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恩师的散文

2017-02-18

登高山之巅,勿忘父母情;入成功之道,切记恩师意。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悼念恩师的散文,供大家欣赏。

悼念恩师的散文(一)

“陈茂欣老师去了”,这个海啸般的噩耗是友人唐绍忠老师告诉我的。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激情诗人就这样离开了他所留恋的世界。

天津诗歌届的前辈我认识不少,但都无缘深交,只有陈老师例外。认识陈茂欣老师是因为他在十年前同我市诸多的诗界前辈参加我的“太阳树”诗歌朗诵会,后来他又先后和其他老师们参加了我《太阳树》、《太阳梦》诗集首发式。而我们深层次的交往,则是源于非常偶然的一次交谈。那是一九九一年的秋天,我的诗作“弹棉花的老人”在“金山杯”全国诗歌大赛中获奖,组委会通知我到承德颁奖大会上领奖。听说市作协的陈茂欣老师也去参加大会,我便贸然地给陈老师打了电话,问他能否一起同行。遗憾的是,陈老师事多脱不开身,他只是让我回来后向他转达一下大会的情况就行了。我这个人办事认真,从承德返津后,就立即跑到市作协找到《天津文学》编辑部,把会议情况一股脑儿地倒给了陈老师。

陈老师静静地听着,不时地还要应付着来访的作者。也许当时由于我生活不幸的压力,也许是因为刚刚开始的对学生全身心投入的感情生涯让我心潮澎湃,反正处于心理上正在做梦年龄段的我,根本就没有顾及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在介绍完承德会议情况后,我便像在大学里给学生作报告一样讲起了我的人生经历,讲起了我和友人、和学生之间催人泪下的感人故事。我是想告诉陈老师,人世间有这么多美好的情感值得我去珍惜,值得我去大书特书。那次,我整整谈了近三个小时。作为一个有三十年经验的老编辑,陈老师被我打动了。他说,我当了三十年编辑,还没有见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作者。他给我总结出三句话:田放像一团火;田放的爱是博爱,像大海一样;中国只有一个田放。陈老师对我的评价,让我感动,让我认识到自己人生的价值。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全身心的去爱别人,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并且能够得到别人的爱戴,真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和快乐。陈老师当即表态,一定要帮助我,让我在诗歌创作上有所发展。很快,我的诗作《别情》、《我们走进深秋》在《天津文学》上发表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的《我的小格日勒》、《圆梦》等诗歌也先后在《天津文学》上发表。

后来,我认识的几位在天津文坛有些影响的朋友,在我面前经常提起陈茂欣老师对自己的帮助,有的还告诉我他们与陈老师是多年的至交。于是我们便商定请陈老师和大家坐一坐,叙叙师生情、朋友情。当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陈老师时,他很高兴地答应了。没想到这种聚会成为大家畅谈体会、交流经验、增进友谊的绝妙形式,大家都感到不仅开阔了眼界,而且有一种工作之余心理上的放松感。于是,大家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就在一起聚聚,尽情感受这人间难得的友情。在几年的时间里,不论谁做东请客,大家都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赴约,从中品味人与人之间心灵碰撞时的快乐。在我们这一群人中,陈老师年纪最大,他不喜欢唱歌,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跳舞,但每次聚会娱乐的时候,他都是默默地坐在一边,听我们唱歌,看小青年们疯耍。他的脸上总带有一种安详的微笑,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艺术作品。说起来,我们这些人的成长,都与陈老师有关,不然,他也不会得到我们大家的敬重。

至于陈老师是那么看重我们的聚会,我是在陈老师病重和去世后从他的爱人及儿子那里听到的。

当我去看望陈老师的时候,陈老师已经不能流利地说话,他爱人董大姐告诉我说,陈老师回家经常念叨我们这些人。尤其是在陈老师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几个人约好同去陈老师家看望他的家属,陈老师的儿子蕾棣说的一番话特让我心酸。他说,你们这几个人我都能叫出名字,每次爸爸聚会回来,都很高兴,总是讲一些你们的事情。知道陈老师看重我们这些学生,还不仅仅是他经常向家人提及聚会之事,更让我难受的是我在得知他患病的消息之后,和一位针灸医生去他家时的情景。董大姐告诉我,陈老师患病后感情非常脆弱,接到任何一位朋友的电话都会激动半天。当他知道我要带着一位大医院的针灸医生来给他看病时,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整整一夜没睡好觉。

