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白落梅经典散文作品

2017-06-05

白落梅原名胥知慧,栖居江南,简单自持。文字淡雅,心似兰草,读者盛赞其文:落梅风骨、秋水文章。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白落梅经典散文作品,供大家欣赏。

精选白落梅经典散文作品:剑舞落花,流水千行

剑舞落花,流水千行

题张僧繇醉僧图

人人送酒不曾沽,终日松间挂一壶。

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

——唐?怀素

初秋清晨,凉风还没消褪的时候,收到友人寄来的一幅字。摊开宣纸,有“正觉”两个字映入眼帘,似秋天里两枚安静的叶,落在柔软的心中。未干的墨迹,还淌着清新的幽香,每一个脉络,都写满预寄的禅意。时光在无欲中停留,我便想着,友人写这字的时候,自是心境如水,清澈了得。一个在世俗中闻惯了风尘味的人,落笔如此轻松淡定,让人心生敬佩。我想好要拿去装裱,挂在洁白的墙壁上,留驻禅寂的光一陰一。

偶然想起友人是皈依的居士,所以才会写上佛界里的“正觉”二字。正觉,觉悟缘起之法,证得解脱。只是世象苍茫,要真正地觉悟,实在太难。纵是生长在佛前,只汲取经语梵音的莲,以它的洁净无尘,也未必可以做到彻底地觉悟。觉悟是什么,也许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涵义。看花如看叶,看叶如看花,是觉悟;在相逢之时淡定,在别离之时从容,是觉悟;把一杯浓茶,喝成一杯白开水,是觉悟;把一个故事,讲述到全然忘记,是觉悟。

因“正觉”两个字,令我想起唐代一位与佛结缘的书法家,怀素和尚。怀素,俗姓钱,字藏真,湖南零陵人。在他十岁的时候,突生出家之意,父母阻止不了,就任由他落发为僧。怀素嗜酒如痴,爱书如命,这里的书,是书法,怀素的书法是书法史上领一代风一騷一的草书,称为狂草。唐代文献中有关怀素的记载甚多。“运笔迅速,如骤雨旋风,飞动圆转,随手万变,而法度具备。”

当时长安城内,许多王公名流都想结交这位狂僧。许多人为求得他的草字,知他爱酒,便买下好酒将他款待。酒后的怀素,写起书法来,更是疾风驰雨,如壮士拔剑,如飞鸟出林,如惊蛇入草。挥毫落纸如云烟,变化无穷,其中的妙处,需要心灵有一定境界的人才能体悟出。怀素与唐代另一草书家张旭齐名,人称“张颠素狂”或“颠张醉素”。

读怀素的一首诗,只觉洒脱非凡。有如一个人在云海松涛,一手执酒痛饮,一手蘸墨狂书,似行云万状,流水千行,剑舞落花,拨琴洒月。“人人送酒不曾沽,终日松间挂一壶。草圣欲成狂便发,真堪画入醉僧图。”现实中,怀素就是一位醉僧,他虽出家为僧,似乎从不坐禅。他性情疏放,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四件事,喝酒、吃肉、云游、草书。就连睡觉,也是在喝醉之后,他的草书,也都是在醉态中完成。一个和尚,修炼到这层境界,让人觉得实在是不枉此生。

“饮酒以养性,草书以畅志。”每当怀素喝下酒,就觉得自己是飘飘欲仙的神人,手中的笔,也成了神笔,可以恣意挥洒,幻化无穷。他在云中悟到多奇,在风中悟出美妙,听流水悟到曲折,听琴音悟出清韵。所以怀素的书法,天然不修雕饰,让人看了,愿意抛掷一切,只在那缥缈虚空的水墨中,尽情游弋。这让我想起了世俗中相爱的男女,明明说好了要一路同行,携手到老,但是,在半路上他也许会轻易就抛下你,甚至连理由都没有,连借口都给不出,连谎言都懒得说。也许他们不会为一幅书法而舍弃尘缘,但尘世里繁芜的诱惑,有时候,不及一幅画、一首诗、一首歌,更让人刻骨难忘。

怀素和尚的草书,已到了须臾之间就能纵横挥毫千万张之境。一个苦行僧,买不起纸,便在寺院外的荒地,种上了万株芭蕉。每日取蕉叶临帖挥洒,寒来暑往,从不间断。这也就是著名的典故,怀素书蕉。因他的住处是一片蕉林,故称“绿天庵”。他每日里磨墨洗笔的地方,称“砚泉”。而他写坏的盘、板,还有许多写断的笔头,都埋在一起,名为“笔冢”。怀素这些点滴的岁月,都成了让人称奇的故事,然而,故事的长短,从来都无关生命。无论他消逝了多少年,那些故事,一如陈年窖酿,历久弥香。

