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写给女儿的信

2017-02-16

从作家刘墉写给女儿的信中你可以感悟出什么?作家把书看作是留给子孙后代最宝贵的财富。下面是小编跟大家分享的刘墉写给女儿的信,欢迎大家来阅读学习~

刘墉写给女儿的信篇1

亲爱的孩子

当我走时,留给你的,不是万贯的家财、广大的土地、富丽的居室,而只是满架的图书。在那些旧书中,你将可以发现我出汗的手泽、折角的痕迹、扉页的记载和文中的眉批。它们或许包括幼嫩于苍老几种字体,那代表我不同年龄的记载;它们的内容可能武断而激情,那必是我年轻的言语;它们的笔迹也许颤抖而歪斜,那是我病中卧在床上所书写。当然你也可能发现有我对你母亲写的热情字句,那必是我恋爱时期,读不少书的杰作。

亲爱的孩子!我留给你这些书,并非要你叹服父亲读书之多,更非强迫你同意眉批中的看法,而是因为这些书反映了我一生和治学的态度。如果你怀念我,便摸摸它们吧!如果你钦佩我,便礼拜它们吧!如果你羡慕我,便阅读它们吧!如果你想超越我,就去买更多的书来看吧!

父亲字

刘墉写给女儿的信篇2

谈镇定

刘墉

“平常心”要以“平常”来准备,而非临时抱佛脚。

“平常心”也是“心常平”,让你的心总保持在平静的状态,才能以不变应万应。

平常心,心常平

“后天就要举行生物科学会考了,我好紧张。”晚餐时你皱着眉说。

“要有平常心。”我先简简单单地答,又加了一句:“我和你妈妈就有平常心,所以明明知道你要会考了,也不多问你,怕你因为我们问,更紧张,也更没有平常心。

“什么叫平常心?我不懂。”你说。

好!我就用平常心跟你谈谈平常心吧!

“平常心”就像那三个字,是“平常有的心”,是“平常的心情”。举个例子,你平常早餐都吃一个蛋、一块面包,晚上都睡七个小时觉;考试的时候,也像平常一样睡七小时觉,早晨吃一个蛋、一块面包,就是有平常心。

至于没有平常心的人,可能碰上考试只睡五个小时,早上为了增加体力,多吃一个蛋、一块面包,还多喝杯果汁、吃根香蕉,到了考场,又灌下一瓶鸡精。结果,你猜怎么样?

因为他的生活方式跟平常不一样,睡得少本来新陈代谢已经不好,又吃太多东西,不习惯,反而可能在考场胃痛。

我就曾经在参加大专听考的时候,因为没有平常心而呕吐;我也曾经因为没有平常心,在上电视主持特别节目的那天,脸上长了两个大包。

为什么?

因为考试之前,我为了补充体力,特别买了几瓶健康饮料,那饮料主要是氨基酸,我不习惯。至于主持节目长大包,则因为我在前一天晚上照镜子,看到几个粉刺,挤又没挤好,造成发炎。

我平常总挤痘子很少发炎,为什么偏偏那天出问题呢?

很简单,因为没有平常心——

平常我要挤就挤,反正第二天没什么大事,挤坏了也没关系;可是那一天既想挤又不敢挤,生怕挤不好,结果因为不敢用力挤,反而没挤干净,造成第二天发炎。

所以我说,要有平常心,你平常习惯怎样,考试前保持那样,就不会出问题。

我甚至建议你完全照平常的时间上床,即使早准备好了,也别因为想多睡几个小时而提早睡觉,因为太多人得过这样的教训,就是碰上第二天有大事,早早上床,既不困心情又紧张,反而造成失眠。

妈妈在晚餐时不也说吗?

她学生时代,大考前不洗头,考试那天不穿新衣服新鞋子。

我在学生时代跟她一样,那也是一种维持平常心的表现。因为当你放太多的注意力在服装上面,或是穿了自己不习惯的衣服、鞋子、剪了不习惯的发型,造成分心,或临时出了情况,反而会影响考试。

举个例子,我小时候有一次参加全台北市的演讲比赛,特别在那天穿了新衣服、新皮鞋,就差点出问题。

因为才弯腰系鞋带,裤裆就咔喳声,裂了。等缝好裤子,匆匆出门,又发现那只皮鞋因为是新的,硬、打脚,走一步痛一下,造成我连上台都一拐一拐的。

你说,那不平常的心,不是弄巧成拙吗?

