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励志文章

2017-02-15

史铁生是我们所熟知的著名作家、散文家,史铁生写过很多经典的励志文章,那么史铁生励志文章都有哪些呢?一起来看看吧。

史铁生励志文章:人活着,必须要有一个最美的梦想

作者:史铁生(著名作家、散文家)

也许是因为人缺了什么就更喜欢什么吧,我的两条腿虽一动不能动,却是个体育迷。我不光喜欢看足球、篮球以及各种球类比赛,也喜欢看田径、游泳、拳击、滑冰、滑雪、自行车和汽车比赛,总之我是个全能体育迷。当然都是从电视里看,体育馆场门前都有很高的台阶,我上不去。

如果这一天电视里有精彩的体育节目,好了,我早晨一睁眼就觉得像过节一般,一天当中无论干什么心里都想着它,一分一秒都过得愉快。有时我也怕很多重大比赛集中在一天或几天(譬如刚刚闭幕的奥运会),那样我会把其他要紧的事都耽误掉。

其实我是第二喜欢足球,第三喜欢文学,第一喜欢田径。我能说出所有田径项目的世界纪录是多少,是由谁保持的,保持的时间长还是短。譬如说男子跳远纪录是由比蒙保持的,20年了还没有人能破,不过这事不大公平,比蒙是在地处高原的墨西哥城跳出这八米九零的,而刘易斯在平原跳出的八米七二事实上比前者还要伟大,但却不能算世界纪录。

这些纪录是我顺便记住的,田径运动的魅力不在于纪录,人反正是干不过上帝;但人的力量、意志和优美却能从那奔跑与跳跃中得以充分展现,这才是它的魅力所在,它比任何舞蹈都好看,任何舞蹈跟它比起来都显得矫揉造作甚至故弄玄虚。也许是我见过的舞蹈太少了。而你看刘易斯或者摩西跑起来,你会觉得他们是从人的原始中跑来,跑向无休止的人的未来,全身如风似水般滚动的肌肤就是最自然的舞蹈和最自由的歌。

我最喜欢并且羡慕的人就是刘易斯。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腿长,像一头黑色的猎豹,随便一跑就是十秒以内,随便一跳就在八米开外,而且在最重要的比赛中他的动作也是那么舒展、轻捷、富于韵律,绝不像流行歌星们的唱歌,唱到最后总让人怀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怕读者诸君笑话,我常暗自祈祷上苍,假若人真能有来世,我不要求别的,只要求有刘易斯那样一副身体就好。我还设想,那时的人又会普遍比现在高了,因此我至少要有一米九以上的身材;那时的百米速度也会普遍比现在快,所以我不能只跑九秒九几。

写小说的人多是白日梦患者。好在这白日梦并不令我沮丧,我是因为现实的这个史铁生太令人沮丧,才想出这法子来给他宽慰与向往。我对刘易斯的喜爱和崇拜与日俱增,相信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若是有什么办法能使我变成他,我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我来世能有那样一个健美的躯体,今天这一身残病的折磨也就得了足够的报偿。

奥运会上,约翰逊战胜刘易斯的那个中午我难过极了,心里别别扭扭别别扭扭的一直到晚上,夜里也没睡好觉。眼前老翻腾着中午的场面:所有的人都在向约翰逊欢呼,所有的旗帜与鲜花都向约翰逊挥舞,浪潮般的记者们簇拥着约翰逊走出比赛场,而刘易斯被冷落在一旁。刘易斯当时那茫然若失的目光就像个可怜的孩子,让我一阵阵地心疼。

一连几天我都闷闷不乐,总想着刘易斯此刻会怎样痛苦;不愿意再看电视里重播那个中午的比赛,不愿意听别人谈论这件事,甚至替刘易斯嫉妒着约翰逊,在心里找很多理由向自己说明还是刘易斯最棒;自然这全无济于事,我竟似比刘易斯还败得惨,还迷失得深重。

