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的创业小故事
最困难的时候,也就是离成功不远的时候,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经典的创业小故事。
经典的创业小故事1:亿万富翁的“烧烤人生”
三十多年前,河北廊坊一个普通农家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改革开放之前的这个村庄,在廊坊穷得不能再穷。孩子有了,本是乐事,但苦了父母。家里经济条件差,这个孩子注定要过一个“寒酸”的童年。那个时代,美女找对象的标准不是帅哥而是知识分子,于是考上大学走出村子,成为他“寒酸”童年中唯一的梦想。在那个年代“寒酸”的童年不足为奇,但村里出了大学生,在当时可是个新闻,村里人都说:“这小子,有出息,将来一定能给家里带回一个城里的漂亮媳妇。”这个被乡亲们给予“漂亮媳妇”厚望的人便是王宇。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还真是应了这句话,大学生活,王宇的世界只有两个,一个是学习,一个是打工,却从来没想过“漂亮媳妇”的事。打工可以挣钱,少让家里操心,是王宇那个时候的唯一想法。大学的打工生活,是一本有益的书,王宇在里面学到了知识,尝到了乐趣。每每晚上睡不着觉时,王宇就静静地思考,与其给别人打工,何不为自己打工?这种想法慢慢地开始深入骨髓,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里一点点地汇成了力量。
毕业后,当身边的同学都争先恐后地落实工作单位,抢着争着去找“铁饭碗”的时候,这位一直靠打工维持生活的穷学生却硬是借了5000块,在廊坊开了一个做烧烤生意的小饭店。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份职业。可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辈子干的第一件事,好似命中注定似的打开了自己的“烧烤人生”。
5000块钱放到现在或许只是一顿饭钱,对于当时的王宇来说,这可是个“舍命”的数字。为什么这么讲?细想便知,一个穷学生浑身上下能有几根钉?这是一场小小的赌博,如果挣了钱算是老天开眼,万一赔了,那干脆就把自己卖给人家,当牛做马连本带利来偿还。
王宇很幸运。因为有学校打工的经验,善于经营的王宇把烧烤店的炉火烧得很旺,在这堆炭火里烧出的钱也让这个穷学生发蒙了,一个月赚1万!这位毛头小伙子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没事偷着乐”。当时的烧烤店那叫一个红火,而这个烧烤店的小老板更是春风得意,所谓“人满堂,炉火旺”,这位从大学里走出来的烧烤老板,也成为当地非常有名的烧烤师傅。于是“烟熏火燎的日子”成为家常便饭,平日里烤肉烤得流油,烧烤的铁钎天天在手里翻云覆雨,烧烤店里每天的钱也流水不断。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王宇也会想起当初上大学时乡亲们对自己的期望,那个“城里的漂亮媳妇”距离自己该不远了吧!
我在北京要饭吃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这个小店在廊坊市政规划中被列为广场建设用地,“拆迁”两个大字写在了自己烧烤店牌子的旁边,从此烧烤台的炉火再也没有点燃过。之后两三个月的时间里,一直没找到继续开店的地点,王宇人生中的第一次“烧烤”也就此终结。
烧烤店的终结,对王宇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突然之间自己找不到家了,再去干什么?只要一闭上眼睛,王宇就感觉自己还在滚烫的炭火中徘徊,这段记忆太深刻了,太难以释怀。梦醒之后,王宇内心的炭火却烧得更旺,他像一只苍蝇四处乱撞,跑遍了廊坊的大街小巷,找工作,到处面试。
不久后,一家广告公司把这位曾经烧烤名噪一时的烧烤老板留了下来。这家广告公司主要负责户外广告的销售。王宇在这家公司做了一年多,业绩虽然不错,但因为廊坊消费水平有限,即使业绩不错,收入也不是很高。
这位来自农村的孩子,内心中却时刻承载着大梦想。廊坊距离首都北京开车只需几个小时,工作中的王宇经常会收到来自北京的信息,于是慢慢的对那个城市产生了一种向往。想去,毕竟不熟悉,内心尚存一丝恐惧,难道自己真的去做“北漂一族”?终于决定:去干!干好了,咱找个“京城的媳妇”!一个简单的想法,铸就了一个人生的抉择,就为这,王宇拿着手头仅剩的8000块钱,一路向北,闯京城!
