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感人的亲情故事

2016-11-09

十年生死两茫茫。转眼间,父亲离开我已经十余年了。十余年来,每当忆起父亲,留在记忆里最深的总是他的疼痛,下面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最感人的亲情故事

最感人的亲情故事 父亲教我做硬汉

父亲是个硬汉,他15岁时爷爷就去世了,剩下他和奶奶孤儿寡母。虽然他顶了爷爷的职去厂里当了工人,但家里家外大事小情都落在他单薄的肩上。他变得沉默寡言,一张脸总是冷冰冰的,但他很能干,从最基层的车间做起,一步步往上升当了厂长,后来又调到经贸局当了副局长。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很冷峻,几乎不近人情。

我不知道他在官场、在单位对人如何,但他对我,冷得就像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尤其是他当了厂长后。架子端得可大了,好像我也是他的下属。他从小缺少父爱,那是因为爷爷死了,可是他还活得好好的,却没让我感受到父爱的温暖。

上初中那年,我和同学攀比,想买一块手表,让母亲跟他要钱,他却一言不发。我非常生气。那些天我总转商场,发现一款最便宜的手表,只要35元钱。我想,不要他的钱,我照样可以买到。周末,我就去工厂墙外的垃圾堆捡废铁。放学路上,我总是低头用脚踢来踢去,哪怕从土里踢出一个铁螺丝,或者一块破塑料布,也要拾起来,攒多了就去收购站卖。一块两块、几角几分地攒,足有一个学期,才攒足了一块表钱。

戴上了新表,我故意炫耀,示威似的把袖子撸得老高,母亲惊讶地问,“你哪来的表?”我没回答,却偷看父亲的表情,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他敢审问我,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明的话,我就马上像火山爆发一样,倾诉我的辛苦,指责他没有给我父爱。但是他只是看了一眼我的手腕,就没再吭声,我顿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难道当了官的人都这种德行?我可是他惟一的孩子。好多同学的父母不当官,还溺爱他们呢,我怎么了?不爱我也得关心我吧,他就不怕把我逼成小偷?

但这事和后来发生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使我更领略了他的冷漠。

高考前一年的冬天,我在自己的屋里彻夜苦读,炉火生得很旺,结果,有天夜里我煤气中毒了。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吓坏了,见我醒来,哭着说,夜里如果不是父亲,我肯定就完了。父亲有失眠的毛病,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总觉得我的屋子里动静异常,就让母亲去看,发现我在床上蜷曲着,嘴里发出近乎窒息的憋闷的呼吸,才知道我中了煤气。我后怕地抬头看父亲,发现他在病房门口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听说我醒了,他让母亲照顾好我,就去上班了。

我心里的感激瞬间转化成怨恨。哼,还不如让我死了呢,哪有这样冷血的父亲?

2 第二年,我考上了大学。别的同学都是被父母送去省城的,而我,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学生。却是孤零零一个人坐上火车。望着站台上那些双送别的眼睛,我的眼睛湿了,因为自己的孤单。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找一份好工作,再不要回那个没有亲情的家,即使放假,也不要回去。整个大学,我都在勤工俭学,尝尽了人间酸苦,因为父亲每次给我带的钱,只够交学费和维持简单的生活费用,即使买课外书的钱都要靠我自己去挣。

第一个暑假,我真的没回家。十几天后。父亲来省城开会,顺便到学校看我,然后我们出去吃饭,要了两个菜,他还要了一瓶白酒。我问:“你喝酒了?”他一愣,说:“哦,有几年了。”然后我们一个闷头吃莱,一个闷头喝酒。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吃完就拍屁股走人了,那顿饭由我来付账。

毕业了,同学们都在找门路分配,像我上的这种普通高校,学生哪来的回哪去,我只能回到那个小县城。但大家都说,我没问题的,父亲是局长,肯定会给我找个好单位。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想去企业,只想进机关坐办公室。

我想,即使我不跟他说,这样的大事,他也会主动给张罗吧。可是,最后的结果,他根本就没过问,我被劳动局分进了半死不活的物资公司,还不到一年,下岗的命运就降临到我头上来了。

我对父亲的怨恨更加深了一层,我觉得他肯定有心理疾病,因为自己从小就受苦,从小就失去了父爱,所以也想让我尝尝那种滋味吧。肯定是的。好在我从小就没依赖过他,这种时候,更不能去求他,我不能让他看我的笑话。

3 不久,我租了一间临街的门面卖电器,一年后挣了些钱,又重新租了更大的门面,扩大到卖摩托车。生意虽然辛苦,但越做越好。这期间,我只记得他来过两次,每次都像领导视察一般背着手转了几圈就走了。他没夸我,只是说了一句:“这不比在机关当个小干部整天喝茶水强吗?”这是我有生以来,惟一听到的他肯定我的话,我心里竟一热,这大概就是那种叫做父爱的感觉吧?可是,这么多年了,我的这种感觉真是太少了。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还雇了好几个雇工,俨然成了一个小老板。可是我知道好景不会太长的,城里类似的店铺如雨后春笋,竞争很厉害。不久,销售出现了滑坡的迹象。就在这时候,父亲来了,他不是来帮我,是来给我添乱的。他当厂长时,和一个老工人有点交情,现在,他退休了,父亲念旧情,想让他在我这混口饭吃。父亲冷着脸说:“你张伯人很实在,你必须给我这个面子。”求人还这种态度?我本想拒绝,但马上心里萌生了一丝快感,他是在求我呀!