经过大半辈子,我觉得愈是碰上不平常的事,愈要有平常心。

所以在动胆囊割除手术的前一天,我跟平常一样写文章、看书、看电视剧,跟平常一样时间上床;我每次出国前,也必定跟平常一样的时间睡觉、起床、打球。

我见太多了!许多人在出国旅行前,赶着安排未完的公事;上飞机前一夜,先赴应酬,大吃大喝,又装行李装到深夜,结果还没出国门,已经扭伤了腰,上飞机之后又开始泻肚子,加上出国之前休息不够,没几天就感冒了。

或许你要说,国内的事情当然要安排好,行李也当然要装。

对!这正是我要强调的。

愈是将要面对不平常的情况,你愈应该早早安排,把那不平常的负担,用前面充裕的时间去分散。就如同考试,你想能有平常心,就应该在平常早早准备;你想出国之前表现得从容,就应该早早规画,甚至两三天前已经收好行囊;你想要穿新衣服出台,则应当早早就把衣服试穿一遍,甚至穿上鞋子里外走走,看看步子跨不跨得开?脚又会不会踩到裙角?

“平常心”要以“平常”来准备,而非临时抱佛脚。

“平常心”也是“心常平”,让你的心总保持在平静的状态,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所以只有平常就努力,平常就儆醒的人,才有资格谈“平常心”。

谈出头

你看看四周的同学,尤其犹太人和中国人,他们不是都想尽办法,给孩子补习、叫孩子到医院当义工、上网为孩子找各种题材、参加科学竞赛,甚至为孩子找老师教网球、击剑、游泳和溜冰,建立得奖纪录,好争取进入长春藤盟校吗?

拼命作个人上人

“不是只有我会拖,老师也会拖。”

你今天一边看我昨天写的文章一边抗议:“老师在学期开始的时候都慢慢教,讲一堆废话,到了学期要结束之前又拼命赶,老师赶,害得我们也得赶,所以期考之前特别忙。”

说完,你接著往下看,又抬头问:“那台湾小孩为什么要先睡个觉?睡觉作什么?害他晚上都睡不著了。”

我就笑说你是“饱人不知饿人饥,问你要是你夜里只睡了五个钟头,就算回家先睡一个半小时,加起来也只有六个半小时,你会晚上睡不著吗?我又告诉你台湾的小孩子有多辛苦,同一科,他们常常要念几种不同版本的教科书,每天不但上课比你早、下课比你晚,而且经常留校补习,补到八九点才能回家。

你就瞪大眼睛,问为什么这么苦。

孩子!我也常责怪为什么中国人那么狠狠地逼孩子,把孩子逼得早早就戴上近视眼镜,甚至把孩子逼得跳楼自杀。

我还作过比较,发现我这一代的健康,反不如上一代。原因是上一代身处在二次大战的环境,常常要躲轰炸、换学校,有了不少“中间喘息”的机会。相对的,我生在一九四九年的台湾,战争过去了,但是学校少、学生多,入学考试的压力大,于是有了所谓“恶补”。

我小时候,就已经常常要留校补习,在我记忆中,总浮现那个背著重重的书包,书包里装著《图解算术》,在夜色中回家的画面。

你能想像当你学跳舞、学唱歌、学钢琴、小提琴,每天还轻轻松松的小学六年级,许多台湾孩子已经去补习班补习了吗?

何止台湾的孩子啊!大陆也一样,我曾去过一个有名的中学,那校长得意地说他们的毕业生百分之九十以上能考上重点大学。又说他们特别在山边盖了一片房子,高三的学生一律送到那儿去住校,就好像以前读书人常到深山庙宇里苦读一样。

不止名校,我有一年去广西深山贫困地区的一个小学,那里的校舍破旧不堪,孩子们身上穿著五颜六色的“百家衣”。但是你可知道,那里的孩子居然对我说,他们只看到灯光和月光吗?