因为做过广告业务,王宇在北京同样找了一家广告公司留下来。京城的生活很不适应,工作节奏快,消费水平高,他在廊坊攒下的那点钱在这个精彩的大城市里,就像几个芝麻粒,没几个月就花得一干二净。钱花完了,工作并没有起色,最后居然沦落到了到处找朋友借钱过日子的地步。最困难的时候是张三100,李四100……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借了多少人,借了多少钱,等别人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还欠着别人的钱。这段日子,王宇说:“我在首都要饭吃。”
京城要饭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多,情况稍微有些好转,慢慢的可以填饱肚子了。而那股子烧炭的热情又开始死灰复燃,又有了创业的想法。这个想法相当大胆,在京城人事不懂的毛头小伙想自己做生意,当时很多人只送他一句话:“干这事,相当于自杀,这种不理性的行为相当于吃老鼠药”。但老鼠药的毒性在炭火激情面前不值一提,王宇和朋友最终决定,共同出资成立一家广告公司,自己做老板。
但这次迎接王宇的又是一次打击,而这种打击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因为生意太好。公司当月投资,当月赢利,用了不到5个月,净赚40多万。突然有一天,王宇的合伙人竟然拿着公司的文件、钱和各种公章消失了!
烧烤的激情
经历了这次事件以后,王宇内心中对过去那段烧烤人生的怀念越来越浓了。一次去广州出差,他与“烧烤”真正地续下了缘分。广州的夜晚热闹非凡,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饭,精明的王宇没对所吃的食物打起兴趣,而对旁边一家烧烤店中的烧烤炉产生了兴趣。他发现这种燃气烧烤炉子虽然笨重,但是烧烤时居然没有一点油烟,这和王宇过去在廊坊的烧烤店的那种烟熏火燎真是天壤之别。恍惚间这位曾经的烧烤老板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商机。无烟烧烤明显优良于传统烧烤,如果能把这个产品拿来重新设计,使之变成轻巧、灵便的烧烤工具,再打造新概念推广上市的话,那市场大得连自己都不敢想,到那个时候,全国到处都是无烟烧烤的设备,不但挣钱,对环境也是一大贡献。于是在广州的那家无烟烧烤店,王宇狠狠吃了一顿,那种味道到现在他依然能在记忆中找到。
回到北京后,王宇开始琢磨烧烤的炉子,整天叮叮当当,打造着自己的烧烤梦想,模型做了不知多少个,图纸不知画了多少张,终于,一个既轻便又实用的无烟烧烤小吃车诞生了。
从那一年开始,这个烧烤小产品成就了王宇张狂的烧烤梦想。为产品投放广告,一开始去谈的时候开的是破得不能再破的羚羊车,开到目的地第一件事情,不是谈业务而是去修车。两年后,羚羊换成了上百万的奥迪,而这个烧烤小吃车,两年间竟然卖出了两亿的利润。
王宇说自己“仿佛是和烧烤有缘”,而他对“烧烤”两个字也有着独到的解释:有形的烧烤,是一种职业;而人生更重要的是要经历无形的烧烤,谁都越不过这个坎,只有在无形的烧烤中磨炼、坚持才会脱胎换骨,就像烤肉,炉火越旺,味道才会越香……
自此,一个对烧烤怀有莫名激情的王宇真正开始了自己的“烧烤”人生。
如今,王宇的烧烤已经在2007年获得“中华名小吃”称号,同时他还是中国烧烤行业协会的会员。他的无烟烧烤设备集烧烤、麻辣烫、铁板烧为一身,并获得国家发明专利;他自己发明的中药烧烤,夏天吃了不上火,还具有保健、凝神、静气的神奇功效;他还发明了啤酒烧烤,完全中和了羊肉的腥味,这两项发明创新目前已经获得国家专利受理证书。