这岂不是怪事么?在外人看来这岂不是精神病么?我慢慢去想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美的偶像被打破了么?如果仅仅是这样,我完全可以惋惜一阵再去竖立起约翰逊嘛,约翰逊的雄姿并不比刘易斯逊色。是因为我这人太恋旧,骨子里太保守吗?可是我非常明白,后来者居上是最应该庆祝的事。或者是刘易斯没跑好让我遗憾?可是九秒九二是他最好的成绩。

到底为什么呢?最后我知道了:我看见了所谓“最幸福的人”的不幸,刘易斯那茫然的目光使我的“最幸福”的定义动摇了继而粉碎了。

上帝从来不对任何人施舍“最幸福”这三个字,他在所有人的欲望前面设下永恒的距离,公平地给每一个人以局限。如果不能在超越自我局限的无尽路途上去理解幸福,那么史铁生的不能跑与刘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快就完全等同,都是沮丧与痛苦的根源。假若刘易斯不能懂得这些事,我相信,在前述那个中午,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在百米决赛后的第二天,刘易斯在跳远比赛中跳出了八米七二,他是个好样的。看来他懂,他知道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火为何而燃烧,那不是为了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战败,而是为了有机会向诸神炫耀人类的不屈,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我不敢说刘易斯就是这样,但我希望刘易斯是这样,我一往情深地喜爱并崇拜这样一个刘易斯。

这样,我的白日梦就需要重新设计一番了。至少我不再愿意用我领悟到的这一切,仅仅去换一个健美的躯体,去换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和九秒七九乃至九秒六九的速度,原因很简单,我不想在来世的某一个中午成为最不幸的人;即使人可以跑出九秒五九,也仍然意味着局限。

我希望既有一个健美的躯体又有一个了悟了人生意义的灵魂,我希望二者兼得。但是,前者可以祈望上帝的恩赐,后者却必须在千难万苦中靠自己去获取。我的白日梦到底该怎样设计呢?千万不要说,倘若二者不可兼得你要哪一个?不要这样说,因为人活着必要有一个最美的梦想。

后来知道,约翰逊跑出了九秒七九是因为服用了兴奋剂。对此我们该说什么呢?我在报纸上见了这样一个消息,他的牙买加故乡的人们说,“约翰逊什么时候愿意回来,我们都会欢迎他,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他都是牙买加的儿子。”

这几句活让我感动至深。难道我们不该对灵魂有了残疾的人,比对肢体有了残疾的人,给予更多的同情和爱吗?

史铁生励志文章:爱情是孤独的证明

我知道一位现代女性,她说只要她的丈夫是爱她的,她丈夫的性对象完全可以不限于她,她说她能理解,她说她自己并不喜欢这样但是她能理解她的丈夫,她说:“只要他爱我,只要他仍然是爱我的,只要他对别人不是爱,他只爱我。”可是,当那男人真的有了另外的性对象而且这样的事情慢慢多起来时,这位现代女性还是陷入了痛苦。

不,她并不推翻原来的诺言,她的痛苦不是因为旧观念的遗留,更不是性忌妒,而是一个始料未及的问题:“可我怎么能知道,他还是爱我的?”她说,虽然他对她一如既往,但是她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爱她的。她不知道在他眼里和心中,她与另外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与另外那些女人一样,也仅仅是他的一个性对象?她问:“什么能证明爱情?”一如既往的关心、体贴、爱护、帮助……这些就是爱情的证明么?可这是母爱、父爱、友爱、兄弟姐妹之爱也可以做到的呀?但是爱情,需要证明,需要在诸多种爱的情感中独树一帜表明那不是别的那正是爱情!

什么,能证明爱情?

