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内涵鬼故事

2017-05-17

鬼故事可以给人带来视觉与心灵的震撼,不知道您读完一些恐怖的内涵鬼故事之后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感悟。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最恐怖内涵鬼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最恐怖内涵鬼故事篇一

晓明头裹纱布,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突然一下子失去了记忆。旁边一个自称是他邻居的男人告诉他,说清晨自己值夜班回来,发现他躺在路边上,头部受伤,昏迷不醒,于是就把他送到了医院。至于为什么会受伤,邻居就不得而知了。

晓明苦苦思索,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可是脑子一片空白,对过去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顿时惊慌失措,又吵又嚷。医生忙过来安慰他,说这只不过是因为脑震荡而产生的短暂失忆现象,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的。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了他激动不安的情绪。 留院观察了几天,邻居见晓明并无大碍,就为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把他带回了家。

邻居离开后,晓明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客厅的摆设有些零乱,面对着房门的墙上有一块新粉刷的痕迹,晓明想,也许那里有了裂纹,所以才找人重新粉饰了一下罢。然后他又去了卧室,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架望远镜,望远镜下面压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亲爱的老公,这个星期是你的生日,我特意买了架望远镜送给你,因为我要出差,所以不能陪伴你了,你不要生气哦!落款是爱妻肖菲。晓明把玩着外观精致的望远镜,心里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娶老婆了呀。他甜滋滋地想:老婆挺关心自己的嘛。

怀着满腔甜蜜,晓明痛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酣然入睡了。

等他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暮色四合,漆黑的夜空像泼了墨似的,没有一丝星光。因为百无聊赖,他就拿起那架望远镜,走到阳台,远望夜景,打发时间。 这天晚上空气特别潮湿,寒意袭人,雾气弥漫。晓明举着望远镜,半晌才隐隐约约看见对面有一栋公寓楼。这栋楼房孤零零地矗立在空旷的夜空下,周围漆黑一团,楼面上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几家灯火。晓明把镜头一移,对准了其中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阳台的窗门敞开,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览无遗。晓明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着坐在沙发上,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晓明看得脸红心跳,他本无意去偷窥别人的隐私,想把镜头移开的,但是又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

两人正亲热着,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相貌端庄的女人出现在屋子里。女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简直难以置信。沙发上的男女大吃一惊,触电门似地蹦了起来,面面相觑,神情非常的尴尬。

三个人不动声色地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回来的女人爆发了,她疯了似的冲了过去。男人惊慌失措地护着那个女人往后退,手舞足蹈地在解释着什么。然而他的解释显然无济于事,回来的女人愤怒地把他推开,挥起手就甩了那个女人一嘴巴。那个女人呲牙咧嘴的,漂亮的脸蛋都痛得变了形。

眼见着这一幕,晓明开始心里很是纳闷,不过继而就恍然大悟了。他想一定是那男人带情人回家约会,被突然而归的女主人逮了个正着。他心里一边强烈谴责那个男人的用情不专,一边继续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对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怒不可遏的女主人和丈夫的情人互相撕打着。那个男人起先还两不相帮,好说歹说地从中劝阻,到了后来他索性偏袒情人,推搡妻子。做妻子的本来就满腹委屈,他的行为更是火上加油。女主人奋力挣脱丈夫的束缚,不顾一切地撞向了丈夫的情人。那个女人被撞得站立不住,重重地跌倒在地,顿时昏了过去。男人见情妇昏倒,不禁勃然大怒,抓着妻子的头发,穷凶极恶地往墙上撞。

丧心病狂的丈夫把妻子一气撞了几十下,直到妻子无力反抗,不再挣扎才罢手。这时他才发现妻子已经头破血流,软绵绵地倒在了血泊中。他害怕极了,惶恐地望着妻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晓明望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惨剧就这么发生了。他连忙奔回屋子里,打电话报了警。

他报完警,拿起望远镜,继续监视对面的情形。这时那个男人已经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陷入了深思。晓明想也许这个男人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和痛心了吧。正当他全神贯注地望着时,那个男人陡然抬起了头,并且转了过来。男人狞笑着,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邪恶而残忍的寒光。那目光咄咄逼人,使晓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男人就站在一步之遥逼视着自己一般,吓得他赶紧松开了举着望远镜的手。

等他惶恐的情绪平静下来,重新拿起望远镜时,刚才看见的一切突然烟消云散了,视野里惟有浓厚的夜雾在飘浮着。晓明大惑不解,难道夜色太深,雾气加重了,遮住了视线?