王宇,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大学生,目前已经在全国开了近3万家烧烤店,从烧烤小老板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富翁。
经典的创业小故事2:一个90后的千万富翁之路
这个创造财富奇迹的个案,对于今年号称“史上大学毕业最难就业年”的大学生而言,无疑是一个标杆……
一个标准的90后,即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即不是“海归”,也非重点高校毕业,仅是个普普通通的职高学校的大专生,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出了千万财富。这个创造财富奇迹的个案,对于今年号称“史上大学毕业最难就业年”的大学生而言,无疑是一个标杆;对于当下的教育体制而言,也无疑是值得探讨和思索。
这个标准的90年后叫丁仕源,1990年2月出生,广东梅州人。丁仕源在他小的时候就随父母来到了深圳龙岗,因为他父亲在这里开了一家小医院。由于家里经济条件还比较好,所以父母都希望他能够过上一种平静安稳的生活,根本没想过要他去打拚赚大钱。
然而,丁仕源从小就与同龄人相比就要成熟很多,显得颇为另类。他喜欢冒险,喜欢挑战,敢于去“冲杀闯荡”。 小学时,班上很多的同学都喜欢跟着他去玩。虽说从小爱贪玩,但是学习成绩却并不差。12岁小学刚毕业的丁仕源,竟然自己跑到龙岗区成人培训中心报名参加新闻、营销等课程的学习和培训。
12岁就学这些东西,多少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然而,就是这不可思议的举动,让他在两年后读初中时,竟然就有了用武之地。14岁那年,他看到有家服饰专业的报纸在招聘记者,他竟然报名前去尝试。招聘单位见他年龄太小,自然是不予通过。可是,准备充分的丁仕源拿出了深圳300多家服装企业的相关资料,并大谈各企业的风格特色,顺便表达了自己对服饰行业的看法。这家招聘单位的领导非常吃惊,当场决定聘用他。于是,丁仕源闯出了自己的第一项事业。他不仅当记者,而且还代理客户广告,每天都利用课余时间跑客户。在这家报社干了一年多之后,丁仕源就去了另一家服装类报纸做兼职工作。在为这家报社工作中,丁仕源结识了一大批女模特,并积累了这些模特的个人资料和联系方式。丁仕源是个有心人,他知道这些资料以后可以成为自己干一番事业的资本。
果然,在2006年时,16岁的丁仕源就开始介入了一些企业和机构的选美比赛。由于他在几大服饰专业报纸做过客户外联工作,对模特、企业等情况都比较熟悉,因此一些选美比赛机构看中了他,让他负责组织策划、统筹、招商等事务。丁仕源工作非常卖力,到处联络,甚至不惜自己倒贴交通费、通讯费等。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他参与了200多场模特大赛、酒会、晚会等活动。还好这些活动的主办单位在活动结束后,都会给他一些提成和奖励。通过参与这些活动,丁仕源可谓是一举三得,赚了钱,积累了人脉资源,锻炼了自己的能力。
后来,由于各项选美比赛太多太滥,招商比较难到位,收益难以确定,故丁仕源便放弃了参与这些活动。他开始把模特介绍给客户拍平面广告或广告片,他从中赚取一点介绍费。所以,在读书的日子里,丁仕源经常是下午一放学,就马上回到家换上西服直奔市内,去赴约商谈、签约,或参加各发布会、开幕式等。学校和老师对丁仕源经常早退和缺课很有意见,但是,丁仕源都让父母给忽悠过去了。
