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百何的精彩人生故事
白百何,本名白雪,1984年3月1日生于山东省青岛市市北区,中国大陆女演员,2006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音乐剧班。
无疑,白百何的大小银幕形象一直是大众—尤其是中国男人喜欢的现代纯情小妞的范本。
在《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她是多情又纯真的大院少女乔乔;在《我的青春谁做主》里,她是一曲惊艳的富家女雷蕾;在《失恋33天》里,她是嘴快心善的北京大妞黄小仙;在《分手合约》里,她是一往情深的模范女友何俏俏;在《浮沉》里,她是征服大叔的白领乔莉;在《私人订制》里,她是率性的情境设计师小白……即将到来的暑期电影档,她又将带来《滚蛋吧!肿瘤君》、《捉妖记》和《恋爱中的城市》,从抗癌的漫画少女英雄熊顿开始,每一个都是看起来傻白甜的纯情小妞。
当然了,对一个女演员而言,你很难说“纯情”是一个没有争议的好词—它可能意味着奥黛丽·赫本式的完美无缺,但苍白无瑕也很可能难以企及伊丽莎白·泰勒式的复杂魅力。
小妞型演员如白百何,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前者—当她穿着牛仔背带裤、怀抱小猪公仔、素颜出现在摄影棚前的那一刻。她是我所见过的妆发速度最快的女艺人之一,过程中一直拿着手机在玩游戏,快结束的时候她突然扭头大叫:“你们说!十九关是不是特别难破!”—这让我轻易地想起,因为《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与白百何相识并结婚的陈羽凡先生对她的一段评价与回忆:“我发过誓,绝对不会找这个圈子里面的人—直到我遇见她,发现这个行当居然也有这样的女孩儿,想得不多,就知道窝在宿舍里打红警。”
白百何在化妆间的沙发上歪着头、盘着腿,却对我回忆起当时常打的游戏叫“明星三缺一”,是一个打麻将的游戏。“都不好意思说,还是自己拿盘装到电脑里的那种呢。”她说,“我就是想听里面的那些明星配的音,用很多搞笑的方式讲打麻将的事儿。”陈羽凡就为这样的她“破了誓”,至今恩爱有加—这一次,骑着摩托车借着自己想溜一圈儿的名义就溜到影棚来看老婆了。除此之外,他的第二大任务是经常为小高跟出门的白百何补带拖鞋,“老错觉以为自己撑得住,哈哈!”
白百何最近感兴趣的事儿是“火锅”,回京之前,她和另一主演陈坤正在重庆以同名戏的名义大快朵颐。“水瓶座的陈坤真是一天有一半时间都活在外太空!”白百何说,“最近接地气的片段,是他有一次拿筷子指着我们一堆演员说:别装,别装,你们一个个下了银幕都是另一个模样!其实吧—他说得对!”她大笑。
事实上,无法否认的是,演员的功力恰在于此。在任何一个光影化学作用着的片场,装与不装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入戏—就像这次,棚拍的极简黑白片,在有限的音乐和道具布景下,你眼看着她或站或坐,被强光打得一览无余的通透眼神里,无辜、天真和某种成熟交织混杂在一起,表情间微妙的变化就像微风掠过的发丝—在那期间,白百何招牌小妞式的娇嗔和撅嘴让一切在光影中诱人地生动起来。
然后,你会看到她那长款香奈尔套装也遮盖不了的修长的双腿,膝盖上的伤疤,就像一个小小的纹身。
和人们想象的不同,白百何坦言自己并不善于受访。“元宝让我比以前柔和多了。《肿瘤君》这次出来受访,有个很久以前采访过我的记者对我说,你比以前好多了,那时你根本不愿意回答问题,问你什么你都皱着眉头。”她说,“其实我觉得我身上的棱角来源于我对自己的保护,我有时候很无奈—大家在戏里面看到我,会觉得我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自来熟的人,但我反而是一个有陌生人恐惧症的人,会紧张,因为你不了解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不知道你的点在哪儿。只有跟熟悉的人在一块儿,我才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然后怎么都行。”
说这段话的时候,她已经退回到化妆间里,和团队一起蹲着吃盒饭,嚷嚷着看谁蹲功了得,声音里也会有烟嗓的质感。她在自己的牛仔背带裤里伸展自如,已经褪下了之前聚光灯下的华服,尽管我觉得那是一条很适合她的羽毛裙:有黑,有白,有亮片,有衬衫的那种经典的蓝色格纹—一片一片羽毛,就像她自己身上混杂的特质。
一个演惯了小妞的女演员,其实拥有着那些你所不知道的复杂的魅力。
大爱or小爱
电影《滚蛋吧!肿瘤君》的导演韩延和白百何有一个“错觉早已认识”的故事。
“我和文章很熟,同校不同系,军训的时候在一个排,后来租房子和他也租在一个院儿,所以我老认为和文章熟的我都熟,因为走在路上也确实会照面打招呼。”韩延回忆说。“他总说我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向他微笑,我说我其实是近视眼,我怕得罪人。”白百何笑言,“我这人也特别讨厌—我知道韩延是我们学校特别优秀的毕业生,食堂有段时间老滚播他的毕业作品,但他每次问我说‘我是学校的骄傲,你没看到吗’,我都说没有。”
