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村里长大的孩子

2017-03-14

少时的村庄,儿时的故乡,就是如今心中的桃花源。满君就是这个样子:总是痒痒地拨动着思乡的弦,总是盈盈的撩动着世外的桃源梦,让人既爱又恨,又恨既恋。

依然是欢喜。就要过年了,回得去的,回不去的村庄,满君将之呈现出来,讨个好彩头,赢得满心的喜庆,眼里的春天,就溢了出来。

许多年前,不认得满君。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住在一个叫“贺家湾”的名字。村子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村里有故事,有人情,有挥霍不尽的光阴。当然,村庄里更多的是风声,流水声,和离家的步履声。

村庄。阡陌。人家。轱辘。井。小儿。时光悠闲,光阴缓慢,慢如野生的藤蔓,只在有月的夜晚听得见绵延和拔节的声音,细细的,切切的,黎明之后,个子犹如庄稼,突地拔高,这个时候的声音是青翠的。

最清澈的是炊烟。黎明唤醒清晨,大红的屋子,青灰的瓦,雾一般的炊烟,清晖的天井,清辉的天空,挑担走户的货郎,过渡归家的商贩,插禾种豆的农人,都是住在隔壁的乡亲。

最有故事的是井。村庄被足迹勾勒成棋盘。井就在棋盘某个位置,一眼、两眼井,转轱辘的男子和女人,相遇,悄然里生起涟漪,各自回各自蜿蜒的路归家,下回相遇,嫣然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什么被按捺于眼眸。你听,你听,时光深处的声音:“女人不是水呀,男人不是缸,命运不是那辘轳,把那井绳缠在自己身上。黑油油的铁脊梁,汗珠子滚太阳,风吹篱笆雨洗窗泪花泡月亮,人心可难测量啊啥事都能碰上,挑水的媳妇谁愿挑着黄水汤……命运不是那辘轳要挣断那井绳,牛铃摇春光……”

农闲的黄昏,村头天井,村口树下,粗茶一壶,侃大山,唱大戏,打山歌,云停住脚步,野风也让路。最喜小儿无赖,跪地抓豆子、猜拳,划格跳房子、跳皮筋,赶山羊、捉老鹰、放纸鸢、打猪草……忽悠,忽悠,好像只是清晨与黄昏的事情,小儿们都大了。不经意间,小儿初长成,脚步变得葱茏,身体轻盈得想要飞。

许多年前,认不认得满君有什么打紧。许多年前我们都是村里的孩子,在村里长大,同一个天空,同太阳,同星星,同月亮。

当年,我们都是住在村庄的孩子,都是村庄里长大的孩子。那个时候的孩子,多么的单纯——天真的向往,向往山那边的世界。纯粹的思想,简单的希望,希望有朝一日做大事情,混出模样,好衣锦还乡。当年,我们都是好孩子,梦想走出村庄,走近天边,看大世界。

当年的孩子步入中年,蓦然回首,当年的村庄,早已改变了模样。

当年,我们都是住在村庄里的孩子。如今,我们同住地球村。地球村依然上有天空、白云,鸟儿飞翔,天空下有地有河流,有影子跟着白云跑,歌无忧……

这样的村庄,是我们的向往,是满君水墨走湿的情怀。

满君用画笔怀念童年,怀念回也回不去的原乡,营造都市里的世外桃源。

满君就是手握画笔的菩萨。他并不标榜画意的“大、深、高”,他满心满眼满呼吸的童趣,这样的返璞归真,怎不叫人流连,怎不叫人歌唱?

满君分明是个说书的艺人。说着从前的故事,营造着当下的乐园。

满君又像个行吟的诗人。絮叨着童年的故乡,吟哦着一去不复返的华年,梦想着我们依然年少,你爱谈天我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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