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父亲文章3篇

2017-03-19

悼父亲文章 悼父亲

那是一个苍白的日子,那是一个风啸雨泣的日子,那是一个令我终生刻骨的日子——公元二OO六年二月十九日。那个下午,我接到一个以“52”开头的乡邻的电话:“小芳吗?你的爸爸已经去了……”。

仿佛晴天霹雳,我只叫了一声“天……”,脑海呈现一片空白。

浑浑耗耗地踏上了回乡的路。浦里河畔那间古朴的老屋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和扎满白花的灵堂,照片上是父亲含笑的容颜。我木然地跪在父亲的灵堂前,将照片紧紧抱在胸前。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我一生唯一的父亲啊,春节我们一家还幸福地团聚过,而女儿离家还不到十天啊,您怎么就走了?悄无声息,竞然没给我们留下片言纸语?

我见到了悲痛欲绝的母亲,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脸上都没有一滴眼泪。

从此,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从此,我的生活中不再有欢声笑语。

父亲,您走得那么突然,就在几个小时前,您还象往常一样在刘帅大桥上散步,象往常一样与乡邻谈笑风生。而在夜里却因脑溢血突发而去,你的手里还握着一杯刚开启的牛奶。那个时刻,你辛勤养育的三个子女不在身边,您风雨相伴数十载的妻子不在身边,在那间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屋里,您一个人苍凉地、寂寞地离开了这个您曾经深爱过的世界。

这些日子,我不吃不睡,不言不语,木然地望着为丧事奔波的亲友,终日一身孝衣跪在父亲的灵堂前以泪洗面。

什么叫噩耗?

什么叫灾难?

什么叫披麻戴孝?

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

呆望父亲慈祥的遗容,脑海里不断显现父亲的音容笑貌。

想起了您常说的那句话:“60岁的年龄,30岁的心脏。”你曾经说过,要永保年轻的心态才能长命百岁。在您退休以后,您奋笔疾书,写下了《离休三步曲》《我这一辈子》等文章,并装订成册送给您的每一个孩子。你用大量的文字记录了三个子女的成长历程。你的文字中有这样一段:“我的女儿小芳是我的掌上明珠,她虽然个性倔强,但却聪慧、善良……”。您还写到了母亲,您用朴实、真切的文字记述与母亲相濡以沫几十年的点点滴滴。

去年是您和母亲结婚四十周年纪念,您们在开县城拍了婚纱照。父亲,照片上的您伟岸、慈祥,风度翩翩!您还将三个子女从小到长的照片收集起来,每张照片的下面都配写了文字,然后做成影碟展示给每一个来访的亲友,您说那是您这辈子最珍贵的财富。父亲,那些东西曾是那么地让我们不屑,没想到今天却成了您留给我们最宝贵的遗产。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

二哥在追悼会上有这样一段发言:“我们的父亲是平凡的,他这一生也是丰富而曲折的。14岁上过朝鲜战场,在万县师专上过大学,在陈家中学教过书,在百货商店当过会计,在安徽铁路局修过铁路,在赵家供销社兢兢业业工作直到退休。父亲这一生也是伟大的,辛勤培育了三个子女,长子是开县中学一名优秀教师,次子是北大的博士后,现为重大教授,小女也在山城这片土地上拥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父亲,你苦尽甘来,现在该是您享福的时候了,而您却孤独地躺在月儿山上,山脚下是即将拆迁的赵家古镇和静静流淌的浦里河,与刘帅旧居遥遥相望。

多少次,我不由自主地来到你的坟前长跪不起。望着那写满了您名字的花圈泪如泉涌。

我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无法相信您就这样离我而去,无法面对从此没有父亲的日子。

风在哀鸣,雨在哭泣,我的心不停地颤抖,我的世界从此暗无天日。我不知道离开了亲人的日子,活着还有何许意义?