我知道,陈老师一方面是对我介绍来的这位医生抱着很大的希望,另一方面,也是为我这个学生出现在他危难之中而欣慰。遗憾的是,那位曾经治好许多疑难病症并在天津日报上以“病人称他为神医”为题报道过的医生,也没有治好他的病。在这之前,陈老师已经在多家医院治疗过,始终不能确诊得的是什么病。在我的这位医生朋友的建议下,陈老师住进了医院进行系统的检查与治疗。可以说,为了治好陈老师的病,所有关心陈老师的亲人及朋友都做出了最大的努力。然而,我们都没有回天之力,医院直到陈老师辞世,也没有对陈老师的病做出准确的诊断。

我尽管知道陈老师的病很重,但始终相信现代医学会在陈老师身上出现奇迹,根本想不到他会突然之间离开我们。要知道会在短短的几十天里,陈老师永远的离开我们,就是工作再忙,我也会抽时间去医院和老师见最后的一面。现在我真的深深体会到人世间有许多的事情一旦错过,根本是无法挽回的。当我和几位一直被陈老师牵挂着的朋友怀着沉痛的心情走出陈老师家门的时候,大家都说在一起相聚的日子一定要格外地珍惜。

陈老师走了,带着他未实现的梦想,带着他对亲人、对朋友、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也带着我们这些他用心血培养出来的学生的沉痛的哀思走了。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是他一首首充满激情的诗作,是他亲手编辑的文学杂志和一套套文学丛书。相信所有受过陈老师恩泽的人,都不会忘记陈老师。如果有一天,我们这些人再在一起聚会的话,我们的第一杯酒,肯定是敬给陈老师,因为他永远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永远受到我们大家的尊敬。

悼念恩师的散文(二)

二〇一六年七月三十一日凌晨,师母打来电话说张老师已经走了。这突如其来的悲鸣,划过晨曦,灰蒙蒙的天穹顿时写满悲伤。我当即大叫一声:不会哦!

当我赶到树人学校的师母家里时,恩师张计于先生已经安静地躺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身上搭着一条床单,脸上覆盖着一张草纸。一家子正忙着张罗恩师的后事。师母哽咽着说,张老师是凌晨一点过离开我们的,垂危之际,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几个孙子,断断续续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于是,师母说:“你放心走吧,你最担心的大孙子已经有媳妇了,外孙从比利时留学回来工作也落实了,小孙女正在大学读书,以后的事你就甭操心吧。”

师母是一位坚强的老人,张老师作别时,也许更放心不下的是相濡以沫半个多世纪的师母日后的生活。她拄着拐杖,强忍着内心的无助与悲痛说,如果这个时候不坚强,张老师一定走得不安心,所以,她不敢流泪,不敢哭泣,为了让张老师安静地离开我们,她不得不宽慰张老师放心离去。

清晨的阳光还藏在东方的云层里,我在师母家里揭开张老师脸上覆盖着的那张草纸,张老师的容貌和往常一样,很安静、很安详、很安稳、很安然,紧闭着双眼和嘴唇,睡熟了一般正踏上开往天堂的列车,他生怕有人打扰他的安宁,任子女们啼血的呼唤和嘤嘤的哭诉。

张老师就这样走了。

在张老师的遗体面前,我第一个电话通知罗志高,罗志高正在老家,一时半刻赶不到树人学校,随后,我又电话告知吕良典,让吕良典迅速赶到师母家与张老师告一个别。罗志高和吕良典都是我的师兄,他俩是张老师退休以后在习水师范教的学生,后来,张老师在树人学校第二次执教时,我才有幸拜在他的师门下。所幸的是罗志高与吕良典都与我是好友,每次在张老师家里,他都总是问起他俩的情况。