曾有某出版社的编辑,约我就爱情之题写一句话。我想了很久,写了: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爱情,爱情是孤独的证明。

这句话很可能引出误解,以为就像一首旧民谣中所表达的愿望,爱情只是为了排遣寂寞。(那首旧民谣这样说: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嘛呀?点灯说话儿,吹灯就伴儿,早上起来梳小辫儿。)不,孤独并不是寂寞。无所事事你会感到寂寞,那么日理万机如何呢?你不再寂寞了但你仍可能孤独。孤独也不是孤单。门可罗雀你会感到孤单,那么门庭若市怎样呢?你不再孤单了但你依然可能感到孤独。孤独更不是空虚和百无聊赖。孤独的心必是充盈的心,充盈得要流溢出来要冲涌出去,便渴望有人呼应他、收留他、理解他。孤独不是经济问题也不是生理问题,孤独是心灵问题,是心灵间的隔膜与歧视甚或心灵间的战争与戕害所致。那么摆脱孤独的途径就显然不能是日理万机或门庭若市之类,必须是心灵间戕害的停止、战争的结束、屏障的拆除,是心灵间和平的到来。心灵间的呼唤与呼应、投奔与收留、坦露与理解,那便是心灵解放的号音,是和平的盛典是爱的狂欢。那才是孤独的摆脱,是心灵享有自由的时刻。

但是这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让我们记起人类社会是怎样开始的吧。那是从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于是知道了善恶之日开始的。从那时起,每个人的心灵都要走进千万种价值的审视、评判、褒贬、乃至误解中去(枪林弹雨一般),每个人便都不得不遮挡起肉体和灵魂的羞处,于是走进隔膜与防范,走进了孤独。但从那时起所有的人就都生出了一个渴望:走出孤独,回归乐园。

那乐园就是,爱情。

史铁生励志文章:上帝给了你一条命,何苦你又老让它受气

作者:史铁生(著名作家、散文家)

有位先哲说过这样的话:比陆地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辽阔的是人的内心。那么也就是说,内心世界比外部世界要复杂得多,认识内心世界比认识外部世界要困难得多。

心理问题浩瀚无边,别指望一蹴而就即可解决所有我们心里的困惑。那么指望什么呢?

我想,人们能够坐在一起敞开心扉,坦诚地说一说我们的困惑,大胆地看一看平时不敢触动的某些心灵角落,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心里的困惑存在一天,这办法就不会过时。就是说,一切具体的心理治疗方法,都要由这样的开端引出。自我封闭,是心理治疗的最大障碍。

困境不可能没有,艰难不可能彻底消灭,但人与人的交流、沟通、倾诉与倾听,却可能使人获得一种新的生活态度,或说达到一种新的境界。

什么境界?

我先给各位讲个童话,不是我编的,是从书上看来的,《小号手的故事》:

“战争结束了,有个年轻的号手最后离开战场,回家。他日夜思念着他的未婚妻,一路上都在设想如何同她见面,如何把她娶回家。可是,等他回到家乡,却听说未婚妻已和别人结婚,家乡早已流传着他战死沙场的消息。小号手痛苦之极,便又离开了家乡,四处漂泊。孤独的路上,陪伴他的只有那把小号,他便终日吹响自己的小号,凄惋悲凉。有一天,他走到一个国家,国王听见了他的号声,叫人把他唤来,问:‘你的号声为什么这样悲伤?号手就把自己不幸的经历讲给国王听,国王听了非常同情……’

看到这儿我就放下了,心说又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接下来无非是国王很喜欢这个年轻号手,而且看他才智不俗,就把女儿许配给了他;最后呢?肯定是他与公主白头偕老,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我猜错了。这个故事不同凡响的地方就在于它的结尾,这个国王不落俗套:他下了一道命令,请全国的人都来听这号手讲他的故事,都来听他那哀伤的号声……日复一日,年轻号手不断地讲,人们耐心地听,只要那号声一响,人们就围拢来,在他周围默默地听……就这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号声已不再那么低沉、凄凉了。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号声开始变得嘹亮、变得生气勃勃了。

所谓新境界,我想至少有两个方面。一是认识了爱的重要——困境不可能没有,最终能够抵挡它的是人间的爱愿。

什么是爱愿呢?

1、是那个国王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小号手呢?

