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究大众传媒的文化传承与缺失

2016-11-12

一、年度新词的出炉

2002年春晚,小品大师赵本山的台词“忽悠”被观众得知,第二日这个词便红遍大江南北。

2005年,借助《超级女声》的传播,“粉丝”一词拥有了全新的意义并走向大众。

同时,自2005年开始,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中心对我国的语言资源进行监测与研究,并且以年度为单位,定期公布监测结果。

2007年8月16日,教育部举行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06)新闻发布会,公布了《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06)》。报告列出了171条汉语新词语,房奴、晒客、学术超男等收录其中。据悉,这是国家语委第一次尝试公布新词。

2007年年度新词是从10 亿字(含报纸、广播电视和网络新闻语料)语料中通过计算机提取出来的。报告编委会将去年国内30多种报纸中出现的“疑似”新词选出后,根据搜索引擎搜索,确定每个词最初出现的时间,将真正在去年才出现的新词送交国家语言资源监测语料库验证核实后,选出了171条新词语。

如今,2008年年度新词也在网上被传得如火如荼。如下是谷歌搜索的十大新词,在网上流传甚广:山寨、囧(jiong)、很黄很暴力、叉腰肌、三个俯卧撑、槑(mei)、打酱油、泡良族、凤凰男、做人不能太CNN。

众所周知,“囧”是一个比较生僻的古汉字,韩愈在《怀秋诗十一首》中就有一句“虫鸣室幽幽,月吐窗囧囧。”“囧囧”在这里通“炯炯”,意思是窗户明亮。

“囧”在网络的使用,最初的启示来自日本,Orz是一种源自于日本的网络象形文字(或心情图示),并且在2004年时在日本、大陆与台湾地区俨然成为一种新兴的次文化。

说起囧的流行,必须要提到“Orz”,这种看似字母的组合并非念成一个英文单词,而是一种象形的符号,在日文中原本的意义是“失意体前屈”,代表一个人面向左方、俯跪在地,O代表这个人的头、r代表手以及身体,z代表的是脚。日本人最初在网络上,例如在电子邮件、IRC聊天室以及即时通讯软件中广泛使用这个符号,表现他们失意或沮丧的心情。

中国台湾的网民受到“Orz”的启发,用“囧”替换掉了“O”,使得日文中的失意体前屈的头部具有了更加写意的表情,写作“囧rz”。

2008年11月,央视为新办公大楼内部征名,引来网友的“头脑风暴”。坐落在北京东三环外的中央电视台新楼,奥运会期间已经开始部分地投入使用,但是很长时间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网友创意五花八门,诸如象形类:双七门、M大楼、圆规、央天门、连七座;文雅类:7迹楼、智窗大厦、宝鼎大厦、新视角;恶搞类:半蹲的下肢、酷中央、囧大楼、三缺一。在“大裤衩”被多数人认为不雅后,“智窗”因为和“痔疮”谐音而遭网民恶搞,“囧大楼”则是一个相对形象而又不算恶俗的名称,“囧”字图案也因此流传于网络。

该字读音如“窘”,本意光明,但因其外观颇像一个人无奈、愁眉苦脸时的表情,网友赋予了它新的内涵:郁闷、悲伤、无奈、无语。

如今,“囧”已成为一种流行文化风行于网络与现实生活。在百度的帖吧里出现了一个“囧吧”,跟帖有3万多个;某“囧视频”点击量过百万;众多的人用这个字开设了博客,比如有的叫“一日一囧”,有的博客起名为“囧猪”,等等。甚至有人用它开始做生意,比如湖北大学西门外的一家“囧字奶茶店”生意火爆;李宁囧字鞋更是成为一种时尚;囧字T恤, “囧”网站等等,囧的应用可谓层出不穷。

有人因此把“囧”称之为“21世纪最牛的一个字”。为什么这样一个90%的中国人不知道如何读的生僻字能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我们从以上的例子里可以看出,新词的出现有一个不可或缺的载体,即大众传播媒介,脱离了报纸、广播电视以及网络,这些所谓的新词无论在数量上还是产生的速度上都将大打折扣。我们的语言生活因为有了大众媒介的介入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二、大众传播媒介的文化传承功能与缺失

拉斯韦尔在《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一文中,提出了大众传播的三种基本功能,并分析了其可能存在的负功能。这三种功能是:监视环境,协调环境以及文化传承。

