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联散文

2016-12-18

照我国的传统习俗,无论是城市、乡镇、还是农村,在我国的每一个角落,到了除夕和春节那天,家家户户都会欢欢喜喜的贴春联;下面是有春联散文,欢迎参阅。

春联散文:贴春联

贴春联是过年的头等大事,各家各户,都绝不马虎。

农村的老房子没有拆迁的时候,我们把院子里东、西、正房所有的门窗和所有的物件儿都贴上喜庆的春联,需要花费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屋里的房梁、隔扇和大门外别人家的后墙上,年年都一样,前者贴“抬头见喜”,后者贴“出门见喜”。接着,鸡窝和羊圈上贴“六畜兴旺”,水井和树干上贴“春光无限”,院墙上,是“紫气东来”和“吉庆有余”,就连倒垃圾的手推车,也要贴上一联,或“除旧迎新”,或“四季平安”。

那时,所有的春联,都出自父亲之手;遒劲的笔力,把一年的希望和期待,全概括在了长长方方的红纸上。每天出出进进的那扇门,头上是“吉星高照”,两边是“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平常人家的平常日子,能过的安安稳稳,顺顺当当,且小有进步,便足矣。

旺火是垒在当院,正对院门的那侧,贴着“旺气冲天”。三十儿晚上,开始接神,浇了油的大碳不一会儿就着得通红,辞旧岁的声声爆竹中,你旺我旺家家旺,年的气氛,算是达到了真正的热火朝天。

挂在房檐下头的,是一溜儿在风中唰啦啦作响的五颜六色的“大字”。“大字”是春联的一种,纸大逾尺,每纸一字,多为四字成语。我从小就喜欢念“大字”:一元复始。大地回春。鸟语花香。万象更新。风调雨顺。人寿年丰。自力更生。财源广进。诗一般的流畅,念着念着,就念出了无限的遐想和美好;念着念着,就把童年念成了少年,把少年念成了成年。

至今,还记得贴在我家老宅院内那些大大小小的“福”字和“春”字。“春”是生长和希望,“福”是顺利和如意,能拥有和珍惜这两个字的人,一辈子,都会过得喜气洋洋。院门上贴的呢,是“向阳庭院花开早,勤劳人家喜事多”。父亲在普天同庆的春节,也不忘用红纸黑字告诫我们,脚踏实地和勤勤恳恳,才是拥有快乐生活的保证。

听说,某年,舅舅的舅舅,因为生活总也难有改善,春节的时候,就写了一幅原创的七字联贴在家里,上联是“年年接神年年穷”,下联是“今年不接行不行”,最妙的是横批那三个字——“问财神”。

似水流年,春联里的日子,谁能说,不是了然于目。

如今,住在高高的楼房里,门,只有一个,春联,也只需贴一幅。贴什么?就贴“一年四季春常在,万紫千红花永开”吧,你说呢?

春联散文:写春联

再过7天就是猴年春节,我老家有大年三十上午贴春联的习俗,就像每年过年燃鞭炮、杀年猪、祭灶神、除夕守夜一样,是传统节庆文化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故过年写春联也仿佛是我青少年时代必做的一门功课,年年如此,一直到我进城工作离开农村为止。现在回忆起来,感觉非常美好,甚至有几分的骄傲和留恋......

在孩提时期,也就是上世纪60、70年代初,我们村有文化的人少,大部分成年人为文盲,就有一个名叫李风义的农民,上到初中毕业,在当地三里五村,是唯一一个文化水平高的人,参加工作后因犯错误才回到老家种地。他能写会算,尤其是毛笔字写得好,每到过年,他家最热闹,差不多全村人都叫他写春联,从腊月十几就开始,一直写到大年三十,成为过年村里最忙最受尊敬的人。

我老家把春联土话叫成“门对子”,分广义和狭义两种。狭义的“门对子”就是贴在两门板上方门神的位置和两边门框上的讲究工整对仗的对偶句,如“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山河铁臂摇”;广义的“门对子”除贴在门板、门框上的外,还包括有一般与其对联意义相匹配的为四字门楣如“幸福人家”、祝福词语如“出门见喜”“满院春光”“福禄寿祥”及神、祖牌位等祭祀用语,而且十分讲究,不能错写一字一句,否则就会一年晦气,不走好运。同时,写春联要事先准备好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要有单独的房间和桌凳,要有农家历书,书中编写了因人因事因物不同而对应的对联和门楣,以备书写时挑选。书写时要屏住呼吸,以无比虔诚的神态,胸有成竹,全神贯注,一挥而就,一气哈成。然后摊开晾干,待墨汁不再粘纸张,这家的“门对子”才算大功告成。