晓明想绝不能让那个男人逃跑了,必须严密监视他。他快步冲下楼,向对面奔去,他跑出了很远,发现对面却是一片凄凉的荒原,再往前也只不过是一条潺潺流淌的河,根本没有楼房的影子。他不得不带着满腹疑问折身返回。

回到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心里直犯嘀咕,难道刚才眼睛花了,看错了,或者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时,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把胡思乱想的晓明吓了一跳。他没好气地拿起电话。“喂,晓明吗?我……呜……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哽咽声。晓明眉头紧锁,困惑地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女人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是胡娜啊,我……我看见你老婆肖菲了……她满脸是血,她……她说自己死得好冤……好惨,她要……呜……”晓明在这头也感觉到女人的情绪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他的心都揪紧了,忙关切地问:“我老婆出什么事啦?”可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回答他,只听到电话里“啊”地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似乎还传来一声细若游丝的,阴恻恻的冷笑声。晓明满腹疑惑地拿着话筒,直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蹿起,使他浑身一阵战栗。

这个奇怪的电话让晓明更加心乱如麻,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笼罩在心头,对妻子的担心顿时代替了对望远镜里的凶杀案的关注。他心急如焚,不知道妻子出了什么事,可是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那个自称是胡娜的女人是谁,更别提查找妻子的下落了。

为了迫使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他走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当他偶一抬头,不由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他陡然发现望远镜里的那个男人,正表情奇怪地在望着自己。他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会躲在自己家里,下意识地拿起一把拖把,挥舞着保护自己,令人费解的是,那个男人也慌作一团,挥舞着拖把,煞有介事地在模仿他。

等他镇静下来,才注意到原来墙上镶嵌着一面镜子,他看到的不过是映照在镜子里的自己而已。这不禁让他茫然,为什么自己长得和望远镜里的男人如此相像呢?他凝视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感到头痛欲裂,万箭穿心,刹那间,仿佛一柄利斧劈开了他的头颅,丧失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涌了进来。

原来他在望远镜里看见的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他自己,而刚才打电话来自称叫胡娜的女人,其实就是他的情妇。

现在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杀害妻子后,砸破了客厅的一堵墙,残忍地把妻子的尸体硬塞了进去,然后找来沙浆水泥白粉,有条不紊地重新堵塞粉刷好墙壁。等他收拾停当,昏迷的胡娜已经苏醒过来,她看着疲惫不堪的晓明,忙问他妻子哪去了,晓明毫不隐瞒,如实相告。殊不知,胡娜一下子难以接受,吓得夺门而出,失声尖叫着往楼下跑。晓明生怕胡娜这样会惊动邻里,引起别人的怀疑,赶紧追了出去,企图把她拉回房间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当他追到二楼好不容易拽住胡娜时,冷不防被神智混乱的胡娜用力一甩,一骨碌滚了下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恢复记忆后的晓明,端详着客厅那扇埋藏着妻子的尸体,冷冰冰的墙壁,惊恐不安地想,为什么在望远镜里会看到自己罪行的重演呢,为什么胡娜在电话里会发出尖利的惨叫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妻子冤魂不散,从中报复?想到这里,他仿佛觉得妻子的阴魂就像雾一般围绕着自己飘来飘去,浑身冷嗖嗖的。

就在这时,房间里蓦地响起敲门声。他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去开门。可是那敲门声愈来愈急促,并且听到有人在催促。晓明这才胆战心惊地去开门。门口站着两名警察,他们告诉他,说有人报警声称这里发生了命案,他们是例行公事,前来查看一下。晓明这才猛然想起,原来刚才报警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的住址。他心里惴惴不安,表面上却强作镇定,客气地把警察让进了房间里。两名警察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血案的蛛丝马迹,最后他们只好道歉离开。

当晓明暗自得意地把警察送到门外时,他突然看到他们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正对面那扇墙壁,裂开了一道缝,猩红的血从里边源源不断地渗出;接着表层粉刷纷纷剥落,墙上呈现出一张脸来,那张脸血肉模糊,行将腐烂,一头长发如枯草般在夜风中飘扬,其状恐怖之极,恶心之极。

晓明惊骇万分地望着妻子的脸,浑身筛糠似地发抖,他听见妻子悠悠地哀怨地对他说:“老公,你为什么这么无情?我在墙里好闷呀!”