怀素的许多书法,都被他换成了酒肉,支付给了生活。他的一些书法,和许多收藏者一同死去,葬在一些我们寻不见的地方。但是无论在哪儿,哪怕散如尘灰,我们都该坚信,那些附了灵魂的字,就在脚下。留下的,被世人好好珍藏,可以换取更多的酒肉,只是怀素不需要了,他将这些赠送给了岁月。

一个不需要荣耀和光环的人,很努力地想要将自己隐藏,甚至躲在潮湿的角落,埋在积岁的尘泥中,但他的光芒,依然遮掩不住。一梦千寻,我们无须乘一匹时间的快马,飞奔赶往唐朝。因为我们找不到他的踪影,就算找到,也终究隔了云端。莫如做一只不怕秋寒的云雀,穿过烟水岚雾,去追云踏梦,窥探尘间锦绣和尘外孤禅。如果尘内和尘外,只是一梦之隔,那么世间许多不能相爱的男女,是否可以在梦里,不分你我?

我们都是红尘过客,背上的行囊,装满了世味,沉重得压弯了腰。这一路仓促地拎起,到离开的那一天,却不知道该如何放下。我们总是给自己找出许多理由和借口,将所有的悲哀,怪罪给时光。用薄弱的谎言,搪塞真实的幸福。告诉别人,我们的爱,我们的恨,我们的开始和结束,都是身不由己。

静下心,看着怀素的不拘一格的草书,一切悲伤和疼痛,皆如昨日之风。他虚渺洒脱的字体,似流水行云,无来无往。仿佛在告诉我们,凡尘的一切纠缠,无论深浅,无论冷暖,无论难易,无论贫富,转瞬即是烟云,又何必那么执著,那么在意。

在红尘中,开一扇般若门,携一壶酒,栖一片云,泼水墨,挥洒一卷草书。就这样,凭我老去,过往里施过的恩,欠下的债,是否都可以一笔勾销?

精选白落梅经典散文作品: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

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

常饮三毒酒,昏昏都不知。

将钱作梦事,梦事成铁围。

以苦欲舍苦,舍苦无出期。

应须早觉悟,觉悟自归依。

——唐?拾得

刚刚与一朵莲荷告别,又和一朵黄花邂逅,我们早已习惯了四季的交替,可以用一颗平常心,来接受年岁为你我准备好的风景。甚至感恩尘来尘往里,一寸微弱的一陽一光,一个细小的片断,一点浅薄的记忆。因为这些,都可以装进行囊,填充我们的人生。也许装订成书,也许编织成梦,也许散落成灰,只要那些个瞬间,真实地属于过我们。

收拾好一些与禅佛相关的诗词,在月光下晾晒,于清秋时节,取出来品读。这样安静的背景下,禅意自会在纸间漫溢、云中舒卷、风中流淌。不知是谁说过,禅外之人,不可说禅。就像佛门中人,不可逾越红尘。佛有佛的戒律,魔有魔的规矩,人有人的尺度。可我总觉得,世间万物,灵性相通,乾坤大地,万法归一。我们在天地间游走,随着时光,如漂萍一样流向远方。遇见可以遇见的,拥有能够拥有的,也忘记需要忘记的。

做一个平凡而简单的人,这样或许有些贫寒,有些浅薄,但是可以不去执著自己的来去,不询问注定好的生死。这让我想到了一个高僧的名字,拾得。他有诗言,“拾得自拾得”,“从来自拾得”。拾得是他的法名,也是他的俗名,此一生,他就仅有这么一个名字。简单地来,简单地去,谨守清简,皈依佛门。

据说唐代丰干禅师,住在天台山国清寺。一日,漫步于松林,忽闻山道传来孩童啼哭声,循声而去,看到一个稚龄小孩,衣衫褴褛,相貌却清奇。询问近处乡邻,无人知晓是谁家孩子,丰干禅师心生慈悲,便将这小男孩带到国清寺。因为他是山道捡回来的,所以大家都叫他拾得。拾得长在寺中,从小沐浴佛光,浸润菩提,心性淡然,洒脱自在。

所以,他从不问自己何处而来,只记住自己的名字叫拾得,每天在佛前听禅诵经,做些零碎的闲事。喧嚣的红尘于他,却是荒寒旷野,倘若踏出佛槛,纵横交错的世路,会让他迷失方向。他在云上,筑起一座简单的寺院,有钟鼓、经幡、佛像、蒲团,有云水,有禅心。这个朴素的小庙,小得只有几片青瓦,几盏佛灯。

