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医学职称论文发表
医学应该超越狭窄的视野,在社会实践中与社会学、经济学、统计学密切结合在一起;下面小编给大家分享天津医学职称论文,大家快来跟小编一起欣赏吧。
天津医学职称论文篇一
论《星期六》中的医学隐喻
摘 要:本文基于医学对文学的观照,分析麦克尤恩的小说《星期六》中的医患冲突,认为其背后揭示的是个体与社会之间的深刻失调;同时认为主人公贝罗安实际上是一名神经症患者,是当代英国社会时代危机与内在冲突的缩影。由此得出结论,《星期六》是一篇关于病态社会的病态心灵的记录。
关键词:《星期六》 麦克尤恩 医学 文学
2005年,英国当代作家伊恩·麦克尤恩的《星期六》将笔尖伸向医患矛盾,描写了神经外科医生亨利·贝罗安与来自下层阶级的巴克斯特的冲突。贝罗安是位技术精湛的神经外科医生,而侵入他家庭、意图侮辱他女儿的绑架犯巴克斯特患了亨廷顿式舞蹈症,最后成了贝罗安的病患。小说中有大量有关脑部手术的细节描写,用字的准确性让人怀疑作者就是位医术精良的医生。据说作者花了两年时间,与一位神经外科医生一起上班,并且将他作为小说《星期六》的主人公,写下了这部英国“医闹”小说。本文试图关注小说中的医患冲突,并探寻医患矛盾背后隐藏的深层含义。
一
如果说书中的男主人公贝罗安是现实生活中的神经外科专家的话,那么作者麦克尤恩就是文学世界里的神经科医生。唯一的不同是前者开动的是患者的大脑,而后者处置的是笔下的文字。他如同外科医生一样——客观、精准而又干净利落地描写贝罗安与巴克斯特之间的医患冲突,通过一个科学专家的眼睛解读医患矛盾的发生原因。首先,贝罗安与巴克斯特之间存在着一种不对称信息矛盾。在与巴克斯特的纠纷中,贝罗安两度利用自己的医生知识脱身。他非常熟悉病人的求医冲动,知道他们哪怕只有一线微弱的希望也一定会追问到底,想抓住漂向他们的任何一根“救命草”。从下面这段引文可以看出虽然贝罗安对亨廷顿氏舞蹈症并无涉及,也深知无治愈良方,但相对医学知识贫乏的巴克斯特而言,他的医学专长仍占绝对优势——“我在今天早晨遇见你之后,联系了一个同事。美国有套新的治疗方案,并且研制出一种新药搭配治疗。这种药现在在英国还没有上市,但已经在英国开始试用了。在芝加哥取得的初步效果很喜人。百分之八十多的病人症状都有所缓解……”巴克斯特选择了相信这位医生的话,虽然无法确认信息的真实性,但他动心了,他很想相信这是真的。因此当他发现上当受骗,并还在同伴面前失脸后,恐吓便产生了。可见与这种信息不对称矛盾相伴相随的是医患之间信任度的缺失,尤其是当医生的职业道德操守下降时,紧张关系更甚。这种信任危机的出现与医院把知识变成一种社会特权有很大关系。 医生犹如君主,拥有生杀予夺权,并对自己的特定对象(病患)进行干预规训,使其习惯于秩序和服从。
其次,贝罗安缺乏人性化的关怀精神。他察觉到巴克斯特的症状后,并没有真诚地提供准确的治愈信息,相反他当着其同伴的面,揭开了巴克斯特内心的伤疤。他直视着巴克斯特问道:“你父亲有过这个病,现在你也染上了。”这个办法不但会减缓巴克斯特对他的威胁,而且还能离间这个小团体。麦克尤恩曾说,贝罗安并不当真喜欢人际冲突,他不是那种挥舞大砍刀的类型。但从医经历,不论怎么说,是一种粗糙的、催人硬化的过程,必然磨损他的情感细腻之处。也就是说医护人员没有爱心、缺乏同情心、没有责任心及缺乏人性都容易导致医疗纠纷问题。小说结尾,巴克斯特被贝罗安的女儿黛茜朗诵的诗歌感染,不读文学、满脑袋只有科学的贝罗安医生,在紧急关头,居然依靠女儿的诗歌解决了危机,这种安排不能不说是麦克尤恩的精心设计。如果贝罗安医生在撞车交涉时讲话更有技巧,有诚意地帮助巴克斯特并顾及他在同伴面前的脸面,或许能避免后来激烈的人际冲突。
再次,生命医学的未知领域也决定了一些疑难杂症诊治存在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贝罗安的神经外科临床技术异常精湛,脑部手术于他而言好比马骋平川。但是对于像癌症或亨廷顿式舞蹈症等疾病,他们同样无能为力。疾病被神秘化了,医生则被神化。一旦手术失败,患者心理失衡,容易滋生过激行为。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一书中曾说,“任何一种被作为神秘之物加以对待并确实令人大感恐怖的疾病,即使事实上不具有传染性,也会被感到在道德上具有传染性”。也就是说,疾病带来的隐喻远比疾病本身要痛苦和难以忍受。由此带来的恐惧的累加和外泄,也增加了医患矛盾的发生几率。
近年来,医患纠纷已成为一种世界性现象。一直关注社会现实、探索人性奥秘的麦克尤恩精准地把握医患冲突,揭示导致矛盾的原因。同时,作家笔下的疾病和医患问题往往还是一种比喻和象征,或是一种对社会关系发生偏离状况的表露,或是再现人类生存的某种危机,或是人类心里宣泄的需要。因此贝罗安医生与巴克斯特的冲突又不仅仅是一次医患事件,它是个体与社会深刻失调的隐喻。
二
《星期六》透过医生贝罗安的视角,展示了一幅呈现病态与不安的当代状况图。书中各角色的心境惶惶不安,连医术精湛的贝罗安也实为一名神经症患者,而他们所处在的社会亦病得奄奄一息。