丁仕源是边读书边赚钱,他的目标就是要在上大学前,创立自己的公司。尽管许多的商业活动影响了他的学习,但是他最终还是班上少数几个考上高中的。17岁上高中后,丁仕源还利用业务时间在一家娱乐公司当总经理;此外,还负责一个模特网站的推广活动。当丁仕源感觉自己的资本已积累到足够开一家公司了,于是便决定开一家公司,让自己为自己打工。2008年,丁仕源筹备创办了“深圳互动文化传播公司”,注册资金100万全是自己几年来辛辛苦苦赚来的,未拿家里一分钱。后来,又成立了“松雷文化集团娱乐部”,还参股多家文化传播公司。
2009年,丁仕源参加高考,成绩很一般,只考了400来分,一本二本读不到,他只好选择了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他一边读书,一边经营着自己的两个公司。学院的老师和同学都不知道他竟然有着双重身份,一个是大学生身份,而另一个则是两家公司的总经理。
直到2010年11月,“第20届世界模特小姐大赛国际总决赛”在深圳信息学院举行时,学院的老师和学生才知道,这次大赛的助理导演和国际总决赛赛务统筹的丁叮,就是自己学院的新生丁仕源。
学校知道丁仕源的双重身份后,给予了大力支持,并提供一个充分展示他才华的平台。学院鼓励他参加职业规划大赛,他不但是积极参加,而且一举获奖。在大学的三年中,他上课的时间不多,经常是开着自己的奔驰车往返于公司和学校之间。
大学毕业之后,丁仕源便把全部的精力用在公司经营上了。现在他的两个公司经营得都还非常不错,资产达到了1200万元。他把最初创办公司时加盟的亲朋好友都设法让他们退出去了,他深知,如果公司的员工和管理层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那根本就不便于公司抓好内部管理,所以,他宁愿花钱请职业经理人来给自己干。
时下,丁仕源说公司团队成员都是从各方面渠道挑选来的,人员不仅素质较高、很专业,而且也都很敬业,公司业务开始得有声有色。他期待着在自己30岁时,能进入亿万富豪的行列。
经典的创业小故事3:女博士的“小毛驴”农场
以前,石嫣是绝对不会“晕楼”的,她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早就习惯了各种高高的“水泥盒子”。
去美国之前,她甚至早早就定下了要去国际大都市纽约看“水泥森林”的计划。
石嫣本科读了四年的“农林经济”,两年研究生的方向是“农村发展”。2008年研究生毕业后,她被保送就读博士。同年4月,当知道学校有一个公派去美国当半年农民的名额时,她当时想也没想,就报名申请。
去美国的想法非常简单,去美国提高一下英语口语,也是动机之一。不过,对于石嫣而言,最重要的是,要读农学的博士了,还对最基本的农作物是怎么种出来的一无所知。
在中国,一个学农林经济的不了解农作物生长,似乎非常正常——“学农未必一定要知道怎么种粮,毕竟农学有很多方面,不知道也不影响我们搞科研。”
2002年高中毕业的时候,石嫣这个文静瘦弱的女孩选择了河北农业大学,要去学农。这还得从石嫣的爷爷说起,爷爷喜欢给她讲家族故事。石家祖上好几代都是粮商,规模还不小。祖辈怎么去农村收购粮食,怎么和农民打交道,粮食又是怎么种出来的……这让文静的石嫣内心充满了好奇。
不过,大学里学了四年的农林经济专业,石嫣并没有多少机会去农村,粮食、农产品到底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到了大学毕业,她也没搞清楚。
2006年,学业优秀的石嫣被保送到了中国人民大学农业和农村发展学院,成为著名“三农”专家温铁军的研究生。“温老师做研究的风格是脚踏实地,身体力行。尤其是对于农业,他更强调一定要沉下去,要用脚去丈量土地。”到了人大,石嫣这才意识到,学农不可能轻松,一定下到农村,要和实践相结合。
