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去不回的小时候
谨以此文献给我们一去不回的小时代。
想写这篇文章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却苦于找不到时机动笔。那段时间常和朋友谈论起小时候的事情,突然发觉那些年轻的日子一去不回。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小镇还没有建起高楼大厦,没有铺上沥青色的柏油路面,没有填了河建起工业园区。那时候,农庄的路面还是青石板路,郁郁葱葱的小草从缝隙里一路延伸,家里还种着葡萄和石榴,藤蔓翻越过围墙进了邻居哥哥家,父亲还骑着九十年代特有的永久牌自行车,我坐在车前的横杠上随父亲在大街小巷里穿梭。
我从未上过幼儿园,父母亲工作忙碌无暇照顾我的时候我便随着爷爷奶奶,也曾跟着爷爷一起下过田,水稻的秧苗拿在手中却不知如何下手,委屈地大哭。
那时候爷爷的田地还未卖给政府建起工业园区,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河边种满了苍翠的松树。爷爷有着一大片西瓜林,每到夏天枝叶便繁茂地遮盖住我小小的身躯,那时候大概才8岁吧,我牵着三岁的小妹躺在西瓜林里,茂盛的叶子遮盖在头顶,夏日炎炎的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我们的脸上、身上洒下一小片阴影。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爷爷便会焦急地寻找我们的身影,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寻思着捉弄一下爷爷便刻意不出声,任凭爷爷在西瓜地里穿梭。
也曾有过三两好友一起下河抓过鱼,烤过番薯,做过竹筒饭。某个阳光晴朗的午后,找一个小草垛,搬来几块砖石搭起一个小小的灶台,点起火,扔进去几颗从田地里挖出来的小土豆,弄得灰头土脸地回家,必然免不了母亲的训斥,却每每学不会乖巧,安分守己。
冬天到来的时候,也曾和呆子去偷摘过别人地里的橘子,当我在那摘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她便站在一边替我把风,每每有人靠近便大叫着跑远,坐在河边啃着橘子,乐不可支的模样总会令过往的路人投以异样的目光。
小的时候河水清澈,溪流还未枯竭,整个小镇都是难以言说的曲水流觞的意境。年幼时最爱的便是和呆子坐在河边,折着小船,任流水将它带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或是在半道上便被流水所吞噬。
如今想来,我的童年并不似前两年所说的贫乏。想起家里的弟妹,多是住在城市的公寓楼里,终日里宅在家中,看书、上网、游戏,除此之外再无兴趣,甚少有机会接触如我年幼时一般的田园生活。甚是可惜、又可悲。
于如今,小镇里的清新空气不复存在,低矮的瓦片屋早已被楼房所替代,田地大多被政府征用建起了园区,哪怕还有少量的田也早已荒废,杂草丛生了。
渐渐地待在家里已甚少外出了,朋友打电话来邀我逛街,多半是推拒。
年纪小的时候每每听说要过春节,便储备起年货,缠着母亲买新衣。大年初一早早地起床,磨蹭小会儿欢天喜地的去给爷爷奶奶拜年,拿着红包高兴得不得了。可如今,新年再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无非有几天的年假值得高兴,再不放鞭炮,除夕夜听闻窗外的烟花爆竹声便是烦躁和无可奈何。
有的时候总想自己还是小孩子,时间还停留在年少的时候,可以撒撒娇,哪怕流眼泪也是孩子的特权。可是时光终究是一去不回了。
听见南拳妈妈的《再见小时候》,极喜欢这一句:“再见了小时候,懵懂的我。现在的梦,已经成熟。风在朗诵,下课的钟。时光静静地走。鲜嫩的梦,已经熟透。夕阳洒落,让剪影斑驳。旧旧的围墙外头,悄悄围起未来的轮廓。”
于如今,却不得不说,再见了,小时候,我们一去不回的纯真和笑颜。你好,未来,我们如花的希望和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