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散文,情思与林荫道

2016-11-12

我住在真正的城市森林里,四栋连成一体的31层的塔楼,楼下就是武商量贩宜昌旗舰店,这是花了2.2亿打造的一个总面积近十万平米、占领了一个街区的庞然大物。可视对讲、三菱电梯、完备消防、小区入口处竖有“私人花园、非请勿入”的铭牌。可是高档住宅楼内却十分冷清,各家各户少有来往,除了上下班电梯人满为患,其他时间号称全市层高第一的楼道里都是轻悄悄的。

楼下的一边就是夷陵大道的起点,被评为宜昌最美街景之一,几十年的大榕树和香樟郁郁葱葱、形如华盖,或者是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凯旋门。另一边则是东山大道的上段,车水马龙、昼夜川流不息。从楼上下来,就会听见都市的喧嚣,感觉到城市的脉动,看见岁月的流逝和继续,还能想到生活的春秋冬夏。不过这必须走在那条林荫道上。

春日最好是找一个梅雨天,静静的站在那些细雨纷纷的街边,听着从琴室里传出来的叮叮咚咚的莱蒙的钢琴练习曲,望着被雨水洗净的树叶挡住了雨丝,却挡不住叶片上的水珠一点点的坠落下来,想象着一个穿海派旗袍的少妇撑一把老式的黄色油布伞,顶着密密的、点点而下的水珠姗姗而来。雨景是真实的,可是那个撑老式油布伞的少妇却只存在于陈逸飞的油画中,我的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撑的是一把折叠伞,和我走在同一把伞下。一路上总在向我说谢谢,回答了无数个没关系以后我有些不耐烦了,反问了一句:“你想怎么谢我?”她笑得很含蓄,说的却很坦率:“你想怎样就怎样。”

就是那句话将两个人长久以来早已存在的一种暧昧变成了现实,当心中的情弦被拨动的刹那,我无以言诉那份旋律和节奏,一任它和琴室里的钢琴似的叮叮咚咚、敲打自己的心灵。这一刻,我言语匮乏,却心有灵犀;这一刻,激活了情思的涟漪;这一刻,就有了心灵的曾经沧海,就有了情感的身无彩翼;那一刻,就有了面朝大海、阳光灿烂,就有了风花雪月、歌舞升平.

从此陈旧简陋的房间因为我们的欢笑而生动;狭窄拥挤的深巷因为我们的脚步而丰富;幽静神秘的东山因为我们的约会而增添了光辉;荆州城头的秦砖汉瓦因为我们的光顾而焕发青春。春风中的她,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夏日里的她,皎皎兮似轻云散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秋月里的她,原来这般惹人心生爱怜,所谓清水出芙容,天然去雕饰,想必也就是如此。下雪的时候一见面就告诉我:“真冷,可想到能够见到你就一点也不冷!”

我们一起走过多年的风雨。幸福的日子里,思念在一丝一丝地积聚,心在一点一点变柔,情在一天天变浓,后来就有了心心相印、相互默契,那个阶段,即便是微微的触动,彼此也会感觉得到,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甜蜜的编织自己的幸福。因为没有期待所以很容易满足,这样一种满足,这样一种情怀,这样一种甜蜜,没有雕琢和渲染,就只有清新怡人的感觉,在我们心中互相牵挂着。于是,我们就天人合一了。

这份情滋生在多年以前,倒影在三江桥头,洒落于乡间小路,飞扬在东湖之滨。我们当时都以为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可是多年以后,那份爱随风而逝,甚至没有了彼此的消息。那是一种情思,我放弃了真情的追逐,只在心底留下她的影子。直到今天,还感犹在身,不敢轻易触动。我极小心地珍存这份感情,希望它能够永恒着记忆,承载着情思。希望在风雨如晦、蹉跎岁月的日子里,我能从中汲取一丝温暖与甜蜜,当年的一句笑言,真的是有一些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意思,而结果也有些白居易的上穷碧落的寻求、绵绵不绝的爱恨的感觉,还是徐志摩说得好:“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有句话说的对:心在最痛的时候复苏,爱在最深的时候落幕。那份真爱的百转千回和悱恻缠绵,到头来不过就是和米洛的维纳斯一样是一种残缺。然而,尽管已失去那两条玉臂,维纳斯的发现却让世人收获了惊世绝伦的美;那缺失的双臂却让美由此延伸,让爱由此变得丰满。文学的作品往往不是太完满,就是太遗憾,只是多了许多人为的痕迹,留下了无数的破绽,而现实中的残缺、遗憾、不完美,恰恰就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才会叫人感叹造世主的残酷和无情,殊不知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道是无晴却有晴。

