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的诞生读书笔记
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是对于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模仿;它的媒介是语言,具有各种悦耳之音,分别在剧的各部分使用;模仿方式是借人物的行动来表达,而不是采用叙述法;借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到陶冶。”
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已经提及了悲剧与酒神的概念,而在尼采这里,已将这一概念深化,尼采认为艺术的两种形式便是日神和酒神。日神精神告诉人们:就算人生是一场梦,也要有滋有味的做下去;而酒神精神则告诉人们:即便人生是幕悲剧,也要有声有色地演好这幕悲剧,不要失去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这不仅体现了尼采的文艺观,也体现了他的对于人生,对于生命的思考。
“一个如此解放的精神,怀着喜悦和依赖的宿命论立于天地之间,这样的信念是一切可能的信念中最高的,我称之为酒神精神。
甚至在生命中最艰难的问题上肯定生命,在生命最高类型的牺牲中为自身的不可穷尽而欢欣鼓舞。”从这段精辟的话语中我们确实体会到了,关于文艺与生命的哲学。
《悲剧的诞生》是一部伟大的著作,体现了尼采的文艺观,美学观,生命哲学观等等,以下就这部著作谈谈自己的看法。
尼采(1884-1900),德国著名的哲学家,诗人,他的主要思想包括以下几个方面:日神与酒神;艺术的形而上学;悲剧的世界观;审美的人生;醉与强意志力;艺术生心理学;美与美感;瓦格纳与现代文化;音乐与诗;艺术家及其创作等。
当然我们对于他的思想还是很难理解的,就关于悲剧而言,我们的印象很深刻,在第一节中,开门见山地指出了悲剧源于酒神精神与日神精神的结合,接着便阐述了日神倾向与酒神倾向的涵义。
日神阿波罗是光明之神,造型之神,它把光辉洒向万物,使万物呈现美的外观,成为个体化的光辉形象。主要体现为造型艺术,如雕刻,绘画等,以及大部分的文学,史诗,神话都是日神精神的体现。
酒神狄奥尼索斯则象征着情欲的放纵,说到酒神我们肯定会联想到“醉”,而尼采恰恰就用一个“醉”字来表达了这种迷狂,在此他用了一个很形象的比喻,“一个人若把贝多芬的《欢乐颂》化作一幅图画,并且让想象力继续凝想数百万人颤栗着倒在灰尘的情景,他差不多就体会到了酒神状态”,这样的状态让人无限的向往,而酒神精神就表现为悲剧,而在德国浪漫主义诗人看来,悲剧作为最高的文学艺术形式,它的灵魂不在于故事情节,而在于表现了诗人的灵魂,在于抒情。尼采则发扬了这种说法,认为,悲剧和抒情诗的内容都体现了酒神精神。
第一节就提出了这两个概念,即“梦”与“醉”,直接说明了这两种艺术表现形式。
第二节到第五节主要讲了以希腊悲剧为代表的艺术,借日神与酒神两种艺术力量形成的过程,处于酒神状态和神秘自弃中的艺术家“通过日神梦的影响,在一幅隐喻式的梦中图景里”进行创作。
在这个部分中,尼采举了希腊人的例子,亚里士多德说的“模仿自然”,也就是能够正确评价希腊艺术家同其原型之间的关系;而尼采又把“做梦的希腊人看做许多荷马,又把荷马看做一个做梦的希腊人”则是借荷马来阐述日神的象征。
而酒神精神,则说明了酒神最原始的形貌,即酒神节,在这里提出了萨提儿,希腊神话中的森林之神,代表原始人的自然冲动,酒神节的核心就是一种癫狂的性放纵,到后来慢慢发展成为一种放纵,迷狂的情绪。
在这个部分中,我们了解到许多希腊的悲剧,如普罗米修斯因为他对人类的提坦式的爱,必定遭到兀鹰的撕啄;俄狄浦斯因为他的聪明,解开了斯芬克斯之谜,必定陷进罪恶的乱伦。。。
而悲剧起源的关键,即是音乐。在第七节中提出了“歌队”这个概念,一个伟大的转折开始了——悲剧的诞生。“悲剧从歌队中产生”。