拾得与另一位高僧寒山认识,相交莫逆,一起修行,参禅悟法。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寒山云:“还有甚诀可以躲得?”拾得云:“我曾看过弥勒菩萨偈,你且听我念偈曰:‘老拙穿破袄,淡饭腹中饱,补破好遮寒,万事随缘了……’ 如若能够体会偈中的一精一神,那就是无上的处事秘诀。”

二人不为世事缠缚,洒脱处世,端坐云层,静瞰冷暖人间。他们将禅意挂在眉间,将彼此的佛心,在山水中摊开,感染世间有灵性的万物。让草木也会参禅,蝼蚁也知佛性,落叶也懂慈悲。后世人谓寒山拾得乃文殊、普贤二大士化身。姑苏城外的寒山寺有一座寒拾殿,二人的塑像,立于殿中。寒山执一荷枝,拾得捧一净瓶,披衣袒胸,嬉笑逗乐,象征了人间的吉庆与祥和。

翻读拾得的诗,是为了在禅意中,看清人世百态,看清真实的自己。“常饮三毒酒,昏昏都不知。将钱作梦事,梦事成铁围。”人生多迷幻,看到枝头上粒粒饱满的青梅,我们无法抑制住对春天的渴望。徜徉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我们经不起繁华物事的诱惑。在冠盖如云的京城,我们对功名利禄,难以自持。多少人,被爱情的伤,被浮名的酒,被钱财的毒,给药哑了嗓音。转过身,只看到优雅背后的狼狈,看到富贵背后的贫瘠,看到荣耀背后的惨淡。

当一个人穷困寥落的时候,钱为主,人是奴。而一个人腰缠万贯之时,人为主,钱是奴。我们总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挣钱,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许有一天,真的梦想成真。可是,钱却赚走了你的青春,你的朴素,你的情感。而我们,只能躲在华丽的帐帘里,吝啬地数着仅剩的一小段光一陰一,生怕它们似水一样,从手指的缝隙间流走。

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记忆中,总有一盏灯,在黑暗的时候,给我以光、以暖、以灵,为我照亮远行的路。有些走过的路,同样会迷失方向,而一些不曾走过的路,却会有似曾相识之感。当一个人的心清澈明净,步履也会随之淡定从容。记忆无言,会收存着曾经走过的足迹,而每一段路程,都镌刻着过往的身影。其实并不孤独,每一程,都有山水为伴,清风相随。

拾得还说:“应须早觉悟,觉悟自归依。”他在云端,拈花微笑,让我看到他的觉悟。我在尘埃,清骨素颜,也让他,看到我的觉悟。这是佛界的深铭,也是岁月的旁白。当我们觉得离佛很远的时候,其实只在咫尺天涯。当我们以为离佛很近的时候,又远隔蓬山万里。此岸和彼岸,只是一道浅浅的河流,可我是一只蝶,被往事的伤,折断了翅膀。只能栖在红尘的肩上,看流年携着记忆,飘去远方。我被抛在青山斜一陽一外,尽管如此,依旧还要寻找一叶兰舟,去探看那一片云水。

只有觉悟,才可以给那些无处安放的日子,找到归宿;只有觉悟,才能够给不堪一击的生活,找到依靠;只有觉悟,才可以给浪迹江海的船只,找到港湾;只有觉悟,才能够给空灵缥缈的灵魂,找到主人。简单的拾得,禅意的诗句,平凡的你我,也许不需要深刻去明白太多,只要读到一丝安宁,几许平静,就好。

精选白落梅经典散文作品: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

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

题中岳山?在京南

孤峰绝顶万余嶒,策杖攀萝渐渐登。

行到月边天上寺,白云相伴两三僧。

——唐?玄奘

我是一个习惯在夜幕中独自寂寞的人,寂寞并不是一种颓废,只是给喧闹的白日寻找一个沉静的借口。友发来短信问我:在做什么?我回:在看月亮,听古曲,想一些老掉牙的陈年往事。回首往事知多少?往事就是这样,你想要记起的时候,发觉原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你想要忘记的时候,却一直在心头萦绕,让你心绪难安。往事太多,不是所有的过去都值得你去怀想。许多记忆的碎片在夜色里发出凌厉的光,会将我们仅存的一点完整也割伤。在模糊的印象里,我们又何须在意遗忘或是忆起?

