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短篇鬼故事超吓人

2016-12-12

鬼故事作为民间文学的一种,具有广泛的社会触及面和丰富的时代内容,应该予以足够的重视,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3个短篇鬼故事超吓人。

3个短篇鬼故事超吓人1:离奇的死亡

当时陈家在云林的斗南还算望族。当时正要盖新房子,所以跨了两三个乡,请了一位当地有名的建筑师傅来盖房子。而这位师傅虽然很有才华,不过正如同不少有才华的人都有些怪癖一般。这位师傅的怪癖,他爱吃鸡珍,要求天天都要有的吃。

一开始,建筑工程是很顺利的。大慨工程接近快要完成的时候,这位师傅突然说有事情要六天之后才会回来,当时曾曾祖母就替他把他爱吃的鸡珍都留了下来,但是过了十天,这位建筑师傅都还没回来。古时候,是没有冰箱的,肉类的东西放久了就会坏,曾曾祖母就想说这些东西留着也是坏掉,就弄给当时那位师傅留下来继续工程的徒弟们吃了。不料,就在他们吃的时候,这师傅回来了。他这个气啊!这原本应该是给他吃的东西怎么能给他的徒弟吃呢?他愤慨啊!这样根本就是完全不尊重我阿!可是他没发作……他忍着,他要用另一种手段来报复这家不尊重他的人。

建筑的工程终于结束,新的房子盖好了,当时一家人就开开心心的迁居进去了。新房子住了没多久,开始发生事情了。曾叔伯父们一个个开始猝死,当时陈家一共死了十三个人!第十三个,也就是最后一个死,也是身体最健康的,就是曾三伯父,他临死前,走到大厅,敲着靠左边的墙壁大喊:“这里面有东西!这里面有东西出来抓人!”说完话……他就软软的靠着墙壁咽了气。

曾曾祖母随即命人敲开那面墙壁,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摆着用金纸折成的小棺材,一共十三具!

原来是这个师傅用咒术,弄死了家里十三个人。怎么办呢?这事情也不能告到官府去啊。所以,曾曾祖母就告到了云林县最旺的六房妈祖那。六房妈祖透过乩童降示,说这个建筑师傅天良丧尽,当处以油锅之刑。

六天之后,六房妈祖降乩起坛,架油锅,摺纸人,纸人上用朱砂写了那个师傅的生辰八字。放入了油锅这么一浸!隔了不知多远,那个师傅的家里随即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据说,当时那位师傅死时身体就像是被炸过一般,但是到了入殓的那天,所有的红肿癍块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3个短篇鬼故事超吓人2:夜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属于黑夜的精灵们又开始了躁动。大街上开始有着熙熙攘攘的红男绿女,各种夜间的娱乐场所也开始了习惯性的忙碌,它们看上去宛若金碧辉煌的宫殿……夜晚,这个舞台异彩纷尘,无时无刻的不在闪烁着诱惑的光芒。黑暗无处不在,只是已经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黑夜对于我来说,不只是欲望与放纵的诱惑,更像是一种生命的必须和一种执着。我穿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衣服漫步在这个舞台的角落,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黑影,在他们的眼睛里,只有色彩才是最让人向往的;而他们的欢声笑语,还有那时不时飘过的浓烈的香水味,亦丝毫无法感染这个黑影,这个黑影依然穿梭于人群之中。缓慢,却从未驻足;迷茫,却又总在寻找……

不归的灵魂就是一直这样的飘荡着……

当我经过那豪华的娱乐场所时,我嗅到了腐朽的气息,与它的富丽堂皇的外表极不相称……爱神在那里面慢慢的腐烂,直至发出恶臭……当我经过了花店时,我又嗅到了生命的气息,那浓郁的芬芳又或是它隐隐透出的生气使我呼吸紧蹙,那是一种人性的枷锁因为这种突然的芬芳而愈将我的心脏紧锢,欲裂欲碎!因而那如影随形的丑陋东西又开始了尖锐的嘲笑。于是,我仓皇的加快了步伐……可是,我却一直也没嗅到那久违的气息——死亡。在数世纪以前,在那十字架与火焰的浩劫中幸存下来的同伴的气息!也许,他们此时也正在世界的其他某个角落,怀着和我一样坚定的信念,孤寂而又迷茫的寻找着彼此~~我和同伴们都拥有着相同的生命以及灵魂,这种生命和灵魂为上帝极其子民所诅咒,肮脏得一如病毒与瘟疫。他们那自以为是的圣洁无时无刻不在驱逐着我们~~而我们却在这极度的肮脏不可理喻的堕落与颓废中怡然自乐,互相交融着同一种生命,互相安抚着孤独的灵魂~~而他们驱逐我们,只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嫉妒我们那永恒的生命,他们的上帝再也无法从我们这里夺去什么。而我们才是贵族——是来自黑暗世界的没落贵族!——披星戴月,骨子里流着邪恶的血液,灵魂里解除了一切的束缚,意识里挑畔着伪装的圣洁,放纵着原始的欲望,眼神里却永远充满了对天神以及子民的轻蔑与嘲笑;而人类,就只是件艺术品,他们的生命永远也无法与我们那驾临与时光之上的永恒生命相提并论,他们的血液也只是我们的食物。掠夺者的眼光使我们超然,那种感觉使我们一度以为自己就是神,神能够视一同仁的杀害掠夺生命,我们同样如此,而唯一不同的是——现代医学的奇迹能够从神那里夺回生命,却无法从我们这里夺回任何东西;我们更加喜欢去杀害邪恶的人,并非我们仁慈,只是我们更加喜欢邪恶的味道,从表面上看来,我们的确比上帝要仁慈得多。这种优越感使魔鬼们更加肆无忌惮,但却小心翼翼的固守与分享着彼此的秘密。这一切,皆因为——我们都是同类!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小巷里面没有灯光,只有天上那清冷的星光。这样的夜才是未被霓虹所污染的夜。远方楼房的阴影与树木看上去就如同或奔跑或沉睡的野兽……天空仍然像是最深处的大海一样的蓝,蓝得那样的忧郁……四周更是寂静一片,但是在无形中,却好象有许许多多双眼睛,从黑暗里窥探着夜间的一切~~也许黑夜本来就是有生命的吧。