我开始上小学时就很爱读书学习,每当过年写春联时,我就把它当作是一次很好的学习机会,回家也模仿学写自家的“门对子”。爱跑到前排邻居李风义家,用心观摩他是怎样给人家写的,有些对联的意思我懵懵懂懂,搞不很明白,可就知道它的内容是代表喜庆祝福,读了后让人感到高兴、喜悦。那时,我非常羡慕他写得既快又好,动作非常熟练,尤其是那“门对子”的内容,他不看农家历书,就能把上百副写得不重样,提笔疾书,如行云流水,字体美观大方,展示出他行草书法深厚的艺术功底。往往一看就是半天,忘记了母亲安排我要干的家务活,直到她怒不可遏连连高喊叫骂,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我从小学二年级老师就教写毛笔字了,每天大仿写12个字,小楷字写一篇,尽管写得歪歪扭扭,还是坚持练习。到了三、四年级,毛笔字练得有模样了,父亲这位老牌高小毕业生春节再写春联时就让贤了,刻意培养我大胆地写,只要写不错字和格式就行,我记忆中那时只十来岁。正是父亲的有意培养,我才毛笔字越练越好,到五年级时,就开始帮邻居文盲铁良叔家写春联,他不嫌我写的字体孬,这一写就是十年,从没换过人。后来,还有四、五家人家每年也让我写,这逐渐减轻了李风义年年春节前书写春联的负担,也逐渐地锻炼了我,提高了我的毛笔书法水平,同时又学到了许多课本上根本学不到的社会知识。每当别人夸奖我写得好时,我心里就像喝了蜂蜜那样甜,感到美滋滋的。

当然,写春联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特别是对于我这位少年儿童来说,对我既是锻炼又是极大的考验,不同于平时写大仿作业,来不得半点的马虎。要想写好春联,必须过好三关。首先是心理准备关。俗话说:“眼高手低”看着简单的十几个字,或几十个字,写不好人家会小看你,笑话你,说你写不好还逞能,鄙视你。所以,心理素质要好,要调整好心态,大胆心细、敢写敢干、平心静气有信心,信心比什么都重要,坚信“我行”。其次是物资准备关。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笔墨纸砚、桌凳农家历和割纸刀等样样要准备齐全,再把桌子搬到堂屋放平,板凳高低调整适当;然后是研墨,挑选农家历中的要使用的对联,扯好红纸,计划周密。开始头几年要先用砚台磨墨锭,把墨汁调匀,后来就事先买几瓶墨汁省事,这就叫不打无准备之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后一关就是写春联。正式书写时像平时写大仿作业一样,身子坐稳挺直,含胸收背,平心静气,抛开一切杂念,进入无我状态,按照事先默念的对联字词,一笔一划,工工整整楷书字体,用墨匀,手不抖,心不跳,目不斜视。这样,写出的春联不论是形式还是内容,都让内行人赞不绝口,尽管楷书还显得幼稚,但是出自一位小学生的手,大人们还是给予欣赏、鼓励、鞭策。像一个瞎字不识的铁良叔,每当拿到我给他写好的春联,在征求他的意见时,他总是夸奖说,比前院李风义写的好,你写的认真,字好认;他写的潦草,不好认,俺没文化,可俺家恁婶子上过小学认字啊,俺以后年年让你写。在一边看的父亲也给予充分的肯定,这就更激励我一发不可收拾,从此以后,俺家和几家邻居家写春联的事就承包给我了,他们只负责买自家需用的红纸,其它都由我负责,父亲提前帮我买回墨汁、毛笔和纸张,每年都义务为乡邻写,确实锻炼了我,我也很有成就感。

