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在乡村》散文

2016-11-04

乡村的夜景充满着宁静与和平,月光下的小路上没有一人,只能见到树的影子,微风吹过,树叶摇曳,地上的影子也随着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姿态。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散文集《在乡村》散文,供大家欣赏。

散文集《在乡村》散文:五岁时候到镇上赶母猪

好像无论行走多远和行走多久,从来没有忘记那么一幕:

在夏季烈日当空的乡村小路上,我和父亲赶着刚刚交配完后的母猪,从万全镇上步行回我们自己的家--柘(zhè)岭村。十分清晰地记得,那么热的天,汗水一直不断地从脸上汇聚,流下来掉到地上,甚至听到汗水噗通掉到地上,溅起尘土涟漪的轻哼。突然就肚子开始疼痛,于是告诉父亲,可能是中午在镇上的亲戚家里吃多了吧。到路边灌木丛中随便扯了几片构树叶,就蹲在路边干涸的沟床里方便。甚至于,在方便的过程中,居然看到几个年轻的小女生路过,虽然在灌木丛后面不至于很显眼就能看到我,但因为自己可以看到她们,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尴尬而赤裸的小身体,也被她们看到。对于小时候那么害羞的自己来说,实在很是无地自容。

时至今日,居然还是记得那份尴尬,那份她们走后的如释重负,那份因为自己没能给一些异性留下好印象的遗憾。都说人生其实很短暂,真是如此。记得那个时候只有五岁,从万全镇到我们柘岭村距离,春节曾开车走过几次,距离是7.5公里。赶着一头猪步行的话,可能需要4个小时,加上中午吃饭时间和猪们交欢的时间,一天刚好一个往返。

童年的时候,有好多有趣的事情。突然就想那么真实地记录它们。我的童年没有高大的山,没有壮观的河。江汉平原很偶尔才能找到一个小土丘。即使如此,也让我常常怀念。怀念的,是什么?也许只是童年家门前的那座如今消失的小桥,也许只是那条陪伴我度过了两年每天放学都会奔跑500米去接我的那条黑狗,也许只是好多个傍晚在外婆家门前眺望着远方期盼会看到母亲的泪水,更也许,就是乡村里的夏天晚上,在凉床上仰躺着看到的繁星。

生命,是个如此有趣的历程。哪怕我们正在经历苦痛,也能通过回忆得到慰藉。生命绚丽的光环在于,我们总能在其中的轨迹中,发现那么多曾经被忽视的真善美。而当我们在遥远的今天再次捡拾起来,却发现,它那么珍贵。

散文集《在乡村》散文:关于水牛和耕种

我的老家,是在湖北省荆州市(地级市)下辖的洪湖市(县级市)下辖的万全镇上的一个叫做柘(zhè)岭村的地方,传说那里很早之前就是一片柘树的天下。不过据我考证,其实是一种误解。我们当地方言把野蔷薇叫做zhà树,据我奶奶说,她年轻时候,我们老家门前有一条河,河水流通四季跑船。河的两边,种满了野蔷薇(比较明显的特征就是有刺,灌木,路边一簇一簇的)。每到5,6月花期的时候,野蔷薇开出纷纷的花瓣,甚是美丽芳香。其实真正来说,应该叫zhà岭才对。但是在正式定村名的时候,估计是没法找到合适的文字,以讹传讹,于是就叫了柘岭。

那里是最典型的平原地貌,全境都属于由长江与汉江冲积而形成的江汉平原。广袤的平原一望无边,特别是在春天的时节,油菜花成片成片地开放,蜜蜂成群成群地飞舞,像极了金黄的地毯平铺在大地上,微风起伏,像荡开来水的涟漪。

在我们小时候,80年代的农村,土地刚刚由集体所有制改成责任承包制,吃大锅饭整天挨饿的时代结束了,农业耕种主要依赖人工。记得自行车都及其少见,只有公社(以前的镇都叫公社)干部才有可能会拥有一辆,那个时候,自行车的身份标志类似于现在拥有一辆很屌的路虎。开始承包责任制以后,村里勤劳的人和有想法的人,开始努力奋斗,在自家的地里种上了熟菜的种子,而从前在村里做着干部不学无术的那伙人,依然在纠结着何时能再重返大锅饭的时代。