八时许,张老师的很多学生、亲友纷纷赶来。那天早上,六十多辆汽车满满的载着对张老师的深切缅怀把他护送到了殡仪馆。

匆匆见上一面,诉不尽一生的师生情,恩师便踏上前往天堂的归途。

怀想当年,张老师在树人学校任教务主任,那一间拐角的教师里,我懵懵懂懂度过了人生最难忘的一年。每当张老师走进教室,随着一声起立,我们看到的是张老师雄姿英发、激情飞扬地走上讲台,他那幅金边眼镜至今依然深刻地印在我的脑子里。偶尔,摘下眼镜,放下教案,方言夹着普通话,惹得我们跟随他的讲述走进知识的海洋;偶尔,板着脸、捏着粉 笔头,严厉斥责调皮捣蛋的孩子。那时候,恩师已近花甲,课堂上不泛幽默风趣,到处洋溢着和煦的春风,且格外关心这些懵懂无知的孩子。下课铃声响了,恩师才捡起剩下的粉笔头缓缓走出教室。

记得十年前的冬天,恩师不知从何处书籍上得知我的简历突然驾临我的办公室,赠我一条蓝色镶白花的领带。领带里面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昨日天真小儿郎,今朝而立伟栋梁。青自蓝出冰胜水,师生忘年情谊长。”那一年,我三十岁,那一天,也刚好是我三十岁生日。先生并不知道我生日,只是偶然窥见书刊上的简介。那天,张老师走后,我写下了《而立之行》,以“不求举世而誉之,举世而非之。但求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压在办公室的玻璃板下,警示我时刻铭记恩师的教诲。

一夜惊梦三更寒,师生衷情对谁诉?恩师只留下音容笑貌和一本厚厚的著作。再一次翻开恩师的《桑榆逐梦吟》,只见扉页写着:送给付刚惠存,情深谊重、永生难忘。落款是愚师张计于。这本收录了恩师一生的诗词楹联选集,是我常常置于床头的必读书籍。这些年,恩师创作的不管是诗歌、词作、散章、楹联等每一件作品都会第一时间送给我,并在纸笺中写下十分谦虚的语言让我指正。这些作品我已多数编发在《习水报》、《红城文学》,或者推荐在其他刊物发表,结集成册后,我一直舍不得放在书架上束之高阁,只能置于床头便于睡前随手翻看。

那是二〇一二年,我在师母家中再三游说张老师收集整理他的书稿,最后汇编成册。张老师心里诸多顾虑,于是,我一次又一次游说,张老师这才勉强答应。第二年,他将整理后的书稿交给大儿子张耕打印完毕后传在我邮箱里。

张老师的诗词作品充满着婉约风格、家国情怀、园丁梦幻,作为张老师的一名弟子,一位作协主席,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一部优秀的作品,接下来,我理所当然承担了书稿的编辑和设计工作。通读了张老师的全稿,删节了部分内容,逐篇编辑成熟后,张老师一再要求我为这部诗词联选集子写一篇序言。说句心里话,这是恩师一生的得意之作,我岂敢以笨拙的语言践踏?二〇一三冬,我一次一次拒绝和推诿,希望张老师打消这个念头。最后,我不得不奉师命写下《诗情倾注的画布》。

我不能给张老师的《桑榆逐梦吟》一书写序,因此,我只能写成读后感。文中写到,

奉师命:编辑《桑榆逐梦吟》一书,彷徨之中颤抖,心忧铸错贻笑大方。手捧恩师书稿,逐一展读,深感张老师一生倾注于诗情,感触良多。其一,忧国忧民、纵情山河;其二,宣传家乡、直抒胸臆;其三,感怀人生,吟友唱叙。正是:狂吟高唱心不老,桑榆逐梦乐无穷。

