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老了 散文3篇
爸爸老了 散文 父亲老了
周末一大早,还没起床,便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家里的豆角、茄子都下来了,要是有时间你们就来家带走些。本来你爸说骑摩托车给你们送过去,但他年龄大了,骑摩托车不安全,我不放心。”放下电话,我才猛然感觉到父亲真的老了,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是父亲一大早便骑着摩托车将菜送过来,用他的话说就是刚摘的菜,新鲜。
父亲祖辈都是农民,记忆里的父亲总是不善言辞,很少与我们兄妹交流思想,只是默默地用行动支持着我们。
我是家里的长女,下面有两个弟弟。小时候总感觉父亲偏爱两个弟弟,所以当姨妈生完孩子想让我住到她家上学顺便做些家务时,我便欣然答应。小学初中都是在姨妈家度过的,也只是在农忙放假或者周日时回家,同父亲接触不多,印象中父亲总是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农忙时忙于地里的农活,农闲时便到附近乡镇经营些小本生意,以维持一家生的生计。印象就深的就是父亲在游街穿巷收得的一些农产品转手获利后高兴的样子,因为这时的父亲会塞给我们兄妹几毛钱让我们去买心仪已久的学习文具。
1993年秋,当延津县一中第一份关于我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家中的时候,父亲看着上面的各项费用,沉默了。因为我的中考分数低于录取分数线5分,只能被录取为高费生,光借读费就要800元,加上学费等各项费用共计1100余元,这对于当时一个普通的农家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再说我又是一个女孩子,在当时重男轻女思想盛行的农村来说女孩子就是别人家的人,根本不会考虑花大笔的费用去让女孩子读书,所以对到县一中求学的事我就没抱希望。“要不你到娘家看看能不能借借,咱家再卖些麦子凑凑。”父亲同母亲商量我上学的事儿。“要不让她到乡中上吧,费用才一百多块。”母亲这样回答,父亲没再作声。没想到过了三、四天,延津县的第二份录取通知书送到了我们家,因为录取分数线下调,我只需缴纳300多元学费便可报名。父亲看到后异常高兴,第二天便套起马车,拉了10袋小麦到乡粮所换了300多元现金为我凑足了学费。“要是学费一直不降,你们是不是就不让我到县一中上了。”参加公安工作后的我曾这样问过父亲。“当时我肯定会想办法给你凑够学费,我压根就没考虑让你到乡中上学。”父亲这样回答。
在延津县一中就读的三年中,每个学期开学时都是父亲赶着马车,拉着我的行李,再拉些麦子将我送到学校,卸下行李后便急忙到学校食堂,将麦子转换成粮票,交给我后便回家赶,很少叮咛让我在家注意安全、注意学习什么的。现在想想觉得真该感谢父亲,至少他没像其他同学的父母那样为我制造太多的学习压力。即便在1996年高考前,父亲也没提前到校看望叮嘱过我,所以考试时自已的心理很轻松,并没有感觉到七月的“黑色”。
高考分数线公布后,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到学校查看分数榜。当从班主任那里获知我的分数已超过警校的录取分数线后,父亲很高兴,因为他一直希望我成为一名警察,不再像他一样一辈子当农民,当时自已就选择了当时的省人民警察学校,现在的开封警校。在当年八月份的录取体检时,父亲提前一天便同我坐公共汽车赶到新乡市,生怕耽误第二天的体检。没想到那天却是出奇的顺利,就在下午我们提前到考点熟悉情况时,正碰见主考老师,当他了解到我是延津的考生时,便破例让我提前参加体检,以减免在市局居住的费用,那天的体检也是非常顺利,结束体检后父亲一个劲向主考老师致谢。包括在回来的路上,父亲还一个劲地让我有机会一定向主考老师表达谢意。这就是父亲,总是在受人滴水之恩后定要涌泉相报。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当时丝毫就没意识到父亲也会有老的那一天,那时的父亲在我心中是那样的高大,总能在我人生的关键时刻为我解决所有的困难。转眼间自已也将步入中年了,父亲也渐渐老了,但他那一种为了孩子幸福不计牺牲一切的行事方法却一直没有变。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趁着父亲还健在,要赶快回家看看了。这样想着,我便发动了汽车引擎,带着女儿要赶到20公里外的老家,再增添一些对父亲的回忆……