张伯的确不错。能吃苦,关键是他有经济头脑,在厂里搞了几十年的供销,有做生意的经验,管理上也很有一套。我让他跑生产厂家,负责进货,逐渐地,我的供货渠道越来越畅通,经营范围也进一步扩大,销售额又出现了明显的上升趋势。

在张伯的提议下,我还投资80万元在新开发的商业区买了一栋商业楼。张伯说,在我们这个小城。做生意的将近一半利润都付了租金,像我这样的大众生意,必须靠做大做强才能增强市场竞争力,有了自己的房产,可以减少租金成本,让利给顾客,提升竞争力。再说,房产将来还能升值,本身就是一种投资。但是我当时没那么多钱,张伯建议,号召那些雇工投资入股,共同抵御风险,而且他第一个就拿出了10万元。张伯成了我的诸葛亮,使我的事业如日中天。春天,张伯要和老伴去北京定居,给儿子看孙子。我真有些依依不舍,当我提到要把他的股金和分红一起算清时,张伯笑了:“那10万元的股金,是你父亲的,至于分红,我就更不能要了。”我很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听了他的叙述,才如梦初醒。原来,是父亲以张伯的名义给了我钱,那些经营管理上的建议,竟然也是父亲通过张伯传授给我的。

张伯说:“我除了能吃苦,脑子里哪有那么多点子?你父亲才有真本事,当了那么多年厂长,肚子里有货呀。但他不让我告诉你,怕影响你的自立。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父亲一样有魄力,都是硬汉。”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原来,父亲一直在关注着我!从张伯嘴里,我还知道了一个秘密,父亲是从我中煤气那天开始喝酒的。那天,他和张伯一帮人喝酒,父亲当众哭了:“我差点没有儿子了呀。”张伯说,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响。

我对父亲几十年的怨恨顷刻化为灰烬。我买了好酒去看父亲,他还没下班,我央求母亲。“软硬兼施”逼她解开了多年来的道道疑团。母亲说,父亲不给我买表,是不想让我从小养成虚荣、攀比的毛病,但一次意外中,他发现我在捡废品,就认定我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能为此吃苦的执著性格。甚至,连暑假去省城看我,也是别有答案。母亲说:“他哪里是去开会。他看了你的信,听说你在暑假打工,他想你,又不放心你,才谎称开会去看你的。”桩桩件件,父亲那些不近人情的举动,却都包含着无尽的父爱。

母亲说,父亲从小遭丧父之痛,饱尝人生的艰辛,但也体会到了一个男人必须承担责任、自强不息的甜头,他决定对我狠一点,特别是当了厂长后,他最担心的,是我会因此产生优越感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习性,更是狠下心来冷漠对我。但是,正是他的冷漠,成就了我今天独立自强的性格,虽屡屡遭受挫折,却从没被挫折摧垮。

原来,父爱一直与我如影随形。父亲是把我当成了一棵树,栽到了人生四季里,栽到了风霜雨雪里,而没有把我娇惯成一株娇嫩的盆花,养在温室。

终于把父亲等回了家,但他依然是一脸冷漠,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这冷漠的亲切。给父亲倒上一杯酒,所有的感慨也都在这酒中了。父亲久久凝视着我,忽然伸手拔去了我头上早生的一根白发。他只说了一句话:“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啊。”

我忍不住哽咽着喊了声:“爸……”泪水瞬间溢出了双眼。

最感人的亲情故事 疼痛的亲情

父亲生于20世纪30年代,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的。安定下来后,刚生养一窝孩娃,又遭遇了动荡贫穷的岁月。

父亲身材矮小,瘦肩圆腰,在田里劳动,吃的苦多,挣的工分却少。土地分下来后,父亲一边侍弄土地,一边织网捕鱼挣些零钱,以补贴家用。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气管炎日益严重,呼吸如拉风箱。他白天在外劳作,晚上回到家里,还要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织补渔网。他粗短的手指穿针引线,不一会儿被鱼儿挣破的网洞就恢复如初。父亲睡眠很少,为了能够赶到远些的地方捕鱼,他常常是踩着鸡啼出门,暮色四合时才挑着渔网湿淋淋地回家。记忆中,父亲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鱼腥味。

