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斑鸠的散文3篇

2017-03-21

关于斑鸠的散文 斑鸠

又听斑鸠声.

在故乡的山垸,寂静的树林,声声悦耳,拉扯童年记忆.

阳光越过头顶的炊烟,夕阳的云彩正染红西边的山岭,缓缓下沉......

斑鸠咕咕,听老辈流传的故事,心中掀起波涛不息."斑鸠咕咕,娘打豆腐,儿吃两碗,娘打饿肚"一声声凄凉而幽怨的叫声,打破山垸寂静的天空,刻进童年幼稚的心灵.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亲眼目睹粮食的珍贵,父母上山挖葛藤和蕨根充饥的日子.永远难以忘记那一幕幕往事;父母总是将仅有的一点大米饭分给我们兄弟姐妹,自己却嚼着难以下咽的葛藤粉和蕨根锅头;童稚不知事,一次尝过,难嚼且涩,肚子几天难以大解,疼痛的记忆翻阅,一篇篇是父母的恩情汇聚,如溪流渗透胸怀.

往事云烟袅袅飘逸山垸的呼唤,父母养育的恩情缕缕缠绵.

又回山垸,再也不见母亲的身影,再也听不见母亲的呼唤.一声声唤儿女吃饭的声音记忆里回旋,云雾更加凝重,炊烟的影子将暮色的山垸缠绕,蝙蝠的翅膀已驼不动母亲的怀念.

斑鸠咕咕,情感被叫声撕扯破碎的记忆,点亮暮色的远天.

在暮色的山垸,夕阳染红天边的云彩.

像母亲的云彩,一次次将苍白的记忆感染.

关于斑鸠的散文 斑鸠之死

春节是我们传统的第一大节日,各地风俗习惯虽然不全部相同,但是大体上的习俗还是大同小异的。除了大年三十全家吃团圆饭,初一庄乡邻居相互拜年,再就是正月初二嫁出去的女儿带着姑爷回娘家,其他亲戚开始你来我往,带上年礼互相走动了。我们家自然也不例外。去年的大年初五,我下班回家。一进家门,就听到满屋子的欢声笑语。不用看人,一听到那个大嗓门,肯定是二嫂,我就知道是二哥一家子来了。我循着声音往餐厅里一看,就见到二嫂一只手抓住灰色毛羽的小鸟,一只手正在撕拽着小鸟的尾羽,小鸟嘴里发出细微的哀鸣,地上已经散落了不少羽毛。我急得大喊一声:“住手!”二嫂听到我的喊声一愣,那只拽着鸟羽的手松开了,没有继续薅小鸟的羽毛,只是嘴里辩解道:“怎么?我是想把它褪了了毛,和鸡炖在一起吃,可香可好吃了。”我从二嫂手里夺过小鸟,说道:“不行,不能吃它!”

我看着手里的小鸟,认出这是一只还未成年的斑鸠。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它的模样,这一只斑鸠头颈灰褐的,好像染上了淡淡的葡萄酒色;它的额部层蓝灰色,后颈基两侧各有一块具蓝灰色羽缘的黑羽,肩羽的羽缘为红褐色;上背褐色,下背至腰部为蓝灰色;尾的端部蓝灰色,中央尾羽褐色,已经被拽掉了大部分,显得有点光秃秃的。由于受到了惊吓和伤害,也可能是疼痛难忍,它在我的手里不时的颤抖。我心疼的用右手捋了捋它的后背,安慰它不要紧张。

我让孩子把提它来的小鸟笼拿过来,把它轻轻的放了进去。关好笼门,我把鸟笼提到了阳台上。我拿了一个装蛋挞的小容器,给它倒了点清水,又拿了一只瓷的小围碟,给它放上了一把小米。由于惊魂未定,斑鸠哆哆嗦嗦蜷缩在笼子的一个角落里,不敢动弹,满眼里似乎带着的都是愤怒、恐惧和绝望。我想,它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人了。我把围观它的小孩子们撵走,我也关上了阳台的门,轻轻地离开了它。我知道它现在需要安静,更害怕再次受到人的伤害。

晚上下班以后,我回到家首先到了阳台上看望这只斑鸠。它是不是像小狗、小猫一样认识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走近它时,似乎没有中午我刚刚救下时那么紧张了。只是还很警惕的望着我。我看了看容器里的水,好像少了些,大概是它喝了一些,瓷碟里的小米则好像是一点没少。它可能是还没有彻底从死亡的恐惧中走出来。我想把它放生,又担心它受了重伤,缺了不少羽毛,难以生存。于是就决定养它一段时间,等它康复后再让它回归山野。

第三天是个周六,我觉得临时装它的笼子太小,没大有活动空间,就去市场上买了一只一米见方的鸟笼,给它弄了个新家。这只鸟笼十分精美,设施也很齐全,有喂水的盒子,有喂粮食的盒子,还有接鸟屎的底盘。从那以后,我每天都给它换水,投粮食。有时还给它弄些小虫虫改善一下生活。渐渐地,它也不大怕人了。我觉得它也可能有一定的思维,独独对我更亲近。只要我一靠近鸟笼,它都会很友好的吱吱嘎嘎叫上几声,还不时在笼子里蹦蹦跳跳来上一段舞蹈。

就这样,大概三个多月以后,它身上的羽毛逐渐长全了,只是尾羽还是不太长。我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试着飞了飞,它蹒跚着,扑扑楞楞,飞不了多远飞到客厅的吊灯上就飞不动了,还稀稀拉拉掉了几根羽毛。我一阵心疼,看来暂时还不能给它放生。