父亲,您常说您的女儿是最坚强的,而今我才发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女子,这十多个日子以来,我的每一天都在泪水中度过,每一个夜晚总是难捱到天明。耳边反复回响着那个可怕的电话:“小芳,你的爸爸已经去了……”。

那个声音似一把匕首,直刺向我的心脏。

今天,我又回到了山城,这片土地上出现了久违的阳光,但我的心里却仍在下雪。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父亲,二哥说您并没有离开,您只是去了天堂,那是另一个世界。那么亲爱的爸爸,如果说您真是去了天堂,这些日子您在天堂还好吗?

女儿:小芳

悼父亲文章 壬辰清明悼父亲

这是一篇一直想写又一直未动笔的文章。连续六个清明,我都从北京回沙市,到八岭山爸的墓前。每次祭奠后,我都请亲友先离开,我要和爸交谈。不,是我说,爸听。我告诉爸,他孙女上小学了,有一年古筝演奏得了三等奖,又一年诗歌朗诵得了一等奖,毛笔字也大有进步,从图书馆借书已超过五百本……。但是,爸听了也不再能高兴地喝上一口酒,也不再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今年清明,我没回沙市。写这篇文章,祭奠爸。

六年前,正月十六,上午,在冰天雪地的哈尔滨东北虎园,我看见了白老虎。按家乡说法,“白虎星”是不祥之物。刹那间,一丝不祥之感从心头飘过,我沉默未语。在一个走廊上,听见手机铃响。一看号码,是爸的电话。电话那边不是爸的声音,是我姐。姐语气惊慌,泣不成声,只听姐说:“爸走了……你快回来……”哈尔滨没有直达武汉的航班,我打电话请夫人立即订票。第二天早晨,一家三口乘第一趟航班到武汉,中午到沙市。在爸的同事帮助下,姐夫和姐已在殡仪馆布置灵堂。对着爸的遗像,我和夫人、女儿一起叩头。起身后,我和姐夫去看爸的遗容。拉开殡仪馆冰冷的铁柜,爸像睡熟了一样,趟在里面,一动不动。那年,爸刚好七十三,应了那句老话。

爸的爷爷晚清时期加入哥老会,在长江上谋生计,生下三个儿子全都加入共产党。老三1923年加入中共,后任中共鄂西特委暨江陵县委组织委员,1928年与张计储、魏亮生等八人在沙市被国民党砍头并抛尸长江。在国民党追杀下,老二被迫扔下一双女儿出家为僧。老大任中共石首县委常委,在石首、洪湖一带坚持游击近两年,后往井冈山寻找红军未果,返乡后遭百般摧残,幸免于死。在家产破落、兄弟一死一散的境遇下,老大有了我爸。按老三的遗愿,我爸被立为其嗣。

战乱年代,爸只读过两年私塾,但背下的古文、诗词,六十多岁后仍出口成颂。50年代,爸考入武汉炮兵学校。在军校学会制图、设计,这成为爸一生的看家本领。爸转业后分配到沙市工作,经组织介绍,与我妈结婚。妈刚离婚不久,身边有一个男孩。爸先后参与创办沙市橡胶厂、沙市民丰橡胶厂(后改为沙市石棉橡胶厂)、沙市香料厂(后改为沙石化工三厂)。我的记忆里,爸从未担任过超过科长以上的职务。爸负责生产技术,负责绘制设备图纸、生产工艺图纸等,所以我从小就知道什么叫“三视图”,知道图纸需要晒、晒后的图纸是蓝色的,也懂得怎么使用游标卡尺,见过大大小小、长腿短腿十几种不同用途的圆规。我不知道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否成为我后来考进清华大学的原因。

爸在湖里长大,对水中鱼鳖了如指掌。我出生后的六、七十年代物资极其贫乏。但我家的餐桌上,几乎没有断过鱼虾。非但如此,一年四季,我家隔三差五都会炖上一大锅甲鱼。到八、九十年代才知道,甲鱼原是上好补品。儿时记忆里,春、夏、秋三季,爸总是带着鱼竿、鱼篓骑车出门,晚上回来无不满载。冬天或带一把长竹竿上装有三根铁齿的鱼叉,或者只带一根细麻绳骑车出门,晚上回来时自行车后座上全是黑鱼和用细麻绳系着脑袋的甲鱼。那些多在2、3斤以上系着脑袋的甲鱼,青色背,白色肚,长长的脖子和四肢全都张开,如同空中跳伞的运动员。原来,爸识得黑鱼、甲鱼冬眠藏身泥中的位置。水深处,一叉下去;水浅处,淌水伸手抓活的。即使是我沙市的同学都未听说过,我家的年货竟是墙上挂着成排的腌制好的腊甲鱼。光是每年卖掉数以百计的甲鱼壳背,都是我家一笔不小的收入。是爸从小在湖区掌握的本领,使我家在极度困难的年代得以找到源源不断的营养品。

