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叙事散文作品推荐

2017-06-06

叙事散文,以写人记事为主的散文。这类散文对人和事的叙述和描绘较为具体、突出。下面是小编给大家推荐的最新叙事散文作品,供大家欣赏。

最新叙事散文作品推荐:枇杷

八百多年后的一个冬晨,在成都平原的一隅,眼前又一次尽现南宋诗人周紫芝在《十月二十日晨起见枇杷》中所描写的景致:

枝头红日退霜华,矮树低墙密护遮。

黄菊已残秋后朵,枇杷又放隔年花。

在通衢成网、物质丰富的当下,枇杷果、枇杷蜜倒是南北地域尽皆享用了,而冬季的北方,亦有枇杷花幽香扑吗?

前年冬季的一天,就想给那一树枇杷花拍照,但也就迟疑了两天,那花就不见生动了,于是选择了放弃。

去年冬季,因忙于他事,又错过了枇杷花期。望着那一地零落的花瓣,心想,就明年拍摄它的果实吧。

成都疏松肥沃的沉积土以及温润的气候,非常适合枇杷生长,不然就没有龙泉驿九万亩枇杷林;也就不会当你迈进成都的任一小区,或者漫步于公园,在不经意间,就会有绿化带里的枇杷幼苗映入你的眼帘。要知道这些枇杷幼苗不是谁刻意种植的,而是由一些枇杷食客扬弃的果核演变而来。

第一次见到枇杷树的枝叶和果实,还是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棵枇杷树长在县城河边的一座深院里,本不为人所知,却因距墙太近,又因那年枝梢出墙了,才被我与几个邻居孩子发现。童年生活的南方小城每年都有时令水果上市,如龙眼、梨子、甘蔗、广柑,桔子和荸荠等,唯独不见枇杷。

不曾见过的物品就稀奇,何况是稀罕又能入口的水果之于孩子。其实那一树枇杷当时还呈青黄色,过渡到橙黄尚需时日;但却因出墙引来了一群孩子,引得这群孩子涎水直流,遭殃是注定的了。

当即我们就搭人梯,试图站在墙上攀摘那些枇杷。可那主墙上还砌有青瓦的女儿墙,这超过三米高的墙体阻挡了我们的行动。在无奈之下,却显露出柳暗花明。三米开外有一棵距墙体约一米之遥的硕壮桉树,它有一粗大、呈四十五度角的枝干稍高于墙头,伸进了墙内。“可以爬树到墙上去摘。”有个年龄大一点、绰号叫黑狗的同伴灵机一动,说,“你们哪个脱件衣服,两个人把它牵开来接。”交代完后,只见他双手抱树,双脚内侧往树上一贴,接着一蹬,身体就迅速向上移动了。借助斜枝上了墙头后,“黑狗”小心翼翼地扶着脆弱的女儿墙做那三米远的横向移动。“把衣服牵好!”他话声一落,就见几枚青涩的枇杷坠入到微绷着的衣服兜里……

“偷枇杷的小杂种!”深院里传来一个男人由远而近的咒骂声,“爬这样高,跩死你!”

“糟了!被人发现了。”有个同伴说。

“快下来,‘黑狗’!”另一个同伴呼喊着。

“黑狗”知道那人是逮不着他的,因为从院落正门绕到上墙的地方,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他从容不迫地下到了地面。

接着我们迅速地离开了河边,去到周末空旷的学校一个角落分那些枇杷。“黑狗”因功劳最大,分得了十几枚,包括我在内的另外五六个伙伴,每人分了六七枚。而那枇杷怎能吃呢?生得连皮都剥不下来。但我却搓掉一枚表皮的绒毛,咬了一口,就因舌尖难耐酸涩连忙吐了出来。

自那以后的好些年里,枇杷都与我离得很远,以至于被我忘却。其实它是沉淀在我的心底了,静静地呆在某个角落。

迈入青春期的门槛后,我第二次尝到了枇杷,也就仅仅一枚。那枚枇杷是怎么来的,已记不得;可那椭圆的外形、橙黄的颜色、甜酸的果味却丰富了关于枇杷的记忆。那两粒褐色的核,我没有丢弃,把它植入了天井中父亲还养着花的一个硕大花钵里。于是暗自有了美好的梦想。