他们说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念书,太阳下山之后还要留校补习,所以难得看到太阳。据说因为土地贫瘠,有些学生全家只有一套能出客的衣服,大家轮著穿;甚至有人穷到没衣服穿,没被子盖,天冷时躲在草垛子里。

但是那些父母还是拼了命,要送孩子上学,要为孩子缴“补习费”和“代课老师费”。

这几年,我跑了许多中国大陆荒僻地区的学校,除了我们捐建的希望小学,也去了贵州少数民族地区和建在山西窑洞里的学校。

他们都太苦了,一个老师的月薪可能不够看两场电影;一家两个孩子可能因为缴不起学费,而轮著去上学。

但是,我发现他们都拼命用功,他们的父母可以不识字,却都知道逼孩子念书。

渐渐地,我了解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苦读才能出头的观念,已经根深柢固在中国人的心里。就算是现在学校多了,在台湾甚至录取率超过百分之百,大家还是要拼。

为什么?

因为要拼进好学校,因为要“强出头”。

孩子,其实你有什么好不解的呢?

你看看四周的同学,尤其犹太人和中国人,他们不是都想尽办法,给孩子补习、叫孩子到医院当义工,上网为孩子找各种题材、参加科学竞赛,甚至为孩子找老师教网球、击剑、游泳和溜冰,建立得奖纪录,好争取进入长春藤盟校吗?

正因此,犹太人能从二次大战时在四处被排斥,发展到今天,在美国社会虽是少数,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中国人则能成为美国平均学历最高的族群,在各方面有杰出的成就。

美国是自由的,自由到你可以选择作清道夫或大学教授;美国也是开放的,清道夫可以赚得比大学教授还多,美国还是平等的,职位没有尊卑贵贱,只要肯努力工作,都能有不错的生活。

但是,有一些民族,尤其是那些经历苦难的民族,无论在中国或美国,他们心底自然有股力量——

拼命作个人上人!

谈睡眼

随著你升入高年级,会愈来愈觉得时间不够用。

你要用时间的紧迫逼自己有更高的效率,而非用恶性循环的拖延,使自己损失睡眠与健康。

谁不希望睡到自然醒

今天早上七点,你妈妈的闹钟响,把我吵醒了,可是见她瞄了一眼闹钟,继续睡,我猜一定时间还多,就没吭声。直到过了半个钟头,还不见她起床,才推她,问她要几点起,妈妈醒过来,看看钟,立刻跳了起来,说糟了!怎么没听见闹钟响呢?当时已经七点半了,而你必须七点五十分到校。

看妈妈急著去浴室梳理,我就先跑到你房间看,想你一定早准备好了。没想到,你也还在被窝里。我问你为什么还不起床,你说马上会起,我又说已经七点半都过了,你就哇的一声立刻坐起来;一边匆匆忙忙穿衣服,一边怪妈妈为什么没叫你,你自己又为什么把闹钟按了下去。

看你抓了一根香蕉,头发都没来得及绑,就匆匆忙忙地跟妈妈出去,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谈你的睡眠规划。

最近常听你抱怨睡眠不足,怪学校功课太多,有一堆考试,又怪自己为什么总需要睡八个小时才够,还说羡慕那些一天只睡五六个钟头的同学。

其实你不必为自己睡得多而自责,因为你正在成长期,青春期的孩子本来就要较多的睡眠。“生长激素”多半在睡觉的时候分泌,所以如果你睡不好,就容易影响发育。

而对那些已经发育完全的大孩子,就不必太多睡眠了。我最近看到一个统计,说美国高中生一般只睡六个钟头,回想你哥哥高中时甚至一天还睡不到五个钟头,他们照样发育得很好,可见当你度过这个“急速的成长期”,自然就不会那么爱睡了。

由此可知,而今你睡下去就起不来,不一定是因为懒,而是由于生理需要。所以我建议你检讨一下,能不能在“醒著的时候”快一点,使自己能早点上床,而非CUT你的睡眠时间。

每个人都会拖——

一生有一生的拖,中国人常讲“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那是拖了少年时。

相同的,一个月又有一个月的拖,你不是每到学期结束前,就特别忙吗?那是因为前面大半个学期都比较放松,造成功课的堆积。

往再小的地方看,其实一天也有一天的拖。

举个例子,昨天你因为参加学校社团,六点多才到家,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卡通,接著去吃饭,吃完饭看你进房间了,我有事要问你,原以为你在做功课,却发现你躺在床上睡著了,醒过来之后,又坐在那发愣,还怪自己爱睡觉,直犯脾气。

好!让我们回头算一算,你刚回家时看电视花了多少时间?吃完饭打盹用了多少时间;打开书包,一边懒洋洋地拿出书本,一边开电脑,再看看信箱又花了多少时间?

