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我可以不那么坚强

2016-11-11

友情是除了亲情之后的最重要的感情!

15岁,高一。我第一次遇到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你。他坐在我的前边,你坐在我的旁边。你开心的跟我叫姐姐,我从此多了一个好妹妹;他阳光帅气而不善言辞,我从此多了一个暗恋的对象。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只是埋在书本堆里,从来不轻易吐露自己的情感。每到考试,第一名是我,第二名是他,我开心地看着成绩单,放佛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我把小小的情感深深地埋在心里,每天照样吃着妈妈做的饭,就像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扮演着的好孩子。

16岁,高二。我试过了你给我出了每一个馊主意,可是他都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你的主意太差,还是我的演技糟糕,亦或是他的拒绝。班主任给妈妈打电话说我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班里的头把交椅也拱手让给了他。世界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你在我妈妈面前也总是替我圆谎,让我免去了许多关键时刻的紧张。

17岁,高三。他终于没有耐住我的软磨硬泡,成为了我正牌的男友。两个人的甜蜜,就像过家家一样,在食堂里用同一把勺子,喝同一碗粥。他喂我一口,我喂他一口。你远远的看着,总是在无人的时候问我什么时候会给你发喜糖。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好久没有在晚饭的时候,匆匆的赶回家吃妈妈做的晚饭再回来上晚自习了。班主任把妈妈请到了学校里,在办公室里,两个人一起叫我不要因为恋爱耽误了学业,我点了点头,眼神里却透着倔强。

18岁,复读。临近高考淋的一场大雨,让我在重感冒中一片迷茫,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从考场里走出来的。他去了北京,你也去了北京;他在北边,你在南边。每一天早上,下了早自习,七点钟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学校肮脏而混乱的食堂,胡乱吃两口早点,找一间公共电话亭,跟他聊十分钟,这是我每天的最大的期盼。电话的那一头,是他朦胧的睡意,而我留下的,是无数张IC卡。你每周都会寄信给我,我也攒下了一大堆漂亮的邮票。那一年的情人节,我开学了,他还在放寒假,他带着玫瑰花和巧克力来学校看我,你是第一个与我分担的快乐。

19岁,大一。我考到了天津,一所知名的学府,并不比他差。妈妈也不再反对我们的爱情。每个月的月底,他都会坐火车跑过来看我;而每个月的月中,我都要到火车站去接你。都来了好多趟了,你就不能自己过来吗?我曾经问过你。你说,妹妹不记路是理所当然的。身处两地的日子有时候会孤单,但总要强过一个上大学,一个还在上高中。高考的成绩证明了我不再是这个学校比较优秀的一位,相对轻松的学业和每天一次的电话不足以充实起我的生活。

20岁,大二。两个人似乎没什么话好说了,从三五天一个电话到七八天一个电话再到半个月一次电话,我觉得他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莫名的疲惫,而我也是一样。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一次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抱怨道。你笑着说,他会不会是要出轨啊?从南城到北城,出了来看我的时候,你每个周末都要跑上一趟,偷偷的盯着他都在做些什么,直到有一天,你告诉我他有了新的女友。

21岁,大三。你还是每个月都要跑过来一趟。你说你要考研,我知道你好忙好忙。可是在天津,你从来都不说自己的生活,只是陪着我在校园的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走着,说些闲话;或是去滨江道的服装批发市场买衣服,你告诉我动物园批发市场比这里恐怖得多了。夜晚的校园到处可见一对对的情侣,你问我什么时候打算开始我的第二段恋情,我摇了摇头;我问你什么时候打算开始你的第一段恋情,你也摇了摇头。校园里昏黄的路灯的小道上,只有你和我这么晚了还在外边闲逛。

22岁,大四。你考研失败,但找工作还算顺利。一个周末,他突然跑到我的学校,问我还愿不愿意做他的女友。我告诉了你这个消息,你连夜从北京赶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半天,悄悄地对我说,他靠不住。我摇了摇头,毕竟彼此熟悉,总比重新选择一个陌生人要好得多。你也摇了摇头,似乎对我的见解并不以为然。

23岁。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这么急着想抱外孙。毕业后我也去了北京工作,没过多久,一场婚礼就在老家举行了。那一天你是伴娘,我笑着告诉你,早说过不会短了你的喜糖。在老家,我家和他家离的很近,骑自行车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那一天,高中的同学们也到了不少,从高中相识,到如今八年有余,终于走到了一起,几乎算是学校的一段传奇,不知让多少人羡慕我们的甜蜜与美满。

24岁。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的生活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两个人在五环的外边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局促而温馨。只是这种温馨持续的太短,他被派往了南京的分公司。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忍不住默默的落泪。我从天津赶来,而他却走了。寂寞的日子,你每个周末都会陪我来住两天,我问你什么时候才会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你仍然像以前一样笑而不答。

25岁。南京太远,我不愿意去,而他也很少回来。我知道他很忙,忙工作,忙应酬,忙着他的魔兽世界。电话打过去,关机,无人接听,不在服务区。我只有独自孤坐到天明,对着屏幕敲下连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字。只有一个电话永远可以打通,无论是凌晨三点,还是天色微明,听到的第一个字永远是“姐”。“老婆,明天我不能陪你去买衣服了。”有一个周一的凌晨一点多,我突然收到他的短信。电话拨回去,他几乎醉的不省人事。我知道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在北京,经常陪我去买衣服的,也只有你了。动物园的批发市场确实很大,从地上到地下,有好几座楼,仔细的逛下来,好几天都逛不完。

26岁。他从南京回来了,依然是每天的工作、应酬、魔兽世界。我们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大房子,房租几乎是我们工资的一半。到了晚上,他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一颗接一颗地抽着烟,连睡觉的时候,都不回来。不能陪我多说几句话吗?我问道。烟味太重了,他总是这样拒绝我。我可以不在乎么?但我看到了他跟我说话时的眼睛一直没离开电脑屏幕上“死亡之翼”四个小字。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那条短信是不是发错了人,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有没有察觉。我原以为他从南京回来了,可以彻底抛开在南京发生的种种,可是我终于知道,我不是他的那个尽善尽美的选择。

27岁。四年的婚姻在他的妈妈和我的妈妈的苦口婆心之下还是走到了尽头。清晨到民政局,把我们的结婚证改了一个字。妈妈在我的面前叹息,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妈妈,我真的累了,请讲得轻些吧。波折了十年,终于又回到了原点,带走的,却是永远无法回来的青春岁月。他从房子里搬出去了,你搬了进来。十二年的姐妹,我到现在多么希望我才是那个妹妹。我忍不住伏在你的怀里哭泣,或许只有你在我身边时,我才不用装作那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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