我庆幸,曾经拜在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座下受教,尽管只是一年时间,恩师用他那触摸世界的灵魂教导我,给我留下人生宝贵的精神财富,让我受用终生。这么多年,恩师待我视如己出,我感怀在心,纵然四壁无语,我们的师生情谊足以用比大海之深,越泰山之高来表证。在恩师七十八周岁生日之际,我写下了《永远的情愫》一文,并在他生日那天,我带上报纸去了树人学校,亲手把那份报纸那篇文章送给张老师。我知道张老师一生衣食无忧,膝下子女孝义当先。曾经在好几年前的一个春天,我因公出差在四川广元,为他老人家带来一件衣服以礼相送。在他七十八生日之际,我只能以这种简单的方式祝愿恩师健康长寿。所以,我在执笔《诗情倾注的画布》结尾时写到:

我本“昨日天真小二郎”,十年前,恩师却赞我“今朝而立伟栋梁。”令我惶恐,不敢居之。溺我之情,愿山海共存,与日同辉。学生无以为报,唯:叩吾师颐神百年,拜尊翁杖履千春。

当这本书稿进入最后的审定时刻,我带着样书来到张老师家中时,师母一个人在家接待了我。那天,我不知道恩师又一次病发住进习水县人民医院后转入重庆西南医院治疗,我满怀伤痛不知所措。师母告诉我,张老师在入院前说,不要把他生病的情况告诉我,让我好好工作,书稿的事全权委托我做主。

恩师在重庆住院期间,我因工作繁忙和他的书稿之事未能前往重庆探望,心里只想尽早把他的书印出来,给他老人家一个惊喜。终于,就在二〇一四年的春天,《桑榆逐梦吟》从成都快递回到习水,正式在恩师生日前夕与读者见面了。

那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日子,我把张老师的《桑榆逐梦吟》送到树人学校,张老师已经从重庆住院返回家中疗养。虽然身体日渐消瘦,但当他看到毕生心血成书的那一刻,心情豁然开朗,紧紧拉着我的手说:“付刚,你是我退休后的精神支柱啊!”言重了,张老师,作为您的一名学生,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而已。

《桑榆逐梦吟》很快成为张老师的学生、老友们最贵重的礼品,大家纷纷索要,书辗转传到了江苏、北京、黑龙江等地。每当有人读了《桑榆逐梦吟》后,都给张老师写来贺诗、评论。注明诗人、翻译家高兴先生写下了《始终朝向光明的歌者》,文中写到:

计于先生的诗歌写作,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我的想法。诗歌显然已成为他最心仪的抒怀、表达和对话方式:面对家乡,面对历史,面对自然,面对校园,面对日常,面对大大小小的人与事,其中不乏国家和国际大事。这当然需要激情,恒常的激情。而激情也就是生命活力的最好体现。一个人,在少年和青年时期,拥有激情和活力,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可若一辈子永葆激情和活力,那就相当难能可贵,简直可以算作奇迹了。在此意义上,真正的诗人,真正的艺术家,都是奇迹。读计于先生的诗歌,我就不时地被这种内在激情和活力所打动,所感染。

张老师常常对我说,素不相识的高兴先生是唯一读懂他的人。所以,高兴先生在文章的末尾写到:

母庸置疑,诗歌,对于计于先生,已成某种信仰。而始终怀有诗歌信仰的人是幸福的。在此,我要由衷地向计于先生致敬!

恩师已去,留下厚厚一本书,纵横“古今”、谈笑风生。吟唱有度、妙语连珠。睹物思人,思如潮涌,真希望恩师如张开黔先生在开篇的序言结尾时写下的“犹喜吟翁身朗健,续游韵海泛诗舟”一样啊!今日再次翻开《桑榆逐梦吟》,拜读恩师遗作,正如张开黔先生所说:

计于兄传承历代诗人忧国民的爱国传统,对习水常怀“身处异地若故乡”之情……其诗作风格融婉约和豪放为一体,既有关西大汉高唱的“大江东去”,又有江南靓女低吟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其体裁渉猎广泛,既有古韵悠长的五言、七言古体诗,又有荡气回肠的长短句(词);既有对仗工稳的楹联,又有激情洋溢的朗诵诗。还有不少直接为习水政治经济建设服务的,供演唱的曲艺作品。计于兄创作态度严谨,有不少字斟句酌的佳句,大有“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大家风范。

