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亡妻的伤感散文

2017-02-18

妻子是青年人的爱人;中年人的伴侣;老年人的保姆。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纪念亡妻的伤感散文,供大家欣赏。

纪念亡妻的伤感散文一:匆匆离去

桂林这回真的走了。

在那个大雾迷蒙细雨霏霏的傍晚,儿女们提着氧气袋,从医院的救护车上扶侍她回到家里,在亲友们的关爱下,她安静的离开了。她的离世,是那么的从容,而我又是那么的无奈。乡亲们说,在我们村上,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好人。勤劳简朴,善良贤惠,而且还乐于助人。有家里孝敬公婆,抚育儿女的美德,村里人家喻户晓。在临终时,村上和她一样的老姐妹们替她梳头、剪指甲、洗手,洗脚。怀着难舍难分的悲伤,送她一路走好。

料理丧事的那些天里,我心情沉痛。站在死者的遗体旁,望着她那惨白的脸,那两片咽下千言万语的嘴唇。我痛苦的咬着牙,在心里喊关她的名字。我比她大四岁,该我先她而走。为什么她要先走了呢?老天实在不公!

她不应该走。现在国家富强,人民安居乐业。儿女们成家立业,生活幸福。在这大好时代里,本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她却积劳成疾,抛下我一个人先走了。

二O一O年 十月十四日,我从下湾子茔地埋葬桂林遗体,回到家里。屋里空荡荡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想写一写对她怀念的话。好些天坐在书桌,望着面前摊开的纸,却一句话也写不出来。我对她的思念,就这样痛苦地郁结在心里,折磨着我。以前,我心中有喜怒哀乐,常求助于笔墨,得到宣泄。这次,心里边有千般思念,万分悲痛,却提笔惘然,不知怎么去写。也许,相对于以往生活中的坎坎坷坷风风雨雨,这才是人生中最大的悲痛,区区笔墨,又能倾诉几何?

纪念亡妻的伤感散文二:苦难岁月

一九六六年,以江青为首的“四人帮”勾结林彪反党集团,在中国大地上发动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一时间狂风暴雨,席卷全国各个角落。本来就是黄沙飞扬冰天雪地的河西走廊,也难免遭此一劫。

从城市到乡村,政府,机关,学校,医院……都有“红卫兵”、“造反派”,到处蒙上了一层阴影。大字报、大标语铺天盖地。是非混淆,黑白颠倒。毒打辱骂,围攻武斗,此起彼伏。这时我已经成了“当权派”、“走资派”、“臭老九”,强加给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警备室”。白天黑夜的接受批斗,戴上高帽子游街示众。有一种叫“喷气式”的体罚。两手向后抱头,弯下腰去,两肩的筋抽到头部,两腿不能站立。加上当时我犯胃病,简直就跟要命一样。有时我受不了痛苦,晕倒在批斗场上,被造反派抬回去扔进警备室里。学校被揪斗的“臭老九”三个人。我,教导主任,还有一个叫张文林的同事。教六年级语文的好老师俞曰忠,受到批斗后想不通自杀了。经过几个月的批斗,我在“造反派”的监督下,和公社的一位副主任到河滩里栽树和画忠字台,一边反省问题。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家乡的舅舅来看望我。他说,自从我成了“臭老九”,在家中拉养儿女,孝敬老人的施桂林的日子不更苦了。她成了“臭老九”的“臭婆娘”,常不让参加贫下中农的会议,和地富反坏右分子站在一起,每天早晚还要到忠字台前去汇报一天的所作所为。全家人的口粮被扣,过着难以想象的苦日子。虽然这样,她时刻期盼我能平安回来。为了全家人活下去,她到邻近村子里讨饭吃,要些麸皮面和红薯片,给家中双亲和几个儿女充饥。还常带着大女儿到地里挖野菜根煮熟吃。我听了泣不成声。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我是多么想见到她,向她说几句心里话,感谢她。

一九七一年春,我被平反,从艰苦的劳动改造中解脱了出来,恢复了自由。被调到古浪县委的一个办公室清理档案。在这期间,向组织请了假,在一个秋风凄凄的夜晚与家人团聚。父母笑逐颜开,子女欢欣拥抱,桂林的心里也得到了安慰。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我们诉说了各自的苦难遭遇。

一家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生活。我仍走上了教书育人的道路,她依然找着锄头在田野里劳动,辛勤操持一家人的生活。