第八节仍然在强调歌队的作用,并阐明了歌队在整个审美活动中的地位和运作,一方面作为“被酒神激发的兴奋之中的全体大众的代表”,另一方面又是“自然的最高代表,即酒神表达”第九节借索福克勒斯笔下的俄狄浦斯与普罗米修斯来讨论悲剧冲突时源于酒神精神对日神精神的突破和反抗。俄狄浦斯的神话告诉我们“智慧,特别是酒神的智慧,乃是反自然的恶德,谁用知识把自然推向毁灭的深渊,他必身受自然地解体。智慧之锋芒反过来刺伤智者;智慧是一种危害自然地罪行”。而普罗米修斯启示我们:“一方面是勇敢地‘个人’的无量痛苦,另一方面是神的困境,对于诸神末日的预感,这两个痛苦世界的力量促使和解,达到形而上的统一”。第十节则对前面的理论有个概括性的总结,指出古希腊文学由低级酒神式的表达,再到古典时期高级酒神精神的重生经历。十一,十二节描述了欧力彼得斯悲剧与前面悲剧的不同,欧力彼得斯把观众带上了舞台,紧接着的下一节则集中对苏格拉底主义进行解析,后面就开始了对苏格拉底进行批判。
到了第十六节总结前面,“悲剧必定随着音乐精神的消失而灭亡,正如它只能从音乐精神中诞生一样”,音乐首先引起对酒神普遍性的譬喻性直观,然后又使譬喻性形象显示出最深长的意味。接着论述了德意志文艺复兴的道路,随之而来的就是德国神话的再生。引出了一个名词,即“悲剧文化”这种文化最重的标志是“智慧取代科学成为最高目的,它不受科学的引诱干扰,以坚定地目光凝视世界的完整图景,以亲切的爱意努力把世界的永恒痛苦当做自己的痛苦来把握”。
虽然对于《悲剧的诞生》还有许多地方不太理解,但是最深刻的还是关于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在尼采的观点中,很明显更倾向与酒神精神,在这本书说讲述了悲剧是怎样诞生的, 悲剧表现为怎样的一种形式,而在中国的悲剧则不是像西方悲剧那样。
虽然在许多少数民族还是用像荷马史诗那样宏大的史诗,但总体的汉族文学则是很缺乏史诗和神话的,所以中西方的悲剧也不尽相同。
提到悲剧,提到酒神精神,我们很容易想到一个词,那就是“崇高”,西方历来认为悲剧是一种“崇高的艺术”,尼采的悲剧世界观认为“从悲剧中看到犹豫个人的毁灭而解除了一切痛苦,并且消除了痛苦的根源,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获得狂喜,又觉察到个体的毁灭并不影响生命现象的不可遏止和层出不穷,顿然生出由衷的快感”,在西方的悲剧中的确让人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拿哈姆雷特来讲,“酒神状态的迷狂,它对人生日常界限和规则的破坏,期间,包括一种恍惚的成分,个人过去所经历的一切都淹没在其中了。这样一条忘川隔开了日常的现实和酒神的现实。可是一旦日常的现实重新进入意识,就会令人生厌;一种弃志禁欲的心情便会油然而生,从这个意义上讲,酒神的人和哈姆雷特很像”。在西方的悲剧中就表现为一种个人的毁灭,他们或是王公贵族,或是神话中人,或是英雄,在他们毁灭的同时,也就表现为一种崇高。
而中国的悲剧则不同,它表现为一种哀怨委婉的审美风格,中国的悲剧很少又让人产生“崇高”之意,大多数给人的感觉是怜悯,凄惨,伤感,等等。。。就那关汉卿《窦娥冤》来说,写的相当的凄惨,窦娥的悲剧不仅是个人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尽管她毁灭了,她对于人生,对于逆境的反抗让我们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然而我们对于她只是带有怜悯,同情,而对于哈姆雷特,相信很多人都没有同情过哈姆雷特,普罗米修斯,也没有同情过吧,更多的则是崇敬,崇高。
中西方悲剧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差异呢,在《悲剧的诞生》中,我们可以看到西方悲剧是怎样诞生的,无疑因为音乐,因为歌队,为什么会西方的悲剧体现为一种酒神的迷狂呢,这在尼采《悲剧的诞生》中也有说明,就是以荷马的例子来阐述了这样的观点,西方悲剧继承了荷马史诗英雄主义和悲剧风格,酒神祭祀“悲剧的合唱”,想想这些意象,都让人有崇高之感,而不是哀怨委婉的感觉,西方悲剧被称为“崇高的艺术”。
而中国的悲剧也是用一定的历史文化原因的,中国没有象荷马那样的史诗,中国有的是什么呢,中国有诗经,楚辞,中国的抒情诗也是具有悲剧性质的,不过它重在抒发个人的情感,委婉而凄凉,这些又是优美的审美范畴,因此与“崇高”有很大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