如果来生再有缘,我仍然毫不犹豫选择做张老师的弟子。

当张老师的遗体送至殡仪馆时,他生前的好友、亲属、学生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无一不怀着沉重的心情缅怀这位有着五十四年教龄的人民教师。悲悲戚戚、戚戚绵绵。

遵照恩师遗愿,灵堂用的是恩师生前留下的自挽联:

“五十四年站讲台,终身无悔教书匠;耄耋之龄上西天,永世不疲老顽童。”

恩师一生朴实无华。他的自挽联尽是这般的洁净,终身无悔教书匠,永世不疲老顽童。治丧委员会主任是恩师生前退休单位如今的负责人汪雄,当汪雄把草拟悼词的任务交给我后,我的心又一次彷徨。

放眼恩师灵堂,教育界的前辈、恩师的老友莫予勋、张开黔、杨启钦等人纷纷发来悼念张老师的诗词,张福生、戈拱嗣、王茂佳、何勇等教育局的几任局长次第而至前来悼唁。这一份悼词,如千斤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口,如此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桃李满天下,我拿什么词语来追思这位老人呢?

于是,我诚惶诚恐写下:、

山岳戴孝、大地含悲。此时此刻,我们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为优秀的人民老教师——张计于同志举行悼念仪式,隆重悼念这位德高望重、师生爱戴、社会公认的教育工作者。前来悼念的全体亲朋好友对张老师的离世表示深切地哀悼。对其家属表示亲切地慰问,并请节哀顺变!

……

张老师一九三六年农历三月廿五日出生于今赤水市长期镇华阳村,一九五二年九月走上讲台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先后在长沙、官渡、良村、东皇等地从事教学、教务工作,授过语文、政治、历史、地理等课程,任过教师、教务主任等职,教过小学、中学、师范以及老年大学。一九八二年退休后,参与创办习水县树人学校,并坚持在三尺讲台上奋斗至七十岁才念念不舍离开,卸下教育教学工作的重担后,张老师先后出任习水县诗词学会副会长、老年艺术团主持人,为习水教育事业奉献了五十四个年头。

在他五十四年教育生涯中,年复一年爱校如家、爱生如子,赢得广大师生的尊重和爱戴;在他五十四年教育生涯中,日复一日循循善诱、谆谆教诲,成为人们仰望的标杆和榜样。

八月一日晚九时许,张老师的遗体告别仪式简约而沉重。他生前的好友、师友、诗友、歌友,家属、亲戚、晚辈、学生无不怀着沉痛的心情向张老师告别。

这一别。欲见颜容何处觅;唯思良训弗能闻。

这一别。满园苗株伤化雨;一门桃李哭秋风。

高山安可仰,大海亦无声。我虔诚地跪拜恩师与世长辞,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回想今年三月,正值春风吹开桃李杏之际,我于恩师生日前夕又一次到恩师家里。那天,张老师亲手为我冲的咖啡竟然是与我告别的最后一杯咖啡。

恩师不允许我自己动手,命令我好生坐着,他冲了开水,加了伴侣和蜂糖。说自己有糖尿病,几个子女不允许他再喝咖啡,但是,我的到来,非要陪我喝一杯不可。端着恩师亲手为我冲的咖啡,心里甜甜的。末了,恩师的三女儿卫宁三姐突然光临。三姐看见恩师正在喝咖啡,她的眼里闪出一丝斥责的光芒,张老师连忙说:“付刚来了,我陪他喝一杯嘛!”这杯咖啡,让我怀着无尽的愧疚,我明知恩师身患糖尿病却未能及时阻止,为了陪着我喝一杯咖啡,恩师用他已若不经风的身躯如此盛情地溺爱着我。三月春风三月恨;一江碧水一江愁。这个三月,正是恩师八十岁与八十一岁的交替之时。这杯咖啡,尽然是恩师诀别我最后一面的礼物。

回忆恩师的一生,除了教育就是诗词。他呕心沥血,用五十四年的寒来暑往育来桑梓苗成栋,他披星戴月,用半个世纪的秋去冬来著下经世诗亦海。想当年,中流砥柱耀杏坛;值此日,星沉月落尽哀音。