因为我开始学写春联时已是“|文革”时期,其内容也带有时代的很浓色彩,以毛主席诗词中的对仗句居多。如“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等。门楣有“斗私批修”、“防修反修”、“莺歌燕舞”等。也有描写农时和自然景象的:如“春前有雨花开早,秋后无霜叶落迟”;“青荷带雨湿晓雾,虫鸣新夏啭东风”;“杏青梅黄绿满川,江南烟雨子规啼”。门楣有“凯歌高奏”、“幸福家庭”等。还有描写时序更迭和祝福的:如“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等。过年图的是欢乐喜庆,图的是祝福祥和,因此,连粮囤磨房猪舍牛棚都贴满红纸,书写的单字祝福词,如“粮丰仓满,畜禽兴旺”等。这些春联的含义我似懂非懂,可是我总爱囫囵吞枣,依样学样,反复吟读,其乐无穷。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旧符,古代就是旧门神,现在指门画或春联。 写好的春联一定要在大年三十的上午才能张贴,这是我家乡的规矩,不是随便乱贴。贴春联也叫贴“门对子”或“门神”,“文革”中“破四旧”把门神都换成了门画或春联。大年三十,一家人即使是远在天涯海角,也要赶在这一天上午到家,不然的话,全家人都等着他,为的是吃团圆饭,贴了春联就表明把他隔到年外了。还有的认干儿子干女儿的,小时候来干爸干妈家过年,也一定先到这家才能贴春联,这样叫“掐门槛”,对于小孩来说,到这家过年目的是不生灾害病,健健康康地生长;对于这家大人来说,添丁加口,人丁兴旺福满门,来年好运乐全家。当然,这都是希冀的一种美好愿望,带有迷信的色彩。不过,家乡人代代相传,一直在坚守着一方的年俗,亘古未变,所变的是:“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

时光荏苒,流年似水。一转眼, 改革开放已30多年,祖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旧貌换新颜,随着贫穷渐行渐远,富足生活飘然而至,过年的年味也在逐渐淡化。就拿春联来说,一到年关,集市上,商店里,到处都是文化专业户在经营制作精美的春联年画,字体是规范美观的印刷品,人们手中“不差钱”,图省事省时,过年绝大部分人家都是张贴购买的门画,看似美观,其实,缺少的正是手工书写春联的那份喜不胜收的愉快心情和热闹景象。过去只花几毛钱写春联,现在要花十几元、几十元钱买春联,虽说“写”与“买”仅一字之差,但意义与趣味在我看来,差之甚远。写春联代表的是传统农耕文化,是物质匮乏生活贫困的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而买春联代表的是现代文明,体现的是信息时代“快餐式”细分市场文化,图的是形式而不是内容,反映了物质丰富经济富足。人们比过去腰包鼓了,文化人多了,但手懒了,要传承春节的节庆文化,就依赖细分市场的书法家和文化专业户,连写春联制年画都成为了专业分工,一个模子印出来,和手写春联相比,不正差在精气神上吗?!

其实,离开农村这30多年,连我这位从小就爱写春联的写手也从此没再写过,英雄似无用武之地,每年过年同样是到集市商场购买,或者是企事业部门年关特制赠送给的,在城市手工写春联似乎是太抠门,连那几块钱都不舍得花,贴出来怕人家笑话。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有这种顾虑是多余的,主要是手懒,平时也几乎不写毛笔字,再写怕字写得孬,贴出去怕丢面子才是真!今年的春节马上即到,本来打算自家的春联自己写,重找当年的感觉,谁知儿子又打招呼提早从房地产企业拿到了十多份猴年春联,为了节约,看来我只好作罢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抽空还是要再练练毛笔字的,好为下次写春联打基础。

春节是千百年来我国流传下来的最重要最隆重的节日,为此,国家最近十几年顺应民意,专门放长假进行欢度。我相信,只要这一节日不取消,贴春联的年俗就不会轻易取消,那么,手写春联也就不会绝迹,将会长期地传承下去,只是机会越来越少,那就只好主动创造机会了。不管怎样,过去写春联的光辉历史,将永远留存在脑海美好的记忆里,铭刻在心头!

春联散文:写春联

每当腊月来到家门槛,村子处处便嗅到年的喷喷香味,小宅内外便洋溢着年的浓郁氛围;一到廿九早晨,家家户户的木门外面,便张贴出贺年的鲜红对联、彩色挂钱、方方“倒福”大字,一下子把年推到极致。每当这个时候,我望着外门上醒目的大红对子、福字及飘摆的挂钱,脑海里便浮现出那一串串写对联的往事。

那是小时候,家乡文化还很落后,整个屯子也没有几个识字的人;即使星崩几个识字的人,也是斗大字不识一麻袋。当年,我家东院有个外号叫张大个子的人,因识几个字便成了村子的“老学究”。左右邻居谁家的孩子惊着、吓着了,便请他去用毛笔蘸朱砂写幅“聚魂马”,写完口里还不知念叨句啥嗑,并还吹上几口“仙气”,真有点乌嘛叨的架式。可每到年关,“老学究”便成了香饽饽,全屯子排号请他到家写对联,一时成了村里人心中的“圣人”。

