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离别散文

2016-11-08

看着列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地驶出视线,一阵失落与孤寂涌上心间,伤感的泪水蒙胧了双眼。原以为经历过无数次痛苦离别和欣喜重逢,下面是有军人离别散文,欢迎参阅。

军人离别散文:军人情重是离别

三月份,在北京军区服役的战友给我通电话,不经意提到新兵三个月的训练已经结束,将要下分到各基层部队,他们正忙得一锅粥似的对营区进行大清扫,迎接新兵的到来。

我,恍然一惊。可不是,每年的三月,正是新兵结束三个月的“魔鬼训练”下分到各部队的时刻。这是部队铁的规矩,只要是曾在军营呆过的人,没有人会不知道。

想想,时间过得真是快。从我当初新兵下连到今天在地方上工作,仿若还是昨天的事情。其实,已是10年过去了,快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日子是一天一天怎么流逝的。

回忆,是个挺折磨人的东西。但我却时时回忆着,一直到如今,我仍能回忆起10年前我新兵下连和班长分别的那一瞬。

那是三月里最普通的一天,倘若要是说不普通的话,那就只能说当天碧空如洗,太阳照在人身上暖阳阳的,很是惬意。就当时我所服役的城市来说,绝对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天气。

在这样一个好的出奇的天气里,我的心情却是灰蒙蒙的,直直地站在新兵队伍里,就那么静静地、动也不动地站着。

看得出来,战友们的情绪也都是一样的,有的在像远方眺望,有的在低头凝思,还有的在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落寞的心情均是一览无余,与天蓝蓝、云飘飘的好天气,显得是那般的不协调。

是不是因为战友们都知道,今天的新兵下连意味着什么?当然是,没有人会不知道。大家虽然是愁眉不展,心中却如明镜般亮堂,清楚地晓知,现在这一刻,可能还都并肩站在同一队伍里,或许,顷刻间就将各分西东,很难再会上一面,甚或是一生都很难相见。

想想也是,战友们当初怀着一样的心情,带着一样的向往,一起离开故土来到军营,又共同历经了三个月的“魔鬼训练”,怎么能说离别就离别呢?其间,有过多少欢笑、多少泪水、多少感人的故事,都将只能在以后的记忆里闪现,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苦痛。

就在我心情低落到冰点时,一个粗犷、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竟然还是在喊我的名字。难道是他,我在心里默然地对自己说。

循声望去,青春的年华、崭新的军装、显眼的下士军衔,果真是他——班长陈志伟。

“到”。我以军人响亮的嗓音回答着,并齐步走过去,对他敬礼。

他还礼后,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也望向他。

四目凝望。

昔日的笑容仍散布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只是往日那沉稳、洒脱的神情中却多了一些说不出的依恋与凄楚。

静寂了须臾,他缓慢地说:“道强,马上我就要随单位的车走了,只是……。”说到这里,一种沮丧的神情猝然占据了班长的整张脸庞,“只是,我不能带你一起去我所服役的部队了。”这些话语自他口中飘出的时候,班长又从嘴里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仿若是无可如何,又仿佛是感到惋惜异常。

他的这些话,即刻将我脑中的神经线充分调动起来。方才记起,在即将新兵下连的那段日子里,班长曾不止一次地对我坦言,要把我带到他所服役的部队去。

很多时候,我异常感谢他的好意,他却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这兴许与我的性格有关,也或许是我看书较多有关。我一直认为,固执地认为,“人这一生,有太多的事情是强勉不来的。该是你的,不必去寻觅,它也终会属于你。不该是你的,固然绞尽脑汁要得到,也未必如意”。恰是因为心中素来有这个念头作崇,才导致了我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谢你能为我着想,班长。”我的脸上满溢着自信,“无论分在哪个部队,我都会像在新兵连一样,脚踏实地干好本职工作的”。

“道强,我相信。”班长抓住了我的手,“我当然相信。三个月的新训,你认真默默干工作的态度,时时也在激励着我,你肯定会比新兵连干得更出色。”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语音却已近哽咽。

他一字字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种信任的目光自他那双炙热的眼睛里很真诚的流露出来,让我万分感动。

是的,那天、那时、那刻,我真的感动,感动得想哭。甚而,我已经陶醉在了他那信任的目光里。

这种强烈的感动包围了我,使我近乎不能自已的张开双臂抱住了班长。那是我们新兵训练三个月来,第一次相拥。一直到如今,10年过去了,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时,我真正明了了军营中战友们常说的“军人情重是离别”这句话的内涵。是啊!无论你是羽毛未丰的年轻军官,还是经验丰富的高级将领,面对那依依惜别的瞬间,那“含情两相向,欲语泪两行”的场景,没有人心情会不苦痛,会不心酸。