杜鹃泣血,晴空一声霹雳;百灵哀鸣,噩耗猛然当头。

张老师溘然长辞,他一生园丁情、数载诗词梦的精神高山仰止,永不泯灭,愿张老师在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

悼念恩师的散文(三)

这篇文章想了很长时间,一直不敢动笔。倒不是难写,只是不愿意去触碰心灵深处的那一点,亦或者是还不能相信,他已经走了。

恩师张盛金,于今年农历七月十五驾鹤西去。

他那么悄然无声地就走了,静得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见。也正是因为没有见到,心中依然感觉他没有离开。

且让我今天用这块“自留地”,自私地悼念一下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记者,辛勤培养出众多优秀人才的老园丁。

张盛金老师是衡水日报社的老报人,1987年中国新闻奖的一等奖的获得者。这个荣誉,在我们这个小城市的媒体圈,可算是前无古人,也可能是后无来者的巅峰了。他是老知识分子,1965年河北大学毕业,到地委组织部报到。他们一起十几个人,是选调的优秀大学生。据说,是培养县委书记的苗子。当时的社教、四清、文革等运动,把他们撂在一边。最后他回到家乡一个公社任秘书。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调衡水日报社任编辑、记者。

与张老师结缘,是在2006年,那时我回到衡水日报工作,正在接受培训。他,给我讲了培训第一课。

那时他虽然已现老态,却精神矍铄。1米7多的个子,身体单薄,瘦小没肉的脸,大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大眼镜。讲话时铿锵有力,说到激动处,用已经略微哆嗦的手,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很是享受。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这是一位中国新闻奖一等奖的获得者,只感觉,是个邻家那浑浊的眼中充满了人生故事的老爷爷。

我记得,在培训课上他提问了我一个问题:“什么叫堡垒户?”我凭着在电视剧中些许的记忆,囫囵给出了答案。他面带笑容地看了看我,点点头。后来在闲聊中我才知道,原来他和为我母亲双胞胎妹妹的慧姨十分熟悉,知道了这层关系,又了解到我的工作经历,就打算精心培养一下。我和张老师的第一次交流,就从这一点头开始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挺惭愧的,他精心栽培了我这么多年,我依然难以望其项背,心中十分懊恼。

要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他看着我顺眼,我愿意和他接触。也就是在这之后,我经常去他的办公室,一起抽烟一起闲聊般的说稿子。他和我说话毫无架子,没有那种德高望重的前辈对小字辈以上示下的感觉,反而感觉如同知己一般,语言平实而亲切,还时常蹦出两句“XXX”的口头语。有次我的稿子被省内某位泰斗级报纸前辈表扬,张老师知道后很高兴,对我说:“你和他说,就说我张盛金问候他——还活着呢?!哈哈哈,告诉他,回头我请他喝酒,你作陪。”

在与他闲聊中,我知道了张老师的很多事情:由于看不过眼某执法部门的横行霸道而仗义执言,也曾慷慨陈词舌战某位领导……从那时,在我心中给他打下了个标签:耿直,实在,不钻营。

我和几位年轻记者私下管张盛金老师叫“张老头”,这是一种昵称,毫无不尊重之意。只是因为他仿佛就是家中的长辈,可亲可近。有时候我们按照他的要求写一组文章,然后张老师逐个点评。他毫无保留地点评,非常犀利,有时让人脸红,但让我们心服口服。其实,他可以不管,可以拿着正高级别的退休金回家享清福,但他没有。我认为,这是源于他对新闻的执着,对衡水日报的热爱。想看着我们这帮幼苗长成大树,盼着报社蒸蒸日上。因此,他选择了担当和奉献。

有时候一点评就到了下班点,他抄起电话,对单位领导说,安排顿饭,我请人吃饭。于是,我们经常能用一篇文章,换来前辈的指点和一顿美食。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平淡如水。

去年,老妈对我说:“你们单位的张盛金住院了,在我们科,病得挺厉害,可能情况不太好,他自己不了解病情。他知道我是你妈,不让我跟你说。”当时我脑子一阵空白,总感觉他那么壮实,怎么会?不管他怎么说,我在第二天赶到医院去看了他。