如果你把这些时间浓缩一下,进门先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有多少功课,心里有个计划,同时看你的“伊媚儿”。然后一边吃饭,一边看看电视,吃完饭赶紧上网查资料,开始写报告。你又会拖到一点多才睡觉吗?

所以总要拖到很晚才上床的人,常不是时间真不够用,而是由于前面拖了。

人很妙,你会发现考试之前,读书特别专心。你也会发现,如果一天有五样作业,你做第一样花一个半小时、第二样花一个小时、第三样花五十分钟、第四样花四十分钟,等你做第五样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很可能只花二十分钟就完成了。

但是相反的,同样的功课,你倒著来——先做第五样,再做第四样、第三样,那第五样可能就花你多小时,第一样却反而只花三十分钟。

这也是因为心情的轻松,造成拖;那拖你不一定明显感觉,只有当你细细比较之后才会发现。

从这条路想下去,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以“当时已经深夜十二点”的心情去面对,会不会就能效率特佳,省下不少时间呢?

我也曾经以台湾的一个中学生做实验。

他的功课比你还忙,每天觉都不够睡,所以回家也常躺在沙发上就睡著了,被拉起来之后,也常要发呆个半天才能进入工作状况。

他妈妈来找爸爸谈,说孩子总睡不够,如果不先小睡一下,读书的效果很差;先让孩子睡一阵,又会因为开始得太晚,拖得很迟才能上床。

我就建议她为孩子作个统计:“你试试看,孩子一进门就让他先睡个觉,然后起来吃饭,再做功课,会造成几点上床?相对的,你不准他先睡,叫他早早就开始做功课,又会几点钟上床?”

你猜结果是什么?

结果是:她如果先让孩子睡九十分钟,孩子是一点上床;她如果不让孩子先睡,孩子是十二点半上床。

前面睡了九十分钟,才迟了半个小时睡觉,我请问你,那多出来的一个钟头跑到哪里去了?

相信你一定猜想出,因为拖掉了。

当那孩子发现时间还多的时候,就慢慢做。反不如先睡了一觉,“起步”晚,时间已经不早,心情紧张下,来得注意力集中。

而且你知道吗?

因为那孩子先睡了九十分钟,不但加起来的睡眠时间比较多,而且因为精神好,头脑清楚,反比不先睡一下,十二点半上床的成绩进步不少。

孩子!随著你升入高年级,会愈来愈觉得时间不够用,而不得不减少你的睡眠,如果你还希望睡得饱饱的,恐怕也得为自己作个睡眠和工作规划了。

你要用时间的紧迫逼自己有更高的效率,而非用恶性循环的拖延,使自己损失睡眠与健康。

注:

如果希望“小睡”能有“大睡”的效果,最好能一次睡六十到九十分钟。

据二○○三年六月二十四日美国《世界日报》的综合报导,由哈佛大学莎拉,梅德尼克教授领导几位心理学家测试发现,午睡一小时至九十分钟之后的视觉学习能力比不睡者高许多。

那份刊登在《自然神经科学期刊》的分析报告中,也提出午睡的好处只有经历“慢波睡眠”和“快速动眼期”的人才能享受到。因为这两种睡眠可以提神醒脑,并且有助于处理新学到的技能与资讯。

研究报告中甚至说“从行为改善的角度来看,午睡在直觉印象的学习上,跟晚上一夜安枕同样有用。”午睡也使晚上睡眠的效果提高。实验显示,第一天有午睡的受试者在廿四小时之后的记忆力,比没午睡的人强百分之五十。

此外,根据许多睡眠专家的研究可以知道,“快速动眼期”(也就是简称REM,作梦时眼睛不断在眼皮下转动的那段时间。)有非常好的消除紧张及增强睡眠之前学习效果的好处。在REM被叫醒,也比在REM之前的深睡期,容易得多。

