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似水流年的迷惘,还是曾经沧海的苦伤

2016-11-11

曾经读到过这样一句话: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快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从前,看来只不过是一句名言罢了,但如今读来,却是已泪流满面。

快乐,快乐是什么?这个简单的字眼就像爱那般难以让人解释。是啊,我总以为我是懂的,快乐,就是笑容满面嘛,多简单。

可是,当我面对那偌大的陌生的校园时,我顿时迷茫了,这是我新的开始了吗?曾经的曾经,都已经结束了吗?我不止一次地询问自己,但,回答我的只有重重压来的孤单与寂寞,我猛然发现,世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有多寂寞?我想,我很久没有体验到了吧,自从有了她们,我真的没有再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了,突然袭来的寂寞打得我措手不及,打得我终于清醒,我该从那场懵懂的青春中清醒了,一个人的路有多么漫长,我还是得一个人慢慢地、慢慢地走下去。

我应该很早就习惯了的啊,习惯自己跟自己讲话,习惯藏在被窝底下抹眼泪,习惯对着空气写一些莫名其妙的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会如此地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呢?哦,少了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少了那些曾经的欢颜笑语,少了曾经的小打小闹、小别扭,少了曾经一伸手就能触及到的温暖。

如今,触摸到的只有那冰冷陌生的白墙,只有那闷热凝结的空气,曾经有多遥远啊,他就这样从我指间悄悄溜过,在我明明知道的情况下眼睁睁地从我的眼前逝过,沉沉地告诉我,那些只是过往只是曾经了,曾经的曾经是流年的岁月,是被遗忘的长河,泠叮间浅浅吟唱的是只属于过去的歌谣。

我在行进中已经成长,我在迷茫中还在跌跌撞撞地寻找方向,然后,我找到了,找到了新的同学,找到了新的生活,开始了我新的旅程。

其实,说真的,我并不适应,或许在表面上我伪装得很好吧,至少我一直没有哭过我以为我会哭的,尤其是在军训的期间,我第一次住校,第一次那么辛苦地早起练习,所以当妈妈第一次打电话给我时我的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间徘徊,不管她说什么我都说:“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我想哭的预兆,我拼命地告诉自己,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上幼儿园和小学时那样离开妈妈一段时间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原本以为在军训结束后我会好好地在妈妈面前哭诉一番,但事实是我什么都没做,妈妈问我感觉如何时,我只是重重地回了句:“比较辛苦,我想大睡两天!”再无其他。

隔天丫头就打电话找我聊天了,我们虽然也是在同一个学校,却不是在同一班,说真的,在暑假临近开学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祈祷上天拜托他让我和丫头分在同一个班,虽然我知道那样的几率很小,但我依然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可是,事实告诉我,那是生活,不是电视中小说中写得那么凑巧,即使我与她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即使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相识,我们依然还是要像陌生人一样分开,因为我们只能是对方的过往。

电话的那头丫头兴致冲冲地跟我讲着她们的教官有多么多么的有意思,他们班的同学有多好笑,还有,她结交就几个死党,我有时会应上几句,几乎只有她在那儿说得很开心,我忽然很庆幸,庆幸我们只是在电话里谈话,这样她就看不到我的表情,那时我是如何的感受啊,就像是失去了最好最好的东西,好酸好酸的,不过幸好我不需要强装欢笑,因为她看不到,我只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高兴就可以了。

所以,她也没有发现,依旧很高兴地将她们班的事一一讲给我听,我说:“你们班真开心啊,好幸福啊,我本来还担心你在那个班级没有认识的人会很寂寞的。”

她说:“没有没有,我已经找到几个好友啦,她们都超搞笑的咧!我每天都笑到抽筋!”

我嘴角一扯:“那就好。”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要说恭喜她还是说我很嫉妒?嫉妒,我有什么资格该嫉妒的,她本来就该有她自己新的朋友圈啊,我呢,我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罢了,即使很想自私地做她唯一的死党,也只能是一个奢侈的梦罢了。

她要生活,我也要生活,时间匆匆间我们早已会忘却了对方,或许,在许多年后的某天,我们在大街上相遇时只能是擦肩而过、互不交集了。

我总能很轻易地碰见晶晶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精力旺盛的家伙,她老是喜欢拽着我搭在我的肩上,要把我往他们班里拉,我又是无奈又有些心酸,“晶晶啊,他们我都不认识啊,进去很那个的啦,他们是你的同学不是我的啊。”我,我们,已经是过去了,在过去中缠绕在一块儿打成一团闹成一团,被老师责骂,整个教室里上蹿下跳,操场上疯狂奔跑,楼道间无理吵闹,拽着对方一起去上厕所,都是过去了,而现在啊,你的同学在那儿,我的同学在这儿,再也连不到一块儿了。

所以啊,我连晶晶有了男朋友都不知道,在那天听她自己跟我讲时我是一脸的惊讶,看着她在我面前幸福地对我谈起那个人,那个我不曾见过的让晶晶终于肯放下昌鑫的男子。

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会变的,即使你很清楚地晓得他会变,你还是无法把握他,每个人,都要有新的开始,她是,我是,我们所有人都是。

驻足原地太久太久了,也该收藏起那些曾经的点滴、曾经的欢笑、曾经的一切,继续向前奔跑。

于是,我反反复复地循环着那一首歌,反反复复地轻轻吟唱: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那模糊的肩膀,越跑越渺小,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在举杯祝福后都走散,只是那个夜晚,我深深的都留藏在心坎,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一边失去一边在寻找,明天你好声音多渺小,却提醒我,勇敢是什么。

流年似锦间,我们已走得很远很远了,何时何地,我们还能那样天真地叫着对方的名字?又或许,我们只能在那时那地,愣愣地看着对方,却只能说出一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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