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散文随笔3篇

2017-03-17

杜鹃花散文随笔 杜鹃花

人生路漫漫。在人生的每一个驿站,我都遇到或相识一些人。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沉淀,很多人从我的记忆里逐渐消失或淡忘,可有一个人,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快三十年了,我还是时常想起,不能忘怀。

二十八年前的四月初,我和三五班全体同学,在老师的带领下,到皖南南陵县的一个国有林场进行毕业实习。四月的皖南,犹如一幅水彩风景画。水,清清的;山,绿绿的;天,蓝蓝的;云,白白的。田边地头,家前屋后,山坡沟堤,到处可见盛开的杜鹃花,像朝霞一样绚丽。空气里弥漫着山花、青草和松脂的淡淡芳香,让人心旷神怡。半山腰、小溪边、竹林旁的青瓦白墙人家,炊烟缭绕,宁静恬适。那是我第一次到皖南,我被那美丽的景色,幽静的环境深深地陶醉。如果有仙境,我认为那就是人间仙境。四五天过后,我和很多同学一样,因为紧张、劳累、枯燥的野外实习,再无心情欣赏美景了。

大约是在一周后的早晨,我端着满满一盆衣服去洗。池塘就在林场广场的左侧,水面有三亩地那么大。一块两米多长的青石板,稳稳地搭在粗粗的木架上伸向水里。青石板旁的岸边,有一棵柳树,在微风中漫舞,婀娜多姿。几只野鸭在池塘边的草丛里时隐时现,水面漾起美丽的涟漪,池面上笼罩一层朦胧的薄薄的白雾。我刚把衣服浸湿打上肥皂,林场的广播响了,班长通知同学们速到林场会堂开会,不得缺席。听到广播后,我不情愿地把衣服往盆里拾。“你可以找人洗啊!”声音很轻,尤其是“啊”音,像黄鹂的鸣声一样悦耳,从我的身后飘进我的耳里。我不由的回头一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皮肤白皙,模样俊俏的女孩,在柳树下蹲着,身边放着一篮衣服。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也许她来了一会,就蹲在我身后一声不吭。一想到这,我的脸火辣辣的红了,心嘭嘭地跳。我想着她说的话,就讪讪地说:“那就请你洗吧!”她答应的时候,脸红了,很好看,就像清晨初开的杜鹃花。我是最后一个走进会场的,会上,老师说了些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那个帮我洗衣服女孩的影子。一散会,我第一个走出会堂,径直向池塘跑去。到池塘一看,柳树下空无一人,只有青石板静静地躺在水面上,我四下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我不知所措地回到住处,拿着碗向林场食堂走去。老远,我看到很多同学围在食堂门口。我好奇地快步向食堂走去。走到更前一看,是给我洗衣服的那个女孩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站在食堂门口,样子有些羞然。在同学们的众目睽睽下,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颈脖子,我像做贼似的从女孩手里接过盆……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见到那个女孩,彼此都很腼腆,不自然。我的一个知心朋友,在背下一个劲地鼓动我,叫我邀请那个女孩,晚上到离场部不远的集镇上看电影或录像,我犹豫过,可我最终没那么做,倒是那个女孩主动暗示过我一次,可我却装憨……

半个月后,我和同学们结束了在该林场的实习课目,将转到九华山下的一个国有林场进行新的实习课目。走的那天早晨,我和同学们在池塘边的广场上集合,等待来接送我们的客车。在等车的过程中,我看见那个女孩到池塘洗了三次衣服,每次篮里的衣服几乎都是一样的。我几次想走到那个女孩跟前,向她打招呼道别,可我终究没有勇气向那个女孩走去,只是不停地在心里找借口,用目光向她道别和祝福。客车终于来了,在林场场长和职工们的热情欢送声中,客车缓缓离开了林场。我不由地透过车窗,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独自一人站在池塘边的柳树下,风姿绰约,神情有些黯然……

那个女孩是我即将走上社会,开始人生新的生活所遇到的第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我在心里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杜鹃花。

我时常想起一个人,她有一个诗一样的名字,叫杜鹃花。

杜鹃花散文随笔 杜鹃花开了

腊月,阳台上的杜鹃花开了,有红的,蓝的,绿的,汇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线,十分引人注目.今年,杜鹃花就早早地开了花,而且比往年开得又多又茂盛,除了红蓝绿色的外,还增添了纯洁的白色,给人一种清新不屈的力量.这洁白无瑕的感觉,真令人心醉魂还.

杜鹃花,她在阳台上生长已有十多年了.当年,风调雨顺之时,她长得秀丽惹人,独步一时.十多年来,她经历了无数次曲折惊险痛苦的风风雨雨洗礼,尤其是那苦难的九年天灾人祸,把其置之死地而后生.幸好,她长得根深蒂固,才艰难地存活下来.那度日如年的处境,只有长在阳台上的花朵,才能切身体验到这其中的滋味.

在那残酷的岁月,经不起失魂落魄熬煎的花朵,有些生离死别;有些失之交臂,生不如死.可是,杜鹃花却偏偏没有消失,始终不渝,不屈不挠,年年开花.尽管长出的花朵是那样的脆弱无力,但是,干旱仍然埋没不了她那诱人的异彩.残酷的岁月,使她失去生长的空间,长期为伴的蟋蟀蚯蚓都纷纷舍其而离去.入夜,那种鸟语花香的世界消逝了.尤其是生长在她身边的菊花,此时,也难免在劫难逃,民不聊生.杜鹃花成了君子独处,守正不挠之境地.

