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经典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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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旧事经典段落1
1)我站在骆驼的面前,看它们咀嚼的样子:那样丑的脸,那样长的牙,那样安静的态度。看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错地磨来磨去,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满在胡须上。我看得呆了,自己的牙齿也动起来。
(2)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童年却一去不还。冬阳底下学骆驼咀嚼的傻事,我也不会再做了。可是,我是多么想念童年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吧,我慢慢地想,慢慢地写。看见冬阳下的骆驼队走过来,听见缓缓悦耳的铃声,童年重临于我的心头。
(3)“英子,不要怕,无论什么困难的事,只要硬着头皮去做,就闯过去了。”
(4)爸爸把我从床头打到床角,从床上打到床下,外面的雨声混合着我的哭声。我哭号,躲避,最后还是冒着大雨上学去了。我是一只狼狈的小狗,被宋妈抱上了洋车,第一次花钱坐车去上学。
(5)我坐在放下雨篷的洋车里,一边抽抽搭搭地哭着,一边撩起裤脚来检查我的伤痕。那一条条鼓起来的鞭痕,是红的,而且发着热。我把裤脚向下拉了拉,遮盖住最下面的一条伤痕,我最怕同学耻笑。
(6)我哭了,我们毕业生都哭了。我们是多么喜欢长高了变成大人,我们又是多么怕呢!
(7)虽然,这些人都随着我的长大没有了影子。是跟着我失去的童年一起失去了吗?
(8)走过院子:看到那垂落的夹竹桃,我默念: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城南旧事经典段落2
最初认识蒲圻莼川,是在读小学五年级那年夏天的一个周末,凌晨三点多的样子,父亲挑一担筲箕,我背着一袋大约十斤左右的红苕粉,借着残月的清辉一路急急缓缓,歇歇停停,挥汗如雨地赶到县城莼川四面像时,日头已经一竹竿高了。
在我的印象中,县城莼川四面像(现在的大众美食城前)就是一个专门交易的市常那天,让我这个生长在深山里的孩子第一次领略了街市繁华的场景。
父亲从筲箕贩子手中接过好象是十二块钱后,随即就在路摊边给我买了个发糕给我,然后牵着我去了我的同年爷﹝与我父亲同岁且在赤壁都如此称呼,赤壁称爷实际上就是父辈北方则为爷爷辈)张伯的家。他们好像约好似的,张伯早就候在门口。张伯看到我也不觉意外,摸了摸我的头:“十二岁了,永安今年长高了点,你们吃了么?”
“吃了么?”是当时最温情、最亲切的问候。父亲把红苕粉丝递给张伯:“吃了,刚才已买包子吃了”。然后他们哥俩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寒暄着。
张伯是抗美援朝的功臣,在前线打仗光荣负伤,从后方医院出院后,回到家乡向政府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在县搬运站做搬运工,之后如愿成了城里人。他在我们村子里张姓家族男丁中,排行老二,我父亲独叮他们虽非族亲且没血缘关系,然发小情谊远胜过现今的血亲同宗。
张伯母给了我一袋回馈的礼物,有花生、桔子、寸金糖﹝又称金果﹞。那从袋里透出一丝丝的桔子香味及寸金糖香味,诱得我如孙猴子看到了大蟠桃。但父亲递给我两个桔子就把袋口扎得贼紧。两个桔子,尽管还是有咽不完的口水,但我第一次感受到“朵颐”的快感。
正是那一次的诱-惑,使我的大脑从此抹不掉第一次对四面像具象或是抽象的记忆,那四面像的桔子香味及寸金糖油香以及嘈杂的市井氛围,使我产生了如张伯那样对四面像的强烈好感。
城南旧事经典段落3
1979年,我考入了县城的第一中学,所在地离四面像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在我的惯性概念中,四面像即是县城中心,故此经常跑去四面像吃些譬如猪血粉条、发糕之类的小食。因为在县城一中住读,且离张伯家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去张伯家几次之后也就不必父亲带路了,轻车熟路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到张伯家撮吃,只因父严母慈之谆谆告诫,每次都只是浅尝辄止。
我之所以想经常到四面像的另一个重要诱因,是因为四面像附近的原大众餐馆出门左拐就是县城的新华书店,书店面积不足二十平米,书店兼营新旧图书。我每次去,除了带有“揩油”式的阅读之外,见些心爱的书就想买,但终因底气不足不敢问价。书店营业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尽管我看多久也不厌烦,有空时还倒杯茶叫我坐着看。
1985年我从地区财校毕业分配到了县起重机械总厂做销售工作,单位地址离张伯家不足三分钟,县城的中心和繁华地段依然在四面像一带。后来,我结婚生孩,一直住在车站路且常年外差,直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一次回家,发现四面像已然不复存在,以至慢慢地四面像在我的印象中,逐渐偏离了“中心”的位置。,
言及四面像,年轻一辈已然茫然,它归属现蒲圻办事处区域,因为改革开放,旧址已然不复存在,附近的大众餐馆已更名进化为大众美食城,且生意和气派程度比之当年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也许因为四面像离古城门--南门较近之故,那一带被划入城南的范围,店铺招牌依然有“城南**店”、“城南**旅馆”等,对此,我曾试图努力查证东南西北拧不清的原因,但后来想想,这名称无关大局,也就作罢。我认为重要的是,城南毕竟比三十年前的老四面像变化大,三国商业城、肯德基以及东-洲大桥的建设都是如今赤壁市较有影响的名片,且赤壁一中高中部分离搬迁之后的规模与气魄更是今非昔比。
太阳从大玻璃窗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墙上,照到三屉桌上,照到我的小床上来了。我醒了,还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阳光里飞舞着的许多小小的,小小的尘埃。宋妈过来掸窗台,掸桌子,随着鸡毛掸子的舞动,那道阳光里的尘埃加多了,飞舞得更热闹了,我赶忙拉起被来蒙住脸,是怕尘埃把我呛得咳嗽。
我站在骆驼的面前,看它们吃草料咀嚼的样子:那样丑的脸,那样长的牙,那样安静的态度,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错地磨来磨去,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满在胡须上。我看得呆了,自己的牙齿也动起来。
爸和妈正在院子里,妈妈抱着小妹妹,爸爸在剪花草,他说夹竹桃叶子太多了,花就开得少,该去掉一些叶子。他又用细绳儿把枝子捆扎一下,那几棵夹竹桃,就不那么散散落落的了。他又给墙边的喇叭花牵上一条条的细绳子,钉在围墙高处,早晨的太阳照在这堵墙上,喇叭花红紫黄蓝的全开开了,但现在不是早晨,几朵喇叭花已经萎了。
我们是多么喜欢长高了变成大人,我们又是多么怕呢!当我们回到小学来的时候,无论长得多高,多么大,老师!你们要永远拿我们当个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