贝罗安清晨看到一架尾翼着火的飞机,马上产生“每当大家看到任何一架喷气式飞机都会产生的不祥联想”。他惶惶不安、十分紧张飞机着火事件,接着街头反抗美国入侵伊拉克的示威游行让他对当今世界的状况更感到烦闷,他甚至不由自主地预测——“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些人在有意识、有秩序地组织起来,企图杀掉像贝罗安这样的人以及他的家人和朋友,来证明自己的某种信念” 。可见自从“9·11”事件后,恐怖主义威胁和现代社会日益加剧的竞争使人随时随地处在焦虑中。按照新弗洛伊德学派的中坚人物卡伦·霍妮的观点,这种焦虑乃是指个人面对一个充满敌意的世界而产生的渺小感、孤独感、软弱感、恐惧感和不安全感。她进一步指出,如果“撇开表面现象而深入到有效地产生神经症的动力系统中,我们就会发现,存在着一种一切神经症共同具有的基本因素,这就是焦虑,以及为对抗焦虑而建立起来的防御机制”。也就是说,焦虑是神经症的典型症状。贝罗安清晨莫名醒来,自认为是由于星期六的来临,或者是过度的劳累产生的物极必反的兴奋,实则是焦虑所致。为了对抗这种焦虑,他在家里不断与妻子做爱,工作上同时掌控几台手术,通过这些途径来获得安全感和自信心。 贝罗安内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冲突,一方面他对爱怀有病态的追求;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爱,逃避爱。他不愿与岳父深谈;也看不到儿子对得到父亲认可的渴望;对女儿也疏于关心,以致对女儿交结男友并怀有身孕毫不知情。因此他除了拼命与妻子做爱来确认占有和获得认可外,别无他途获得爱。一方面,他拼命追求权力、名声和财富;另一方面,他又怀着对失败甚至对成功的恐惧,竭力要逃避竞争。他对实习医生罗德尼不信任,不肯放手让他干,但凡有挑战性的手术只让他做包扎或止血的工作,认为他历练不够,还远未到可挑大梁的时候,实际上是他想主宰权威和拥有掌控的感觉。在与施特劳斯的壁球对垒中,他对输球充满恐惧和恼怒。他觉得人在长时间的激烈角逐中已经变成了无意识的机器人,他在生存的夹缝中只能苟延残喘,他惶恐、迷茫,想逃向乡间别墅或城堡,远离尘嚣。贝罗安的这些病态倾向表明他实际上是一名神经症患者。他的病症一方面源于他童年时代因缺乏安全感而产生的一种基本焦虑。他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对父亲的记忆仅仅停留在照片上。虽然他从来都不觉得没有父亲是种缺憾,但却深深地影响了他对于父亲角色的偏见和敌视,也影响了他作为女婿和父亲身份的担当。
除开基本焦虑因素,更多的还源于当前实际面临的冲突。精神症患者个人的精神危机,在一定程度上往往是社会时代危机的反映,患者的内心冲突,是社会危机和内在冲突的缩影,是对社会制度的一种批判。人类进入新千年以来,世界并不太平,局部战争和种族、宗教的冲突、未知疾病的蔓延,使全世界人民生活在焦虑和恐惧的阴影下。同时在现代社会日益加剧的竞争形势下,英国的“大国地位”迅速衰落,在经济结构调整以及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下,英国人民也经历着一次次心理和精神危机。震惊世界的“9·11”事件后,英国的布莱尔政府实行“醒目”外交,行动与美国保持高度一致,因而英国承受着比其他欧洲国家更多的恐怖主义威胁压力,这也引起了国民的不满和深度焦虑。贝罗安凌晨倚窗远眺,看到几棵形影相吊的枯树、仿造重建的酒店、破败的邮政大楼。“楼体半隐半现,再配上像样的照明,看起来仿佛一座见证着往日辉煌的丰碑。”英国人的心理就好比这破败的邮政大楼,虽“败”却“荣”存。现实与梦想的落差,容易造成人的心理扭曲和病态。
文学与医学同是以人为研究对象,文学启迪改造人的心灵,医学救治人的躯体,它们应该互为补偿。小说《星期六》是病态社会的病态心灵的记录,反映了英国社会的心绪走向和发展主线,为当代英国社会危机和文化困惑提供了另一种叙述手段。
参考文献:
[1] 伊恩·麦克尤恩.星期六[M].夏欣茁译.北京:作家出版社,2008.
[2] 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M].程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3] 卡伦·霍妮.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M].冯川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4.
[4] 钱青.英国19 世纪文学史[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
基金项目:本文系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伊恩·麦克尤恩作品中的‘另类’儿童形象研究”的研究成果之一,项目编号:11WLH59
作 者:李菊花,湖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当代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