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市散文沙龙优秀作品

2017-02-28

散文的可贵之处,在于说真话,抒真情。散文的生命在于真实。散文感人也在于真实。散文的写作是真心的。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朝阳市散文沙龙优秀作品,供大家欣赏。

朝阳市散文沙龙优秀作品:想起张岱

那日读梁文道的文章《我执》,他提到张岱的《陶庵梦忆》。他说:“《陶庵梦忆》始终是我不能忘却的一本书,它本身就是一趟从杭州开始的时间回溯,中国追忆文学集大成之作。在《陶庵梦忆》里面,即使最渺小的一件物事说起来也都是个故事。故事,故去之事。天宝物华,盛世遗风,痕迹全留在一盏灯一管笔身上了,作者的责任就是把握这点前朝余留的幽暗微光,在未来的无尽黑暗里往回照出一点点回忆的朦胧。”

说起张岱我就想起他的《天镜园》。

“天镜园浴凫堂,高槐深竹,樾暗千层。坐对兰荡,一弘漾之,水木明瑟,鱼鸟藻荇,类若乘空。余读书其中,扑面临(临,也有的版本写作淋)头,受用一绿,幽窗开卷,字俱碧鲜。”

每每读至此,我想张岱一定是位画家,深谙环境色的关系,把本来一个静静读书的场面写得明亮鲜洁。先是天镜园,绿树重重的幽静,绿色的环境,还有一面天镜,湖水反射着绿色的光亮,当作者在这样的环境读书的时候,绿色竟扑面临头而来,让人受用一绿,在幽静的窗子下面打开书本,书上的字也跳跃着鲜活的新绿。这是多么美妙的文字,作者从细微处着眼,写出了自己独特的感受,而流传千古。

张岱是个独立独行的人,在“大雪三日”西湖“人鸟声俱绝”的半夜,竟“独往湖心亭看雪”。一篇《湖心亭看雪》已成千古之绝响。

接触张岱的文章有十多年的光景,但好多书也只是摆在是架上,只是急来抱佛脚。那一年正是一个世纪的结尾。“小作家基地”要讲课,我就想到要让孩子接触一些一流的作品,就想找些短小精美的古文让孩子们读,于是就翻到了《天镜园》和《湖心亭看雪》。我把文章写到黑板上,让孩子抄下来,背下来。有些孩子不想背,我就领着大家朗读,以引起兴味,后来就和孩子们比赛看谁先背下来,结果,学习的兴趣大增。一时间, “天镜园浴凫堂……”此起彼伏,心中不胜欢喜。

倪思有云:“松声、涧声、山禽声、夜虫声、鹤声、琴声、棋子落声、雨滴阶声、雪洒窗声、煎茶声,皆声之至清者也,而读书声为最。闻他人读书声已极喜 ……”

这些做法,有些学生家长不理解,读什么古文,孩子也一时不理解,我就强调“取乎上,得乎中,取乎中,得乎下”。强调“书读百遍其意义自现。”后来有了精选的古诗文读本,我找的文章大都在其中,这时便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其实,我们一些要写些东西的人,最好的方法还是读书。有人沉湎于“网络”,其实我最欣赏的一句话就是写在学校门口的标语“远离网吧,远离毒品”。网上有些东西着实没有什么可看的。如果一个想写作的人,家里不藏书,不藏上三两千册书,他写出的东西,肯定不是个东西。

黄庭坚说:“人胸中久不用古今浇灌之,则俗尘生其间,照镜觉面目可憎,对人亦语言无味也。”外国有句谚语:“千万别和只读一本书的人交朋友。”可见读书之重要。我强调的读书,是读传统的“纸媒书”,可能有点儿迂腐,但我想,还是用传统的文化之水,洗涤我们充满世俗的心灵吧,那是源头的活水。

有人常常说,写了一段东西,却写不上去了。怎么办?读书。人们常说,读写结合自有提高。当然写作很多时候要靠自己开悟,这个悟很重要,是豁然开朗,是雨过天晴,是雪后初雾……