人没在病房,据说去做胃镜了。我又到胃镜室门口等了多半个小时,才见到瘦的整个脸上只剩下一个大鼻子的他了。他当时满脸通红,眼球又浑浊了一些。当他看到我时,可以明显地看出目光亮了一些,但只说了一句话:“哎!不是说不让你来啊!耽误工作。”我听了之后,鼻子一阵酸,扶着他回到病床上,他示意我搬个凳子,坐在他身边。

就这样,在病房里,他躺着,我坐着,他的5、6位亲属站着,看着我和老头聊天。谈谈工作,谈谈单位的事。那会儿,他的精神特别好,说话特别有底气。

说实在的,我眼里一直含着泪,眼看着他这次也许不能战胜病魔了,再给我们讲课了,但我还要强颜欢笑地宽慰他,还说赶紧好起来出院了请他喝酒。这种感觉,真是心如刀绞。走时,张老师特意嘱咐我,不要把他住院的消息告诉单位同事,省得来看他,耽误时间耽误工作。我点头称是,但知道这次不能听他的了。这是我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对他“撒谎”了。

之后的日子,他一直住院。每逢有单位同事或相熟的媒体人去看他,老头都会介绍,在这住院很好,这是赵栋他妈管的科室,自己身体越来越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上次胃镜之所以做那么长时间,是因为肿瘤太大,一般的管子下不去。下了一半,又换的细管子。

有段时间,张老师出院了,叫上单位领导还有我,吃了顿饭。他坐在主座上,说,今天我看着你们喝酒,我可不敢喝了,看我的胳膊,输液输的。他撸起袖子,露出了遍布着青紫色血管的右臂。

我知道,那是输化疗药刺激的。

后来,张老师又住院了。我妈说,这次可能真要留在这里了。

农历七月十五前几天,张老师曾重度昏迷,但又抢救回来了。据老妈说,精神还挺好,看着这半个月应该没事。我心中莫名其妙地泛起一个让自己都讨厌的想法:是不是回光返照?随后,又强行在脑海中抹去了。

七月十五这天,是个星期五。老妈出门了没去上班,而我还自以为张老师能好起来。那天,我还曾接到同事电话问张老师情况,我对同事说,应该没事吧。

谁知道,就在那天,他就走了。

直到周一上班,我才听到这个消息,那时他已火化。其实我一直不相信,不敢或者不愿意,这么坚强的老头,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是真的吗?

后来的日子里,我强制自己不去回忆我和他在病房里聊天的镜头,不去想象他弥留之际的样子。只是盼望,他走的安心。

张老师走了快一个月了,但直到现在,我依然有时固执地认为老头还在医院里躺着输液,还在等着我们去和他谈谈工作。挺反感这句话: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但如今,除了这句话,还有什么能准确地表述自己心底感触呢?

我顿悟到:一个人的存在,表现为两种状态:“生”和“死”。二者在不断的循环转化中,让个体的存在成为永恒。当有机体破灭之后,留在心中的就是另一个“他”,这也就是另一种活着的状态。

在心中,就如同在身边。

我从悼念张老师的文章中得知:他留下遗嘱,死后不通知任何人,不设账桌,不设灵堂……“不在石上刻名求不朽,只求佳作留口碑,可谓性法质纯也!”这是一位老同事,在张老师专著的扉页上的题辞。我想,这也正是他所存在的写照。

前几天,我梦到他了。还是那个黑框眼镜,还是梳着黑白间杂的背头,还是开着那辆黑白相间的普桑。梦中听不清他说什么,貌似还在给我们讲课。

大学让我知道什么是新闻,报社让我学会了如何写新闻,张盛金老师教会了我怎样做一名合格的新闻人,如何做好一个人。

最后,让我用一首诗,送给在天堂的你吧!

桃花流水杳然去,清风明月何处寻

凄凉云树愁千里,惆怅秋意恨隔春

悼念不闻亲教诲,情怀仍忆旧师恩

相逢至今犹可忆,不才之徒撰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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