农田的翻整耕种基本靠水牛。我们那个地方的机械耕种基本是20年后才正式登上舞台。水稻田使用镰刀收割完之后,留下了刚刚冒出地面的稻梗。这个时候,水牛就要扮演主角了,耕耙滚三式都靠它。

第一道工序是耕:水田里灌溉上水,使得水刚好没过稻梗,浸泡几天,使田地松软。耕的时候,水牛沿着田埂近直线前进,走在前面,水牛的脖颈处套上八字形木制的套头,套头的两端(八字形的尾端)牵着后面的耕具:梨。梨的一端需要人来扶着(往往会拿着鞭子),接近地面的一端,深扎入泥土下面几公分。因为梨的形状是半弧面,所以水牛拖动梨前进的时候,会翻动泥土,把稻梗连根翻个个。

第二道工序是耙:和第一道工序不同的只是,后面拖着的农具换成了耙。耙是一个长方形木质框,在前后两排的框下方,安有两排耙齿。人站在耙上面,把耙齿深深地压入到地下,水牛拉动耙行进的过程中,会把泥土耙松,而过大的稻梗会挡在耙齿前面,没法过滤,需要定时清理,这样的稻梗不能作为水田的肥料,必须丢弃。

第三道工序是滚:经过了耕耙之后,水田里基本比较均匀。滚类似拖拉机轮胎,只是铁质的轮齿更加深一些,方便翻动。水牛拉着这些农具不断地在水田里来来去去。

三道工序过后,一块水田的翻整就算结束,水牛基本可以休息了。水牛休息的时候,需要吃草。吃草的时候因为担心水牛吃到庄稼,所以需要有人牵着牛绳,我们那里俗称放牛。

从我记事起,好像就开始放牛了(这个事情也向父母求证过)。大人们一般很少放牛,因为还有挺多正事要做。这类闲差一般交给孩子们或老人。

放牛的时候,我做的最多的事情,是躺在草地上漫无边际地遐想。那个时候的天空还没有被废气污染,应是湛蓝湛蓝的,云,也是棉花一般的白净。飘动的云彩常有着不同的形状,一下子像高山,一下子像人脸。偶尔会有飞机飞过留下一条白色的烟雾,像一条链子分割了天空,目光也会追踪着飞机一直到消失为止。身体接触着大地的清凉,仰望眼见的空旷,带来精神自由的飞翔。

在田埂上,牛绳的一端系着牛的鼻子,另一端,我常常会系在腰间。在发现牛开始想要去吃庄稼的时候,就轻轻地牵扯一下,牛也是通人性的,于是会老实一会儿。等一不留神,牛就会用长长的舌头撩过一片庄稼苗,赶紧吃到嘴里去。幸好庄稼被啃过之后,还会再长,一般没有大碍。

家里的那头水牛,我亲眼见证了它的出生,也陪伴它成长了大约8,9年。偶尔看到它栓在牛栏里,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初三之后,因为学习时间紧了很多,放牛的时间就少了许多。直到某天,再去放牛的时候,发现牛的眼神怯怯的,原来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头。问父亲,父亲说以前的那头水牛已经老了,于是卖掉换了一头新牛,想来估计是被杀了卖牛肉。

得知消息,其实还挺感伤。好像失去了一种什么东西,又很难确定地说,失去了什么。其实所有动物都通人性,无论猫狗还是牛羊。在一起的日子越久,越发适应了彼此的存在。大部分水牛的寿命可能都不足十年,真是短暂的一生。

散文集《在乡村》散文:愤怒的水牛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好像有些道理。其实说的只是平素大部分情况下,总有那么一些特别时候,狗急跳墙,老实的人,拿起屠刀捍卫尊严。宇宙间所有动态的事物都在维系一个平衡: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太阳落了又升。所以凡事有个度,对于水牛来说,也是如此。