他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最恐怖内涵鬼故事篇二

半年前,郑彦杰因为不愿与同僚同流合污,被从浔州贬到了位于南海之滨的雷州—— 一个几千人的小小平县当县令。尽管如此,郑彦杰还是打起精神,在赵庭和孙佑这两个衙门干吏的辅佐下,一心为百姓办事。某日三人从附近的长山办事回来,走到城西的瓦桥村时已近正午,村子里既没有人声狗吠,也没有炊烟升起,郑彦杰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便向两个手下问道:“三个月前我路过这里还看到不少百姓,很有生气,为什么今天竟然如此荒凉?”

推理鬼故事之雷州鬼屋案 跨海缉凶查真相

孙佑心直口快地说道:“大人,属下最近听说这个瓦桥村闹鬼,附近的居民因为害怕,都纷纷搬迁到别处居住,就算没有搬走的,最近也到其他地方的亲戚家借住去了。因此大人才会看到这里人烟萧条。”郑彦杰听了这话,颇有些诧异:“闹鬼?本官治下竟然有这等事情?”

“大人,前些日子我到附近的村子里办事,听到不止一个人说起这里闹鬼的事情。据说是个女鬼,每到夜晚就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哭泣喊冤。”孙佑说到这里,显得更加神秘,“而且我听这个村子里的一个住户说,那个废弃的院子在十几年前曾经发生过命案。我回县衙之后查了多年前的案宗,发现十二年前瓦桥村真的发生过一起惨案,一个妇人被人谋杀在自己家中!”

郑彦杰若有所思,回到县衙后命孙佑将十二年前的妇女被杀案卷宗找出,重新审查。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案子:瓦桥村妇女蒋姚氏被邻居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房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现场勘查的结果表明是熟人作案。虽然事发时是白天,但附近邻居或因下地做农活,或因其他原因,都没有听到搏斗和呼叫声。那天村里有几位邻居看到县里的信客陈山从临州回来,蒋姚氏在临州的舅舅正巧托陈山带了一锭金子给她,而事发之后,没有人见过这锭金子。当时的县令让人将陈山捉拿归案,陈山承认自己送金子去的时候因贪图蒋姚氏的美色,欲行不轨,蒋姚氏拼命反抗,他便一怒之下杀死蒋姚氏,并且带走了金子。陈山因此被判斩立决。

郑彦杰若有所思:“今天白天,我已经找了几个多年前就在本县当差的县吏、狱吏询问,其中有几人都记得当年陈山被抓之后,本来不肯承认罪行,当时的县令对他严刑拷打,陈山被打得皮开肉绽,这才承认自己逼良不成杀害蒋姚氏。”听了这话,孙佑忙道:“大人的意思是陈山是被冤枉的?”郑彦杰说:“也许今晚,女鬼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到了蒋姚氏的旧居之后,已月上中天,凄厉的女声还是断断续续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在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赵庭和孙佑都觉得脊背发凉,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不过郑彦杰似乎毫不惧怕,他推开院门走进院子,赵、孙二人心中大惊,赶紧奔了过来,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郑彦杰站在院中的黑暗里。二人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郑彦杰朗声说道:“本官郑彦杰,为平县县令,屋内的无论是人是鬼,若有冤屈,不妨出来说个清楚明白,本官一定为你做主,将你的冤屈大白天下。若是你还装神弄鬼,可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郑彦杰说完这话之后,女鬼的声音消失了,但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郑彦杰于是连说三遍。这时,屋子的门突然打开,赵、孙看到门开,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下意识就想拔腿逃跑,不过还没来得及跑,就看到在微弱的月光之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屋内走出,在郑彦杰的面前停下。那个身影扑通一下跪倒在郑彦杰面前,一个女人的声音朗朗说道:“民妇早听说过郑大人公正廉明,在此夜夜装鬼已有一月,为的就是引起大人的注意。今日终于等到大人了,民妇韩三娘要为他人申冤。”

