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写给提奥的一封信

2017-02-11

文森特·威廉·梵高是荷兰后印象派画家,虽然生命短暂,但对近代世界艺术发展影响巨大。下面是小编跟大家分享的梵高给提奥的信,欢迎大家来阅读学习~

梵高写给提奥的一封信篇1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

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

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

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

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结结巴巴地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我想有一天,我可以遇见这样一个人。看见他,我大概不会慌张失措。我们大概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节。

我们的遇见,不迅疾,也不完满。我们没有一开始就点亮所有的灯。

我们持有耐心和希望。一盏,一盏慢慢地点。

点一盏,亮一盏。点一盏,再亮一盏。

我不会因为他一句话辗转反侧掉下眼泪。

他也不会因为我迟钝慢热敏感而疲倦。

可能我遇见他的时候,心跳没那么剧烈。

但内心是安定妥帖的。

我知道他不会消失。我们不会一下子点亮所有的灯,然后看着这亮满的灯逐渐稀落下去。我们可以一起点一盏灯,再点一盏。可以长相厮守,慢慢携手一起走到老,走到死。

我知道每天醒过来,今天的一切还和昨天一样,什么都还在,什么都没改变。

我想有一天,我可以遇见这样一个人。

梵高写给提奥的一封信篇2

亲爱的提奥:

我常常想念我的小侄子。他好吗?

佐与我们一样,也太疲劳了。要操心的事太大、太多,你是在荆棘丛中播种。

我远远没有平静下来。我要尽可能地努力去作,但是我不对你隐瞒,我几乎不敢指望终有着所需要的清醒的头脑。如果我的毛病重新发作,你会原谅我的。我十分担心我会精神失常,我对于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情况之下(希望像从前一样,每月一百五十法郎)感到奇怪。我还是那样混乱。有没有一种使我们彼此更加平静地再见面的方法?我希望如此。

我相信我们全都想念小家伙。自从你照我的名字给他取名以来,我愿意他有一个比我(我是倒楣的)平静的灵魂。

我认为我们丝毫不要依赖加歇大夫。首先是因为他的病比我还重,或者说是一样重。让一个瞎子带领着另一个瞎子,他们俩会不会一同掉进沟里去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肯定说,我最近的一次发病(那是可怕的)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其他病人的影响。监狱把我整惨了,但是老贝隆一点也不注意这件事,让我跟那些全是不可救药的人一起过单调的生活。

我可以弄到一个住宿的地方,三个小房间,一年一百五十五法郎。虽然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但是无论如何,它要比汤基大爷的尽是虱子的破房子好一些。我将会找到一个贮藏我自己的与我所收藏的画的地方,把它们好好地保存着,这些画中存在着一个获得一些利益的机会。我不是说我自己的画,而是指贝尔纳、普列伏、居约缅与杰宁的画。这些画放在那里将要毁坏。这些画(我再次声明,不是说我自己的画)都是商品,有一定的价值,轻视这一点,是我们穷困的原因之一。

但是,撇开一切野心,我们还有一个能够一起住上几年而不互相毁灭的理由。与仍然存放在圣雷米的画布加在一起,我至少还有八幅画布,我要尽力不丢掉画油画的技术。在制作油画的时候,要学到一种灵巧的本领是困难的,而在停止工作以后,就会很快地失去这种本领,比为了得到这种本领所遭受的痛苦,消失得还要容易些。这是绝对的真理。前途变得更加黑暗了。我一点也看不到幸福的未来。我在目前只能够说,我们全都需要休息——我感到不行了。我的事不必再讲下去了——这是我们所承受的命运,是不会改变的。

我正在努力作画,已经画了四幅油画习作与两幅素描。你将会看到一幅画着一个古老的葡萄园与一个农妇的素描。我想画一幅这个场面的大油画。我有一幅三十厘米宽的油画,画的是一个农妇,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帽子,帽上有一个天蓝色带子打成的结。她的脸孔绯红。她的鲜蓝色的大衣上有着桔黄色的点子。画的背景是玉米地。我担心这幅画画得稍为粗糙了一些。此外还有一幅画着田野的横幅风景,这是一个米歇尔可能会画的题材,但是我用的是柔和的绿色、黄色与绿调子的蓝色。

我收到一封高更写来的相当悲观的信。他笼统地谈到他要到马达加斯加去,但是可以隐约地发现,他只是在心里想这件事,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去想别的事。我刚才收到佐的一封信。对于我说来,这实在是一个福音,它把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这种痛苦是由时间造成的。我已经与你分担了这种痛苦。这种痛苦有点不好受,它考验了我们。我们全都感至天天都有断炊的可能,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感到我们的生命是脆弱的,与别的事比起来,这不是一件小事。