爸爸老了 散文 父亲,真的老了
犹如世人所言:母爱如水,涓涓细流,滋润生命的每一寸肌体;父爱如山,醇厚敦实,给子女生命里最真实的安全感。
最近一连读到几篇有关父爱的文章,从文章的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父亲的感激和心疼,在我心中犹如荡开一圈圈的涟漪。在我们的眼里,父亲是可以给我们关爱且无所不能的人,高大伟岸且胸怀宽广,是我们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人生榜样。
昨天,我精心的炖了一锅排骨,打了好几个电话,父亲也没答应过来吃晚饭,但最终拗不过我,他还是来了。我知道他是不想给我添麻烦,不想打扰我的生活。就在父亲低头进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父亲微秃的头顶,两鬓的斑白,额间横着深深的皱纹,还有就是那早已驼起的的背……
我们只顾汲取父亲的关爱,却从来不曾想我们的父亲会老。日常里,工作一不顺心,就回家找父亲哭诉;生活不如意,也回家找父亲抱怨;就连小两口吵架的小事儿,也会回家肆无忌惮的折腾父亲一番……习惯了汲取这样的一种爱,习惯了在一份醇厚的爱里静静被滋养,却忽视了时光早已将父亲的健壮身躯压弯,岁月将一抹苍老刻于父亲的额间。
记忆里,父亲是土地忠实的耕耘者,在田间地头挥舞着镢头刨地,任汗水肆意流淌,他能把一块块长满杂草的荒地,整成一片平整松软的新土,迎来一阵阵淳厚新鲜的泥土气息,那是父亲最开心的时刻。
孩童时期,是在一个大杂院度过的,那里有父亲的弟兄四五个,在各自成家之后,院子里就出现了“争地以战,争城以战”的事情,因为玩具和食物,孩子们常常是战争不断,父亲就决定搬离那个小院。曾记得,几经搬迁,才有了后来的一席属于父亲开辟出来的新家,但父亲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忙碌着,没有怨言,没有责怪,只有责任和分担。
那年我考上了师范学校,之后弟弟考上了天津美院,父亲着实高兴了一段时间,为了学费,父亲也确实忧愁了很久。但他在心里真正的引以为荣,在乡里乡间会昂起头,挺起胸脯走路,在田间地头也能听得见父亲哼小曲,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欣慰和舒展。我如愿的成为了一名老师,对父亲来说,就是一种安慰,而弟弟更有出息,从零八年毕业至今,已有多幅作品流传国外,被列入中国青年画家之列,这对农民身份的父亲来说,无疑是一种更大的安慰。
父亲常常会教导我们,做人不能忘本,不做见利忘义的事情,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这些道理我们都知道,但只有父亲最懂,他是我们人生道路上的榜样,是我们生活的向导,是最贴心的一份温暖。
灯光下,父亲就坐在我的对面,他用粗糙如树皮般的手抚摸着我儿子的头,脸上的表情传递出来的是另外的一种欣慰。当我把炖好的排骨端上桌后,父亲先挑了块儿最肥的送到我的碗里,并说自己吃不动,我知道他的意思。父亲在前些年,得了面神经麻痹的病,多处就医之后虽然渐渐有所好转,但面部肌肉影响到腮神经,经常会看到他坐下来用手揉搓左半边脸,对他的生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在咀嚼食物时也有一定的困难……
吃晚饭之后,父亲坐下来和老公聊了很多,言语间充满了慈爱,是父辈对子女的那种醇厚的爱。当父亲站起身要离开时,老公也站起了身,在灯光的映照之下,我真切的感受到,与老公年轻健壮相比,父亲真的老了,他已经老到需要我们去照顾和关爱,而不是由着我们肆意的汲取他的爱了。