文化也和其他的物质一样,具有向四周扩散的特性。只有被传播的文化才能称为有生命的文化,这是由文化的社会性决定的。根据文化传播的理论,文化的传播必须有载体。而在现代社会中,大众传媒已经成为了文化传播最重要、最高效的载体,能够较为完整的承担文化的主要功能。

新词语以其快速反映社会现实变化的特性,适合了大众传媒及时传递社会信息和反映时代特色的需求,从而成为传媒广为选用的语言成分。传媒传播信息的同时也大力推广了其语言载体的重要构成部分——新词语,使新词语的流传得以加速,变化发展的进程也随之缩短。因此,新词语从诞生到流行折射出了大众传播文化传承功能的得与失。

其积极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大众媒介强有力的渗透与覆盖,尤其是电视和网络的发展,让语言的创造越来越快。在上述例子中,一个新词的产生与传播几乎是同时的,较之以前的口耳传播时代不可同日而语,快速地满足了受众情感表达的需求。

其次,新词的形象与便利性特点极大地丰富了我们的语言生活,使语言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受众在表达情感时,可以选择简单而形象的词汇。比如上文中的“囧”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网友从这个词的构造出发,赋予了这个词新鲜的含义,随之受到年轻前卫的网民们的追捧。这些为数众多的网民们不仅活跃在网络上,也生活在现实社会中。这样一来,网络语言就可以很轻易地迁移到现实生活中,网络语言与现实生活几乎是“零距离”贴近。所以,不多时“囧”便风行于现实生活,并产生了可观的经济效益。

再次,正是有了大众传播,人们才可以更多地接触到其它的文化,从中吸取精华,改进并完善自己的文化。比如一些由外文音译来得词汇,晒客(share)指在网上分享信息的人,踹客(try)专指为一些商家试用产品的人,粉丝(fans)即崇拜偶像的群体……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2007年的年度新词呈现出这些特点:一是多字词语占优势,其中三字词语36.61%,四字词语28.35%;二是大量使用词语模类推构词,词族化表现明显,运用较多的类后缀有“族”、“客”、“奴”、“友”、“门”、“吧”、“日”等;三是名词性词语最多,占91.33%;四是构成材料以汉字为主,兼有别样,254个新词语中有13个字母词;五是新词语来源于多个渠道,分布在不同领域,反映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生活、文化、科技和经济领域产生的新词语较多,占67.32%。

从以上第四和第五特点可以看到,新词汇覆盖的领域和表现的形式已不局限在本土,大众传播作为文化的载体正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将人类文化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在这个高度上,各种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极大加快,产生的碰撞也会愈加强烈。

但是,我们同样不能忽视大众传播媒介的负面功能,在语言的传播上其所表现出来的失误值得我们去分析改正。

首先,信息传播中有的信息携带着错误的符号,当这些错误符号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影响受众的行为,使受众的行为标准发生偏离,做出错误的行为。因为网络追求实效快捷,拼音输入法的使用使错别字的流行不可避免,诸如“斑竹(版主)”、“瘟都死(windows)”、“酱紫(这样子)”等等,在某种程度上,网络书写助长了这种错误之风,然后因为某些错词流行面的广泛,就逐步发展为新词汇。

这些因网络产生的大众文化,以快餐的形式占据了人们的视野,而传统的经典的词汇受众却无暇顾及或者说在逐渐忘却。特别是针对这一代伴随着网络长大的受众,他们对于经典的认识恐怕将大打折扣。

其次,细观新词语,我们发现,大量的词汇来自网络。而最新调查报道,中国网民数量达到2.53亿,可以算是大众的精英阶层,但是相较于近10亿其他民众,比重不大。这样问题就来了,由2.53亿网民认可的新词,10亿民众买账吗?不可否认,自从有了网络,各种流行文化以及政策方针能够及时传递到文化精英的视野之中,多少影响到文化政策的制定与调整。但是如何对待当下流行的文化现象,除了在媒介中传播外,绝大部分新词在生活中人们同样普遍使用吗?

小编认为,新词语的定型需要传媒的检验,更需要普通大众的检验,毕竟传媒不能代表所有人的观点。在现今的中国,网络的普及远不及发达国家,所以这些因为时尚或者新鲜而流行的词汇要想立足,还需要长时间的观察。因为,大众传媒在文化传承方面有导向功能,而没有决定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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