事实上,俩人“错觉”的缘分远不止于此:韩延编剧的第一个电视剧《我们这拨人》,白百何在其中演乔乔,和她自己的出道作品《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中的角色重名;后来韩延执导《第一次》,白百何又来帮他串了一场戏,演一个摇滚歌手,陈羽凡去帮着听的棚,她爽快地唱了一首Beyond的《真的爱你》;她告诉过他“文章没我潮”,从《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合作到《失恋33天》,文章老问她借衣服穿,因为“拍戏的时候,她更中性,更不怎么修边幅”;他开机时发过一条朋友圈,说“我从来没拍过一个演员,我真的亲眼见过她18岁时的样子”,“那时还没有什么‘女神’……记忆里都是大学时期,姑娘们扎起的传统的马尾辫”。
但的确,俩人之前的合作没有一个是像《滚蛋吧!肿瘤君》的熊顿那样,让白百何读了剧本后百分百确定出演的,而韩延也坦陈,在得知自己要成为此片导演后,是自己在第一时间把剧本设法递到了白百何手中。“我是边看剧本就边想到了她,说实在的,我都想不出第二个人选能够完成这个角色。”韩延说,“资方没有找她,是因为怕被拒绝说,和她以往的戏路太重复——但我觉得这个不一样,这不是一个那种架空了的癌症患者的末世恋,而是真正的一群小人物的抗癌日记,是大爱。”
白百何自己则说:“熊顿是我演的第一个,在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过的人。很多人都认识她这样一个人,这对演员是个挑战,挺刺激的。”为了这个角色,她和韩延的争论不在少数,尤其是关于一段40多分钟的、从未被曝光的熊顿被跟拍的视频,白百何一直想看,而韩延直到杀青都没有给她看。他的理由是,熊顿很可能把自己乐观和逗人的一面放大化,但若真的如此表现,就是失真。白百何演了一段时间后,特别生气地去找导演理论:“你知道为什么你看到的熊顿在那40分钟的跟拍里面是放大、失真、更加夸张的?就是因为,当她知道别人跟着她的时候,她紧张了,她越发地不想把自己内心里面的恐惧表现出来—但,她不可能是不恐惧的!”“活在熊顿的精神世界里的她,我和她说戏时她最常对着天说:熊,是导演要求的!别怪我!”韩延说。
韩延很快在“她不可复制的惊人表演”里读出了她对熊顿式“恐惧”的刻骨理解。在那场熊顿自知自己不久于人世、与妈妈告别的戏里,白百何的处理是:她在妈妈的怀里抬头,却又不看着妈妈的眼睛,而是远方;她明明在哭,却是静默的——泪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这个女孩儿的眼里奔涌,只在她每一个眨眼的瞬间才会跌落、下滑、碎得体无完肤,在她的脸上流成了一张地图。这时候,台词才姗姗来迟,带着深刻的沙哑和咳意。“妈妈,下辈子我们还做一家人。”她恢复了初生婴儿般的姿势,她们抱在一起,眼泪也流到了一起。在那一刻,没有人会不为这个女孩儿的勇敢动容,哪怕,这种勇敢是基于恐惧,是一个女人面对命运的不得已。
这样的处理,让整场戏都充满了一种善解人意的悲悯。事实上,这场母女告别的戏在今年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的粗剪片试映现场得到了观众热烈的情绪反应。“那场戏,白百何一开口,观众‘啪’就笑了,然后笑完第二秒,接着就哭了。”韩延说,“我们总在说,笑着哭——词已经被说烂了,但我觉得白百何这次真正做到了。”
和白百何在《滚蛋吧!肿瘤君》里有不少对手戏的李媛,饰演的是另一种当代女性,与顶着童花头、犯二撒泼、花痴帅哥医生的熊顿截然相反:一个高挑、冷艳、坏脾气的美女夏梦,对男人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但癌症夺走了一个美女在世间所能拥有的全部特权。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戏是,隆冬12月,她们在回龙观的医院天台上冷得只知打战发抖,“几乎每遍词都说错,互相都错,已经冻傻——鼻涕冻在鼻子里,风大得把假发都吹歪了,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李媛说,“然后百何就去买了一堆洋酒,百龄坛——我们喝酒,演喝酒之前就一直在喝酒,真的喝酒,为了取暖——我和她的共识是,对女演员来说,那些必须要放弃的自我,以及这些,都不该叫事儿。”那场戏里,娇小的熊顿把一条寓意旺盛生命力的红围巾踮脚围上夏梦的脖子。“你看我,先丢了工作,又丢了爱情,现在连健康也不要我了。”她说,“但你要相信,上帝给你安排的每一次挣扎,都是有道理的。”
和以往一样,但又不一样,失业、失恋、失态,这个世界与“小时代”造梦系列相对的、最现实一种的电影类型,白百何包揽并诠释了一群顽抗活着的小妞们。“她不是在演女神,她其实是在牺牲掉形象去演平凡至极的女孩。”韩延说,“我对她的总结是:女神的外表,‘屌丝’的心。”正因如此,她是中国式“小妞电影”的票房灵药,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再在小爱里作死作活了——一样不梦幻、闹腾、平凡,但最重要的是,她勇敢可爱。就像剧中吴彦祖饰演的英俊归国医生所说:“你不是我,你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你在我心底种下了一颗欢乐的种子,它已经发芽了。”
在这样情意很容易泛滥的一部戏里,演员白百何最常对导演韩延说的话却是:我觉得我演戏最有乐趣的是,我怎样在控制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