郑彦杰不动声色,大声吩咐道:“点灯笼来!”赵、孙二人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将带来的灯笼用火石点燃,只见地上跪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干净利落的女人。韩三娘突然变得悲愤起来:“民妇是想为因蒋姚氏之案而死的陈山申冤,他是无辜的。只因为当时的县令屈打成招,才被迫认罪。其实蒋姚氏死的那天下午,陈山和我在一起,不可能去杀人。”郑彦杰听了这话,沉声问道:“你当时为何不为陈山辩白?”

韩三娘忍住悲愤,定定心神,说道:“民妇当年就曾经前往县衙为陈山诉冤,但是当时的县令却诬我和陈山有私情,让先夫将我带了回去。大人有所不知,先夫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平日无事留在家里就殴打民妇泄愤。那陈山是民妇的同乡,又是邻居,因为看到先夫如此虐待民妇,心生怜悯,有时就来民妇家里听民妇诉苦,帮民妇做做粗重的活计。民妇可以对苍天发誓,我二人之间清清白白毫无私情。那日先夫将民妇从县衙带回去之后,一顿毒打,民妇多日无法起床。待伤好出门,才得知陈山已被处斩。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陈山对民妇的照顾,永生不敢忘记,一想到他死后还背负不白之冤,民妇就寝食不安。先夫在世的时候,民妇没法为陈山申冤。先夫在十年前去世,民妇去了县衙,可县令不接状纸,更有无数流言说我不守妇道,民妇的儿子甚至因此憎恨于我。四年前小儿跟随马帮离开本县,当年的县令也已调任,民妇再去诉冤,他却认为是陈年旧事根本不接状纸。两年前,前任县令到任,民妇又去诉冤,结果被当成疯子赶了出来。民妇虽然听说大人有贤名,但不知真假,不得已出此下策,就是想看看大人是否真的会重视这起旧案。若大人要怪罪,任何责罚民妇都愿意承担。”

郑彦杰听了这话,颇为感动,略带敬重地说道:“韩三娘,你请起来,本官答应你,这件案子本官一定尽全力找到真凶,还陈山一个清白!”

韩三娘热泪盈眶,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连称青天大老爷。看得郑彦杰心中又是惭愧又是不忍,最后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连夜带她回县衙询问当年的详情。

跨海缉凶

郑彦杰走访了当年住在瓦桥村及附近一带的村民之后,得到一个线索,蒋姚氏有个表弟名叫金芒,住在瓦桥村两里之外的清河村,当日他曾说要去表姐家做客,不过傍晚回来,却又说被朋友拉去喝酒,未曾前往表姐家。此后不久,金芒竟然富裕起来,还开始出外做生意,极少回平县老家,他家中也没有什么人住在平县了。

郑彦杰得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心头一亮,立即找金芒的亲戚朋友询问金芒现在何处,几经辗转,终于得知金芒几个月前曾前往崖州经商,崖州位于雷州以南孤悬在大海中的一个岛屿之上。郑彦杰立即派赵庭前往崖州寻找金芒的踪影,并且发了一份文书,希望当地的官员能够协助赵庭将金芒遣送回来。

崖州,是大唐自开国以来用来流放重刑犯的地方,近几十年来,有很多皇亲国戚因为谋反罪或者触怒龙颜,举家被流放到了崖州。对于大唐官府以及子民来说,那里是个被人遗忘的地方。一个月后,赵庭一脸风霜地回来,向来精明能干的他却羞愧沮丧地告诉郑彦杰,他找遍了崖州,都没有发现金芒的踪迹,可能此人又到别处经商去了。

