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旅馆的散文
旅馆无良伴,凝情自悄然。寒灯思旧事,断雁警愁眠。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旅馆的散文,供大家欣赏。
有关旅馆的散文(一)
离开公交站后,我在附近随意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十分可爱。她问我打算住几天,我想了想后和她说一晚上就可以了。
“身份证给我。”她说。
“等我找一下。”我把身后的双肩包取了下来放在前台,然后拉开拉链,从最里层取出了我的证件递给她。
女孩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她没有看到我把身份证递给她。我轻咳了一声后说道:“我的身份证。”
她这才注意到我伸到她面前的手,于是把握着鼠标的右手松开,接过了我手中的证件,顺便还说了一句抱歉。见我一直站在原地,便对我说:“你先到那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吧,等入住手续办理好了就叫你。”
“好的。”
比起公交车上的硬座,旅馆大厅的沙发还真是舒服。我靠在软软的沙发上,还不忘记把行李拉到自己旁边。
沙发的右边摆放着青花瓷的大缸里面养了两条锦鲤,一条是红色,另一条是黑色。锦鲤游动时拨开了本来缠在一起的水草,从水底冒出了透明的水泡。我有些好奇的探过头去观察那两条鱼,刚想把头靠得更近一些,鱼却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钻进了水草里面,尾巴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洒在了我的脸上。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一对年迈却打扮时髦的夫妇。丈夫接过妻子手中的行李,随后走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妻子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丈夫低头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石莲,又不时地抬头看着站在前台同女孩讲话的妻子。
过了一会,妻子走了过来。她步伐迈的有点急,走到我旁边的时候绊到了放在地上的花盆,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倾。我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起,伸出手去扶住她。她的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好一会才站稳了。
她放开了紧抓住我胳膊的手,然后笑着和我说:“谢谢。”
“没关系。”
“笨老婆子。”丈夫责备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心。我微笑着看着他急匆匆的走到妻子前询问她有没有扭伤。
“小姑娘,给你添麻烦了。”丈夫转身面向我,一脸抱歉的和我说。
“没什么啦……”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这对老夫妇,我听他们的口音不像是当地人,于是好奇的问道,“爷爷奶奶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哈哈,这是我和老婆子的蜜月旅行。”丈夫爽朗的笑着,并回答了我的问题。
“蜜月旅行?”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心中暗想难道他们是黄昏恋?
妻子有些不高兴了,她伸手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没好气的说:“在年轻人面前这么说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关系,这本来就是欠了你很多年的旅行。”
欠了很多年的旅行?对于丈夫对妻子说的话,稍稍提起了我的兴趣。
“是很多年前就约好要一起旅行的吗?”我问到。
丈夫看着妻子不好意思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是呀,本来在四十年前就计划好的,不过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实现。现在我们的孩子也成家立业了,所以我们也决定用余生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很幸福呢。”我说。
稍微有些羡慕。
妻子像是知道了我的心思,微笑着和我说:“你也会遇到陪你走下去的人的。”
我正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前台的女孩子让我过去拿房卡。我同他们道了别,取了身份证和房卡后拖着行李去了房间。在走进电梯前,那对老夫妇还坐在沙发上,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彼此,丈夫的嘴唇微微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关切的话。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丈夫粗糙的大手轻轻拨开了遮住了妻子眼睛的发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有关旅馆的散文(二)