想起张岱,源于张岱的文字多得益于对大自然、对山山水水的亲近。有句话叫融入原野、融入自然。张岱的文章得益于对自然的亲近,得益于大自然的教诲。

写作要读两本书,一本是前人写的著作,一本是大自然这部厚重的书。当然,每个人的经历、才智截然不同,得力点也不尽相同。

朝阳市散文沙龙优秀作品:老家的粘豆包

腊祭惊动了年,年打着哈欠醒来,空气里就弥漫着年的气息。集市上的人多起来,脚步匆忙起来,把年的气息酝酿得更加黏稠。嫂子照例托人捎来老家的粘豆包,芸豆馅的。

人间佳节至,梦里常回乡。每逢腊月,老家粘豆包的种种情景就占据我的梦的每一个角落,这些情景曾在现实生活中幸福过我,我进城后又一直在梦中温暖着我。

蒸粘豆包是老家过年的一件大事,,女人们像是约好了,一齐淘米磨面,其实是怕自家蒸晚了粘豆包,孩子到先蒸豆包的人家扒眼讨吃,丢面子。我就有这样的记忆,母亲说:“今天你大娘家蒸豆包,你别去他家玩,咱家今晚就淘米。”晚饭的时候我还是吃到了堂姐送来的粘豆包,然后乐颠颠地拿着一把糜子笤帚去占碾子。我家有碾道,但也得讲个先来后到,这是规矩。从早到晚,碾子吱吱嘎嘎地响个不停,压碾子等碾子的人也说笑个不停。等碾子的不兴干等,帮着推碾子,罗面,送走一家就轮到下一家,大家亲热得像一家人,相睦的不相睦的,之间完全没有了芥蒂,仿佛这粘豆包有一种弥合人情感缝隙的魔力。这里还是女人们粘豆包技术的交流平台,去年的粘豆包面粘了笨了,豆馅软了硬了,面发得大了小了,今年都得注意。我们小孩子也会脚踩脚绊地跟着大人忙活,通常是每人屁股上挨了婶子大娘的一巴掌,遭到一句“一边玩去”的呵斥后,心里舒舒服服地滚到一边去继续嘻嘻呵呵地打闹了。

我上中学的时候,哥姐已进城工作,弟弟年幼,我就帮母亲挑水、磨面、烧火。淘米、发面、烀豆馅、包豆包是技术活,母亲不断让我插手,说怕糟蹋了好东西。

母亲完全是在打造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把上好的大黄米一遍遍淘洗干净,放在水中浸泡十分钟左右,不时地捞起几粒捻一捻,看一看,能捻成面了,就捞到盖帘上控着,到半干时,就去碾道磨面。一般六碗粘米面掺四碗苞米面。苞米面是去了皮的苞米碾的。母亲舀面时都要把碗刮平。我说,不用那么准吧。母亲说,必须准,这豆包粘了笨了都不好吃。姜黄是事先按米的斤数买的。放姜黄的粘豆包黄样儿的好看,姜黄的药香和黍米的米香合成一种特有的香味。

白天忙完了,晚上哥姐下了班赶回来,父亲也在家,一家人围坐在油灯下说说笑笑地挑豆子。哥会翻出那个讲烂了的笑话:文化大革命时,一贫农上台忆苦思甜,他说,可恶的地主老财,每年种地时都给我们吃粘豆包,好让我们给他好好干活。那时我已是小思想者了,就问,地主老财真的都像书上说的那样狠毒吗?母亲说,咱们这小地方的地主都是自己省吃俭用,起早贪黑,再加上过日子会算计当上的。要不是你爷爷没的早,车没拴成,咱家就得是富农,你哥入不上党,你也入不了团。我和哥哥相视不语,总不能说爷爷死得是时候吧,但心里都涌出一丝罪恶的庆幸。红豇豆要粒粒饱满。我喜欢吃芸豆馅,口感和芳香都超过豇豆。我在灶下烧火,看母亲在灶上忙活,烀豆馅时放少量的食用碱,出锅前就热加上红糖搅拌均匀。母亲烀出的豆馅总是颜色红润,柔软滑腻,香甜可口。