郑彦杰颇感失望,暂时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这日,郑彦杰换上便服带着孙佑去市井上了解民情,偶然间目光落到了一个脂粉摊上的胭脂上,便走近看看。倒不是他对女人的东西有偏好,而是因为这种在京城中时兴的新胭脂种类能传到如此偏僻的地方,的确蹊跷。郑彦杰拿着一盒胭脂向小贩问道:“小哥,你这胭脂最近才从北边带过来卖吗?”那小贩听了这话,有些不屑:“哪里啊!这胭脂如今已经很平常了,我们已经卖了好几个月了。而且海对岸的崖州那边也有得卖了,就是那个挺有能耐的商人金芒带过去的。”郑彦杰一愣,忙问道: “小哥,你说金芒在崖州?”

那小贩说道:“可不是吗?听说他就是从咱们平县出去的,前几天有个老乡从崖州回来,还说在那边见过他呢!”郑彦杰脸色微变,回头看向孙佑,孙佑脸色也变了,赵庭刚刚从崖州回来却没有找到金芒并且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这让他二人不由得不诧异。郑彦杰从市集回来,立即让孙佑带着海捕文书前往崖州。郑彦杰度日如年地等了十几天,终于等到孙佑回来。孙佑脸色很是难看,一见到郑彦杰就说道:“大人,那个金芒在崖州被朝廷派出的钦差以谋反罪收监了!”

郑彦杰心中一惊,决定连夜出发前往崖州,去狱中询问金芒实情。两天后,郑彦杰带着孙佑来到了崖州,见到了枷锁加身的金芒。金芒得知郑彦杰的身份之后,立即抓住囚牢围栏,大呼冤枉:“大人,你是小人家乡的父母官,一定要帮小人啊!小人是被冤枉的,只因不小心露富,被钦差大人刘光业知道。小人已送了他纹银百两,他还不满意,想从小人身上刮走全部身家,小人自然不肯,于是就被安上了谋反罪,关押在此。”听了这话,郑彦杰确定了自己的推断,不动声色地说道:“金芒,你若想本官救你,须得老老实实告诉本官,十二年前瓦桥村你表姐蒋姚氏之死,到底真相如何?”

金芒本来激动冤屈的神色一下子定住了,他愣怔了半晌,这才问:“大人此来难道是为了这件陈年往事?”

郑彦杰察言观色,感觉这金芒并不老实,立即厉声问道:“你当日本来说要去找你表姐,后来又说没有去,但是那一日你的行踪完全无人知晓。本官已经查明信客陈山当日已将金子送给了蒋姚氏,事发之后那锭金子失踪了,而你却突然富裕起来。你说,是不是你谋财害命杀死了蒋姚氏?”金芒听了这话,跌坐在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半晌,他才透过围栏一把抓住郑彦杰的袖子,说道:“大人,表姐确实不是小人杀的,小人自小连杀鸡都不敢,如何敢杀人呢?大人,你要相信小人,真凶另有其人!”郑彦杰道:“哦?那么你是说你知道谁是真凶了?”金芒迟疑了一下,鼓足勇气说道:“是的,大人,小人知道真凶是谁!”“只要你从实招来,我自会想办法救你一命。”郑彦杰道。

金芒求生心切,在郑彦杰面前将当日的所见所闻如实道来:原来当日金芒去找表姐蒋姚氏,来到蒋家屋外,听到屋内蒋姚氏正在和丈夫蒋兴争吵,并且说要到官府去告发丈夫。蒋兴一怒之下就拿刀杀死了妻子,这时,在窗外偷听的金芒吓得腿发软,想悄悄离开,却不小心碰倒了瓦缸,被蒋兴发现。蒋兴拿那锭金子收买金芒,让他什么也别说。因为金子的诱惑,金芒就一直保持缄默,看着无辜的陈山蒙冤而死。

听到这里,郑彦杰问道:“蒋姚氏和蒋兴到底在吵什么?”金芒听到他这样问,脸色大变,郑彦杰本以为蒋姚氏不过是因为家事与丈夫吵闹,但是看到金芒如此表情,心中起疑,追问好半晌,金芒才战战兢兢地说道:“蒋兴他勾结海盗,被我表姐发现,我表姐要去告发,所以他才狠下心来杀妻。”

