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人心的抒情散文

2017-02-20

感动是亲情的温暖,感动是友谊的童真;感动是一杯能消除夏日炎炎的茶,感动是一个能忘记冬日寒冷的红薯;感动是一个能忘记孤独的音乐盒。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感动人心的抒情散文,供大家欣赏。

感动人心的抒情散文:老王

我常坐老王的三轮。他登,我坐,一路上我们说着闲话。

据老王自己讲:北京解放后,登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没绕过来”,“晚了一步”,就“进不去了”。他感叹自己“人老了,没用了”。老王常有失群落伍的惶恐,因为他是单干户。他靠着活命的只是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有个哥哥死了,有两个侄儿“没出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

老王不仅老,他只有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瞎的,乘客不愿坐他的车,怕他看不清,撞了什么。有人说,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瞎掉一只眼。他那只好眼也有病,天黑了就看不见。有一次,他撞在电杆上,撞得半面肿胀,又青又紫。那时候我们在干校,我女儿说他是夜盲症,给他吃了大瓶的鱼肝油,晚上就看得见了。他也许是从小营养不良而瞎了一眼,也许是得了恶病,反正同是不幸,而后者该是更深的不幸。

有一天傍晚,我们夫妇散步,经过一个荒僻的小胡同,看见一个破破落落的大院,里面有几间塌败的小屋;老王正登着他那辆三轮进大院去。后来我坐着老王的车和他闲聊的时候,问起那里是不是他的家。他说,住那儿多年了。

有一年夏天,老王给我们楼下人家送冰,愿意给我们家带送,车费减半。我们当然不要他减半收费。每天清晨,老王抱着冰上三楼,代我们放入冰箱。他送的冰比他前任送的大一倍,冰价相等。胡同口登三轮的我们大多熟识,老王是其中最老实的。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他大概压根儿没想到这点。

“文化大革命”开始,默存不知怎么的一条腿走不得路了。我代他请了假,烦老王送他上医院。我自己不敢乘三轮,挤公共汽车到医院门口等待。老王帮我把默存扶下车,却坚决不肯拿钱。他说:“我送钱先生看病,不要钱。”我一定要给钱,他哑着嗓子悄悄问我:“你还有钱吗?”我笑说有钱,他拿了钱却还不大放心。

我们从干校回来,载客三轮都取缔了。老王只好把他那辆三轮改成运货的平板三轮。他并没有力气运送什么货物。幸亏有一位老先生愿把自己降格为“货”,让老王运送。老王欣然在三轮平板的周围装上半寸高的边缘,好像有了这半寸边缘,乘客就围住了不会掉落。我问老王凭这位主顾,是否能维持生活。他说可以凑合。可是过些时老王病了,不知什么病,花钱吃了不知什么药,总不见好。开始几个月他还能扶病到我家来,以后只好托他同院的老李来代他传话了。

有一天,我在家听到打门,开门看见老王直僵僵地镶嵌在门框里。往常他坐在登三轮的座上,或抱着冰伛着身子进我家来,不显得那么高。也许他平时不那么瘦,也不那么直僵僵的。他面色死灰,两只眼上都结着一层翳,分不清哪一只瞎、哪一只不瞎。说得可笑些,他简直像棺材里倒出来的,就像我想像里的僵尸,骷髅上绷着一层枯黄的干皮,打上一棍就会散成一堆白骨。我吃惊地说:“啊呀,老王,你好些了吗?”

他“唔”了一声,直着脚往里走,对我伸出两手。他一手提着个瓶子,一手提着一包东西。

我忙去接。瓶子里是香油,包裹里是鸡蛋。我记不清是十个还是二十个,因为在我记忆里多得数不完。我也记不起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意思很明白,那是他送我们的。

我强笑说:“老王,这么新鲜的大鸡蛋,都给我们吃?”