于是,在残缺、遗憾、不完美之中,我们与历史对话,与过去交流,与往事商榷,这是思想上的跃进,境界上的提升,也是情思的所以。就和《情醉》里唱的一样:“千年等候,只为破茧重逢,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红颜独憔悴,莫笑桃花劫,一江春水只为你搁浅。把酒唱离别,追忆鸳鸯弦,用生命换永远驻你心田。”

夏日走在这条林荫道上,一定要在夜深人静,沿街的店铺已经打烊、最后一班公交车收班以后。最好能打一鲁智深似的赤膊,穿一央视新大楼似的大裤衩,趿拉着一双薄薄的拖鞋,最好手里能有一济公似的的大蒲扇,还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紫砂茶壶。千万别泡什么雨前龙井或祁门红茶,最好就是宜昌本地的那种价廉物美的凝清茶,摇着膀子沿着这条宜昌最美的街道一路走到长江边去,是不是有点弥勒佛的意思?

三伏天的白天,即便是绿树如茵,榕树的阔叶和香樟的枝干将整条街道遮盖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见骄人的阳光和火一般灼人的温度,可是那种荫凉却仅仅只是属于知了的,所以它们得意的鸣叫,路人已经习惯了防晒霜和空调,不再习惯赤膊和汗湿的罗汉衫,还有那街头巷尾的凉虾和冰棒。榕树是不怕热的,所以依然挺拔,香樟也在坚持,可是有些耷拉着头,街边的花也有些颓败,不过它们在黄昏时刻,在最后一缕阳光逝去以后,就会重新开始在无边的夜色里肆意地展现它们那种瑰丽的美,当然还有那正悄然无声地蔓延的清香。

多年以前的某个这样的夏夜里,我和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坐在他当时所在的一艘驳船上喝酒。江水在不停地上涨,冲出西陵峡的长江浩浩荡荡、一泻千里,江水浑浊、波涛滚滚、水声哗哗、驳船摇曳。夜深的时候,群山如黛、江水如织,一瓶高度白酒,几样卤菜、油炸花生米,加上我的朋友的另一个朋友,看着灯光在江水中如金蛇狂舞,想着万里长江的不可知的源头和知道的入海口,就会有了些醉意,也会有了些诗意。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是李之仪写的,却很喜欢听我的朋友背诵“秋千戏蹴方才罢,忽惊墙角生人话。含羞归去香房中,仓忙寻觅香罗帕。”我知道那是《警世通言》里的《王娇鸾百年长恨》的诗句。真的很佩服我的朋友在其他的水手喝酒赌博谈女人的时候,却能一个人孜孜不倦的进行阅读,那就是凤毛麟角。酒喝多了男人就会唱歌,我朋友的声音就像帕瓦罗蒂,雄厚而高亢,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会和小时候那样跳进江里去亲近江水了。

他是我儿时的伙伴,从学龄前就是朋友,读书学习好,对人很友好,快人快语的性格,一笑就露出一颗小虎牙。当过红卫兵,上过山下过乡,后来分到了距宜昌中心城区百里以外的一家国防工厂,就开始了曲线救国,先是调到了县罐头厂,再又调到了地区车船队,最后到了市自来水厂,就回到了市区。先是锅炉工,后自修大学,成了财会人员,不知什么时候又成了部门经理,成天忙碌得很。可惜青梅竹马的老婆红杏出墙,跟着别的男人跑了,那段时间我就不得不经常陪着他,不是游历山水就是促膝长谈,可就没有想到他从痛苦中挣脱,却变成了一个李亚鹏,有了无数的桃花运,换女人比换衣服还频繁。因为中意一个女人,居然把我拉到她所在的那座县城的家里住了一夜,说是近距离观察,叫人哭笑不得。

平时,我们各忙各的,偶尔见面也就是街边一支烟匆匆几语,挥挥手各走各的。后来,他的女儿要结婚,他自己的婚期也会接踵而来。就给我打一电话,直截了当地说:“你是自家人,请帖就免了。”言之有理,也认为的确如此,可是不想就在这个当头他突然撒手人寰,一个突如其来的头痛就再也没有醒来。那才叫晴天霹雳,叫人无法相信。站在草坪上,仰天望去,看着烟囱里冒出的淡淡的青烟融入了空中的朵朵浮云,这才痛切的感到我今生最好的朋友真的不在了。夏天的夜晚,三江桥下有人歌舞,听见一个女声惟妙惟肖的模仿李玉刚在唱《新贵妃醉酒》,我听得泪流满面,因为我想起了我的那个朋友:“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来到这条林荫道的时候最好是在深秋时节。也就是“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的时候。在林荫道画了一个弧形转弯的地方有一小小的街心花园,几窝修竹、两三小道、几处花坛、一顶花架,还有灌木丛中隐约可见的石凳。有树有花,树是垂柳,就有了些女人的婀娜,花是金银花,香而不腻,有些星星点点的菊花也可以看见绽放,同样无缘参加菊展,却有了黄巢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感觉,很自然,很平凡。

