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村文化散文
书不仅是生活,而且是现在、过去和未来文化生活的源泉。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村文化散文,供大家欣赏。
有关村文化散文:我村
和广播局三个姐妹座聊,他们要做一个文化栏目,从村落开始,从了解村名的来、传说和趣闻轶事、民俗、民风开始。我觉得挺好,把即将堙没的那些曾占据了我们童年心灵世界的东西再次翻阅,不仅可以散发浓郁的古朴清香,润泽浮躁忙碌的现行脚,更可以让我们晓得在我们内心的他方要永远有一处薪薪相传的火炬,一个繁琐的仪式,一处乱石丛中的废墟,一个版本各异的传说,一个家族的兴衰起落……甚至是门前院里闲置的那辆独轮小车、一棵造型奇异的古树、一口孤独寂寞干枯多年的老井,无不斑痕累累地诉说着苦辣酸甜桑田沧海的悠悠岁月而成为我们心灵安放的载体。
她说了她们准备起始的村。竟然是我村。一听她们来了劲,要我说说。
乍一问,我还真蒙。用她们的语言说就是:那里的文化到底有什么?
生长了几十年的村子,才在近几年渐行渐离,曾经的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可从来没有想到它的文化是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这里面的大多数一定也从没有想过这个穷乡僻壤才在近几年蒸蒸日上的村落,他们的文化是什么。
不想或没想到,并不代表不存在。
我的思维开始活跃凌乱,但最先飘到脑际的是:我们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村名又是缘何而起的?
最自然的疑问,想想,还真是最本然的东西。就像人一样。我的来处?我叫什么?为什么?
想起了那首儿歌:“问我祖先何来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鸹窝。”哈哈,一首民间传唱的歌谣已解疑释惑。但,可以想象在那个被称为明代的封建王朝,一场场政治斗争的权衡导致了这次浩大的民族迁徙,长途跋涉、拖家带口、风雨兼程,至此驻足,他们的客乡成了子孙后代的故乡,他们望断肠的归路淹没在风沙之,从几何起,这里就是他们世代繁衍的摇篮,贫穷、战争、仇恨、恩爱都在这里上演谢幕、再上演谢幕,于是历史开始为此在这里泼墨。
于是,有了我们的现在,有了我们终于想起去探寻我们的根脉。
我村名字叫大淀,为什么这样叫?我翻阅古籍,最为权威的说法,虽然是寥寥几言,但让人激动不已:明代迁来张廷实兄弟二人在此定居,因处低洼存水,取名张廷实家淀。后来,兄弟俩分开居住,相隔几百米,最终繁衍生息成为两村,也就是当前并排坐坐的“大淀、小淀”。
看后,我笑了。小淀村肯定是弟、大淀村肯定是哥了。一个村里不仅是一个老祖宗繁衍而来、血脉相连,就连邻村也是永远的兄弟啊。
多好、多好!
比起城里鸽子笼子般拼合的楼居,这村处处弥漫着的是深情厚谊和温暖根源。
村南二里许,有一棵造型奇特虬枝滋长的酸枣树,在这个枣树宜长的地域里,路旁田头星星点点的枣树并不惹眼夺目。而唯有它,只要你望过去,仪态与姿容会将你的心智和目光聚拢。关于它的传说,在我小时候已经传的纷纷扬扬:枣树是从一个坟头里钻出,地下埋的是一痴情女子,因为被望族看重指婚但又割舍不下心中的情郎,最终殉情于此。伤心欲绝遁入空门的情郎植入枣核一枚,以示他们忠贞不渝的爱情。枣树长得根深叶茂,但其果酸涩无比,说是可入药,让人想起他们的爱情,虽苦但真爱了,足以疗慰悲剧之憾。
关于相关传说版本不一,但你会从中找到民间传说的共性所向:所有的版本都指向爱与善良,所有情节都不外乎善有善终,恶有恶报。而这一点,“我村”的人都能举出实证。谁家不孝子,出门三轮车栽进了沟里,他们说这是报应。谁家婆娘心眼实诚善良,生了胖小子像头小牛犊结实,他们说这是修行来的。
九曲十八弯的街道和宅宅的巷子,在你进我出的格局里折腾与欢腾。一家炖鱼的清香十八家嗅鼻分享,一家难事哭泣十八家哀戚,一家的大男子挽胳膊欲打妻,四邻五舍就已聚拢在窗口吆喝住手。当然,锅碗碰瓢盆的事也天天上演,叮叮当当如同夕归的耕牛脖颈上的铃声不绝于耳,深感滋味浓厚。
而我更留恋的是什么呢?