……

班长部队的车要先走了。

我提了他的行李为他送行,一种“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莫名地袭上心头。

一路上,我们时停时走,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缄口不语地走到了车前,站定。

——人生啊!有的时候就是这般奇怪,在一块的时候,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是那么的随意。然则,真正有一天要离别的时候,硬是什么话也说不来,固然在心中也酝酿着万语千言。

在和班长行走的短暂的路途中,我心里反反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会沉默。直到很长一段时间过后,我才有了答案。我的理解是,我和班长均是被当时浓浓离别的氛围所感染了,心乱得早已找不到方向,故而才会默然无语。

从我的手中,班长接过了行李,弯腰进入车中。

汽车引擎声随之铺天盖地钻入耳膜,愈加急促。我的心也跟着愈飞愈远,仿然又回到了新兵连的日日夜夜。班长教我整理内务,给我讲解队列动作,向我借阅文学书籍,让我给他抄写书信……刹那间,种种往事,阵阵酸甜,像演电影似的,不自禁涌上心头,使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潸然泪下。

班长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对我凝眸深望,仿若要把我永久地烙印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又仿似要永远地摄下这离别的一幕。之后,他将右手伸出窗外,慢慢举起,缓缓地冲我左右摇摆。

我也是双手伸出,拼命忘情地对他舞动着。泪眼朦胧中,眼前霍地变暗,一阵劲风从我的脸颊掠过,载乘班长的汽车已然经眼前驶过。

望着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于视野的汽车,我紧追数步,双手也是一直在不停地舞摆着……

班长走后的一刻钟,我便被来自北京军区51244部队的杨元民连长带走,跟他去了连队。

之后,在部队的两年里。

军人离别散文:离别的车站

看着列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地驶出视线,一阵失落与孤寂涌上心间,伤感的泪水蒙胧了双眼。

原以为经历过无数次痛苦离别和欣喜重逢,早已磨练得收放自如、从容安然;原以为可以在送别的时候笑着说再见、可以在分手后潇洒地转身离开。可谁知,刻意压抑的情愫终究在列车开动的那一刻,无法遏制地漫了上来,鼻子酸楚、泪珠儿打转。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洒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终于不再隐忍,抬起头,任泪水滑落脸庞。

车站,是一个离别的地方;月台,就是伤感的代言。南来北往的列车,熙熙攘攘的人群,终日里在这儿上演着悲欢离合的场面。

含泪挥手,有祝福,有嘱托,有惜别,有不舍,都在列车启动的那刻情不自禁地表露尽致:有的紧随列车向前奔跑,有的久久伫立不愿离去,还有的一直不停地挥动着手臂……千言万语离别之情都展现在那一幕幕,一景景当中!

人生旅程中有无数的月台,生命旅途中有无数的驿站。愿每一次分手都孕育着下一次的重逢,愿每一站离别都少一份伤心,多一份期盼!

军人离别散文:人生自古伤别离

从小到大,经历的离别太多太多了。但印记深刻、铭记不忘的,只不过三五回。这些别愁离恨,回忆起来,不仅伤感低沉,而且令人愁肠百结。因此,亲人的别离伤痛,就像淤积胸口的异物,堵得心悸,堵得心慌。

记得1965年的严冬,三哥应征入伍。公社干部到家里说服父亲,要父亲母亲支持三哥入伍的意愿。那个年月,家里劳动力不足,大哥二哥在外工作。我们四个小的,还没长大,弟弟才两三岁。因此,维持生计,三哥就成了父亲的唯一帮手。

父母是旧社会过来的人,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拉锯战争。父母他们,亲历过国共军队大小战斗,也目睹过战死人的事情。解放战争时期,永丰战役前,我家曾住一野二纵一个排三十多号人的兵力。永丰战役结束后,回到家里休整的只有三人。自此后,父母对军人这个职业,就有了特别的看法。

三哥入伍时,家里日子特别艰难。走的那几天,公社一个叫张志德的干部,始终给父母做工作。晚上,一家老小六口人坐在上房大炕上,母亲倒在墙角,不停地啜泣。那种悲伤痛苦的样子,今天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父亲坐在炕中央靠近窗户的地方,神情沮丧,只掉泪,不出声,一个劲吸旱烟。四哥哭,五哥哭,那时我还懵懂,不甚省事,只是看见父母兄弟哭了,跟着也呜呜起来。究竟为何而哭,的确是不清楚的。

