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励志故事《还我一生》

2016-11-12

我出生在动乱开始的前一年春天,公历一九六五年三月三日,农历的二月初一。不管是公历还是农历似乎都有着很鲜明的纪念意义,公历的三月五日是毛泽东同志为雷锋同志题词的那天,也就是说我是伴着学雷锋的高潮而降生的;农历的二月二日呢,又是中国的传统节日龙抬头,二月初一呢?当然是龙抬头的前一天,从表象上看,这两个节日没有必然的联系,然而搁在我身上似乎有着联系的必然。

毛主席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代伟人,是中国的皇帝,曾经主宰过神州大地四十一年,过去称皇帝为龙,龙提词和龙抬头加上我的生日又有着很巧合的联系,和我的生日前后相差一天,我的出生与这两个和龙”有关联的日子擦肩而过,看来我是有点“生不逢时”了。不过,有一些事值得庆幸,在中国历史上,有好几位影响历史进程的伟人都是属蛇的,也就是属小龙的。一代天骄毛泽东、汉高祖刘邦、书圣王羲之、大文豪鲁迅、诗词双栖的陆游、古代哲学家韩非、医祖华佗、天文学家祖冲之、小说家吴敬梓等等。这些人无论在政治领域、科技领域,还是在文学领域里都是出类拔萃的,都曾经推动过某一个领域的进程,不说了,好像我有点攀高结贵似得。

说起我的名字,听母亲讲是祖父给起的,因为动乱开始的前一年,“东风”这两个字提的比较频繁,譬如“xxx强劲的东风”“东风吹,战鼓擂”等等,再加上东风和春风是分不开的,都是温暖和煦的意思,春又是一年开始的季节,我呢又是我这一辈中第一个出生的男孩子,所以就叫东风了,再冠以姓氏就堂而皇之的叫“徐东风”了。直到现在,这个名字不管是点击率还是回头率都是蛮高的。

我的童年时代夹裹着动乱时期,是在“大字报”的飞舞和“批斗声”的喧嚣声里度过的,按父亲的年龄正好是那个时代的主力军,听奶奶讲父亲挨过斗但也斗过别人,奶奶说谁都不知道对错,今天你站在台上斗别人,说不定明天你就跪在台下被批斗,搞的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母亲在世的时候曾说,只要听见家门口有狗叫声,心里就发毛,那个时候,襁褓中我始终没有离开过母亲和奶奶的怀抱,生怕我被那铺天盖地的声音吓着。

结果我还是被吓着了一回。

那是我两周岁的时候,也是派性斗争鼎沸的一天深夜里,一阵狗叫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家人,衣服还没穿好,院子里就聚集了上百口子人,堵住了我家的门口,人声吵杂,说要揪出那个隐藏在内部的“保皇派”,刚打开门,百十号人便以排山倒海之势闯了进来,进屋的在屋里乱翻,各屋进行搜查寻找父亲,不能进屋的就在院子里厕所里瞎折腾,向鬼子进村一样,搞的是民不聊生,就差没有烧、杀、掳、掠了。任凭奶奶、母亲还有婶婶拼命的劝阻,父亲还是被绳捆索绑带到了“司令部”,不过第二天上午父亲就回了家,其原因是罪行不明确,因为那个头顶“皇”字的走资派是他岳父,女婿保护岳父是天经地义的,算不上斗争的序列,父亲也因此免遭一劫,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父亲给放了回来;我后来就想,假如父亲保护的人不是外祖父而是和他没有任何亲戚关系的人呢,肯定是把父亲“打翻在地并且踏上一只脚了”。

据母亲后来讲,父亲被带走的那天夜里,我突然发起了高烧,浑身哆嗦,额头冒汗,天还没亮,我就被那个头顶“皇”字的外祖父赤脚骑着单车送到了距家十五公里的县医院,那可是早春二月,春寒料峭,据母亲说走到医院的时候外祖父的脚已经被冻得红肿了;我呢被确诊为“羊角风”,后来读的书多了才知道那个病确系惊吓所致,也从此落了个失眠的“毛病”,直到现在。

对于“保皇派”和“造反派”这两个概念我一直没弄懂,恐怕别人也弄不很懂,因为在当时那个年代,这两个“职称”是可以互换的!今天你是保皇派,说不定明天你又成为造反派了。反正是不让你消停,八亿人口不斗行吗?!

外祖父是响应国家号召从城里落户到我们村的,因为从大城市里来的,见过大世面,也就理所当然的当上了我村的支书,当时叫“xxx大队革委会主任”,外祖母就成为“xxx村妇女主任”,大老爷(外祖父的哥哥)就当了村里的会计,我们一家也就成了村里的“皇亲国戚”了,看来父亲保护外祖父是无怨无悔了。也无怪乎外祖父骑单车到那么远的地方给我看病,呵呵。至于外祖父为何要赤脚呢,当然是被批斗了一夜还没来得及穿鞋的缘故了。

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外祖父给了我家很多帮助,我兄妹四人都是六十年代生人,小的时候父母还能对付,随着年龄的增长消耗也越来越大,仅凭父亲几元钱的工资已经不能养家糊口了,外祖父一家都是成年人,都能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挣取工分并且到年底还能分点现金,再加上外祖父和外祖母又都是村里的干部,日子要比我家富裕,帮助我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就连我去十公里以外上学的自行车都是外祖父给的。

但我不明白,一个顺应时代潮流的“革委会主任”怎么就挨斗了呢了,还送给父亲那么高的职称——-“保皇派”!可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儿,父亲又变成“造反派”了,后来又变成保皇派了,每当我向父亲提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老人家总是一脸的无奈,这无奈里藏有难言的苦涩。

听奶奶讲祖父在县医院任职的时候挨过斗,那个时候也是文革最疯狂的时期,由于祖父受党的教育多年,又是部队出身的老干部,一生坚持原则,所以在某些言论上不符合部分人的胃口,祖父也就成为他们打击的对象,有一次在批斗祖父的时候出了一个很滑稽的笑话,因为祖父的名字是“xx英”,批斗他的人们弄不清祖父是男还是女,在批斗大会上竟然喊出了这样的口号“打倒xx英这个老巫婆,”就连县城大街上的大字报也是如此,弄得在台下挨批的祖父哭笑不得。

凡是名字中含有英、芳、兰……的就是女性,那梅兰芳,霍英东,又是男还是女呢!?真是无知加愚昧,不管哪一级地方政权如果交到这部分人手里还不止要发生多少类似的笑话呢?

终于,我到上小学的年龄了,因为父亲在村里教书,我也就毫不费力的进了我村唯一的也是我村的最高学府——-“xxx学校”;那时候入学没那么复杂,不像现在的孩子们,费得那个劲呀,真让家长们望校兴叹,有同学的找同学,没同学的找亲戚,更有甚者连市政府的领导都搬了出来了,去教委、校长那里托关系那算没能耐;你说,我就纳闷了,一个千把万人口的大市,政府的领导要是每个孩子都管的话他还能忙得过来吗?也许秘书多多吧!

学费多少也不是我关心的事儿,是不是教师的子弟是免费的我更无从知道,反正不像现在的孩子入学,光“增容费”“学杂费”等等费用就够八十年代一出很高档的农家院的建设费。但这笔“不大”的费用,农民要外出打工三年,还得是夫妻两个一起。

入学的第一天老师发了一套崭新的课本,所谓一套其实就两本,一本是语文,再一本就是算术,从此,也就开始了我的学习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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