他只说:“我不吃。”

我谢了他的好香油,谢了他的大鸡蛋,然后转身进屋去。他赶忙止住我说:“我不是要钱。”

我也赶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既然自己来了,就免得托人捎了。”

他也许觉得我这话有理,站着等我。

我把他包鸡蛋的一方灰不灰、蓝不蓝的方格子破布叠好还他,他一手拿着布,一手攥着钱,滞笨地转过身子。我忙去给他开了门,站在楼梯口,看他直着脚一级一级下楼去,直担心他半楼梯摔倒。等到听不见脚步声,我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可是我害怕得糊涂了,那直僵僵的身体好像不能坐,稍一弯曲就会散成一堆骨头。我不能想像他是怎么回家的。

过了十多天,我碰见老王同院的老李。我问“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明天。”

他还讲老王身上缠了多少尺全新的白布——因为老王是回民,埋在什么沟里。我也不懂,没多问。

我回家看着还没动用的那瓶香油和没吃完的鸡蛋,一再追忆老王和我对答的话,捉摸他是否知道我领受他的谢意。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每想起老王,总觉得心上不安。因为吃了他的香油和鸡蛋?因为他来表示感谢,我却拿钱去侮辱他?都不是。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多吃多占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感动人心的抒情散文:合欢树

十岁那年,我在一次作文比赛中得了第一。母亲那时候还年轻,急着跟我说她自己,说她小时候的作文作得还要好,老师甚至不相信那么好的文章会是她写的。“老师找到家来问,是不是家里的大人帮了忙。我那时可能还不到十岁呢。”我听得扫兴,故意笑:“可能?什么叫可能还不到?”她就解释。我装作根本不再注意她的话,对着墙打乒乓球,把她气得够呛。不过我承认她聪明,承认她是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女的。她正给自己做一条蓝地白花的裙子。

二十岁,我的两条腿残废了。除去给人家画彩蛋,我想我还应该再干点别的事,先后改变了几次主意,最后想学写作。母亲那时已不年轻,为了我的腿,她头上开始有了白发。医院已经明确表示,我的病情目前没办法治。母亲的全副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她倒总能找来些稀奇古怪的药,让我吃,让我喝,或者是洗、敷、熏、灸。

“别浪费时间啦! 根本没用! ”

我说,我一心只想着写小说,仿佛那东西能把残废人救出困境。

“再试一回,不试你怎么知道会没用?”

她说,每一回都虔诚地抱着希望。然而对我的腿,有多少回希望就有多少回失望,最后一回,我的胯上被熏成烫伤。医院的大夫说,这实在太悬了,对于瘫痪病人。这差不多是要命的事。我倒没太害怕,心想死了也好,死了倒痛快。母亲惊惶了几个月,昼夜守着我,一换药就说:“怎么会烫了呢?我还直留神呀!”幸亏伤口好起来,不然她非疯了不可。

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终于绝望。

“我年轻的时候也最喜欢文学,”她说。

“跟你现在差不多大的时候,我也想过搞写作,”她说。“你小时候的作文不是得过第一?”她提醒我说。我们俩都尽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了雪推我去看电影,像过去给我找大夫,打听偏方那样,抱了希望。

三十岁时,我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母亲却已不在人世,过了几年,我的另一篇小说又侥幸获奖,母亲已经离开我整整七年。

获奖之后,登门采访的记者就多,大家都好心好意,认为我不容易。但是我只准备了一套话,说来说去就觉得心烦。我摇着车躲出去,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迷迷糊糊的,我听见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的心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在树林里吹过。

我摇车离开那儿,在街上瞎逛,不想回家。

母亲去世后,我们搬了家。我很少再到母亲住过的那个小院儿去。小院儿在一个大院儿的尽里头,我偶尔摇车到大院儿去坐坐,但不愿意去那儿小院儿,推说手摇车进去不方便。院儿里的老太太们还都把我当儿孙看,尤其想到我又没了母亲,但都不说,光扯些闲活,怪我不常去。我坐在院子当中,喝东家的茶,吃西家的瓜。有一年,人们终于又提到母亲:“到小院儿去看看吧,你妈种的那棵合欢树今年开花了!”我心里一阵抖,还是推说手摇车进出太不易。大伙就不再说,忙扯些别的,说起我们原来住的房子里现在住了小两口,女的刚生了个儿子,孩子不哭不闹,光是瞪着眼睛看窗户上的树影儿。