20世纪80年代末,鱼塘几乎都被人承包了,荒郊的野塘里鱼非常少,父亲很发愁。农闲时,他就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枣树下发呆。我们一家人都担心他会闷出病来。后来,父亲改行跟人学种西瓜。由于需要摸索种瓜技术,再加上他捕鱼时养成的习惯,父亲往往一整天都在地里忙碌。饿了,就吃点随身带着的干馍;渴了,随便掬一捧沟里的水喝。这时他的另一种病——胃病也开始折磨他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去喊父亲吃饭,看见他侧着身子躺在瓜地的埂上,用双手压着胃,锄头横在身边,而四周是起伏着的连绵绿色。

最折磨父亲的病是疝气。病开始发作的那几年,父亲还能忍受,一会儿就疼过去了。后来疼痛持续的时间愈来愈长,疼痛也愈加剧烈。父亲坐在小板凳上,上身向前向下压,双手紧紧地按住小腹,头上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是,我们谁也不能分担他的痛苦。

岁月的河流带走了太多的往事,而这些关于父亲疼痛的碎片却永远沉淀下来,似乎这些疼痛组成了父亲的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所有农民的一生,而这些病痛使他略微区别于他人。

处在病痛中的父亲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而且他干活从不让我插手。有时看到父亲难以胜任,我跑过去帮忙,父亲沉下脸问:“功课都弄好了?”很多时候,我就这样默默地回转身,看一眼父亲瘦削单薄的背影,泪水便如雨水一样落下。

父亲啊,你心中究竟深藏着怎样厚重的期待?

在我将要毕业的那年春天,新年的爆竹声尚未远去,父亲的肝腹水严重起来,他时躺时坐,好像特别冷,下床之前让家人先把火盆生好,然后就起来坐在火盆边,清醒一阵糊涂一阵。我劝他说:“爸,你有空多锻炼锻炼吧!”父亲低声说:“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坐在旁边的母亲默默地望我一眼。盆里的火炙烤得我的脸红彤彤的,我慌乱地垂下头,心里感到彻骨的寒冷。

半个月后,父亲就像被榨干汁水的瓜藤一样,风一吹,轻飘飘地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一生辛苦操劳,病魔缠身也不得休息,作为子女,理解尚且不能,更别奢谈报答了。每忆及此,除了愧怍,就是心痛!

听老辈人讲,人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那么,对父亲来说,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又听人说,在世上愈是受苦的人,在天堂愈有福分。那么,父亲现在是否正享受着天堂里的幸福?

荒草萋萋,苍天无语。父亲,愿您安息!

最感人的亲情故事 最后的告别

我父亲是个苦孩子,从小父母双亡,13岁时一个人闯荡到上海。后来进了工厂,扫了盲,过上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慢慢地,他从一个炼钢工人升到了技术员。我母亲是个小学老师,家里有两个男孩子,算不上小康但至少温饱不愁。

父亲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而母亲却是个非常有挑战精神的女性。那时候,母亲辞去了工作下海到外地的私营厂去跑供销,非常辛苦,一周才回来一次。为了应酬,她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烟。

我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在课余时间也跟人到处跑,挣点儿零花钱来贴补家用。那天,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个演出小分队需要一个装卸舞台的小工,同时还可以在开场时上台去跳个舞。我兴奋得不行了,跟父亲说我明天早晨就要走了。

父亲说,你向学校请假了吗?我说,你帮我请吧。父亲说,你母亲明天中午回来,你等她一下吧。我说,火车等不及了,明早你用自行车驮我去车站。

当时,我们住在闵行,远没有现在这么繁华,那就是个都市里的村庄,去上海还要坐长途车。父亲骑着他那“二八”的自行车,我背着包坐他身后,夏天早晨6点多钟,路边已经有人卖早点和晨练了。

离车站还有一公里,轮胎爆了。我跳下后座就往车站跑,一边跑一边还埋怨。父亲推着车在后面追我,我们就这样冲到了长途汽车站。那时是20分钟一班车,正好有一班到站,我迅速地跳了上去,车门就在我的身后关上了。我看到站台上,父亲在说着什么,可是,什么都听不见。

我低下头去拿钱买票,这一低头……竟然就是一辈子啊。

父亲就在第二天下午脑溢血去世了,走的时候很安详,面如金纸,没有留下一句话。我跟着大篷车队在流浪,第4天,上海的朋友们才辗转在徐州下面的一个煤矿找到我。回到上海,正好是第7天,赶上父亲的追悼会。

之后很长很长的时间,我都闭不上眼。每次闭上眼睛,车站的画面就出现在眼前:一个大男孩冲上车,低头找钱,连手都没有挥一下。而车站上,一个中年人,推着车,极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我听不见,听不见……

生命中有最好的告别吗?其实没有,不管是什么样的告别都伴随着疼痛。告别伤病,我们要经历很多疼痛;告别离去的亲人,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可是,我们不能避免这些,我们只能对自己说:曾经,这些很爱我们的人,他们陪伴我们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他们要去到另一个城市,那个城市里有我们更多的亲人,他们在那里团聚了。

有一天,我们也要去那个城市,想到那个城市里有那么多我们熟悉和爱我们的亲人。

我们就不会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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