读硕期间,石嫣开始做农业课题研究,跟着老师下乡搞调研。那个时候,石嫣他们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周下乡搞调研,吃住都在农村,每天也的确是和农民打交道。但她总感觉自己只是农村的过客。下到地里,跟着农民做些农活的机会非常少。
石嫣一直不知道农作物是怎种出来的,“毕竟学了那么多年农,即使不会做,起码也要会说。”
被美国的土地改变
石嫣是2008年4月份到的美国明尼苏达州的EARTHRISE FARM,这是一个CSA农场,刚到农场,尚未开耕,望着一大片光秃秃的土地,石嫣很怀疑,这个样子,能种出什么。
除了她,农场还招募了另外两名实习生,再加上农场经理夫妇,一共5人,要完成一年16英亩地的耕种和收获。因为是CSA农场,要保证农产品绝对不能施加农药化肥,也不能使用能耗大的机械。农场只有一个小型拖拉机,其他绝大多数工作都是人工完成。
农场的劳动强度大大超出石嫣的预料,身体上的疲惫一直持续到她结束美国农民生涯的那一天。但是,就是在这样高强度的劳累中,石嫣发现,自己对土地的感情却在加深。
她已经习惯跪着干活,“当你跪在那一片土地上的时候,世界是不同的。”她说。
刚到美国一个月,农场遭遇了一次非常大的风暴,大风雨把树龄五十多年的大树都刮倒了,地里栽种的各种植物也东倒西歪,遭遇严重破坏。负责管理农场的经理夫妇当晚都没回家,一直在做保护工作。第二天说起这件事情,农场所有的人都像自己的孩子遭遇不幸般难过。
石嫣参加过美国农场的地球安息日庆典,在这一天,人们聚会在一起,有专门的时间安静下来,细细聆听土地的声音,思考自己对土地做过些什么。
安息日还有很重要的环节,农场的人都聚集起来讲述地球的故事,对地球被破坏的问题进行研讨寻找对策。过去,石嫣这个专门学农的研究生从来都不去想这些问题。
石嫣会利用下班时间和周末到附近其他的CSA农场考察。那些养殖场、菜地……总会让石嫣有一种身处优美风景区的感觉。这是善待土地的结果,“土地最诚实,你呵护它,它就回报你,你糊弄它,它也糊弄你。”接触了土地,石嫣才知道这个道理。从美国回来之后,只要是谈起土地,她都会不自觉地神色郑重起来。
实习完之后,她给自己放假去纽约旅游,她发现,离开了活生生的土地,她已经不习惯了,她开始有些“晕楼”。
美国之行,不但让石嫣懂得了土地的珍贵,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一个与保护土地密切相关的新农业模式——“社区支持农业”(CSA)。这种农业模式最早源于日本和瑞士,是指将城乡社区紧密结合,发展本地农业生产的小区域经营合作方式。农民在每个种植季节之初,就与居民签订一份购买协议,居民把本年度购买农产品的钱先期支付给农民,农民与居民要共同承担种植风险,并分享种植利益。
“小毛驴”农场
美国的经验,石嫣可以选择一个最简单、最学术的办法来“交差”——交一个调查报告或者论文。
不过,已经被土地激发热情的石嫣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把CSA模式搬到北京。恰好,导师温铁军所发起的公益机构“国仁城乡互助合作社”,在北京西郊凤凰岭下有一块刚承包下来的200亩的土地,就在其中给她辟出20亩土地。石嫣亲热地把那块土地称为“小毛驴”。
尽管有在美国半年扎实的劳动经验,石嫣心里也打鼓:虽然CSA是公认的能够让土壤避免再受化肥农药伤害,让土壤恢复活力的很好的模式,但在国内,这一套行得通吗?
在美国,更多人认同“buy local, buy fresh ”(越当地,越新鲜)的理念。许多参与CSA的社区居民更多考虑的是,一年掏出460美元,这笔钱既支持了本地的农民,来年自己又能分享到自然健康的蔬菜。
CSA是一种全新的耕作模式,要求社区居民和农民之间互相信任;社区居民为来年的收成提前买单;农民则努力劳作,提供给居民最好最健康的蔬菜。这在喜欢眼见为实,以锱铢必较为主要消费习惯的中国是否可行?
