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社会学同游》读书笔记
社会学不等同于社会工作,其工作模式套用心理/精神病医者的模式,距离社会工作与正常的(或言理想的)轨道甚远。 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与社会学同游》读书笔记,希望大家喜欢!
《与社会学同游》读书笔记篇一
社会学家采用的科学方法隐含着社会学的一些独特价值。其中之一是仔细研究其他学者可能认为平淡无奇、不值得作为科学研究对象的事情,你可以把这个价值称为社会学方法中兴趣的平民焦点。……另一个独特的固有价值是社会学家需要仔细倾听他人的倾诉而不必提出自己的意见。如果社会学家想要做经验研究,他就必须要学会倾听,静静地听,全神贯注地听,这是他必须要学会的艺术……倾听里至少潜藏着一定的人性化意义,因为在我们这个神经紧张、偏爱饶舌的时代里,几乎没有人愿意抽出时间去专心致志地倾听别人的意见。社会学最后一个独特的人性价值是社会学家承担着对自己的发现作出评价的责任;在他心理上能够承担的范围内,他的评价不能顾及自己的偏见、好恶、希望或畏惧。
社会学家的敏锐性并不是适当的专业修养之外的一个无所谓的问题,而是直接关系到他的社会感知能力。
如果这样去理解社会学的人性地位,那就意味着开阔的心胸和广阔的视野。
——摘自《与社会学同游》(美)彼得·伯格
感想:如果规划大量涉及社会学领域的问题,规划师是不是至少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社会学家?是否也应该具备以上的素质呢?关注别人不注意的平民焦点、静静地仔细倾听、作出不带个人情感的评价,这些实在是有利于我们更好地做好规划的基础,也的确是很难达到的境界。
《与社会学同游》读书笔记篇二
首先是被书名吸引,才翻开了这本书。Invitation to Sociology: A Humanistic Perspective,直译过来是“来自社会学的邀请”,但译者聪明地处理成了“与社会学同游”,更具参与感,也更富有浪漫气息。想起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也是译得极为浪漫,和本书的“同游”两字有异曲同工之妙。《追忆似水年华》洋洋洒洒,写了七大卷。枝桠交错,多线平行,却不难读,以 “我”为中心视角所展开的多线程意识流般的文字描写现象和感受。《与社会学同游》则更像跟老朋友闲聊絮叨,语言直白、风趣,多举例子,善用比喻。
粗粗翻来,书的内容并不艰深,再加上注释、补记等帮助理解,作为社会学的入门读物,这本书绝对是很好的选择。作者彼得·伯格的文字平实易懂,译者在序言中也对这一点大加赞赏,译文亦简洁流畅,是不错的本子。
先说结构。照例是总分系统,独特之处在于全书七章的中间(第三章)和结尾(第七 章)分别为两章补记。极像是听课时在课中和课末作小结,给读者来梳理梳理,叨叨家常,挺有意思。第一章是总述,介绍了社会学形象、分类、所属、区别等常规 问题内容。第二章讲述四大母题:揭露真相、不恭敬的态度、中性化趋势、世界眼光。第四章和第五章分别为人在社会与社会在人。两章连着读下来,在“社会决定 论”和“来自人内心的压力”中挣扎,辩证思考的同时颇似老顽童周伯通的“左右互搏”。加上第六章的“社会如戏”,前一章中的角色理论被放置在社会总体环境 下加以讨论和阐释,“囚徒困境”清清楚楚地呈现。萨特提出的“condemned to freedom”,存在即合理的论断下,人拥有选择权,用港片来还原的话,很可能是这样的:
读书笔记:《与社会学同游:人文主义的视角》