看到明月,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西游记》女儿国里的片尾曲。“人间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其实这句话我在文中多次提起,甚至有些不厌其烦。因为喜欢,铭刻在心间,才会如此。于是想起了唐僧,一个誓死要将此生交付给佛祖的和尚。他却在女儿国动了凡心,唯一的一次凡心,让看客不能忘怀。女儿国的女王,其实只是唐僧的一场情劫。当时唐僧被女王请去,夜赏国宝,孙悟空说了一句话:“就看师傅的道行了。”这里的道行,说的也是唐僧的定力,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子,面对一位如花似玉的红粉佳人,确实需要非凡的定力,才可以坐怀不乱。

今日偶读唐代著名高僧玄奘的一首禅诗,亦知道他就是《西游记》里唐僧的原型。明代吴承恩是根据玄奘西行印度求法取经等事迹,衍生而出一部文学名著。历史中的玄奘与小说中的唐三藏有很大的区别,但相同之处都是不畏艰险,从长安出发,一路西行。可唐三藏得观音大师点化,收了四位高徒,一路上骑着白龙骏马,虽历尽艰辛,却也有许多温暖的情义。当时唐朝国力尚不强大,与西北突厥人正有争斗,官方禁止人们私自出关。玄奘在夜间偷渡,孤身一人,骑着一匹瘦马,走过戈壁险滩,雪峰荒原,多少次来到“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的地方。他只能默念《心经》,似乎佛祖就在前方对他招手,那么近的距离,就可以看到莲花盛开,灵台清澈。

玄奘下定了西行的决心:不到印度,终不东归,纵然客死于半道,也决不悔恨。所以这一路,无论经历多少灾难,他都当作是佛祖对他的考验。最后往返耗费了十七年,行程近十万里,于贞观十九年正月还抵长安,受到唐太宗及文武百官的盛情迎接。他给中土大唐带来了佛像、佛舍利以及大量的佛经梵文原典。一部《大唐西域记》蕴含了一百多个国家的风土文化、宗教信仰,可谓海纳百川、包罗万象。这部书由唐太宗钦定,玄奘亲自编撰,弟子辩机整理而成。内容翔实生动,文采流畅飞扬,堪称佛学宝典。

十七年,玄奘将最好的年华交付给漫长的旅程,回来已是风霜满鬓,手捧用青春岁月换回的经卷,他的一生或许真的可以无悔了。尽管不能青春重现,至少他能够在舍利、经卷中,找回点滴失去的记忆。跪于佛祖面前,他可以坦然地说,我不负所托。他的回忆录足够蓄养他一辈子,佛法追求圆通自在,所以他记住的应该是拥有的喜悦,而非付出的苦难。岁月的磨砺,早已更换了曾经坚韧的容貌,他有的,只是容忍过去、宽释未来的慈悲和平宁。

玄奘算是一位被佛祖庇佑的高僧,他并不是第一个到西天取经的和尚,也不是最后一个。在寥廓的历史长河中,多少僧人为求取真经,不顾个人安危,毅然离开中土,长途跋涉前往西域。可是能返回的人却寥寥无几,他们都葬身在沙漠荒野、寒林雪域。无人收拾的尸骨,只能同野兽一起掩埋,在寂夜时发出闪烁的磷火,告诉苍茫的天地,他们的灵魂始终不肯离去。是佛陀的召唤,让他们可以做出如此深远的追求,只身奔赴险境,只为了度化芸芸众生。都说寂灭意味着重生,这些不死的灵魂,一定被佛祖安顿,在功德圆满时,终会得以重见天日。

放下这些沉重的过程,再来赏读玄奘的禅诗:“孤峰绝顶万余嶒,策杖攀萝渐渐登。行到月边天上寺,白云相伴两三僧。”此时的玄奘,俨然是一位超脱世外的高僧。策杖攀萝,只为在孤峰绝境处,寻访山林闲趣。坐落在缥缈顶峰的寺院,有如倚着明月,澄净得已经找不到一丝烟火。唯有几位闲僧,在白云中往来,那么悠然自在。他们如今的桑田,也是用曾经的沧海换来。佛祖不会厚此薄彼,在求道的旅程中,有天赋和缘法的人,或许悟得早些,但过程其实是同样的繁复。待到风雨成昨,聚散都成往事的时候,就可以放下一切,禅寂淡然了。

麟德元年(664)二月五日,六十三岁的玄奘圆寂。高宗哀恸逾恒,为之罢朝三日,追谥“大遍觉”之号,敕建塔于樊川北原。其后,黄巢乱起,有人奉其灵骨至南京立塔。太平天国时,塔圯;迨至乱平,堙没无人能识。百代浮沉有定,世事沧桑迭变,渺渺尘路,没有谁可以做到一劳永逸。想要抛掷一切,坐看云起,就必须先经历劫数。走过灾厄多袭的漫漫黑夜,站在黎明的楼头,才知道,谁是真正走到最后的人。

人生一世,如同浮云流水,过往是覆水难收,我们有的就只是现在。做一个忘记苦难的人,在残缺和破碎中学会感恩。在生命空白的书页里,我们填充着自己,漂染不一样的颜色,涂抹不一样的烟火。直到有一天,灵魂宁静如拂晓的幽兰,那时候,我们就真的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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