弟弟尚小,看母亲哭得厉害,一个劲帮母亲擦拭眼泪。母亲顾不得弟弟,愁楚间,将弟弟擭到一边。弟弟受了委屈,大声哇哇哭了起来。这时,母亲又把弟弟抱在怀里,哭声越来越大。母亲哭出声了,我们也大哭起来。

一时间,整个家里,哭声一片,真的如同生死离别般。哥哥哭,他们知道缘由。我和弟弟哭,纯粹是看见父母哭而感染的。父亲呆不住了,起身下炕,到没人处偷哭去了。

走的那天,父亲在新建的厦房生炉火,一边给炉膛添柴,一边暗自流泪。公社那位姓张的干部来了,坐在炕楞边,一个劲给父亲说心宽话。说三哥入伍了,对三哥未来有好处。至于家里困难,公社大队能救济的,一定竭尽全力救济。

姓张的干部,不厌其烦,苦口婆心。父亲默然无语,只有顺面颊滑落的泪水。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那种样子,以致后来常常回忆起来。

1969年的冬天,大哥从部队回来休探亲假。结束后得返回部队。记得那天大雪纷纷,天气严寒。村子笼罩在雪的世界里。门前积雪如山,道路四处贼冰。大哥每年返回部队,母亲总会亲自送行。

那天,大哥不忍看见母亲送行时的眼泪,于是就快速从庄基南面的“后道”走了。听说大哥走了,母亲急急忙忙放下活儿,小步跑着往外赶。一边跑一边哭,眼泪涟涟,出了城门洞子,母亲撵了上来。

大哥看母亲来了,一个劲挥手,示意母亲回家。我是与大哥一块出门的,紧跟在大哥屁股后面。母亲站在“后道”口口,被四哥拦住了。母亲哭,大哥哭,究竟为何而哭,自己也一直没弄明白。每次送别,母亲流泪是绝对的。

这次离开,是与往有别的。大哥劝母亲回家的同时,居然也泪流满面了。大哥流泪,看样子也非常痛苦。一个后道二三百米长的行程,大哥泪流没有停止过。到村西头,大哥不让我和五哥跟了。卸下手套,两只大手捂着我的两个脸蛋,目不转睛看着我:听话,和你五哥回家。在家里要听父母话,不要淘气。说话间,大哥声音嘶哑,把我抱起来,亲了亲,然后又放下来。叮嘱五哥:天太冷了,快把老六带回家!

我和五哥站在村西头的雪地里,大哥一边走一边回头,不时叫我们回家。大哥顺村西头那个胡同,一直西去,走远了,又回头,看我和老五还站在那里,使劲挥手让我们快回家。五哥拉我,我不理。小时的我,倔强,任性,从来不听哥哥的话。等到看不见大哥身影了,我才擦去泪水,返回家里。

每每送大哥,是因为他非常宠我。每年休假,总会带我到村子北边的沟里割草,也会背我走危险的羊肠小道。到朋友家,也拖着我。他到哪儿,会把我引到哪儿。即便赴宴饮酒,也没有嫌弃过。上街赶集,也会把我带上。跟我买水煎包、买花生甘蔗甚至其他小吃。我的第一双运动鞋,就是大哥为我买的。

前几年。大哥退休了,曾与大哥住在一起,问起当初他离家时为什么那样伤悲。因为多次送别,只有母亲的啜泣,从来没看见大哥落泪。大哥告我:他那时离家返回部队,估计很可能就是生死离别了。那时部队战备紧张,中苏边境冲突不断。苏联扬言,要对中国核基地进行外科手术式打击。

大哥一直说他在兰州工作,家里人也就天真认为他在兰州。

大哥是学校毕业充实军队的专业技术干部。1968年,为发射我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而抽调那里的。大哥所在的部队,就在西北广漠的戈壁滩核试发射基地。他参加过多次核爆试验,对原子武器威力比百姓知晓更多。他们当时经常做撤退演练。如果苏联真的对我国进行核打击,他们这些基地的军人,是很难生存下来的。

知道了这段秘密,才弄清了大哥那次离家时的异常举动,也对大哥肃然起敬起来。

2009年暑期,女儿办妥了出国手续。第一次出国门,妻子与自己一直不放心。她准备了几个箱子物品,里面堆满了林林总总的生活用品。为了装下这些箱子,自己特意通知了远在渭南的同学专程送孩子。

7月16日。盛夏炽烈。

装好物品,我们径直咸阳国际机场。到了那里,先办理有关手续,箱子怕超重,也将行李箱逐一过磅。办妥后,还有会时间。于是,同学俩口和我家三口一起聊天。有同学和其妻在,我们谈论得轻松愉快。

临登机时,候机大厅广播播放了飞往目的地的班次和登机通道。女儿一听,急了,赶紧负起行囊,女儿要进去了!