约不到一月的光景,有一淡绿的嫩芽破土了,令我兴奋不已。继而,又期待着第二株嫩芽萌生,可最终令我失望了。在“解剖”那枚核时,我发现胚芽糜烂了,而我当时还不会用“胎死腹中”来形容这一状况。

因尚有一株幼苗在生长,我质朴而美好的梦想也就持续着。那段时间,我每天起床后都要去看这柔嫩的生命,感觉它在天天向上。

一年后,这株幼苗主干的直径和高度可与南方的竹筷比肩了,三片有皱褶、有绒毛以及边缘有锯齿状的长椭圆形叶子,其阔窄与成年树的叶片不分伯仲。

次年春天,顶芽又萌发几片新叶,并抽出两根旁枝。旁枝喧宾夺主的长势,令我担心这树会成侏儒,便将其摘除了。

在接下来的两年间,我继续沿用这种手段来处置四季中长出的旁枝,使得这棵枇杷树笔直挺拔,有了近一米八的高度,但它的主干却显得纤细。无疑,我正培育着的梦呈现出的是一种病态美,这与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说的人工给梅塑形,其手段之一“删密”(除去繁密的枝干,伤害它的嫩枝)别无二致。也就在那年,我移走了天井中央的一块石板,在湿润的泥土上掘了一个坑,把带着花钵中部分泥土这棵枇杷树移植了进去。“开花结果的日子已不再遥远。”我当时这么想着。

半月后的一天晚上,我梦见这棵枇杷树树冠如盖,上面缀满了黄橙橙的枇杷。走出梦境后的清晨,父亲说他觉得枇杷叶好像在缓慢枯萎。我走近端详树的全貌看出了异样。又过了几天,本是常绿乔木的这棵枇杷树却落叶萧萧,那些枯叶散布于半个天井。

其时,正值春天。

最新叙事散文作品推荐:父亲和他的算盘

老家的墙上一直挂着一个旧算盘,就这样挂了半个多世纪了,算盘上已留下了岁月斑驳的痕迹,既像是我家的一件传家宝,又像是一件收藏品。我和弟妹看了算盘陈旧的样子,以为一般也不会用它了,就说快把它扔掉吧,父亲却不舍得,从表情上就看出了父亲对这个算盘钟爱的样子。就劝父亲把它拿走吧。父亲也没有把它拿走。而是像给我们戴高帽似的说:“周总理都说过:‘不要把算盘丢掉。’这是我国历史上沿用下来的特有的计算工具,我这一生别的计算工具不用,就用算盘。”从父亲的话里我听出了决意和挚爱,再也没有劝他拿走算盘的了。

父亲常常叹息说:“唉,我小的时候,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都在一个大家庭里生活,小小年纪就得下地干活,不干活就不让吃饭。被逼无奈,只上了三年半学就辍学了,那是连着跳级上的学,而且门门功课都是优秀。”不止是这些,父亲就是在那样贫穷艰难的条件下,从小下苦功练算盘,又练就了一手熟练的算盘基本功,尤其是算盘简易的功能、精深的内涵始终吸引着父亲,促使着父亲深深地琢磨算盘术。后来,他就越来越笃爱算盘,一生与算盘结下了不解之缘,把别人玩耍甚至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在打算盘上,打算盘也越来越熟练了。在十里八乡提起他打算盘来,无论是内行,还是外行,没有不佩服的。处于对算盘术的挚爱,这个算盘就一直伴随着父亲,从新中国成立、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一直到现在,一路走来,父亲与算盘缔结了无比深厚的感情。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旦下苦功做一件事,就没有做不成的。父亲着实下了苦功夫,把打算盘练得心到手到,有时还能左右手一齐打,结果算盘两边的数都是一样。即使到了这种程度,他也从不炫耀自己,他认为算盘中有无穷无尽的智慧,永远也学不完。于是,他在心中始终默默地揣摩算盘术,在手上勤恳地练着算盘技,有时嘴里还咕哝着什么,达到了和谐的统一。从算盘珠“吧嗒、吧嗒”响声中,就能听出父亲对打算盘的热爱,从流畅的打算盘节奏里,也能揣测出父亲内心的欢乐。