老旅馆的记忆是童年的我对杭州最初的记忆。那年我十一岁,父亲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意外地发现了我的近视,跑遍了公社医疗站镇卫生院和县人民医院之后,父亲卖掉了一麻袋麦冬带着我在余姚登上了一趟开往省城的火车。父亲执拗地认为省城的名医们肯定能让他心爱的儿子长大后不戴厚瓶底似的眼镜,尽管他本人已经戴着它生活了三十年。
这次注定无望的寻医使得父亲一路上忧心忡忡,直至我们走出城站出口处被两个兜客的中年妇女牵走时他依旧忧郁而冷漠,于是父子俩便来到了离城站足有两站远的“咏梅旅社”。这是一家街道集体性质的简易旅馆,位于小巷旯旮处一座庞大而杂乱的院落内。记得我一进门,便被院中晒得密密匝匝的床单棉被衬衣短裤和簇拥在唯一的水井旁洗脸刷牙的众多住客惊慑了。我们住的自然是统铺,当父亲把只开一张床铺但睡父子俩的要求向服务员提出时,开发票的男服务员一摔圆珠笔竟与父亲发生了争执,一个镶金牙的女服务员走过来还用声调婉转却又充满讥讽的语言帮腔。父亲马上偃旗息鼓了,他明白凭借自己笨拙难听的方言根本敌不过城里人的刁诈凶蛮,更何况儿子的眼病已使得他对此类嘴仗的胜负丧失了热情和兴趣。
这便是那个年代的都市留给一个乡下男孩的不乏刺痛的记忆。然而,虽然我记住了夜中旅馆那此起彼伏调门各异的鼾声,以及早晨旅馆门口排长队的马桶,但也忘不了巷口街上成排的商店、路灯、电车线杆和旅馆里那个和蔼慈祥的洗衣老大妈。老旅馆的简陋混乱并没能消弭我对都市的崇拜和向往,我模糊的视线中它的一切更像是一场浑沌不清真假交杂的幻梦。
再一次来到老旅馆已是二十年之后,如今的我已在省城谋职落脚,使父亲担忧伤心的眼镜早已牢牢地箍在了脸上。那个冬日的午后我是去找一位半生不熟的朋友的,目的是想通过他为我宝贝儿子的就近入托帮个忙,不意间竟骑入了这条记忆萦怀的陋巷。陋巷比记忆中更窄更深,而风火墙上涂着的一个个“拆”字预示了它即将的去处。循至巷底,“咏梅旅馆”居然还在,只是少了以前的拥挤喧哗,只有几个年轻妇女坐在门口织毛衣晒太阳。在高级宾馆漂亮饭店四处开花的今天,躲在角落里的低档旅店越来越像一只缩头乌龟了。我在老旅馆门口痴站的样子终于引起了那些妇女的注意,其中有两个停下手中活计上下打量我。此时的我不禁脱口问道:“统铺多少钱一夜?”用的居然还是家乡方言。妇女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便用杭州普通话态度极好地告诉我:“我们旅社十年前就没统铺了,现在最便宜的是三人房,二十八块一夜。”我探进脑袋张望了一眼,水井早已消失,小院里空空荡荡,一些废弃了的旧床架破被褥堆在地上,而那镶金牙的女服务员和一副善相的洗衣老大妈更是无从寻觅。面对这物是人非的场景,我感觉昔日记忆如潮涌来,令人嗟叹。真不忍相信二十年光阴的消逝竟会如此匆匆,岁月流变,物事沧桑,一切真是恍若隔世。
有关旅馆的散文(三)
旅馆不过是一个个陌生地界里漂浮着的暂时安歇地罢。至于它是“春睡美”的粉艳,还是“某某招待所”的简陋,还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豪奢,都难改它漂浮的本质。
哦,这一间旅店窗外风景真爽洁,床又舒适,温度也适宜。多么好,可惜启程时间还是到了,你必须躬身将入住时乱丢一气的衣服鞋子收捡进包裹,临了,还要检查了再检查,生怕遗漏下东西,再想起,恐怕已是千山万水的距离。
旅馆的历史太悠久了。我能查得到的远,是它叫”驿站“的时候。一个”驿“字,带来了鞍马劳顿的累。漫漫古道,风尘烈日寒露,忽见远处酒旗招展,绷紧的肌肉神经一下子酸涩无比。勒马停蹄,小二小二地大叫,来一斤烧酒,两斤牛肉,大快朵颐一番,酒酣耳热后歪歪倒倒地上得木楼,四仰八叉地一躺,待到日头升起,人马俱又有了抖擞精神,重又三千里烟尘颠簸而去。
许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印象中客栈总和武林侠士联系着。一部《新龙门客栈》,更是把个破破的古代旅馆搞得草木皆惊,什么人肉包子之类的,老板娘又风骚得邪气,也是要命的。这样的旅馆还是不住为妙,就算绝顶高手,也难保不支离破碎。
当然唐宋时期的旅馆给我的印象文气了许多,那是赶考的秀才一批又一批地云集。还有很多家道殷实的文人墨客出来游历山水,好不容易摆脱了家门古板严谨的拘束,指点江山,挥毫抒情之后,偶尔喝喝花酒,呷妓作乐在古代算是雅兴。这就不晓得演绎出多少离恨爱愁的故事来,像玉堂春那样用情至专的女子,当是前仆后继,悄悄儿地溜进已经资财散尽的公子旅社房内,一番缠绵和盟誓之后,解囊相赠,赶考去吧!从此痴情女子将此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了情人金榜高中后的迎娶上。然而好命的能有几人?更多的是如杜十娘的凄怨悲愤罢了。
所以最喜的还是苏小小,资助书生却并不求回馈,爱而不得却并不执迷,也不屑做姬做妾,潇洒烂漫,纵情山水,随性交友雅聚,恣意释放展露自己的美。如此率性意气,反而成了无数文人永恒的梦幻。
喜欢这种才子佳人的馆驿客栈,那些摩挲过美人馈赠玉手的帐幔帘栊朽烂了,但爱怨情恨的浓烈或薄凉却总是不停地一间间演绎下去。
而我的爱情旅馆却发生在极其奢华的现代四星级大酒店,一直记得那个摩天大楼的顶层旋转餐厅,察觉不出的缓慢旋转里,窗外的江城风景和对面坐着的那个人都在悄悄改变。那时的青春,有种同样不易察觉的忧伤,有如风景里丝丝变换的烟岚。
痛是极痛的,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路过它,都不肯也不敢抬头看那巨大的圆形剔透的旋转体。好像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