爸是能干的。我妈也是能干的。但是,两个能干的人,却没能带来家庭和睦。我十岁那年,爸妈终于离婚。法院判决我跟我爸,我异父同母的哥、同父同母的姐跟我妈。在70年代的小城市,双方都有工作单位却未被组织上阻止离婚,那只能说明爸妈的矛盾完全无法调和。不知爸妈是否知道,他们之间的火爆冲突,是我儿时心里最深的痛。这种伤害远远超出物资匮乏带来的营养不良,那是从根本上剥夺了一个和睦家庭孩子本应享有的文明传承与教育,而且在行为和心理上给正在成长的孩子做了最坏示范。不知爸妈是否知道,有一次法院工作人员问我愿意跟谁时,我感到何等无地自容。不知爸妈是否知道,在我童年的日子里,他们离婚这件事一直使我在同学中抬不起头来。我只要听到有人说“离婚”二字,甚至有时听到有人叫“妈”,就会本能地感到自卑和紧张。

爸不久再次成家,妈从此未再另嫁。按当地某种习惯,我称继母为“幺爹”。爸的新家迁往沙市远郊,我也因此转学到一个生产大队学校——竺桥小学上学。学校没有课桌,我只能把爸做的饭桌搬到学校当课桌,爸于是找了些木头做一个新饭桌。爸会木工活,锯、刨、钉、上腻子、打底漆、上家具漆,爸熟悉制作家具的全部环节,自己动手制作了爸新家的全套家具。爸甚至还送了一套新家具给我的一位新婚堂兄。

但是,爸的脾气依然火爆,幺爹不堪忍受,两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不到五年便离婚,但我有了一个小我十二岁的同父异母妹妹,我因此获得了做哥哥的感受和经验。我与幺爹关系融洽。我始终感念那些年幺爹对我的照顾。近四十年来,我和幺爹保持着联系。直到现在,我每周至少给幺爹打一次电话。

1977年恢复高考。在当地知青提醒下,我向爸提出回沙市读中学,住在我妈那儿。爸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考进了市重点中学——沙市三中读高中后,爸与幺爹离婚,同父异母的妹妹跟幺爹,爸调回沙市工作,我也和爸重新在一起生活,直到我考进清华园。

我考上清华大学,应该是爸一生最开心、最骄傲的事情。即使在生活和事业中遭遇那么多挫折,只凭着儿子以全市理科状元成绩考进清华这件事,就足以一扫心中块垒。似乎也是从那以后,爸更少了必需的谦抑和低调,往往几杯酒下肚,就大话不断。也是那段时期,我发现爸时常写一些旧体诗抒发感情。我深知,创作旧体诗不仅需要懂平仄对仗韵律,更需要古典文学感受和表达。这些在文革时期最稀缺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如果哥、姐和我能从小耳濡目染,今天的我们是否会是另一种人生呢?

考上大学还使我获得了与爸平等对话的资格。那些年,我和爸不止一次地讨论到爸的一生。我说爸的一生标准地印证了“性格决定人生”这句格言。在性格暴躁、傲慢自大的外表包裹下,隐藏着的是人生不得志的愤懑和未接受高等教育的农民的自卑。在经过多次反复争论,特别是我举出大量难以辩驳的实例后,爸终于承认我的结论。那是我第一次获得战胜爸的感觉。但是,这种胜利感代价惨重,充满苦涩。.