既然是入门读物,一上来介绍的无非是历史啦、背景啦、发展历程啦、术语啦,因此能 在第一章写出花的值得点个赞。伯格选择用类似词义辨析的手法来科普。将大量而复杂的人际关系归总为一套互动的体系,大致可以概括出社会学的涵义。通俗说 法,社会学其实是研究“和人打交道”与“服务社会”的科学。这两点具有双面性,利用者不同,发挥的影响也不同。人们眼中社会学家的形象往往是超然、冷静甚 至冷漠的,局外人般俯视。可是,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人就是江湖,你怎么躲?理想类型的社会学家需要保有严谨的同时对人感兴趣、对行为本身感兴趣,脱离 了人,远离了江湖,对着竹子格物致知只能喷出一口老血然后告败。
社会学不等同于社会工作,其工作模式套用心理/精神病医者的模式,距离社会工作与正常的(或言理想的)轨道甚 远。同所有其他学科类似,统计学在学科研究方法中一直受宠,以发表、刊文数为量化标准是一种科学方法,也实属不得已。因为我们熟悉周围的制度,我们的感觉 就不准确,且常常会出错。这时候就需要客观公允的数据来帮助我们作出决定,找出问题。但,“事物并非表面看上去的样子”,而且游戏的方式多种多样,重要的 不是否定别人的游戏,而是清楚知道自己的游戏规则,突破数字结果的桎梏,才能发现隐含的意义。
《与社会学同游》读书笔记篇三
社会学不是一种实践,而是一种思维方式。社会学关注一切社会现象和人类行为,社会学家采取不恭敬态度、以中性化趋势的世界眼光,凭借社会学想象力,去揭露社会真相,理解社会存在。
(一)社会在人
我们生活在既定的社会规范里,让我们自己对自己有了定位,界定了自己的一切行为。社会有一套控制手段使越轨行为回归而保证社会的稳定运行。终极的控制手段是暴力,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但经常使用暴力手段既不实际效果也未必好,所以官方机器多半以可利用的暴力手段的威慑作用,而这也足以达到相同的效果。较次之的手段是经济压力。除开社会层面的控制手段,还有初级群体与私人生活群体的社会控制系统。初级群体中,讥讽和闲话是有力的工具,最严厉的工具之一是羞辱与放逐。私人生活造成的压力常常在个体没有防备的状态下所以有心理毁灭的危害。整体上看,人若处于圆心,层层的社会控制就像同心圆般包围着我们,约束控制着我们并给圆心施压以矫正不规范行为。
由此讨论社会分层,最重要的分层大概是阶级分层,由经济地位决定,阶层流动性极大。不同阶层的生活在量与质上有极大差别。阶级定位对人的发展有极大的定势影响(各阶级的社会规范控制会使“另类”行为回归本阶层)甚至限制了阶级流动的期待幻想,从而影响了人的终身发展。印度与美国的种姓制度尤其能回应这一理论。
另外还讨论社会情景,社会情景不仅由当代人决定而且受先行者决定(逝者比生者强大)。生者在既已成形的社会情景中是无能之辈,他只是按已设定好的程序或仪式重演生命。社会情景的一个具体物象是“制度”这一庞然巨物,其构成有法律、阶级、婚姻、宗教等等。人的行为被制度指令模式化,使之符合特定类型,并且这种制度使人相信这是他唯一能选择的行为,实在这是有点自欺的行为,但是制度结构都必然依赖自欺。
埃米尔·迪尔凯姆强调,社会是一种客观存在,以宏大的现实面对我们。社会有强大的控制手段驯服我们的一切行为。对抗则亡,顺从则存。社会走在我们身前,存在于我们身后,我们出生之前它已存在,我们死后它将继续存在。社会让我们深陷历史的囹圄。
(二)人在社会
社会似让人绝望的监狱,人在其中却没有十分大的压迫感是因为我们想要服从社会。我们想要得到社会指派给我们的身份和角色。社会不仅决定我们的所作所为,而且决定我们之为何人。下面以角色理论、知识社会学和参照体理论来解释这里的社会学视角。