发面也颇多讲究。母亲将提前几天留好的半湿半干的面引子搓碎,放到三号瓦盆对好的粘豆包面中发新面引子,30斤豆包面至少要用6斤面引子。母亲说面引子多,面发得快,面发得时间过长会有一股腐酸味。母亲先一天晚上发上面引子,第二天起早先烧开水用大号瓦盆和面。盆放到炕沿,身材瘦小的母亲把棉袄袖子高高挽起,一手拿瓢倒水,一手抓面搅拌,待面稀糨适中,便放下瓢,翘着脚两手上下翻飞,拳掌并用,已然躲闪腾挪的武人。见面和匀了,母亲又恢复了温柔,用手轻轻拍打服帖的豆包面,如同拍着待睡的婴儿。母亲把面盆放到炕头,上面再蒙上被子。个把时辰面就发起来。发的面把盖帘鼓起来,里面有很多很大的丝窝,像蓬松的丝绵,母亲掀开盖帘,嗅着发酵好的豆包面里酸甜的面香,脸上写满惬意。

我知道包豆包这技术活我插不上手,就甘愿做个尽责的火头军。等锅里上来热气母亲就把包好的豆包放到铺好屉布的蒸屉上。以前的锅盖是自己用高粱秸串的,密封不好,母亲就在锅的周围围上毛巾。大约25分钟,掀开锅盖,一大锅粘豆包在眼前黄灿灿地闪耀。我掐着碗筷站在母亲身边,母亲会心地笑着先捡一个粘豆包放在我碗里,吃第一口粘豆包是母亲对我的奖赏。我撮嘴嘘两下就急着往嘴里送粘豆包。母亲也总是不适时地着急地问:“好吃吗?”我只能鼓着塞满豆包的嘴不住地点头,母亲这才放下惴惴的心,眉间眼里都是喜悦了。母亲蒸粘豆包的技术在村里是一流的,且从未失过手,但每次她都纠结着自信、担心和期待,似乎粘豆包的好坏牵连着过年的喜乐程度乃至一年的运气好坏。

有人说粘豆包源于满洲,满洲人传统上喜欢粘性食品,禁饿,有利于在寒冷的天气里长时间地进行户外活动,如狩猎等。我以为不然,我们辽西人吃粘豆包的历史悠久得无法考证。我的老家,凌源市河东乡瓦庙子的粘豆包,松软滑润,甜而不腻,嫩黄色的透着金箔纸般细腻和光亮的外观精致可人,堪称极品。只是我的老家冬天是农闲时节,过去物质不丰富的时候,要过了小年才蒸粘豆包,一是腊月天气寒冷冻得结实,便于存放;二是作为过年的精食美品。只有蒸粘豆包当天、年三十和正月初一才能尽情吃粘豆包,之后就储藏起来。村里人在院子的背阴地挖个坑,把蒸好的粘豆包放到缸里,下到坑中,留到开春种地的时候给干活的人吃。

母亲常说:“这瓦庙子净山坡地,人们一年到头地吃高粱玉米,这点大黄米可不敢瞎糟蹋。”黍子耐旱,但产量低,瓦庙子人多地少,为了多种两陇黍子,女人们同男人争了又争,“总得让孩子们过年有点盼头吧!”女人们说,男人让了步。

如今母亲年岁大了,做不动了。母亲蒸粘豆包的手艺传给了嫂子。长嫂比母,嫂子知道我爱吃粘豆包,就年年蒸出我的那一份。母亲会问:“给你妹拿豆包了?”嫂子会厚道地笑着大声回答:“拿了。”母亲就笑得十分满足。

哦,老家的黏豆包,饱含着老家的母亲们对家人深深的热爱,对食物深深的感恩与敬畏,带给我无边的感动。

朝阳市散文沙龙优秀作品:旧 屋 记 忆

那天,久已无人居住,日渐冷落破旧的旧屋热闹起来,大家觥筹交错,喜气洋洋,仿佛正给大哥祝贺乔迁之喜。熟悉的旧屋,熟悉的陈设,我置身其间,既感到亲切又陌生。我高兴的大喊:“旧屋,我回来了----”但却喊不出声,正着急间,我一下子醒了,哪里有旧屋,哪里有热闹的亲朋,只有酣睡的妻和窗外冷冷的月光。是啊,父母搬到市里楼房后,我没回过旧屋。有四五年光景了吧。