记得我念小学一年级时,临近大年的前几天,父亲去东院请“老学究”写对联,等排号到我家已是下午了。父亲打开大红纸,裁好对联纸条和福字纸块;母亲放上炕桌,桌面擦了几遍,又把开水和“蛤蚂头”备好;我也上前帮忙,把砚放到桌上,拿墨块研了起来。一会,“老学究”来了,脱鞋上炕双腿盘在桌前,一副老花镜用绳代替镜腿挂在耳朵上,那架式很酷,很派。虽然他写的很慢,但却很认真。我认得那付对联的字写的是:“福如东海长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其实,对联写的并不多,但也很大一会时间才写完,可我们全家都站在地下恭维地陪着。送走“老学究”之后,我数了下对联数量,共计两副门对联(含横批、福字),还有抬头见喜、出门见喜、肥猪满圈、金鸟满架等单条幅。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着外人给自个家写对联,在当时的幼小心灵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直到现在想起此事似乎还就在眼前一样。

时间一晃我念到了小学三年级,老师也教了一段时间的毛笔临摹课。每当我手里拿起毛笔,心里就想起每年过年请“老学究”写对联的情景,后来似乎觉得这可能是鼓励我写好毛笔字的动力。在这年过大年的前几天,我跟父亲说:“今年过年的对联不用请‘老学究’了。”父亲不解地瞅我。我回答:“我来写。”父亲先疑惑后高兴,把大红纸买回裁好,母亲帮放桌子忙活,我终于能代替“老学究”给自个家写对联了,这种高兴的心情是难能用语言表述的。写的时间并不长,我就写完原“老学究”写对联的所有内容。父亲、母亲并不在乎字体好坏,而特高兴的是,他的孩子一夜间好象出息了老大一节,能写对联了!晚上,母亲又特意加了两道菜,父亲说是祝贺我。这是我第一次写对联的印象,而第一次自个写对联远比第一次看“老学究”写对联时的印象要超出多少倍呀。直到今天,我还是尊重我那时幼稚的“英明决定”是无比正确。

其实,对于一个小学生而言,当时我对“对联”其含义是可能理解的。只是能写而已,但还不一定写好。不过,凭着一种执着,我从小学写到中学,又从中学写到农村,从农村写到城市,便逐渐领会些联语的要领和妙处,但也只是一技半节,没有深入研究过。回乡务农后,左邻右舍开始请我写对联,而且把纸拿到我家就可。当然,字写得比第一次好了,内容也比第一次丰富了,对联句子的要求也严格了,并还真受到过村里人的几次夸奖。这当儿,我的心境有了升华,从第一次亲眼看着人家写对联,到第一次自个给自家写对联,又到第一次给别人家写对联,其环境、意境、理解是不在一个层面上的,似乎视野逐渐深一些、远一些、宽一些、广一些。每当我看到一副副从自个手中写出去的对联时,确实给自个过年的心情又增添几分喜气和充实。

家房后小园边的草,一青一黄地四季轮回着。时间又一晃,我的孩子都已经长大。虽然离开家乡三十余载,但我还怀念着在乡下写对联的那段美好时光。其中有几次回乡下在父母身旁过年时,看到农村过年的对联也不用手写了,在街上买回一叠现成的,纸质好,字体好,又配图,还有金字,即便宜,又漂亮。而回到城里,就更不用说了,各种类、各形式的对联应有尽有,早就看不见过年时手写对联的影踪了。面对眼前对联的“新旧交替”现象,我只能几声叹息和惋惜,瞬间的心似乎滴了几滴血,象有种文化的消失似的,正在剌疼、伤害着我的心。

2013,年到了。我漫步在街上。无意中走近市场边,道两侧的人行道上摆满春联、福字、挂钱,花花绿绿,好大一片。“便宜了,便宜了,对联便宜了,”小贩子的叫喝声不断;挑选春联的人,有城里的,有乡下的,一拨一拨的不断捻。偶间,我在铺满春联的地上,发现一副特殊的对联;一看便知是手写的,狂草体,书法写的好,象一幅艺术字帖。不过,这副联开始无人问津,但最后还真被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人买走了。我的心由冰凉到缓暖,手写对联被人选走了,也是对我的心是个最大安慰。此时,我想到,近些年的春联市场,手写的对联确实逐渐失去宠儿的优势,这门文化瑰宝的书法艺术,也临近离我们远去的危境。而愈是这个时候,我这颗心愈是纠结,愈是怀念那“手书对联”的璀灿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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