郑彦杰听到这里,和孙佑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大惊:“海盗?如此大事,他为何不杀你灭口?”金芒道:“小人当时已经逃出了蒋家院子,蒋兴一时追赶不上我,而且我已有防备,如果大声吵闹,必定会惊动附近的人家。而蒋兴急着回去收拾屋内的残局,又知我素来贪钱胆小,因此拿钱来买通我,并且要挟我说若将此事抖搂出来,必定让海盗同伙杀我。后来,蒋兴他花钱买通了当时的县令,将陈山屈打成招,此案了结之后,蒋兴就离开了本地,之后就无人知晓他的去向了!”

郑彦杰思忖着金芒的话,问道: “你如何知道蒋兴买通了官府?”金芒道:“小人因为害怕,当时也关注这个案子,得知陈山作案时间并不充裕,但是县令却似乎认定他杀人,刚一将他拘捕,就一味用刑。还有一个女人为其申冤,也被县令以与人私通的名义拒不接状。所以小人猜想县令一定是收了蒋兴的贿赂,因此才会冤枉好人。”

“那海盗又是怎么回事?”郑彦杰继续追问。

还不等金芒回答,孙佑开口说道:“大人,永徽年间,睦州地区曾有一个奇女名叫陈硕真,她自称文佳皇帝,带兵谋反,后来被镇压处死。只是她死的时候,很多百姓都说她其实是成仙了,因此有些自称是她的信徒和余部的人就流窜到了海上。一开始还劫富济贫,到了后来就成了杀人越货骚扰百姓的海盗,想必蒋兴就是和这伙人勾结,蒋姚氏得知之后,才会说要到官府告发他。”

得此消息之后,郑彦杰和孙佑层层疏通终于将金芒带回平县。在审理完金芒之后,郑彦杰沉思了一下,说道:“海盗之事在本官来到平县之后,已经销声匿迹了,此事可暂且缓提。当今之事,应彻查当年在陈山一案中接受贿赂的贪官污吏。孙先生,这件事就交你处理。

一旁的孙佑忙说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酿此冤案的人!”

孙佑话音刚落,站在一旁侍候的赵庭突然跪倒在地,悔恨交加地说道:“大人,请你治属下的罪吧!当年陈山的冤案,小人也有收受好处。”

众人都被赵庭的话惊住了,郑彦杰用十分悲哀的眼神看着赵庭,半晌才问道:“你真的也牵涉到了此案?你到崖州却说根本没有发现金芒的踪影,就是想掩盖此案的真相?”自从接触到蒋姚氏的案子之后,赵庭的表现就颇为异样,郑彦杰早已看在眼里,今天在堂上和孙佑说要惩处当年所有涉案的官吏,就是为了给赵庭最后一个自首的机会。

赵庭涕泪齐下,后悔不已地说道:“当年县里吏治昏聩,若不和上司同僚同流合污,就连小小县吏也无法做成,属下见同僚都收了那蒋兴的钱,一时糊涂,也没能坚守良心。多年以来,想到陈山的冤死,属下心中一直不安。大人来到平县之后,属下一直是任劳任怨,只愿弥补当年的过错。没有想到韩三娘如此节义,事隔多年还是坚持为陈山申冤,属下今日供认罪行,多年来压在心上的大石也能搬去。请大人重重惩罚下属,以为他人之戒!”

郑彦杰看着堂下跪着的赵庭,内心悲痛,却也不能为他枉法,于是按照律法判处赵庭罢免公职,服苦役三年。判决之后,看着赵庭被带走的背影,郑彦杰良久无语。

金芒因知情不报贪财忘义,被杖责三十,罚银千两。韩三娘被赐予旌旗以表彰其节义,并将罚没金芒的千两白银拨了一半给予韩三娘,另外一部分则给了陈山的家人。

此案了结之后,整个岭南百姓都称赞郑彦杰清正廉明,一时间郑彦杰名望颇高,被人称为青天。只是郑彦杰还是为不能抓到真凶蒋兴而耿耿于怀,心中不乐,他下定决心,决不让蒋兴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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