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的文章节选

2017-05-27

冰心老人一生作品数量繁多,繁星春水都是著名文学作品,每一篇都是脍炙人口的名篇,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关于冰心的文章节选的相关资料,供您参考!

冰心的文章节选篇1

——为《东方少年》创刊而写

初冬黎明时的灯光,总给人一种温暖,一种慰藉,一种希望。因为从家家窗户射出来的光明,是这片大地上人们醒起的信号,是灿烂阳光的前奏!

我的卧室是朝南的。我的床紧挨着北墙,从枕上总能看见前面那一座五层楼的宿舍,黑暗中就像一堵大灰墙似的。

近来睡眠少了,往往在黎明四五点钟醒来,这时天空沉黑,万籁无声,而我的心潮却挟着百感,汹涌而来……长夜漫漫,我充分地体会到古人诗中所说的“秋宵不肯明”的无聊滋味。

这时对面那座楼上忽然有一扇窗户亮了!这一块长方形的桔红色的灯光,告诉我,我不是一个独醒的人!我忽然心里感到说不出的快乐。

白天,我在楼下散步的时候,在我们楼前奔走踢球的男孩子,和在我窗外的松树和梨树之间拴上绳子跳猴皮筋的女孩子,他们和我招呼时,常常往前面一指说:“我们的家就在那座楼上,你看那不是我们的窗户!”

从这扇发光的窗户位置上看去,我认出了那是央金家的盥洗室。这个用功的小姑娘,一早就起来读书了。

渐渐地一扇又一扇的窗户,错错落落地都亮了起来。强强,阿卜都拉他们也都起来了,他们在一夜充分地休息之后,正在穿衣、漱洗,精神抖擞地准备每天清晨的长跑。

这时天空已从深灰色变成了浅灰色,前面的大楼已现了轮廓,灯光又一盏一盏地放心地灭了。天光中已出现了鱼肚白色,灿烂的朝阳,不久就要照到窗前的书案上了。

灯光已经完成了它的“阳光的先行者”的使命,我也开始了我的宁静愉悦的一天。

(本篇最初发表于《东方少年》1982年第1期)

一九五九年二月。

冰心的文章节选篇2

去年冬季大考的时候,我因为抱病,把《圣经》课遗漏了;第二天我好了,《圣经》课教授安女士,便叫我去补考。

那一天是阴天,虽然不下雪,空气却极其沉闷。我无精打采的,夹着一本《圣经》,绕着大院踏着雪,到她住的那座楼上,上了台阶,她已经站在门边,一面含笑着问我“病好了没有”,一面带我到她的书房里去。她坐在摇椅上,我扶着椅背站在炉旁。她接过《圣经》,打开了;略略的问我几节诗篇上的诗句,以后就拿笔自己在本子上写字。我抬起头来,——无意中忽然看见了炉台上倚着的一幅画!

一片危峭的石壁,满附着蓬蓬的枯草。壁上攀援着一个牧人,背着脸,右手拿着竿子,左手却伸下去摩抚岩下的一只小羊,他的指尖刚及到小羊的头上。天空里却盘旋着几只饥鹰。画上的天色,也和那天一样,阴沉——黯淡。

看!牧人的衣袖上,挂着荆棘,他是攀崖逾岭的去寻找他的小羊,可怜的小羊!它迷了路,地下是歧途百出,天上有饥鹰紧追着——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牧人来了!并不责备它,却仍旧爱护它。它又悲痛,又惭悔,又喜欢,只温柔羞怯的,仰着头,挨着牧人手边站着,动也不动。

我素来虽然极爱图画,也有一两幅的风景画,曾博得我半天的凝注。然而我对于它们的态度,却好像是它们来娱悦我,来求我的品鉴赏玩;因此从我这里发出来的,也只有赞叹的话语,和愉快的感情。

这幅画却不同了!它是暗示我,教训我,安慰我。它不容我说出一句话,只让我静穆沉肃的立在炉台旁边。——

我注目不动,心中的感想,好似潮水一般的奔涌。一会儿忽然要下泪,这泪,是感激呢?是信仰呢?是得了慰安呢?它不容我说,我也说不出来——

冰心的文章节选篇3

因为我喜欢水,我爱看一切的江河湖海。我这一辈子,在国内国外,看见过许许多多美丽的、值得记忆的湖:有的是山遮月映,加上湖边楼台的灯火,明媚得像仙境;有的是远岛青青,惊涛拍岸,壮阔得像大海;有的是雪山回抱,湖水在凝冷的云气之下,深沉得像一片紫晶;有的是丛林掩映,繁花夹岸,湖水显得比青天还蓝,比碧玉还翠……这些湖都可以用笔画它,用诗的散文,或散文的诗去描写它。独有在去年十一月十一日的黄昏,我在苏联的列宁格勒城西北三十多里,所看到的拉兹列夫湖,是难以形容的!这个湖,既不深,也不大,它是一对泛滥潴水的姊妹泽沼——拉兹列夫,俄文是泛滥的意思——我去的那天,是冬天阴雾的黄昏,既没有晚霞落照,也没有月光星光,湖水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周围长着很高的芦苇,深深的薄雾之中,看不到边际。但是它给我的印象——我说印象是不对的,因为不能说我在欣赏它,乃是它自己,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伟大、最朴素、“像真理一样朴素”的湖,把我包围在它里面去了。自从看见过它,我再也忘不掉它。它不是供人欣赏游玩的湖,它是受着世界上千千万万人民参谒瞻仰的湖,因为它在一九一七年八月以后,阿芙乐尔船上一声炮响不久以前,曾经亲炙过一个最伟大、最朴素、“像真理一样朴素”的人——列宁!湖边树林里,曾是这位伟大的人的“绿色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的“仰顶”是蔚蓝的青天,“地板”是松软的沙土和厚厚的落叶。办公室的桌子和椅子是一高一矮的两座树根,就在这个最伟大最朴素的办公室里,列宁写出天才的著作:《国家与革命》,和其他经典文件。离开这书桌不远,两根树杈支着一根横木,上面吊着一把铁壶。这把铁壶,我再也忘不了,因为它和北京常用的铁壶一模一样,是在户户人家的炉上都能看到的、黑色的、最平凡最朴素的水壶。就在这铁壶的下面,列宁架起枯枝,点上火,然后再回到办公桌上去,执笔凝思,一面静待着壶水的沸声。树林的后面,一个用厚厚的草搭成的、仅容一人躺卧的尖顶草棚,就是这位割草工人——伊凡洛夫(列宁的化名)夜里容身之地。他日中写作,清晨和黄昏,就在湖边散步。他不但在这最寂静、最平凡、最朴素的湖边,会见了他最亲密的战友,计划着怎样掀起这个石破天惊的十月红色风暴,他也在这个长满了芦苇,人迹罕到的湖边,独自欣赏着晚霞和新月。

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湖,和伟大的列宁多么相称的一个最朴素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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