我没料到那棵树还活着。那年,母亲到劳动局去给我找工作,回来时在路边挖了一棵刚出土的“含羞草”,以为是含羞草,种在花盆里长,竟是一棵合欢树。母亲从来喜欢那些东西,但当时心思全在别处。第二年合欢树没有发芽,母亲叹息了一回,还不舍得扔掉,依然让它长在瓦盆里。第三年,合欢树却又长出叶子,而且茂盛了。母亲高兴了很多天,以为那是个好兆头,常去侍弄它,不敢再大意。又过一年,她把合欢树移出盆,栽在窗前的地上,有时念叨,不知道这种树几年才开花。再过一年,我们搬了家。悲痛弄得我们都把那棵小树忘记了。

与其在街上瞎逛,我想,不如就去看看那棵树吧。我也想再看着母亲住过的那间房。我老记着,那儿还有个刚来到世上的孩子,不哭不闹,瞪着眼睛看树影儿。是那棵合欢树的影子吗?小院儿里只有那棵树。

院儿里的老太太们还是那么欢迎我,东屋倒茶,西屋点烟,送到我跟前。大伙都不知道我获奖的事,也许知道,但不觉得那很重要;还是都问我的腿,问我是否有了正式工作。这回,想摇车进小院儿真是不能了,家家门前的小厨房都扩大,过道窄到一个人推自行车进出也要侧身。我问起那棵合欢树。大伙说,年年都开花,长到房高了。这么说,我再看不见它了。我要是求人背我去看,倒也不是不行。我挺后悔前两年没有自己摇车进去看看。

我摇着车在街上慢慢走,不急着回家。人有时候只想独自静静地呆一会。悲伤也成享受。

有一天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想到童年的事,会想起那些晃动的树影儿,会想起他自己的妈妈,他会跑去看看那棵树。但他不会知道那棵树是谁种的,是怎么种的。

感动人心的抒情散文:中秋忆母

母亲离去已有月余,某些时候有写些什么的冲动,细细想来,竟不知从何下笔,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在大多数时间,自己无法相信母亲已经离去的事实,仿佛母亲依旧坐在街沿上,手里仔细地掐着菜,或是端着一杯茶,惬意地喝着……

然而母亲是真的离去了。从前望着年迈的母亲,有时在心里也有些隐忧,甚至不止一次的设想着母亲离去的情景。纵然有很多次的假象,却从来没有想象过母亲离开我们是如此的匆忙,匆忙得来不及问一声想吃什么,还有什么愿望……

8月8日,这个让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那天晚上十点多,三哥突然打来电话,说母亲病了,送在县医院。我预感到母亲的病一定不轻,转身拿了水瓶毛巾等东西,赶到县医院。母亲正在做着各种检查,弟弟说母亲吃过晚饭突发腹痛,现在也不知道确切的病因,正在检查。听着老母的呻吟,我的心像被什么拽着一样,透不过气来。只是希望医生能早点得出一个结论,能早点给母亲止住疼痛。

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医生,看了半天,说没有什么典型特征,鉴于母亲B超时发现卵巢有大小两个囊肿,只好叫来妇科以及外科的医生一起来会诊,起初怀疑是肠梗阻,后来又怀疑是卵巢囊肿蒂扭转,最终的结论是必须开腹,才能找到真正的原因。但是医生又说母亲年事已高,基础病很多,血压很高、心律不齐、肺部有积液,说开腹手术风险极大,要求转院。望着不断呻吟的母亲,我们和医生商量,怕母亲经受不了转院的路途奔波。央求医生赶快给母亲止痛,医生只给了一颗止痛栓剂。并说光止痛没用,关键问题是要找到病因。我们再一次无力而又无奈地望着母亲。塞了一个止痛栓剂后,母亲的疼痛似乎缓解一些,说让医生给她打小针,小针止痛快些,不要打吊针,或者给她弄一些缓解胃胀的药物,但是都被医生否决了。