儿时的我,就喜欢看父亲打算盘。有时父亲和十几个生产队的会计到大队办公室里打算盘,算账,常常会溜达到父亲身边看他打算盘。我感到特有趣的是,父亲并不把打算盘当作枯燥的事,而是认为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有意思的事,并一一揣摩出算盘的乐趣来,让算盘的乐趣融入心,衍生出打算盘的动力。有一次,我见他和五六个会计围聚在办公桌,手上不停地打着算盘,嘴里一起唱着算盘歌,手上如搏动着美妙的琴弦,嘴里唱出了动听悦耳的旋律,自然流畅,娓娓动听,外人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在打算盘,唱算盘的声音在大街小巷回荡,打破了大街的沉默。把打算盘融入乐趣里,曾使年少的我感到好奇,更羡慕不已,使我至今还依稀记得父亲唱算盘歌时的丰富表情,那种表情里蕴含着父亲对算盘深深的爱。

过去在农村,大凡学了一门技艺的人都忌讳外传,就怕让别人学去,抢了自己的饭碗。有的自己偷着学,有的师傅教徒弟还留一手、两手呢。打算盘也一样,很少真心教别人的,那时村里也有和父亲一样打算盘好的,曾不教别人,心里想的也是自己的饭碗。可父亲就不同了,不管谁想学,他都耐心教,直到教会为止。还是在生产队的时候,父亲担任第二生产队会计,第一生产队的会计因某种原因被罢免,好不容易才推选出一个女会计来,她基本不会打算盘,不会算账。她就硬着头皮找到我父亲,说想跟我父亲学学打算盘、记账,父亲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开始教她,因她的基础太差了,父亲想,宁肯丢开自家的事不干,也要先教会她,让她先会记账,再慢慢熟练算盘子,当好会计,为几十户百姓当好家,理好财,这才是一个老会计应该做的。父亲一直教了她好长时间,终于培养出了一个成功的会计,这个会计一直对父亲心存感激,可父亲像没事似的。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乡里准备举办会计培训班,从全乡的村会计选来选去,最后说想聘请我父亲去讲课,父亲当场应允。我回家听说后,在心里为父亲捏着一把汗,因为这是全乡的会计培训,不是开玩笑的事,我知道父亲没有多少文化,不只是会打算盘就行的事,还要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丢了面子不说,还耽误乡里的会计培训。可父亲却显出一脸从容自若的样子,他自己心里有数,没有文化,靠有扎实的算盘功底来补救。他轻松地骑上自行车就进了乡会计培训班。到了培训结束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父亲不仅能胜任,而且教得很好,学员们都心服口服,有的还登门拜访他。从此,我对父亲更加敬重了,父亲的算盘术传遍了全乡。前几年,我在一次宴会上遇到过我父亲的两个徒弟,当说起我父亲时,他俩还师傅长、师傅短的,说还要去拜访师傅,我听了心里还暖煦煦的,真替父亲高兴。

父亲苦练打算盘的精神时时在激励着我,有时我就扪心自问,父亲在当年那样艰苦的条件下,都能把算盘打得那么熟练,假若在现在这么好的条件下,想干什么事情,把功夫也下到这个份儿上,就没有干不好的。父亲的算盘在激励着父亲,父亲打算盘的精神在激励着我。

父亲的那个旧算盘还一直在墙上挂着,再看到它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涌动着不同的感触……

最新叙事散文作品推荐:那顿饭真香

漫天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天仍然没有放晴。“白雪公主”仿佛是一个调皮的顽童,一会大把大把地把雪扬在你的身上,一会又躲在你的身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雪塞进你脖子后面的衣领里。北风怒吼着刮鼻子刮脸。公路上的雪已经没过了膝盖。道路两边的路边沟已经沟满壕平。

昨天和爱人一起到场部参加教师招聘考试,把才八个月大的孩子丢给了婆婆。昨晚惦记一宿,今天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和爱人一起往回赶。因为雪大路滑通不了车,只好和爱人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架步量。