我们被隔离在拉线以外区域。

女儿挥手,妻子挥手。妻子不由自主泪流满面,女儿看见了,也泪眼朦胧。女儿一边拭泪,一边向我们道别。就在挥手瞬间,妻子有种情绪失控的窘迫模样。女儿长这么大,一直在我们羽翼下生活。一下子远走高飞,妻子有点受不了了。妻子一边擦泪,一边挥手,泪眼始终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

同学两口在,我得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装样子也得镇静一下。但亲情毕竟是亲情。女儿哭了,妻子哭了,我也两眼模糊潮湿。泪流出来了,也就不再顾及同学在还是不在了。女儿进去了,妻子搂着腹部,其痛苦纠结情态,不堪言语。这种场面,连毫无准备的同学妻子也眼泪涟涟。她劝说妻子,其实,她的眼泪噙在眼眶,眼睛四周充血,色气浓重了许多。

2012年2月8日上午,女儿要返回异国他乡。原计划11点从家里出发。十点我就回到家里。女儿与母亲和妻子在客厅闲聊。母亲也罢,妻子也罢,都是在陪女儿开心。我看有点时间,提议照相。女儿、妻子觉得主意不错。

先后给女儿和母亲,女儿和妻子,女儿和我照。我特意多照了母亲妻子女儿的照片。在我心里,她们三个,是我生命历程中,最为值得珍爱的女性。母亲出来进去,进去出来,她老人家知道孙女要远走了,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

给妻子女儿照相时,妻子知道女儿马上就要走了,情不自已颜面愁苦起来。为了调适气氛,我提醒妻子坚强点。想不到的是,这个提醒反而让妻子鼻子更酸,眼泪更多。妻流泪了。女儿也很难自控,扭头走向餐桌附近,背过身子偷偷拭泪。女儿想极力保持镇静,保持正常姿态,但妻子的泪水,还是感动得女儿无法平静下来。

停会儿,鼓励妻子、孩子,要学会自控,学会坚强。稍事调整,又继续拍照。照片拍了,但哭过的眼睑毕竟不同平常。这种离别,真的伤人、伤心、伤精神呀。

送孩子的车来了,鸣笛清晰可辨。

这时,母亲知道女儿马上要离开了,叮嘱女儿注意安全,注意身体。说话间,已经隐含几分哭腔。女儿抱住她婆,瞬间泪如泉涌。母亲抬头,仔仔细细看她的孙女。

母亲伤感极了,泪水不停滑落。在母亲心里,她已经89了,这次离别,下次就不一定能再见上孩子。母亲说:我现在成了风地的灯,风洞的烛,那里来上一股风,说灭了就灭了。我是有今年没明年呀。人常说,六月七日八时,我现在是活的天天人,活的时时人。娃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母亲的伤感,不由我也泪衔眼眶。

鸣笛再次响起,自己急忙拣大的行李箱提。三个箱子,两个大的差不多都在50斤。提完一个,再折返提第二个。等三个箱子装好,关好车门,叮嘱司机一路慢点,并目送孩子远去。

车走了,我立马钻进门洞,不知怎么了,眼泪扑嗽嗽流了出来。听见楼上脚步声,趁人还没相遇前,快速擦干泪痕。其实,装一副平常淡定自若的表情,够痛苦的。

昨天下午,接到两个陌生电话,一数,号码十位数,自己疑心是女儿打来的。两次打来,两次接听无声。回拨怎么也打不出去。过会儿,妻子打来电话:孩子安全回到“家”了。这下,自己一直悬着的心,才稳稳当当着地了。

下班回到家,照例先到母亲房间给母亲道安。母亲笑嘻嘻对我说:“娃已经到那里了,你知道不?27个小时,几万里路程。”起初,我并没留意母亲所说27个小时的意思。母亲说,孩子自出家门到报平安,前前后后整整27个小时。原来,老母一直在惦念她的孙女了。

母亲操心的,总是别人。

经历的离别太多了,但铭记于心的,其实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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