父亲经历了丧父丧母的痛苦,经受了丧子的打击,生活的种种艰辛使他坚强,他将一份最真实的爱倾注给他的子女,在他的心里,子女就是他的生命,就是他的一切,他付出今生也许就是为爱我们而来的。但父亲却为爱而沧桑,为爱而老……
望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身影,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来了。儿子在一旁对着他的爸爸说:“爸爸,举高高……”,我知道,在他的心里,父亲就是这样的高大,高大到无所不能,从不曾想父亲会老去……
爸爸老了 散文 父亲老了2
发现父亲老了,仿佛很突然,没有给我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也正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受,才让我体会到了不曾有过的沉重,胜过一切伤怀、一切愁苦。
常年在离家比较远的地方工作,见到父亲的机会是很少的,以至于对父亲退休后的生活缺少足够的理解和关怀。我常常只是责怪自己因工作的繁忙而无暇顾念父亲,其实倒不如说是自己有意找的一种借口罢了。总觉得父亲还很年轻、硬朗、如往昔一样能够轻松的承担起家庭所有的琐碎,却不曾细心的留意过父亲脸上那被岁月刻凿后的深深痕迹。
退休,对一个劳碌惯了的人,其实不一定是真正的放松。或许只有在终日的辛劳里才能让自己的情感有所寄托,不至于感到过分的空虚。就像一个习惯于多年军旅生活的老兵,突然离开部队后那种莫名的惆怅。关键是能不能从心灵的暗角处走出来,重塑一个更加适合自己的生活,而我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不会生活的人,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弄得复杂,更喜欢把一些琐事中的不愉快,像传递接力棒似的递给接下来的明天,甚至后天。
就在这样的自我否定和折磨中,父亲怎么不会迅速的老去呢?根根白发像春笋般的冒然突起,总是拔了又生,生了又拔,结果都到了再拔就得成秃顶的地步。可我还是不想因为父亲那生理上的老态而撼动了我对他曾经年富力强、精神抖擞时的印象和崇拜。
父亲老了,他会常常在我耳边讲起他的睡眠、饮食是如何如何的不济,我总是会有意的逃避这些让人揪心的内容,因为,我不想承认——父亲老了。
尽管刻意的强迫自己在事实面前模糊起来,不去思考那些总认为还很遥远的问题,但事实终究是事实,一个木讷、呆滞的眼神,一个缓慢、迟钝的动作,一声力不从心的叹息,都能冲破我意念中的固执,直击那颗脆弱而不堪负重的心灵。酸楚的泪水,是无声中簌簌落下,突然间才翻然醒悟:父亲,真的老了。
我会常常的劝说父亲,不要因为儿女们对生活的选择而过多的操心或者耿耿于怀,毕竟我们曾经年少无知的岁月已然过去,已经有能力在纷乱繁杂的尘事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方向。哪怕一两次的失败,也无需过分的在意,或许那是人生必走的弯路,跌到了,才能走得更加稳健。
对于我的劝说,父亲只是口头上答应,不再过问。可我知道父亲依然在暗地里对我们时时关注和祈祷着。
当孝敬这个词正式的步入我的日常生活时,才发现自己犹如一个弱智的孩子,多年来自己都是被爱着的对象,而今当这种关系开始发生转变时,自己竟是如此的呆板和愚蠢。就像一个刚做爸爸的人连抱孩子都不会的那种尴尬和迟钝。总认为孝敬就是补偿,给父亲特意买这样那样的物品,吃的,穿的,玩的统统囊括,却不见父亲因此而高兴起来,反而更加的愁苦,是的,我无法理解父亲真正需要什么。
看着父亲日渐的消瘦、寡言、多愁,我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无法打开父亲的心结,恨自己在曾经接受爱的过程中忽略甚至忘却了给予,从而使我们总是存在着一段心灵上的距离。也许我真的该卸下很多渴望追求的东西了,给自己留一点空间,去融入人生情感的课堂,学习那些在自己的概念中还很模糊的东西,填补那一处处令人憾痛的空白。
让我们一起努力好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