。死一般的寂静。
俺犹豫着,但终于开始往前走,俺的潜意识告诉俺“往前走,不能回头,一回头,也许……”
俺觉得自己的皮鞋踏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咚咚”地响着,整个车库只有俺的皮鞋声。一个空旷而又破旧的车库。当俺低下头时,妈的!俺发现自己没有了影子!影子去了哪里?俺还活着吗?俺低声咒骂着,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当俺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回头的时候,俺已经看到了身后发生的事情……
俺身后的地面在扭曲变形,水泥地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黄褐色的深层土块被一点点地翻涌了上来,“咖!咖!”有人在笑,一种从轻到响,从沉稳逐渐变得无法控制的狂笑,“谁……谁啊”俺颤抖着叫起来,声音软弱得象个娘们儿。
“我啊……。我啊……。我啊……”
口子越来越大,那叫声越来越响,忽然一只满是皱皮的手从地下探了上来,那是一只腐烂的手,没有指甲,也没有干净的肉……。俺希望自己快一点晕过去,也许晕过去之后,再醒来时会发现俺躺在自己的床上,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但俺没有晕过去,俺一动不动得僵直在那里,只有眼睛还能发挥功能。
又一只同样的手探了出来,两只手在地面摸索了一阵,便撑住了地面,然后头冒了上来。那确实是个人的头,俺能看到五官的轮廓,但这肯定不是活人的头。
眼睛应该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黑色的窟窿,鼻子象布条似地挂在腐烂的嘴巴的前面,脸颊上有几块暗红色的肌肉,悬挂着。然后,这个“人”从地下整个儿得爬了上来,很多蛆雪片般从他腐烂的身躯上掉下来,俺甚至能听到那些蛆在“吱、吱”地叫唤。概括得说,站在俺面前的,是一具由松软的腐肉、肥大的蛆虫、白森森的骨头组成的人体骨格架。俺浑身颤抖,却毫无办法得看着这具骨架向俺逼近。
那骨架发出的狂笑声充满了车库的每个角落,他缓慢地,一步一步走过来,两条蛆爬出了他的眼眶,有血似的液体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而流淌下来。“张力诚……等你很久了……你杀了我们……现在轮到我们杀你了……”骨架突然发出尖叫声,向俺伸出了他的双手,可以看到腐烂的皮肤正在剧烈得蠕动,好象有几万条蠕虫将破皮而出。手靠近了俺的喉咙,浓浓的血腥味……
俺既发不出声音,也挪不动脚步,俺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张力诚”,完了!!!
然后俺听到了天使般的声音“放过他吧,弟弟,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一个好听的,柔软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那个骨架象是被人按了遥控器的终止键,他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但手仍举在离俺的小喉咙三寸远的地方。俺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接着便看到一个披散着乌黑长发的女子站在俺的面前,她有一张苍白但秀丽的面孔、一双痛苦而悲伤的眼睛、一身灰白相间的毛衣。
如果是在酒吧里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见到她,也许俺会立即喜欢上她脱俗的气质、文弱的身姿,也许俺会请她喝一杯咖啡,然后……俺开始胡思乱想。那少女审视了俺一会儿,然后说:不要害怕,我们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俺张开嘴巴,打算说点啥,可惜,只发出了“哦,哦”的类似鸡叫的声音。
她继续用毫无变化的声调说下去:我和我的弟弟是被人谋杀的,尸体埋在这个车库的水泥地里,很长很长的时间。对了,今年是几几年?“2……200……2001年”俺总算恢复了一大半语言能力,主要是因为看到了这位美女使俺壮了胆子,俺这人一向好色的!
“原来……已经过去整整8年了”她的眼神变得茫然若失。“在黑暗的地下,没有时间,什么也没有……”然后她看着我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当……当然”俺回答得非常干脆,在这种场合,谁他妈的敢说个“不”字?“明天,你去东丽大楼的地下车库,就在这里,把我们的尸骨挖掘出来,然后通知警察,告诉他们我的名字是李芸,我弟弟的名字是李其,谋杀我们的人叫张力诚。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和弟弟才能获得解脱。”“知道了”俺尽量保持镇定。“不过,我能知道更多些情况吗?”
“没有时间了,天要亮了……”
“但……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俺真是疯了,居然向鬼魂提这种傻问题?“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那女孩忽然对我笑了一笑,那是纯洁而又可爱的笑容,“要是她活着,该多好”俺痴呆呆得看着她。那具骨架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洞口,然后瞬间即逝了。
然后,女孩也转过身向洞口飘去……
俺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后脑勺……
她的后脑勺上有一个血淋淋的伤口,鲜血不断地流出来,浸湿了她的整个后背,还能看到有脑酱在她的脑内侧翻涌……
俺大叫了一声,终于晕过去了。
等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收拾地干净整齐的医务室里,一位打扮地同样干净整齐的护士正打算给俺打吊针,一缕鲜活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俺的脑门上面。“俺一定是发恶梦了”俺对自己说“俺在楼道里饿晕了,然后被送到了大楼的医务室里。肯定的”那位护士见俺睁开了眼睛就叫起来了“哎呀,你总算醒过来啦,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头晕吗?有没有耳鸣或虚脱的感觉?俺彬彬有礼地告诉她除了看到她手里的吊针觉得害怕之外,其余一切良好。然后俺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早上查岗的警卫发现你晕倒在安全楼道里面,就把你送这儿来了,我帮你检查了一下,可能是工作太累加上体质不好,所以发生了贫血。”俺觉得肚子很饿,于是更坚信自己是饿晕的。俺向护士表示感谢,并向她保证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位好心的护士又检查了俺的血压和心跳,在确认俺不太可能立即死翘翘之后,便放俺走人了。俺走出医务室,走进一楼大厅,盘算着今天是否应该请一天病假,忽然俺的脑袋撞在了对面的墙上。俺很熟悉长风大厦的内部结构,按道理是不应该撞在墙上的。俺一边担心自己是否仍然不正常,是否仍需要回去打吊针,一边不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