旧屋对于我来说,有着很多难以泯灭的记忆。童年时的纯真,青年时的梦,都有旧屋默默无言的见证。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父亲从单位分得了两间平房,位置在这座城市北郊山坡的最高处。房屋很破旧,利用节假日,父亲对房屋进行修整后,又用一些不规则的石头垒了院墙,安上了大门。母亲则在院子里种上了豆角、柿子、黄瓜等植物(蔬菜),还有满树的大枣和红红枸杞,捧着吃一把真叫人解馋。母亲也饲养起了小鸡仔,老母猪。当时的日子过得很苦,而我正值六七岁的年龄,每天只知道和一些同龄的孩子疯玩,吃喝都不管,有时清晨起来,站在平房的门口,俯瞰远方,火红的太阳像我们藏猫猫小伙伴们的红脸蛋,从遥远的山坳慢慢现身,伴随的就是朝霞满天,热闹非凡。夕阳西下,让玩耍了一天的我们感觉到了肠将军和肚将军直打架,远山、河流、炊烟袅袅,提醒我们该回家吃饭了。到家狼吞虎咽的吃完饭,也没什么别的好玩的,便往炕上一躺,便呼呼睡去了。有时夏夜大人小孩围坐在一棵椿树旁乘凉,听大人天南海北,胡吹海侃,椿树独有的香味随风飘来,闻久了却也有一种特殊的迷恋。

记得是1982年的一天,父亲用自行车带回一个大纸箱,我们兄弟几个都很新奇,这是什么好玩意。父亲神秘地笑笑。打开后,放到桌子上,通上电,打开开关,竟有声有图像了。我们几个高兴的蹦起来,原来是12寸的黑白电视。晚上,不少小伙伴就拥挤在小屋里,津津有味的熬到电视画面全是沙沙作响的雪花才算罢休。

大约是1988年左右,大哥要结婚了,父母便找了亲属帮忙,在院子里又接盖了两间平房,当做大哥的婚房。大哥新买的四喇叭收录机可真气派,我们都用它听歌,翻录空白磁带。记忆深刻的是有一句歌词经常反复唱起,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当时听着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回味起来,真是岁月如流,往事如烟啊。

到了1994年,父亲在市内黄金地段分了一套两居室的楼房,可父母没有搬过去住,而是让姐姐结婚后居住。这时,生完侄子不几年的大哥一家也分上新房搬走了。原来最早的两间平房,也因父亲分了新房,单位分给了别人。于是以后的几年间,父母又在边上接盖了两间,重新圈了院套,砌了水泥台阶,起了门楼,换上了更加结实大气的铁门。

1997年,姐姐家意外遭了火灾,陷入了困顿的境地。父母闻讯,心急如焚,把她们全家接到老房子来住,抚平了姐姐家一家内心的焦虑。后来,姐姐“火烧旺运”,在外甥女将要上小学的附近分了楼房,恋恋不舍得搬出了旧居。

接着,1998年,我也成家了,住进了父母市内的楼房。旧居只剩下父母在那里居住。高高的院墙,空旷的院子,平时只有一只我们叫“毛毛”的白色小狗陪伴着他们。“毛毛”很通人性,我们有时回去,一听到大门响,便一声不吭,摇着尾巴飞快的跑在你的前后左右,亲热不停。如果是它狂叫,便是生人来了。

2009年,女儿十岁的时候,我搬了新居,父母终于也离开了旧居,住进了市内楼房。那天清晨,我打个出租车把父母从旧居接到市内楼房,“毛毛”被父母送给亲属代养了。“毛毛”仿佛也知道父母乔迁新居,哀号着,飞快的跟着出租车跑了很远。父母回望旧居,不禁眼角湿润,良久无言。

现在父亲平时到公园抽鞭子锻炼身体,母亲和一群同龄人练太极拳,倒也安详和自得。只是问到旧居时,父亲说,旧居附近的冶炼厂污染严重,院子里种的那些新鲜蔬菜也成了受害者,生长的不那么旺盛了。最有生命力的植物尚且如此,何况人乎?旧居已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不再适合居住了,但多少年来,秋风萧瑟,雨雪霜刀,旧居一直在那,而我们的过往却再也回不去了,或许只有记忆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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