每个社会情景都对人有具体的回应期待。社会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大多数人对特定社会情景的定义大致一致,若分歧太大则会出现冲突或者组织瓦解。所以我们可以定义“角色”为对典型期待的典型回应。社会已给角色类型做了基本的划分,角色提供模式,人根据这一模式在具体情境中演出。但角色不仅携带着行为,还携带着与之共生的情感与态度,其作用是形成、形塑和模塑行为和行为者。每一种社会角色都附带着某种身份,身份由社会赋予并由社会支撑与转换。也有些角色是人格最基本的成分,但都是要在社会过程中获得,并非与生俱来的(个人与生俱来的基因遗传特征在社会环境中逐渐展开)。身份是社会赋予的必须靠社会来维持,身份的维持是相对稳定的,独自一人不能成为“人”。所以每一次建立社会联系都涉及身份的选择,人在诸多社会控制的体系中给自己定位而尽力处理社会联系以便强化他的身份。特别一提“偏见”,可能会使受害者成为偏见给他塑造的形象。(角色转换也是一种社会过程。)总结来看,人生就像带上各种角色的面具在具体社会舞台上进行一场场演出。尽管角色千变万化,表演者总会成为他扮演的角色。但这不是说人单纯是从一个社会情景过渡到另一社会情景的既定实体,准确地说,这是一个自我的过程,不断创造与再创造。每进入一个情景时自我都要发生变化。人有一些相对稳定与习惯的身份,使人产生整体形象保持一致的内部压力。自我形象始终如一的心理需求能够确保角色扮演和身份构建的性质。角色理论给我们提供生动的洞见使我们看到社会在人身上的存在。
知识社会学是研究思想的社会定位,认为思想离不开具体的社会语境。当某一思想为某一既得利益者服务时,形成意识形态。意识形态与社会现实互相支撑。一些非意识形态思想也在知识社会学的考察之中,比如深刻影响着人类的宗教。因此,(个人世界观的形成与角色和身份在社会中的形成一样)个人的情感与自我解释也是由社会预先决定的,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世界”,一个关于世界不言自明,自证合理的预设体系。而这个由社会决定的世界观一定程度上受社会使用的语言决定。对于个人,语言是由特定群体强加的。社会预先界定了语言这个重要的符号系统,我们凭借这个符号系统去了解世界、组织我们的经验、解释我们的生存境遇。极少有人重估这些强加在自己头上的东西,也认为没必要去质疑这个“不言自明的世界”。
在角色理论与知识社会学之间有一个简单的连接点是参照群体理论。参照群体有两种:一是身处其中的群体,二是行为取向的群体。在这个意义上,群体的观点、信念和行为对我们个人的观点、信念和行为的形成起到决定性作用,向我们提供范式与看待社会的某种倾向(未必是社会形态倾向)。在这里存在一种社会动力学的原始愿望:被人接受、有一定归属并与人共同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在社会囚笼这个木偶剧场上,每个被操纵的木偶按预设完成一出出悲喜剧,但这个木偶是把握自己的哲学体系去证明自我命运的。社会内化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它控制着我们的行为,塑造着我们的身份、思想和情感、这个枷锁不是我们被征服后套在我们身上的,而是我们与社会合谋打造的,对自己的背叛。我们纵身跳进了社会的陷阱。
(三)社会如戏
自由本身就是其原因,经验科学无法为其验证,因为经验科学的预设之一是因果关系。社会学预设了人的世界是一个因果关系封闭的系统,所以自由预先就被排除在这个系统外。因此要讨论自由就要跳出社会学的参考框架。可从以下两种思路去探讨:一、内外控制机制或许并不像它们看起来的那样不会出错。二,假定自由的真实性并从有利角度考察社会的样子,发掘人性化因素。
尽管韦伯与迪尔凯姆在表述上是对立的,但他们看待社会的逻辑并不矛盾。社会情景的意义多半靠传统和普遍赞同来维持确立。社会界定我们,又反过来被我们界定,我们可以抵制这种确认的几种手段是:变革、超然和巧妙利用。“神授魅力”能对社会情景构成挑战,但必然走向规范化,它是短暂的。除此之外,个人的“偏离”拒不承认社会构成的可能是犯罪,而当大批人拒不承认社会时就可能导致“瓦解组织”的革命。更加平常一点的是,人们若不接受以前的身份界定时,特定的社会情景就可能被改变,至少是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坏。突然闯进却不适合特定剧情的人,对适合剧情的人物角色扮演构成严重威胁。