因为体型很大,造成的破坏就很大。假想即使一只蚂蚁长到500公斤,也同样会让人害怕吧。有幸见识过水牛的厉害,想起来都有点儿恐怖。

老家的隔壁是二叔的家,二叔的隔壁户主姓陈,陈家有个老爷爷,我们村里人都叫他陈爹(爹的定义在我们当地是一个错误的习俗,我们把爷爷辈的人叫爹,把叔叔辈的人叫爷,比如我二叔,我一直是叫二爷,三叔叫三爷。关于这些习俗千奇百怪错误百出)。陈爹家孙女众多,四个孙女,最后一个孙辈是儿子。陈爹的儿子,对他不太孝顺,至少就我所知不太孝顺。到了七十来岁依然需要在农田里干活。某个夏天的黄昏,天气闷热,我们全家正在后院吃晚饭。突然听到门前好多人在跑动还大呼小叫,我们农村人吃饭都是用大海碗,喜欢把饭和菜都夹到碗里,偶尔会端着饭碗去邻居家串门聊天。于是我就端着饭碗赶紧串出去,看到好多人都跑向小学那个方向,我也赶忙跟着。跑了大约1分钟,200米左右,就看到一大群人围着看热闹。刚收割完水稻的田埂上斜躺着一个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喉管在起伏,满脖子都是血,喉管的那部分皮肤没有了,类似于很多岩洞的出口。只听到陈爹哼哼唧唧的,说不完整话,上衣也浸透了斑驳的鲜血,一只牛角上正在下滴着鲜血的水牛被拴在旁边的水杉树上。据说是因为这头水牛正处发情期,十分狂躁,天要黑了,陈爹想要赶紧回家,就用牛绳抽了几下水牛,没想到水牛一下子像发了疯一样,一头就把陈爹撂倒在地,然后抵在田埂上蹭了几下,幸好隔壁的田里还有人在,大声呼喊起来,牛莫名其妙,才停止了继续抵人,否则牛要是继续摆动几次牛角,搞不好人的脖子都要被磨断。

围观的人,赶紧找来两轮板车,用往年稻草垫了一层,再铺上棉絮,把陈爹抬上去,拉到峰口镇上的市第二人民医院。说来神奇,一些天之后,看到陈爹居然完全康复了,想来只是受了惊吓和破了喉管处的一个洞,修补一下,并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算是大幸,想来生命够顽强。不过据说后来有些看淡人生的意味,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会和孙儿孙女们争抢,不再顾忌老人身份。想来这种境遇的感悟,好像也蛮感伤的。

另一件事,也很残暴。不过相信在农村长久呆过的人,并且在农田里劳动的时候,应有见过,那就是,两头牛之间打架。人和人之间积有宿怨,牛和牛之间也会有世仇。顺便说一下,有一种狗叫比特犬,这种狗智商很高,也很忠诚,骁勇善战,可以说是狗中的王者,藏獒虽然看起来威风八面,其实在体重相差不大的情况下,绝对不敌比特犬。它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仇恨同类,看不得其他狗,看到了就想上去咬死,因此常用于斗狗。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

牛不经常打架,但打起架来,却震天动地。想起那句俗语:我不是浪人,浪起来不是人。类似这样的道理。牛打架的时候,主要是用牛角相互抵。从老远冲过来,不拥抱不握手,直接把两只角对上,然后扎稳了两条后腿,用力往前顶。水牛界,雄雌都有两只角,一般打架,我印象中,也很神奇的,都是雄性和雄性之间的争斗。在它们打架的过程中,人类基本起不到劝架的作用,曾亲眼看到有人拿着浇上柴油的火把,在两头正在打架的水牛中间,烧它们胶着在一起的牛头牛角,不起作用不说,差点儿被殃及池鱼,被顶到的话,就麻烦了,战斗力不是一只,而是两只。牛角顶在一起的时候,声音特别响,嘭的一声,方圆一公里都可以听到,地动山摇的震撼。战争的结束通常是一方败北,撒腿就跑,直到跑累了才会停下来。这就要辛苦牛的主人,要不断的跟着它跑才行,否则跑丢了损失很严重,一头牛那个时候应该值上2000块。

自然界很多同类动物之间的争斗,大部分为了争夺交配权。水牛之间的积怨,或者也是这个原因。孔雀开屏是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美丽的羽毛,更加青睐自己;天鹅翩翩起舞,相互比拼,为了击败对方,以便于自己独享交欢;雄狮打败对方之后,还要咬死对方的幼崽,以宣誓自己的霸主地位; 人类初浅的比拼是房和车,美貌与金钱,没有硝烟的战场比拼的是才华和智慧。自然界的各种争斗其实无非是延续基因的优胜劣汰。毫不客气地说,人和畜生之间的区别,并没有以为的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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