纪念亡妻的伤感散文三:生死关头

一九七三春,桂林因为积劳成疾,卧倒在病床上。组织上关怀我,把我调到本乡教书,能回家照顾病人。望着她憔悴的面孔,我的心都碎了。她白天黑夜的不住咳嗽,身体越来越弱。我跑遍全乡各保健站,卫生院,求医问药,打针输液,她的病情不但不见好转,还日日加重。医生们说她的肝和肺都有病,应该尽快到兰州人民医院去手术治疗。那时候交通十分不便,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要到兰州去谈何容易。我和哥哥绑了一副担架,又找来一头毛驴。毛驴驮着担架的前边,我和哥哥轮流抬着后边。就这样一天一夜才抬到华藏寺火车站。黎明时分,我们上了火车,哥哥赶着毛驴回家。

晨光从车窗里透了进来。火车上的乘客起身去刷牙洗脸,在过道里来回穿梭。躺在火车上的她眉头紧锁,呼吸短促。火车飞快地向东驶去,我望着向后退去的叠叠群山和滚滚黄河。心里默默祝愿,希望她能得救,从死亡线上回来。

到了兰州人民医院,人生地不熟,门槛之多,令人难以琢磨。我鼓起勇气,跑遍各科室,还找了院长,求他们救救桂林。大夫表情冰冷地拒绝了我们,要我们回家料理后事。他们说病人患肺包虫和肝包虫,需要开胸开腹再次手术。这样高的手术费用我们承担不起,再说做开胸手术的大夫到石家庄去学习了,三个月后才能回来。就这样,我们被拒绝出了人民医院的大门。望着“人民医院”四个大字,我的心跳得快无法平息。

在回来的火车上,我们遇到了一位军人。他见到躺在双人座位上的病人,问明了身世和病情,同情地对我说,让我到武威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陆军医院找院长,是可以住院治疗的。他还给我写了个便条。到了武威,我拿着便条很快找到了院长,住进了十陆医院三楼24床。诊断疗养数日后,很快作了肝包虫手术。术后恢复很快,短时间内能下床走路,大小便自理。三个月后,又做了胸腔手术,摘除了“肺包虫”。手术也很成功,解除了生命危险。没想到好人相救,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真教人欣喜无比。

住院期间,她认识了好儿位病友,都是些军官家属。她们带她各处去游玩,还见到了停在机场里的战斗机。让她开阔了视野,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因为医院不要家属陪护,我住在武威和平旅社。每到星期日去看望她一次,她无限感慨地对我说:“共产党好,党的领导下的军人医院救了我,使我又活了下来。让我能孝敬老人安度晚年,把儿女拉扯大。”

纪念亡妻的伤感散文四:苦难的童年

一九三五年五月的一天,桂林出生在天祝县南冲寺一个农奴住的窝棚里。她的父母给寺院里干活,常常吃不饱,穿不暖,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七八岁时,恰是马步芳对西北人民统治最残酷的时期,抓兵要捐,扩充军队。她的父母带着三男一女,连夜逃出了寺院,来到嘛呢七沟和大泉沟村,给牧主放羊。那个时候,做活没工钱,饭也吃不饱。她的父亲生病死在画廊村一个窝棚里。

安葬了父亲后,母亲将一个哥哥两个弟弟留在牧主家里,带着九岁的女儿沿路乞讨。来到夹沟村时,没料到一户人家强行将母亲抢去当老婆。桂林被丢弃在墙角里,被我的父亲领了回来。因为我们家没有女孩,父母对桂林十分宠爱,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母亲常给她梳头、裹脚、换洗衣服。桂林虽然年纪小,但很机灵,在家中干活麻利,做事勤快,得到全家人的喜爱。村里人说,毛家的好童养媳妇呀。

一九四九年八月二十六日,兰州解放。军阀马步芳战败,逃到了国外,马家军土崩瓦解。五O年开始土改运动,分房分地。桂林已经长成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更加活泼天真,温情大方。土改时,她加入了共青团,和土改工作组的一位女同志住在我西房的坑上。这位女同志了解她的身世后,叫她和我结婚。那个时候我在外村当小学老师。有一天父亲到学校叫我回家,也要我和桂林结婚。我说她是我妹妹,哥哥怎么能和妹妹结婚呢?但是,父母之命和同志的劝说,很难推却。一九五二年,我们结为夫妻。

结婚近五十年,她为我生儿育女,侍奉双亲。与我相依为命,冲破无数艰难险阻,共同治理这个家。先后给父母养老送终,儿女们相继成家立业,膝下子孙瓜瓞,五世同堂。对一个平常家庭来说,她功德无量。风烛残年,她先我而去,留我在世,无尽怀念。等我永远闭目之后,归藏故乡山阿,与她永远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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