若不能改变或破坏社会,可以在内心深处采取退让的姿态——超然。这样超然的亚世界会形成一个自主的精神世界。
第三种方法是,既不尝试改变社会结构,也不采取超然态度,而是有意识地利用了社会结构,绕开和颠覆最精巧的社会控制系统。在这方面,有个概念叫“角色距离”,通俗讲是行为者在他的意识和角色之间确定了一个内在的距离,偏离了常态模式(也是可能产生变革的意识改变)。这让我们看到,尽管人在社会内受到外部控制和角色的内部控制,人还是可以选择积极投入,或沉闷应付,或用内心的信念诠释,或保持一定的“距离”,有时甚至拒绝登台演出。社会是可塑的,我们可以摆脱一开始僵化的决定论模式,社交就是“游戏社会”的一种特殊情况,而“游戏世界”与“严肃世界”有时可以互相联系的。
第二个角度论述社会生存问题。在特定情景特定角色中自我认为别无选择的人其实是一种自欺的想法,因为“我”拒绝了说“不”的自由。海德格尔思想体系中关于“人”的“本真”与“非本真”是这样说的:“本真”是清醒意识个体独特性的无可替代性,“非本真”是在泛化的人中失去自我。我们在理所当然的世界中只要遵守规则就能得到其保护免受生存境遇终极恐惧的威胁,遵循一个不言自明的序列走过人生。社会就是产生这些非本真存在的共谋,但本真的生存又只能在社会发生——这就是社会生存的悖论。
二、读后感
在《与社会学同游》一书中,社会学被当做一种个人消遣提出来,深入个人内心的思想体系。在我生命中业已存在了二十年的“理所当然的世界”被其深深地撼动,并出现如书中末尾所说的——世界观危机。社会如笼、人如木偶的比喻钻心铭骨。
“制度”、“角色”、“戏剧化”、“命运”、“安排”、“抵抗”、“超然”等等这类字眼于人并不陌生,也常常被人用于论及人生在世种种事,从没想到当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并发掘出其内在联系时会有如此骇人的逻辑关系。这就是社会学,致力于深察人们习以为常的事物并向你揭露其真相。但真相的暴露却让人无处可逃。
无处可逃是因为不可抗拒。我习得了一种新思维与看待事物的新视角,危险的是它几近要颠覆我的旧有经验,因为它动摇了我“理所当然的世界”却无法让它达到新的安稳与平衡的状态。
这是一个让我感觉很消极的如同监狱般的社会。它已形成既定的社会规范体制,并有对应的控制手段以制裁越轨(不按规范的)行为。如此规范形成庞然巨大的“体制”(具象化为一个个社会情景)。人却纵身往这一陷阱跳,渴望服从社会并获得身份与地位,以此成为“人”。但我们明明有对一切说“不”的权力,我们却要与社会共谋为自己套上这非本真的一切,“自欺欺人”,放弃自由。可是本真的生存又只能在社会中发生——这就是社会生存的悖论。
正是这种思维悖论使人心在消极的社会面前更加无处安置。
这本书本来就不作全面、深入并滴水不漏的论述,它只是年轻学科中一位年轻学者的思考追问整理探索,并与人分享这一种“消遣”,因而书中所涉及的许多总仍有待更深入的思考讨论或者进行更多方面的展开,所以是不该对其不完善苛责诟病的。它引人思索,而无谓作激烈的辩论。
这是一个宏大的木偶剧场舞台,一切布景已置好,红地毯铺好,灯光打好,剧本也写好,人们登台演出,同台共舞,按照既定的序列走一遭,头看不见那些繁复制动的牵线。但人较木偶有思想与情感,在既定行为反应中创造出了自己的情感与激情,他能看穿那些牵线,也能游离角色,保持距离以示反抗。但他们需要舞台提供站立的支点,而舞台也需要他们来填充它的空洞与苍白,人与社会互相依附,无法分离。
但必须有这样一个意识:这是一个喜剧。
这一个新思想维度,它让我不安(兴许是因为我还不得要领才如此感觉),我想我会继续回到“理所当然的世界”,继续积极演出,这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