清华园,曾经塑造过千千万万清华学子们的精彩人生,曾经演绎过无数悲欢离合的动人故事,曾经留下无数可资青年学习模仿的剧本。清华园寂静的深夜,本是塑造青年人生的最好布景。我有幸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来到清华园,但除了学习,我似乎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方式可以塑造人生。爸对儿子来说是父亲,也应该是兄长,应该是朋友,应该是导师,应该是能帮助儿子超越人生的镜子。但是,爸从未告诉我怎么应对青春期?从未告诉我什么样的女生有品味?从未告诉我怎样成功追求优秀女生?那些年,爸沉浸在虚幻的骄傲自豪中,把一个父亲的职责再次忘得一干二净。

我会怨恨爸吗?不会!我的至亲好友都知道我的身世。不止一次地有人问我,我的家庭环境是那样恶劣,我何以能从中走出?我告诉他们:因为我的家庭环境恶劣!这不是文字游戏。良好的家庭环境当然可以培养孩子,而恶劣的家庭环境同样可以从反面教育孩子。关键是孩子要对家庭中的正面因素持积极态度,对负面因素持否定态度。爸的优秀品质,我吸收借鉴,同时反复告诫自己,要坚决否定爸的糟粕。这是我儿时的信念。至于这种信念从何而来,也许只能归功于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现在将近凌晨四点。窗外不时传来疾驰而过的汽车声。我就要写完第一篇关于爸的文章。我知道,有了第一篇,就会有第二篇。我把自己内心深处对爸的崇敬和批判都写出来。我觉得惟其如此,才是真实。我用真实祭奠爸。爸在世时,我就这样和爸交谈,爸不生气。今天,爸当然也不生气。

悼父亲文章

公元2010年10月1日19时50分,我们最挚爱的父亲在徐州市第四人民医院的抢救室的病床上,经抢救无效而停止了呼吸。是多种疾病造成的心力衰竭夺去了他的生命(终年八十岁)。

父亲生于1931年11月29日,徐州市人,祖籍河北省武安县。幼年就读私塾和徐州袁桥小学,48年徐州解放后,随叔父在新安镇、王庄、邵店行医。1956年爷爷病故后,他响应国家号召,支援铁路建设,转战在大西北天水、宝鸡、兰州一带修铁路,艰难困苦。1965年在山海关火车站干制动员工作。1979年回到徐州在火车北站工作, 1989年在徐州北站退休。

父亲敦厚老实、善良正直,他不善言谈,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一辈子节俭,从来舍不得多花一分钱,每年工休探亲,总是费尽周折给儿女们带点好吃的回来,千里遥远托人买篓苹果春节带回家。每月工资三十多块钱,大部分寄回家里。自己吃粗粮,把每月分配的一斤大米积攒下来。三弟腿伤时,他心急如焚,从山海关赶回徐州,几天都没有吃好饭,睡好觉。在家里,对母亲和儿女疼爱有加,几乎没见他发过什么火。无论自己多苦多累都不会把气发泄到妻子儿女身上,只会自己一人默默承受、97年脑溢血后,深受病痛,苦苦硬扛。

父爱如泉,浸润心田。父爱如山,永世不忘。家父一生淡泊名利,低调做人,艰辛一生,至信至诚,苦历沧桑,荷重养家。在那苦难的社会,父亲生不逢时,家境贫困,省吃俭用,为培育我们兄妹几人吃尽了种种苦头和磨难。而今,我兄妹五人也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父亲整整关照了我们兄妹五人和我们的子女前后六十多年,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慈祥的父亲了,内心的痛苦难以言表,我可怜的父亲啊!您一路走好。

父亲患病之日,亲朋好友,前来探视。此谊:儿女心怀感激。及逝,儿女感激、感谢送花圈的单位和领导、以及今天众多的至爱亲朋前来凭吊、送葬。

送花圈的单位有:

上海铁路局徐州北站

徐州被单厂

徐州金龙物业科技城管理处

徐州轻工资产经营公司

徐州职工诗词协会及亲朋好友等

孝子:孔伯祥 孔建祥 孔宝祥

孝女:孔祥云 孔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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