出乎石嫣意料的是,第一位客户竟然是在她还没拿到地的时候,就通过导师温铁军主动找上门来的。接着,通过老师、同学和客户们自己的口口相传,不到一个月,居然有五十多户家庭选择了和“小毛驴”合作。
50多个客户选择了两种方式参加CSA。“劳动份额”客户提前交纳1000多元,并需要定时到“小毛驴”参加耕种。“普通份额”客户提前交纳2000到2500元的菜钱。“小毛驴”要为这50多户城里人提供20个星期的新鲜蔬菜。
凤凰岭下后沙涧村的村民们,也有些纳闷,看看石嫣和她的同伴,似乎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情,也就是在后山下种了一块20亩的菜地吧,地不大,种地的方法一点都不现代、先进,最传统的人工耕作;种的菜也都是应季常见的品种,也不见得有多好。
但听被他们雇车去送菜的村民说,每周六,这些年轻人就会带上满满一面包车的现摘蔬菜,满北京城给人送菜,从西六环到东五环,从南六环到北五环。有些客户拿到菜的时候,都是下午了,但人家似乎也不生气,还和年轻人们有说有笑的,关系热络得很。
7月的一天早晨, “小毛驴”发现了一个废弃农药包装袋。
这让石嫣非常震惊,拿着包装袋,她把一起干活的同伴们叫到一起,一遍遍地追问,非常认真地总结反思,是什么环节的疏漏,出现了这样的“重大事故”?
接着她在每周都会和蔬菜一块配送到客户家中的“小毛驴市民农园简报”中,很郑重地对客户表示道歉。到了周六,她又询问并提醒来参加劳动的“劳动份额”的客户,千万不要让农药化肥出现在“小毛驴”。石嫣不能容忍对土地的破坏就在眼皮底下进行。
不可逆转的变化
女博士当农民,这一下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开始时,石嫣几乎成了专职的解说员,几乎天天都有人来访,从早到晚,嗓子讲得直冒烟。平均下来,每天还是要接待六拨以上的人。到了7月,为了不破坏“小毛驴”的耕作,石嫣不得不规定,只在周末接待参观和来访者。
一开始,石嫣也感觉累,有些抱怨。自己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万一自己都做失败了,怎么办。导师温铁军鼓励她,每个能来问的人,都是让土地好起来的希望,人只有越来越多,希望才会越来越大。
深秋之后,“第一季”CSA成功结束。石嫣恢复了一个正常博士生的生活节奏:上课,做课题,写论文……忙得没有时间去想些什么。“但每次上食堂,看到蔬菜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农场里的那些‘baby’。”她坐不住了,“我承认我已经爱上和土地亲密接触的感觉了。”
记者采访石嫣时,恰逢她的同学葛广宁来北京出差看她,葛广宁是石嫣的高中同学,在河北保定的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作为老同学,他们见面的次数其实还算不少,一个月前,他们刚见过。但是葛广宁并不清楚石嫣现在在干什么,他想当然地说:“都读到博士了,应该是每天都在搞调研,做理论研究吧。”当葛同学听到石嫣和记者聊着她种菜的事情,他瞪着眼睛打量了石嫣老半天,一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样子。
在石嫣身上,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2009年七八月份的时候,石嫣参加了一个“首都高校博士生挂职实践”的活动,去到重庆江津。
一路上,石嫣和其他7所北京高校的博士生聊天。一聊,她在心里感叹:原来自己已经很难和这些同龄人一样思考了。
博士学子们都关心毕业之后自己的去向。一路上他们都在比较,到底哪个职业和单位工资高,待遇好。石嫣其实特别想找其他专业的博士和她谈怎么充分利用这次挂职的机会,去考察一下如今农村和农业的发展,是做微观观察还是做中观、宏观研究。
没有人愿意和石嫣探讨这些,很多人说,这个挂职锻炼才一个月,能干什么?不过是给自己今后的求职镀镀金罢了,应付应付得了。一路上,石嫣沉默了。她想,为什么那么多人读到了博士,还不问问自己真的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在江津一个月里,石嫣没有浪费,她在先锋镇扎扎实实做了一个月的农村调查。回来之后,她继续做农民,不管别人怎么想,懂得土地宝贵的她,已经离不开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