而REM一般都在入眠后六十到九十分钟出现,所以如果可能,小睡最好能长达九十分钟。孩子放学回家,假使非常疲倦,让他睡九十分钟,要比只睡二十分钟的效果好得多。

此外,应该利用REM期增强记忆的好处,譬如在睡前看一下书,或背一段课文,接著去睡九十分钟,起床后再回想睡前读的东西,或复习一遍,就可能有事半功倍之效。

自己去成长 自己去成功

六月二十五号,吃完中饭,我照例躺在沙发上看报,一边用眼角余光注意大门,好迎接放学回家的女儿。

但是突然心头一震,今天不用等女儿了,因为前天我已经把她送进离家三百多哩的集中营。

那不是真的集中营,而是有六十年历史的“草山(Meadowmount)音乐夏令营”。每年暑假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在那儿接受魔鬼训练;世界顶尖大师伊萨帕曼(Itzhal Perlman)、马友友和林昭亮、简明彦都是那里出来的。

音乐营占地二百多英亩,其中散布着由马厩改装成的一栋栋宿舍。屋顶是铁皮的,由于马厩原本不高,硬改成两层,所以伸手就能摸到天花板;加上窗子小得出奇,房间又只容转身,可想而知,夏天大太阳一晒,会有多热。更可怕的是营里的规矩——

早上七点舍监就会像“狱卒”般一间间敲门,不到学生开门出来不停止。七点半得走到几百英尺外的餐厅吃饭;八点半准时,必须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开始练琴。

舍监整天在走廊里巡查,哪一间没有传出琴声就敲门警告;再不动,则“记点”;只要被记两点,周末就禁足。

我实在搞不懂,我那娇生惯养,自以为是小公主的女儿,为什么非进去不可。

入营之前,我一次又一次问她,是不是算了?暑假在家多舒服,何必去受苦,整整七个礼拜不能回家,平常不准家人探视,电话不通,连电脑都不准带,想家都没法说,多可怜哪!

女儿却想都没想,就一扭头:“我要去!”

入营的那天,摄氏三十五度,我偷偷溜进她的房间瞄一眼,就热得满身大汗;出来,我又问她是不是回家算了,她还是扭头说:“不回家。”

离开的时候,女儿正排队缴体检表格,直挥手叫我们走。我偷偷看她有没有哭,她居然眼眶都没红,还直说好兴奋。

上了车,慢慢驶离校园,我一直回头,但是那个号称舍不得爸爸妈妈的宝贝女儿,居然背对着我们。

在美国其实有很多这样的“集中营”,有音乐的,体育的,也有文学的、科学的。偏偏“一个愿打、一个愿捱”,就有那么多年轻人,想尽办法进去接受虐待。

从女儿入营这件事,我常想“女大不中留”,也“儿大不中留”,当年儿子入哈佛,送他去,我走的时候直掉眼泪,他不是也没“目送”我离开吗?

他们那么无情,是因为离开父母,兴奋;还是因为眼前有太多要面对的挑战,“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

如同我当年,把家一搁,只身来了美国;在机场,连学生都哭,我却没掉眼泪,因为前面的苦难是我要独自承担的。他们还留在家里,过平静的生活,我却成了漂泊者。

但是为什么每个年轻人都要漂泊,都梦想作异乡人,都觉得孤危是一种酷,这是不是一种天生的冲力?

是这冲力,使人类的祖先能由最早的非洲走出来,走到全世界,甚至登上月球,相信有一天会到达火星。

也是这冲力,使一个个王子和公主走出父王的城堡,不理会父母的呼喊,硬是跳上马,绝尘而去。

我常想:父母要留,孩子要走;父母要为他们作主,他们偏偏不听。这表示他们有年轻人的想法,还是该称为反叛?

一个乖乖牌,父母说什么是什么,好好走大人铺好的路,接家里的事业,作个“孝”而且“顺”的孩子,是不是就好?

我也常想:如果我是比尔盖兹的爸爸,知道儿女居然大二要从哈佛辍学,我会不会支持他?如果我是李安的父亲,知道儿子居然要去搞电影,我又会不会阻止?如果我阻止了,还会不会有今天的微软总裁比尔盖兹和大导演李安。

是不是因为孩子年轻,我们就应该让他走出去,找他所想找的,让他们自己去发现;而不是没等他找,就把盖子打开说:“来!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儿子小时候,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扮演强权,什么都帮他安排好。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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