2、还是告诉他,困境是永恒的,你只有镇静地面对它。

应该说两种都是爱愿;但前一种是暂时的输血,后一种是帮你恢复起自己的造血能力。前者也是救助,但不是根本的救助,比如说,要是那个公主另有新欢了呢?小号手岂不又要贫血?后者却是根本的救助,它不求一时的快慰和满足,也不相信好运的降临从此困境就不会再找上你,它是告诉你:困苦来了,大家跟你在一起,但谁也不能让困苦从此消灭,这样的认识才算得上勇敢,这样的勇敢使人有了一种智慧,即不再寄希望于命运的全面优待,而是倚重了人间的爱愿。爱愿,并不只有物质的捐赠,重要的是心灵的相互沟通、了解,相互精神的支持、信任,一同探讨我们的问题。

新境界的另一方面就是镇静,就是能够镇静地对待困境了,不再恐慌了。别总想着逃避困境:你恨它,怨它,跟它讲理,想不通,觉着委屈,其实这都还是想逃避它。可困境所以是困境,就在于它的不讲理,它不管不顾、大摇大摆地它就来了,就找到了你的头上,你怎么讨厌它也没用,你怎么劝它一边去它也不听,你要老是固执地想逃离它,结果只能是助纣为虐,在它对你的折磨之上又添了一份对自己的折磨。

有一回,有个记者又问我:你对你的病是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想了半天也不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回答他,好象说什么也不对,说什么也没用,最后我回答:还是敬重。

这并不是说我多么喜欢病,但是你说什么呢?讨厌它吗?恨它吗?求它快快滚蛋?除了自讨没趣,就是自寻烦恼。但你要是敬重它,把它看成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是命运对你的锤炼,就像是个九段高手点名要跟你下盘棋,这虽然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但你却能从中获益,你很可能从中增添了智慧,比如说逼着你把生命的意义看得明白。一边是自寻烦恼,一边是增添智慧,选择什么答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对困境,先要对它说“是”,接纳它,然后试着跟它周旋,输了也是羸。这不是阿Q,阿Q的精神胜利法是展示他的癞头疮,以丑为荣;你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比如腿死了,肾也死了,但未必精神就不能赢,就不能活得更好。

说到死,有人就着急,发慌,沮丧得不行,甚至闭口不谈,想都不敢想。这样的话,死,肯定就会以更狰狞的面目来找你了;但你要是镇静地看着它呢?它其实也很平常。死到底是什么样?不就是像人还没出生的那样呗。

其实,死,不过是活着的时候的一种想法。谁想它想得发抖了,谁就输了,谁想它想得坦然镇静了,谁就赢了。当然不能是骗自己,其实这件事你想骗也骗不了。为什么一些真正有信仰的人就并不害怕死呢?不过这不是能由谁教给自己的,得自己镇静下来慢慢去思索、去体悟。

但要是你一开始就对死说“不”,固执地对它说“不”,你不仅一无所得,反而会焦躁不安、恐惧倍加,终生受它的伤害。其实所有的困境,包括死,都是借助于你自己的这种恐惧来伤害你的。

在我双腿刚瘫痪的时候,以及双肾失灵的时候,有人劝我:要乐观些,要坚强些,你看看生活多美好呀!我心里当时说了,玩去吧你,病又没得在你身上。那样的时刻能体会什么是乐观,凭什么可以乐观。尤其是,我双腿瘫痪时我才二十一岁,我可是没有发现什么是生命的诱惑。我当时想的是,我要是不再站起来,就算是磨磨蹭蹭地走,我也不想再活了。

那时候,我整天用目光在病房的天花板上写两个字,一个是肿瘤的“瘤”(因为大夫说,要是肿瘤就比较好办,否则就得准备以轮椅代步了);另一个字是“死”。我祈祷把这两个字写到千遍万遍或许就能成真,不管是肿瘤还是死,都好。我当时想自己只能接受这两种结果。到后来,现实是越来越不像是肿瘤了,那时候我就只写一个字。但我为什么又迟迟没有去实施呢?那可不是出于什么诱惑,那时候对我最具诱惑的就是死;每天夜里醒来,都想,就这么死了多好!每天早晨醒来,都很沮丧,心说我怎么又活过来了?我所以没有去死,绝不是生的诱惑,而是死的耽搁,是死期的延缓,缓期执行吧。但又是什么让我要缓期执行了呢?是亲情和友情,是爱。

