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抒情散文《听雨》

2016-11-12

因为下雨,夜里竟然醒来好几回,久违了。

没有风,淅沥的雨下的缠绵而清爽。一场秋雨一场寒,都已经是深秋了,这样的雨还真的有几分扰绮梦的清冷。此刻的夜似乎除了雨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连时间都停止了脚步,不忍让如此诗意的光景风雨兼程。

多少次这样的夜晚,思绪喜欢在“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蒋捷)的境界了毫无准备和理由的沉浮,往往能使沉寂的心中激起几朵情绪的浪花。三千世界的痴缠,总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而雨成了百般滋味的发酵剂。一场夜雨的遭遇,唤醒的是一个个梦境般的过往,让一颗心很难在此刻平静下来,只是伤感也好,快乐也好,都将成为一段隽永的记忆永留心间。

一片朦胧的意识天地,最适合情感的暗潮涌动,思想的波光粼粼。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诗人的情怀和品格是雅的代言人,千百年来有诸多的追随者和仰慕者。我辈是平常人,遭遇的是俗缘,结交的是俗客,处理的是俗事,甚至连思想容纳的也多是俗物,谈笑无鸿儒,往来有白丁。但俗并不代表低级和不堪,还没有打破俗不可耐的底线,所以才有雅俗共赏,约定俗成之说。所谓的雅并不只是表现在文字上,主要是在思想上,一个人必须先有思想的建树,后才会有文字的流露,言为心声绝不是泛泛之语,而是切身体验后的“大言不惭”。我们做不到“一片冰心在玉壶”,但不影响我们怀有一颗平常心。平常心,也就是没有争强好胜的“上进心”,没有“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顾宪成)的忧国忧民之心。但平常心里或多或少绝不缺少感恩、善良、正直、诚信、舍得、美好、热情的成分。也正是这些成分,使我们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够安之若素。毕竟“天地之悠悠”,在这个世间作为匆匆过客的我们,要想不被社会孤立,不被家庭孤立,不被亲朋好友孤立,不被工作环境和喜爱的圈子孤立,就必须拥有一定的坚实“基础”,这些“基础”,抛开所谓的技能不说,良好的品质就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僵卧孤村不自哀, 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 铁马冰河入梦来”(陆游)。诗人的豪迈情怀在胸中激荡,恰好也验证了“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曹植)的凌云壮志,给天下的志士仁人树立了一个难得的好榜样。古时好男儿的标准是“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种标准,若放在现代社会的我们这里,未必切合实际,但如此光辉的理念还是值得拥有和推崇的。固然大多数的我们只是一个平常人,“治国、平天下”基本谈不上,但决不能缺少“正心、修身、齐家”的福慧双修。我们只要做好这些,也算是为“治国、平天下”出了份力,因为每个家庭的和睦是社会安定的因素,是和谐社会里正能量的释放,是“治国、平天下”的基础,只要这个基础打夯实了,“上层建筑”的“治国、平天下”就会如鱼得水,一帆风顺。由此看过去“平常心就是道”,绝非姑妄言之,姑妄听之的一言以蔽之,而是深获我心的智慧之语。

曾记得有一个上联:一双慧眼观天下;(愚公)共有两个下联,一个是:几子残棋执纵横;(纳然)一个是:百态人生入笔端。(梦难圆)上联的着眼点放在了用慧眼观天下的胸襟上,而下联“几子残棋执纵横”,看似一局棋枰中的“战争烟云”,故意避开一双慧眼下的天下大格局,其实是“避重就轻”,一下子把所谓的大天下,浓缩在了一个棋盘上的小天地里。这种艺术的呈现,恰似大环境中的小安乐,大气象中的平常心。而下联“百态人生入笔端”,和上联是两种状态下的精神对话。从慧眼观天下,到人生入笔端,都是在世俗红尘中注入的一种人文关怀。上联的情怀在天下,下联的情怀在笔端(是另外一种天下),从慧眼到笔端,是一个精神与人格不断提升的阶段。这个下联所烘托出的恰好是出句的大境界,大胸怀。也恰好是“治国、平天下”的一种精髓。虽然两个下联的意境出现了一大一小两种格局,但每一个格局都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由此联想开去,“几子残棋执纵横”的小格局,表现的就是“正心、修身、齐家”的“平常心”,而“百态人生入笔端”的大情怀,表现的则是“治国平天下”的大手笔。

听雨算得上是件雅事,但如我者俗人听雨只能算是附庸风雅。可仔细想来,附庸风雅用在现实中就是跟风的意思,如果这也解释得通,那就不应该是贬义,向好人学习,跟着好的潮流前进,是在为好人好事推波助澜,应该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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