场部距离家有30多里路。临行前有人说,真要一直走着回去的话够你们两口子喝一壶的。可母子连心,呼啸的北风中,我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闹。

爱人在前面给我趟道,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前面刚刚走过,后边的脚印就被盖得严严实实。

我们不时地被风雪模糊了双眼,脚跟不稳身子左右摇摆。没准哪一步迈不好,整个身子就会趴在雪珂里。手套、袖口、鞋柯甚至裤筒里都灌进了雪。一不小心,头上的围巾、帽子就被风刮得老远。我们俩互相搀扶,互相支撑着艰难地向前迈着每一步。我们不时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露在外边的头发、胡子上挂满霜花。尽管40多度的严寒,可我们仍然感到有体内的热气在蒸发。 好不容易走了10多里路,感到浑身直突突。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无绝人之路。忽然我们发现,白茫茫的天地之间,稀稀拉拉地住着几户人家。因为早上着急赶路,没来得急垫吧一口,此时,肚子咕咕直叫,又累又饿身子有些招架不住,灌铅似的腿沉得简直迈不动步了。我跟爱人提议,能不能到住家找口饭,顺便歇歇脚。爱人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费劲巴力地就近拉开一户人家茅草屋的门。屋里黑咕隆咚,也许是门槛太高,,一进门就差点踩空。听到门响,打里屋走出一个人来,没看清模样,只听到瓮声瓮气地问:“谁呀,有事吗?”

“我们是过路的,走累了想在你歇歇脚”。“行啊,快进屋吧”。还好,我们被顺利地让进了里屋。

屋里很暖和,小屋不大,收拾得听利索。炕上的女人正在缝补衣裳。看见家里来了客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挪动身子穿鞋下地。3个女孩子瞅了瞅我们,没说话,只是抿嘴笑了笑。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亮,我们才彻底看清楚,原来把我们让进屋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大叔忙着给我们倒水,大婶拉着我俩的手一个劲地往炕头让。老两口热情让我们的精神完全放松。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火炕里边挪了又挪。

爱人简单地和老两口说明了情况后,直截了当地和老两口说,肚子饿,实在走不动了,想在你这讨口饭吃。俩老人二话没说,一个立刻卷起衣袖张罗淘米,一个架好柴禾准备引火。我和爱人提出下厨帮忙,俩老人说什么也不肯。

老两口真够麻利,一会功夫,一盘馒头、一盘土豆丝、一盆小米粥,外加一碗大酱和几棵扒好的大葱,还有一样小咸菜被端上了饭桌。

爱人很实在,操起馒头就咬了一大口。我有些腼腆。用小汤勺把小米粥缓慢的往嘴送。大叔大婶一边和我们唠嗑,一边不停地让我们多吃点。大冷的天,还有那么远的路,不吃饱了怎么行呢。那一刻,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有种到家的感觉。

闲聊中,我们了解到,大叔大婶有7个女人,被人称作“七仙女”。老大、老二、老三都已先后成了家。并且都有工作。剩下的4个女儿正在读书。“真够你们老两口呛的”。我偶尔地插上一嘴。大叔、婶子告诉我们,每年到他这里歇脚的人挺多。好歹让人填饱肚子。你们也一样,只要不嫌弃,随时欢迎你们来。本打算付饭费,被大叔大婶执意拒绝,看见俩老人有些不高兴,爱人只好把钱装进兜里。

水足饭饱之后,我们又该上路了。老两口热情地把我们送到门外,还一在叮嘱,再路过家门口的时候一定要到屋坐坐。我们和俩老人一一握手告别。承诺一定还会再来。可话刚刚出口,就被一阵大风淹没了。但从大叔大婶的微笑中,分明让我们看到了他们已经领会。

肚子有了底,身上热乎了,走起路来浑身充满了力量。经过4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我们终于回到了家。

从这以后,爱人每次上场部,一有空就到老人家的小炕上坐一坐。突然有一天,老人家悄然无声地搬走了。爱人和我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每当朋友聚会,爱人总要向大家叙述一遍那次领着老婆“讨饭”的经过,他说,那顿饭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因为饭里夹杂着比那顿饭更有味道的是——人间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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