我给母亲揉着身子,问她如果需要手术她愿意不愿意。母亲说她在家里来的时候说过不做手术,现在看来找不到原因止不了痛,也只能做手术。我安慰着母亲,说在医院里不要紧,打了麻药做手术也不痛,我们都在外面等着,做了手术病就好了。母亲望着我和弟妹,点了点头。

母亲在一阵一阵的疼痛中煎熬,我们在给母亲做不做手术上挣扎纠结,医生也在做不做手术上犹豫,怕母亲不能从手术台下来。

等到母亲最终进入手术室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我们的手里多了一份母亲的病危通知书。母亲进去的时候倒比先前安静了许多,我们一厢情愿地认为只有手术才能解除母亲的痛苦。三点多手术室里的医生拿出从母亲卵巢取出的一大一小两个囊肿,大的似鸡蛋,小的似板栗,还有一段有些变黑的结肠,确诊母亲剧烈的腹痛是因为结肠穿孔。异物已经进入腹腔,如果不手术母亲顶多只能活两个小时。手术后母亲只能挂一个袋子在腰间排便。

五点多母亲从手术室里出来。望着母亲,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我的心又一次被绷得紧紧的,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我抚摸着迷迷糊糊的母亲的脸,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多么不愿意我苍老的母亲挨这一刀啊,这一刀如同割在我的心上!

母亲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就不能明确地说话了,只是点头摇头。在此后的一天多时间里,母亲时不时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手脚乱动,我们担心母亲动掉身上的管子,只得抓住母亲的手,像哄小孩一样告诉母亲不能乱动,过一天就会好些。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她会转过头来望着我们,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我们还在傻傻地等待母亲会好一些,会和我们说说话,说饿了想吃东西,说让我们搀扶她起床走走……

母亲最后和我的交流是在9日晚上,因为头天晚上一夜未眠,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母亲拼命推弟妹的手,问了很多母亲皆摇头。她的眼睛望着我和老公,最后弟妹问她是不是让我们回来睡觉,母亲点点头。我知道母亲是清醒的,知道我们头天熬了一夜,我高兴地用手拍拍母亲的脸,笑着说:“你还真行呢,医生说怕你下不来手术台,你多坚强啊,现在麻药醒了是有些疼,过一天就好些了,快快好起来啊!”

母亲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用棉球给母亲润了润嘴唇,嘱咐了弟弟弟妹和侄儿一些东西,和老公回家了。

凌晨四点多,二哥的电话响起,我知道母亲可能有事,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哥二哥三哥大弟和小弟都在,二嫂和弟妹们也在,侄儿已经坐在医院的大门口流泪,我冲进病房,母亲的眼睛已经不能动了,只有嘴角还在微微地颤。我轻轻拍着母亲的脸,一声声叫着母亲,母亲已经没有了反应。小侄儿赶到的时候,母亲的手脚已经冰凉,只有上身和脸颊还有一些温度。小侄儿哭着抓住母亲冰凉的手,拼命地搓着,企图让母亲的手温暖起来。他哪里知道,纵然是千声万声,也留不住母亲匆匆奔向天堂的脚步;纵然是使尽全力,也无法让母亲的手再温暖起来。10日早晨6点36分,我的82岁的母亲血压消失心脏停止跳动。

母亲从入院到离去一共只有短短的30多个小时,而我的母亲起病的那天早晨还在帮着弟妹晾晒辣椒皮,全然看不出她的身体会潜藏着很多病疾。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深深地感到生命之无常。最让我心痛的是母亲从入院到离去都没让她吃一口东西。

我真的后悔,应该在母亲进入手术室的时候,问问母亲还有什么愿望,和她多说几句话。谁也没有料到此后再想听母亲说话已经是不可能了,纵然是我们姊妹八个再想挽留她也是不可能了。她去往天堂的脚步太过匆忙,我们唯有祈愿母亲一路走好,在天堂里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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