在那无情的岁月里,水对她来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重要.这个时候,她是多么盼望老天爷发发慈心,下一场大雨,即使是毛毛细雨,她都感到无比的安慰.但是,老天爷总是板着硬僵僵的面孔,显露出那阴沉冷酷的嘴脸,始终不给她生存下去的权利.对此,要活下去,她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大的代价.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把长期储存下来的水细水长流.有时,当遇上烈日当头,口燥唇干时,她也舍不得用掉储存的水,愿张着一张干裂的大嘴巴盯着凉在头顶衣架上的湿衣服,靠掉落下来的一滴一滴水,维持那奄奄一息的生命.面对着这饥不择食的困境,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久旱逢春雨的那一天.

九年苦苦的抗争,她终于以坚强的意志,以心旷神怡的胸怀,渐渐地适应了万劫不复的环境,把根种得更深更牢固.从此,再也不担心以白作黑的岁月.二00六年十月三十日,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一场暴风骤雨冲走了那无情的干旱,阳光普照大地,不久,阳台上的杜鹃花全部开了花,而且是开得是那样的艳丽,生机勃勃,甚至连枝条也开了花,好像将九年的压抑一下子都吐出来.红蓝绿白色交织在一起,把阳台装饰一新,诗情画意,更加夺目迷人.

望着五彩缤纷的阳台,此时,阳台上的花朵完全沉醉在气象万千之境地.啊/那无情的岁月真的过去了,大地迎来了阳光明媚,万象更新的日子.此刻,只有经过那场劫难的人,才能真正懂得其生活的真谛,才能真正认识到杜鹃花的纯洁与光彩.

啊/我爱你,杜鹃花.

杜鹃花散文随笔 杜鹃花开了

这是两盆高低、形状、颜色都相差无几的杜鹃,就连那花树安身立命的花盆儿,也是一模一样的白釉蓝花。

杜鹃的花苞,在一片片落叶幻化成一只只翩飞的黄蝶时,已经满棵都是,狠了心用手去捏,硬得像一个个小青核。渐渐地,也不知过了多少天,青核蓬松起来,再不敢碰触它,只盯紧了它越来越松软、越来越长大的花苞,在开口处微露出一抹嫣红,像极了美人西施捧心颦眉时脸上那抹病态的红。但不知这红,何时才能晕满美人艳丽无双的两颊?而这杜鹃,又何时才愿意欣欣然,一展笑颜呢?

等待着,等待着,秋叶凋零,雪花纷飞,暖气放了。杜鹃,没有先行告知,没有一点儿预兆,就像在天空骤然炸开的礼花,一簇簇的紫红杜鹃花竞相盛开!

我满心惊喜地站在客厅里,细细打量这一盆的红艳,又深情注视那一盆的灿然。昨晚我睡时,它们尚且低垂着头,不胜娇羞,今天一大早,怎么就大大方方,仰面含笑了呢?然后,我开始绕着两盆杜鹃走了一圈又一圈——花开时,是什么速度?忍不住去问家里的养花人——

“你观察过花骨朵在开放之前的那一夜的变化吗?”

“观察过,但没有整夜观察。”

“那你知道花朵开放时的速度吗?是匀速地、不着痕迹地、徐徐地展开,待你发现时,它已是一大朵,还是在最后一刻,也有着爆发的惊人速度?”

“这个我可说不好,反正每一个房间内,奇妙的、搞不清楚的问题多着呢?”他沉思了一小会,又说:“我想,大部分时间,它都是优雅地、攒着劲、不紧不慢地开放着,到最后一刻,开放的速度会很惊人,因为它们要挣脱束缚,努力生长啊!就像马拉松长跑,中间匀速,最后关头,也要全力一搏,向终点冲刺。”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说法是否符合花的开放规律,但我信了。

“咱们家的杜鹃花积攒力量的时间可真够长的,从秋到冬,整整一季呢!你说,它为什么在冬天盛开了?它又不是腊梅。这真是太神奇了!”

“自然生长的杜鹃,花季在春天,咱们家这两盆是花圃里培育出来的,早被卖花人调整了花期,再加上暖气让室内如春,杜鹃花就开了呗。”他一副你怎么连这点常识也不懂得表情。

过了几天,朋友来访。一进门,她就指着客厅里两大盆“红云”惊呼:“这不是真花吧?”我只笑不语,她一边走近杜鹃,一边使劲嗅着,连声说:“没有香味,假的。”可是,杜鹃花本就没有气味的啊!及至,她用手碰触了花瓣儿,抚摸了那些卵状椭圆的叶子,才高喊一声——你家的杜鹃花真的开了呀!

朋友走后,我心疼不小心碰落的杜鹃红,又感叹这花的脆弱,只是轻轻触摸,落红就无数。我掬起一捧残红放进花盆,这样它们便可完成宿命轮回——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家的养花人笑着说:“这花太娇嫩,被宠坏了,你不能对它们太好,须要偶尔放到阳台上冻冻才行,这样可以保持花期长一些。”是这样吗?从20多度的室内到只有几度的阳台,温度差会不会太大冻坏它呢?

早晨一醒,我便冲到阳台去探视它们。我看到什么了!?两大盆精神抖擞的杜鹃花红艳艳地盛开着,就连昨天即将萎靡的花朵,又重新绽放起来,仿佛它们从来就不曾病恹恹过。

原来这竟是真的!生命的长久与旺盛,须要偶尔的“冻上一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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