清晨时分,18路公交车从起点站出发,洒水车也刚刚走过,秋风就会清凉的穿过稍显单薄的身体,秋日的阳光就会透过密密的枝叶将斑驳的影子印在地上,听得见几只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喧哗,夏天的炎热已经遗落在风中。有些凉意的微风四起,就有了些枝叶摇曳,就有了些光波粼粼,天上的白云朵朵,风中有淡淡的花香,武商量贩宜昌旗舰店的广告音乐声渐渐散开,余音不绝于耳。

在这样的时候就会想起朱自清的那篇《背影》。世界上有一种爱是最无私、最伟大的,那就是母爱。世界上还有一种爱,却是默默的、关注的、不易表现出来,那就是父爱。每一个父亲都曾经打骂过自己的孩子,这是中国传统,我的父亲同样如此。可是许多年过去,那些被打挨骂的记忆早已经湮灭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全都充满温馨。三年困难时期,父亲会在南正街的一间木屋里给我们兄弟俩蒸窝窝头,那种弥漫整个屋子的香味终身难忘;他会在解放路的那间大房里给我们念《智取华山》,那抑扬顿挫的语气无人可比,至今还记忆犹新;他会在人委宿舍的家里和我谈人生,在工业局宿舍里忙得不亦乐乎,在市政府书记楼里读书看报、养花喂鸟……时至今日,高龄的父亲偶尔还会与我有简短交谈,却越来越显得高屋建瓴、立意高深,这才叫父亲。

父爱如山,父亲给了我一副坚强的脊梁和做人的准则,也给了我澎湃的热血和冷静的果断。在蹒跚学步的时候,是父亲扶着我踏平路上的崎岖;在成长的途中,是父亲把我扛在肩上,让我能够看见更广远的世界;在成家立业的时候,还是父亲用目光注视着我,使我知道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和义务。父爱如山,得意的时候,山就在前边,于是就知道与时俱进;挫折的时候,山还在前面,于是就知道那是一种鞭策和激励,因为,我是父亲血肉的继承和父爱的再次延伸。

在这个时候也会想起孟郊的那首名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那一年我还小,暑假结束,被人带着从武汉回来,上楼的时候母亲早已迎下楼来,笑逐颜开,欣喜若狂。那个时候,母亲一对小辫,两只星眸,腰身柔软,急不可耐的把我搂进了怀里。我喜欢母亲的味道,以后也曾经有过不少的女人对我做过同样的动作,很遗憾,她们身上都没有那种令人陶醉的香味。那一年我已经很大了,母亲已经早就把她的爱转移到孙辈身上。突然有一天母亲背着所有的人给我衣袋里塞了几百元钱,我感到惊讶,母亲淡淡一笑:“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我真的无言以对。

我读过老舍的《我的母亲》,也读过冰心的《荷叶与红莲》,还有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不过在我的印象里母爱如水。水养育了我们,滋润着我们,拥抱着我们,让我们知道爱可以无私无畏,爱可以是整个世界,只要人人有爱,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精彩。我们也知道,岁月的年轮曾经风干了多少往事,淡化了多少记忆,带走了多少忧愁,碾碎了多少叹息。而那带不走,碾不烂的就是悠悠的往日情思;那风干不了、淡化不掉的就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亲情。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冬天徜徉在这条漂亮的林荫道上的时间最好是夜晚。城市冬天的夜晚随着倦鸟归巢、北风呼啸、车少人稀,气温就也许会在某个时段降到零度以下,也许就会有雪。不过以前的那种银妆素裹、白雪皑皑的北国风光已经难得见到,就是去年欧洲天寒地冻,路有冻死骨,可在宜昌却鲜见落雪。偶尔也会在空中飘些小小的雪花,可是这条林荫道因为树大叶密,雪片根本落不到地面,倒是有些风吹过的时候,有些白点像蒲公英似的在空中活泼的飞扬。

倒是原本生长在岭南的榕树被移到了长江北岸,夏日犹如撑起的一把大伞,可如果碰上如同那一年一样的冰雪灾害榕树就会被冻得奄奄一息,就需要紧急采取保暖措施。一般的年份倒可以靠着自身的生命力顽强的存活下来,就是为了蓄精养锐、减少养分消耗,榕树会开始在冬天落叶,与之并肩的香樟同样如此,入夜的静寂之时,即使没有雪片出现,也可以看见落叶翩翩坠落。香樟的叶片很小,坠地无声;榕树的叶片很大,落地的声音也就在空无一人的冬夜里此起彼伏,清晰可闻,如果碰巧有一片落在自己的肩上,那也是一种享受。