我家门前的小门墩。
两个粗糙的大石块放在外门两侧,像两个卫士凛然坚守主人的治安。可那时候不用治安,它是供人们在门前相遇唠嗑即坐的地方,那里留下了许多生活的印记。屋里的艰辛生活已忘记,门前的邻里伙伴短暂相聚的情景却历历在目。我总想,那就是广场上的那些供人们闲坐的排椅吧。只不过那时更多,家家门前都客气地放上两个,无声的语言表达着:欢迎来座……
我的思绪有点远,对了,他们说村里的文化有什么呢?
我想说,我家门前的小门墩是不是文化啊!
有关村文化散文:村戏
在娱乐活动很少、电视也没有普及的年代,学戏、唱戏无疑是消磨冬日长夜、增进男女了解和过年过节“自娱自乐”的重要内容。家乡的人多好看戏、学戏、唱戏,不过也有例外,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与几个同学辩论,自己是坚决不学唱戏的,那时候举出的重要例证是:“如果唱的是大臣、孩子,岂不要给台上的君王、父母叩头?”心里委实是接受不了的,这也可以看出,我那时尚不懂“逢场作戏”(多少年了,自己仍然不懂,可谓固执),当然也没有一定要为君王、为人父母的那种想法(胸无大志也)。
然而,我还是非常喜欢看戏,也乐于记住某个人当过什么角色,自然我也没有鄙视那些在戏台上给他人叩头的,那时也以能记住什么角色是什么人扮演为荣,最自豪的一件是记住了《金沙滩》中几乎所有演员的扮演者——在一个人口不足千人的小村子中,能凑足“七狼八虎”这样的大戏,也足以自豪(不仅要凑演员,还要凑行头)。
我喜欢看戏,还有另外一个理由,因为戏台上活跃着我的很多亲戚。最直接的就有敲锣的大舅,几乎每场戏都要出现的姥爷,还有偶尔出现的三舅、小姨,我更关注他们的角色。姥爷身体好,形象高大,多演花脸,如《金沙滩》中的韩昌,《野猪林》中的鲁智深,《高平关》中的高老鹞等,他演的每个角色我都非常喜欢,尤其看到他扮演的鲁智深,不但形似,而且神似。在我的心目中慈祥、宽厚而爱人的姥爷,同时还是喜欢打抱不平、乐于助人、蔑视权贵的好汉。我的风华正茂的三舅是理所当然的武生,在《金沙滩》中扮演杨四郎——那时我为他的这个角色感到遗憾,我最喜欢的是杨六郎——当然希望他扮演。那时的喜欢杨六郎是因为常听刘兰芳讲的两个评书《杨家将》和《岳飞传》,我欣赏杨六郎以及他的家属们采取的“诈死埋名”,等风头过去,通过某些渠道阐明事实真相,皇帝发现自己错误决断的时候,或者在最需要人才的紧要关头,杨六郎或忽然出现,或“戴罪立功”,总之是自己保住了性命,家里没有遭受大的损失,他还可以尽自己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我以为比起一味“精忠报国”的岳飞来说,杨六郎更聪明,而在《杨家将》中杨六郎所占的分量更重。心中愿意让自己的亲人扮演最重要的角色,大概也类似于今天喜欢让自己的亲戚在电视电影的拍摄中扮演男一号或女一号吧。但我并不知道,单说《金沙滩》中,其实四郎、六郎的戏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事实上,我三舅更喜欢杨四郎这个角色。因为在戏中活捉了他,而且与他成亲的那个“公主”,后来成为我的三妗子,他们是不是通过这个戏发展了关系的,我并不清楚,但戏中的夫妻成了生活中的伴侣,在那时候我的眼中看来,很有意思,颇有些“上苍安排”的味道。同样“偶然”的是杨八郎的扮演者,也恰恰与后来活捉他并与他成婚的“公主”结了婚,一台戏促成了两对姻缘,可见人们迷唱戏、学戏是有根源的。
父子同台,做“仇人”的时候有,但也常常是“父子”,在《高平关》中我姥爷扮演高老鹞,我三舅扮演高怀亮,我喜欢看他们在台上的父子表演,那表演很是和谐。演花脸的几乎有“专业户”,扮演皇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尽管扮相差不多,一开口就知道是谁了。我的语文老师是扮演皇帝专业户之一,他在台上的时候,我也认真看戏,更会认真端详他,因为平时敢于正视的时候并不多。
村里的戏,自然是“村”级水平,是“自娱自乐”,讲究也并不太多,有些戏是山西梆、有些是丝弦,还有的能够从河北梆子唱到“西皮流水”,再唱回来。不过那些年,这项娱乐活动给予人们的乐趣并不少,正月里正吃晚饭的时候,就常常听见一阵阵锣鼓响,小孩子总是沉不住气,匆匆扒拉两口饭跑出去了,老成持重的大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吸引人的手段。
自己村子里有戏,村民们很是自豪,串亲戚的时候都会说:“今年初三开戏,到时候上去看呀!”有时候也有外村的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