回到这里,我感到很凄凉,并且始终感到威胁着你、也压迫着我的那种风暴。怎么办呢?你知道,我通常总是尽力显出高高兴兴的样子的,但是我的生命受到了根本的威胁,我的脚步也在摇晃。我担心(不完全,但却有一点儿),我对你会成为一个负担,你会感到我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但是佐的来信向我清清楚楚地证明,你了解我的陷阱和麻烦像你的一样多。

我一回到这里,马上又开始画画。画笔几乎从我的手指中间滑出去,我确实知道我缺乏什么。从那时以来,我已经画了三幅以上的大油画。画的是不安的天空下面大片延伸的麦田,我不需要故意表达凄凉与极端孤独的心情。我希望你能够马上看到这些画——我认为这些画会把我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话告诉给你,把我在乡下见到的生机勃勃的景象告诉给你。正是为了自己的健康,我十分有必要在花园中作画,观察花朵的生长。

第三幅油画是杜比尼的花园,这是一幅自从我到这里来以后一直计划着要作的画。

我现在完全被衬着群山的广大无边的麦田吸引住了。平原辽阔如海洋,美妙的黄色,美妙的、温柔的绿色,一小片犁过与播下种子的土地的美妙的紫色——这片土地被开了花的土豆画上了绿色的格子;在这一切的上面,是带着美妙的蓝色、白色,粉红色、紫色调子的天空。

我的心情非常平静了,我想要画下这种景色。

我很想写信给你,对你谈许多事,但是一开始写的时候,写信的欲望就完全离开了我,我又感到这是没有用的。

我仍然十分喜爱艺术与生活,但是正好像对自己要有一个妻子一样,我对此是缺乏信心的。我是(至少我感到)太老了,我不能凭自己的双腿走回头路,或者对另外的事物发生兴趣。那种欲望已经离我而去,但是由它而造成的精神的痛苦却仍然存在。我担心说我快到四十岁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对于情况的变化可能怎样,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我专心致志地画画,就象我所热爱与敬仰的一些画家那样努力地干。

画家们愈来愈走投无路。但是设法使他们懂得组成一个团体的好处的时机,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呢?你或许会说,某些画商将会为印象派画家而联合起来。那只是暂时的。总而言之,我认为单靠个人的主动精神仍然是无力的。为了取得这一方面的经验,我们应不应该重新开始做团结画家的工作呢?

我画了一幅描绘一些古旧的茅草屋顶的新的习作,与两幅描绘雨后广阔的麦田的油画。最要紧的事情都很顺利,我为什么要唠叨无关紧要的小事呢?在我们有可能冷静地商谈事务之前,说不定还要走一段很长的路。别的画家们,不论他们自己怎么想,他们本能地避开对卖画问题的讨论。实际情况是,我们只能够让我们的画说话。

可是,我的好兄弟,我经常对你说,我一再真心地重复说,一个尽其所能勤勤恳恳地努力干的人,总会成功的。我要再次对你说,我始终认为,你不同于一个专门经营柯罗的画的平凡的画商,经过我的从中介绍,你对于一些画的实际生产过程出过力气,使那些油画即使在风暴中仍然没有损环。

我们后来的情况就是这样。这就是在比较紧要的关头我必须对你说的全部问题。或者是主要的问题——这是一个经营已故画家作品的画商,与经营活着的画家作品的画商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的时期。

我的作品是冒着生命危险画的,我的理智已经垮掉了一半。这都没有什么——可惜你不是一个大画商。你可以仍然按照你自己的路子走,怀着仁慈的心行动,但是有什么用呢?

衷心地握你的手!

梵高简介

文森特·威廉·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1853-1890),荷兰后印象派画家。1890年7月29日,因精神疾病的困扰,在法国瓦兹河开枪自杀,时年37岁。虽然生命短暂,但对近代世界艺术发展影响巨大。除了绘画作品,留存至今的还有其900多封信件。从这些书信中我们不仅可以了解更多梵高的生活,而且文字本身还有极高的文学素养!信中显露的他对生活的看法,发人深省,引人深思。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他娓娓述说着他对艺术的独特见解、自己在艺术探索中的孤独寂寥,字里行间更渗透着浓浓的兄弟间的手足之情……梵高自杀后,人们在凡高身上发现的一封信本打算寄给提奥,但未寄出的信件,信纸上沾染了凡高的血迹写道:“说到我的事业,我为它豁出了我的生命,因为它,我的理智已近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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