漫步在林荫道上,夜晚的柏油路上就会铺上一层薄薄的落叶。晴天踩上去,破碎有声;阴天踩上去,一点声响也没有,内心就会感到分外沉静。拾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抚摸它那凹凸深浅的叶脉,它就如同人的经脉似的触动着我的心弦。我不禁回首那不意间抬头就可以触摸到的阳光灿烂、绿荫如盖的往日的情思,想像着那些逝者如斯的岁月和人物,我心肃然。

人生就如一叶枯黄的落叶,从春天那一抹新绿到北风萧瑟变得干枯。我们也会从那啼哭的婴儿过度到那垂暮的老者。在这岁月的流逝中,我们的心态如何?是淡然的心境,还是纠结的情怀?叶片的凋落很自然、很大方,一点也不扭扭捏捏,一点也不虚情假意,它们曾经为了大树的呼吸和雨露阳光无私奉献,可是当它们因为无法再为大树汲取营养,反而成为累赘的可能的时候,便毅然决然的落入泥土,化作肥料继续为大树做出奉献。这就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这就是“落叶不是无情物”,这就是我们的父母教给我们的世代传承,也是我们应该为之效仿的。

我们曾是那样年轻,“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我们曾是那样雄心勃勃;“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我们曾是那样豪情满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所以我们曾经幼稚可笑、肤浅愚昧,但我们却是那样的热情真诚、纯洁忠厚。所以我们能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葵花向阳似的迎接那场狂热,义无反顾地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而踏上人生之路。

那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情思:我们袒露着心灵以真诚相对,我们栉风沐雨与共和国同在;那是一段无怨无悔的情思:历史记载了我们的奋斗、学习、徘徊、追求、工作和爱情;那是一段蹉跎的情思,但我们无怨无悔;蹉跎是财富,可歌可泣是黄金,而无怨无悔更缔造出与众不同的人生。生活就是一杯酒,它饱含着我们的青春,汇聚着我们的热情,积淀着我们的经历,蕴藏着我们的理想。喝下这杯属于自己、也属于时代的酒,就像在读一本人生百科全书,就像在唱一首荡气回肠的《好汉歌》,就像在穿越历史的空间,就像在走上一座连接时空的天生桥。

每一个早晨,走在楼下这条林荫道上,那新鲜的空气就会和我热情拥抱,灿烂的阳光就会使我感到快乐。生命真好,那些曾经存在、已经消逝、或者还没有出现的爱情、友情、亲情真好,人类因为有了这三体合一的感情就变得丰富多彩,就能体会到人生的姹紫嫣红。还是那句话说得好,永远割舍不断的就是亲情,世上最可贵的就是友情,而每一个人都需要爱情。无论你我他,无论过去现在将来。

每一个夜晚,不论是小雨淅沥还是电闪雷鸣,不论是春花灿烂还是秋虫呢喃,不论是乌云密布还是月光倾泻,走在楼下的这条林荫道上,就会时不时的有些思绪涌上心头。抬头望天,那个年代,屈原和我看见的是同一片天;低头看地,那个岁月,李白和我看见的是同一块土地;风吹过的时候,可以依稀听见张国荣的那首经典的“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车开过的时候,也许车载电台播的就是那首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于是,思绪就会被拉得很远很远,回忆就会被牵得很长很长,于是我就知道了每个人都有权力去选择,每个选择都有意义,每个意义背后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有情节,每一个情节都有情思。

于是,这条林荫道的春花秋月、夏夜冬雪迎上了我的眼帘,或有音乐传来,或有轻风缭绕,或有花香扩散,或有欢声笑语,就会引得阵阵情思。一阵芬芳勾走了思绪,素雅的花瓣映入眼帘,晶莹的花瓣玲珑小巧得让我美得失了神。于是,我就领悟到:悠悠岁月里有一种难以割爱的情丝,绵绵细腻,如天空飘落的雨丝,洒落在我身上每一个地方,渗透在我的肌肤,又从肌肤进入骨髓,与我的生命浑然一体。于是,时间在期盼中流逝过去,却孕育了浓浓的情思,往事如歌如诉,分分秒秒里都有了热切的思念,无不梦绕牵肠,爱不释手,供奉在我的心里。

我本无心走进某人的生活,只是偶尔的路过不小心惊扰了那飘在篱笆里的那张笑脸;或许我只是留恋在唐宋诗词的博大精深之间,却不曾想会在日暮之时轻叩了某人虚掩的柴扉;我不过就是一个匆匆过客,炎炎夏日里看静月清荷,然后在秋风微凉里,静静想着那悠然一梦、菊花开满枝头的快乐。枕着悠悠的情思汇成的小河,让纷飞的心绪游荡在薄雾轻纱笼罩的字里行间,微笑着回眸看那些个终于能听懂和看懂了的人,淡淡的,不消说,什么也不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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