那时候,我的亲人,同学,各路朋友,几乎每天都来看我;不是探视的日子他们也能进来,友谊医院的条条暗道他们都了如指掌。还在陕北插队的同学经常给我写信来,软硬兼施,劝骂并举,想尽办法让我先活下来再说。他们的计谋其实都让我看穿,但即使看穿,这份情谊还是起作用。

我觉得不能让他们太失望,不能让他们有一天来了却听说这小子已经自杀了,这好象太不够意思。那时候我也还是不大想活,希望有一个自然的死亡。但是死亡一经耽搁,你不免就进入了另一些事情,另一种情绪,就像小河里的水慢慢充盈了,你难免就顺水漂流,漂进大河里去了,四周的风景豁然开朗,心情不由得就变了。终于有一天我又想到了死,心说算了吧,再试试,何苦前功尽弃呢?凭什么我就非输给死不可呢,这时候,我已经开始对残废有一种幽默的态度了。

启发我的是卓别林的一部电影,好象是叫“城市之光”吧。女主公要自杀,拧开了煤气,结果让卓别林演的那个角色给发现了,把这个女的给救了。这女的说:‘你凭什么救我?你有理由不让我死吗?’卓别林的回答巧妙极了,他说:‘急什么,早晚还不是这回事情?’这就是大师对死的态度,不悟透生死的人想不出这样的话。这里面不仅仅有着非凡的智慧,而且有着深沉的爱,意思跟那个国王对小号手说得大同小异,都是说:这是困境,是我们谁也逃避不了,但是我们再一起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这就是爱。

我就是靠了这种爱而耽搁和延缓了死亡的,然后才感到了生的诱惑。谁要是说这爱就是生命的诱惑,也行。但绝不是生理性生命的诱惑,而是精神性生命的诱惑,是生命意义的诱惑。不过,我觉得“诱惑“这个词不算很贴切;“诱”字常常是指失去了把握自己的能力,“惑”呢,是迷茫的意思。

所以,当终于有一天我不再想自杀的时候,生命不见得是向我投来了它的诱惑,而是向我敞开了它的魅力的意义。所以我说,对病、对死、对一切困境,最恰当的态度就是敬重,所谓“知命”,就是知道命运反正是不可能随人愿的,人呢?不可逃避困境,而是要正眼看着它。

你或者下棋、或者打球,其实人的一切事情,都是与困境的周旋。在与困境周旋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很苦、很累、很没用。那时候你最想干什么呢?你最想找人谈谈,朋友、亲人、爱人,于是你感到支持,感到爱的美好,感到生命的魅力和意义。如果你觉得这仍然不够,你也可以一个人静静地思索,与天、与地、与上帝或者与佛祖都谈谈,那样就更能让你清楚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总之,千万别把自己封闭起来,你要强行使自己走出来,不光是身体走出屋子去,思想和心情也要走出去,从一种牛角尖状态走出去,然后你肯定会发现别有洞天。萨特说:他人即地狱;其实他人也可以是天堂。此外没有天堂。我以前写过:地狱和天堂是人对生命以及对他人的不同态度罢了。向友谊、爱,敞开自己的心灵,就是最好的医药。

但是,爱,或者友谊,不是一种熟食,买回来切切就能下酒了。爱和友谊,要你去建立,要你亲身投入进去,在你付出的同时你得到。在你付出的同时你必定已经改换了一种心情,有了一种新的生活态度。其实,人这一生能得到什么呢?只有过程。

只有注满在这个过程中的心情。你要是逃避困境,困境可并不会躲开你,你要是封闭自己,你要是总是整天看什么都不顺眼,你要是不在爱和友谊之中,而是在愁、恨交加之中,你想你又能获得什么好心情呢?其实,爱、友谊、快乐,都是一种智慧。上帝给了你一条命,何苦你又老让它受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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