又过了大约三个多月,总共养了它大半年吧。斑鸠似乎长了一大截,全身的羽翼都丰满起来了。我决定不能再让它蜷缩在这个囚笼里了。它应该回归山野,,回归自然之中去,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选了一个晴好的周末,我把水和米都放满容器,让它水足饭饱之后,好放它重回蓝天。上午十一点钟,我打开了阳台的所有窗子,然后我拉开了鸟笼的小门,双手轻轻的捧住斑鸠,把它送到窗子外。斑鸠在我手里停了停,然后双脚一蹬,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可能是它已经大半年没有飞翔了不太适应了,也可能是想停下来回头再给我做一次告别,它歪歪扭扭停在了二十多米外的一处平房的屋顶上了。还没有等它站稳,“嗖”的一声,一只黑色的大鸟俯冲下来,斑鸠来不及反应,就被那只大鸟的尖嘴死死夹住了。斑鸠哀鸣了几声,扑棱了几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我的心一下子就缩紧了,心里一阵难过,然后就是深深的自责:我为什么这时候放它走?我为什么不带着鸟笼去野外直接去放它?本来想给它一条生路,却把它害死了!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每每想到那只斑鸠,我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懒惰、无识和失策。我时常想,我把它从人的屠手里拯救下来是对还是错?我让它免于油炸烹调之苦,只是让它在这个世界上多存在了几百天,最后的结局,却也是它幼小的生命藏送在了同类的巨喙之下,是幸还是不幸,难道世界就是如此残忍和不堪吗?

关于斑鸠的散文 斑 鸠

它只是一只斑鸠,不知何故,却在图书楼的三楼飞飞跳跳,孤独低回。

我遇见它的时候,它在偌大而受限的空间的地板上小步急趋,见了我们,张开了翅,绕个弧线,想飞向天空,上碰天花板,前撞玻璃墙,颓然落地,又努力飞起,这个空间里只有它翅膀的“啪啪声”。

是因为躲避风雨从空窗里误撞进来的么?为何不从原路返回,回到自由的天空。看,人来人往多受惊吓!你在小步急趋的时候,同事说,看,那只斑鸠——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可惜,这儿不是你的衙堂,何况,忘记原路,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一只斑鸠。

你只是一只斑鸠。我听着你的“啪啪声”,追着你的弧线,你在玻璃与墙相接的台上歇歇,是真心真意的歇歇,还是被逼得无路的彷徨?我不想成为罪魁,我想让你回到寥廓的天空,那是你日思夜想的地方。我爬上护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手触摸到你翅膀的刹那,我的梦想与你的梦想就要实现,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你的固执破灭了我们的希望,一道叫遗憾的伤滑落在我的心底,让我今天记住了你,记住你的同时我谴责我自己。我好心的手触摸到你翅膀的刹那,你往前一跳,落在地上。我往下一跳,落在你身后,伸手一抓,抓住你尾巴,你把尾巴毛全留在我手里,张开翅膀,加足马力向玻璃撞去。这就是你留给我心上的伤,整个空间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了你翅膀的“啪啪声”。

我捡起蜷缩在地上的你,惊讶地发现:你不唯是一只斑鸠,还是一只嫩斑鸠。你颈上没有脱尽的茸毛就是明证。你一动不动,你的伤很重,右眼里流出了血。不知你是被逼无路的选择,还是体现一种矢志不渝的忠贞?我记住了你。

你当时只是晕了,你微微能转动头的时候,为你高兴,因为你明白了,死不是你的追求。死,对任何生命而言,或迟或早总是要来的,那是一件不急的事情。你能想清楚这一点,我由衷为你高兴。是因为我你受了伤,我想弥补你,把你养在我家的阳台上,给你吃,给你喝,你能飞的时候你就飞,我家阳台是对自然开放的。我的苦心,你无法体会:你的伤,因我而受,我向你道歉;但你因我而明白生死轮回,你不谢谢我么?

世事很残酷,善意谁体会。我携带着你与同事下楼,我说,我要放生。下得楼来走在槐树下,遇见两三同事,他们惊奇说:“哟,斑鸠,好下酒。”你的肉味在酒里飘。我说我要放生,他们说现在为何不放,想为贪婪找借口。前面走着个风姿绰约的女郎,她笑笑说:“这是一只斑鸠,将是一只烤斑鸠。”你的肉味在她的鼻孔边飞翔。我说我要放生,她说现在为何不放,想为贪婪找借口。我松了手,你在我手中挣扎一下,又在地上挣扎一下,斜斜的划了十多米远的斜线,又掉在辽阔的操场上,被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屁孩捡在手中。我刹那间明白:他们善意的劝说和我真心的放生,恰恰给你下了死亡通牒。

小时候,我家房前房后有许多高高的树,也有斑鸠在其间起伏,浅褐色的全身,散开尾巴有两匹白毛,在朝阳下和晚霞中都是绝美的风景。斑鸠独栖一只时会发出“媳妇苦苦媳妇苦苦”的叫声,但不远处定有同伴。因为这个缘故,斑鸠也称“媳妇苦”。面对那只斑鸠的结局,我明白了,斑鸠之所以叫做“媳妇苦”,是苦其不能保护幼崽之意。幼小的斑鸠在善意的怂恿和真心的驱赶下,往往有乱撞而亡的危险,哪怕是为了梦想的天空。

村野人家把斑鸠与小男孩扯上关系,我真不知道。记忆中有这么幅图画:父母爱宠小男孩,逗逗他,说“小斑鸠飞喽”。爱宠孩子,村野与城中是相同的,那么,男孩也好,女孩也好,不就是“斑鸠”么?我们善意的引导孩子,我们真心的陪伴孩子,千万不能跟“怂恿和驱赶”扯上关系,否则,孩子有乱撞而亡的危险。那些流浪儿童,那些受体罚或变相体罚甚至因体罚或变相体罚而身心受伤害的孩子,不就是那只斑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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