渐渐的,我感到饿了。好运气,刚好墙角闪过一个人影。身体里所有的细胞皆因猎物的出现而为之活跃,血液里的气味总是能让我们兴奋。随之而来,那愈来愈激烈饥饿感使我向那人扑了过去……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颈动脉中,轻微的“咯吱”一声后,是一阵颤抖的鼓声,来自他的血管……鼓声愈来愈清晰,愈来愈近……渐渐和我的心跳声融合……响彻整个耳际,感官……在鼓声中,血液缓缓流入我的口中,随着那渐充满整个感官的腥味转化成了另一种全新的生命。于是,我更加贪婪的吮吸着这种奇妙的液体。直到猎物从猎物血管透出的那似有形的鼓声渐渐无力,知道眼前这具鲜活滚烫的肉体变得冰凉……这时,我看到了那双眼睛,睁得豆大的眼睛!生命被掠夺了,而那瞳孔里却锁住了瞬间的恐惧与绝望。这双眼睛凝视着我,哀求着这陌生的生物~~~这眼神好似一柄利箭,刺痛了我灵魂的某个部位,体内开始躁动……那是称之为“人性”的东西在复苏,这比起花香的刺激更为强烈,在快速的生长,发芽……它与体内另一股同样强大的力量,一种“本质”,又一次开始了抗争。我无法控制,无法压抑,只有任由他们交战,任由心脏被撕裂,任由神经被扯断,任由血液被冲击,任由战火燃烧每一个细胞……

我唯有像野兽一样的奔跑,奔跑!试图甩掉这其中任何一种力量,以使身体不再成为狼籍的战场。风在耳边呼啸着,狂烈的风并没有吹息战火,而是使它愈烧愈烈……我哭喊着,也几乎像野兽一样的哀号着,直到自己的尖牙嵌入了手腕动脉中……然后,我感到了平静,慢慢得失去了知觉……

渐渐地,我眼前呈现出一幅景象——那是清晨阳光照耀下的绿色草坪~~树枝在微风中轻轻起舞,孩童们嬉戏在柔软的草坪上,斑驳的蝴蝶飞舞在艳丽的花丛间,花儿们吐露着芬芳,蜜蜂亲吻着花瓣,鸟儿们也都哼唱着欢快的歌曲……一切都是多么和谐与平静啊!这似是我数世纪前经历的最后一个日出后的情景,此情景在无数的黑夜与血腥的洗礼中已然模糊,世界不再是充满阳光,而是满放各式破损雕像的坟场。在此刻,那早已模糊的一切却又变得如此清晰,是那样的透明……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我自己,正站在另一处光秃的山坡上,内心却是无比的平静,我突然向着草坪奔跑去,奔跑!只不过,不再是试图甩掉什么,而是去拥有,——阳光,雨露,还有希望……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交织成了一首乐曲,来自久远年代的乐曲……

忽然,我醒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光秃的山坡上。夜,还是那样的沉,只是颜色更加浓厚,已经接近黑,只有星星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弱的寒光。一种无力感侵袭了全身,伴随着刺骨的寒冷,那是从未有过的虚弱,但内心仍是那样出奇的平静,也许是因为那乐曲,也许是因为其他……左手更是感到沉得像是挂着秤砣,手腕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凝成了一层厚厚的痂,盖住了深深的牙印,看上去更像是黑色的手镯;左腕下的地面上有一滩血,有些已经凝固,成了更深的颜色,有些还是猩红色,这一滩东西粘乎乎的。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腥味,那种腥味使我想要作呕,这是我获得另一种生命后第一次对血腥有了这样奇怪的感觉……

为了逃避这种感觉,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前走去,走入了迷离的雾中,直到在再也闻不到腥味的地方躺了下来,雾气渐渐稀疏,消散开去……微风轻抚着我的面孔,那只有种惬意的感觉,就如同调皮捣蛋的孩童嬉戏累后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此刻,我也正躺在大地的怀中,与所有平凡的生命为伴,与四周的寂静与和谐融为一体,然后,让此时的感觉指引灵魂,顺着那遥远的记忆,去解开数世纪以来我一直苦苦思索却从位找到答案的问题,我相信,这一次,我一定能够找到答案!

天空是如此的开阔,大地是如此的广袤,人类与之相比又是那样的渺小,嵌于天空中的星星能活上亿年,尚且有消亡的一天,它也只是永恒的一小段,而人类的生命更是这小段中的咫尺几步而已。至生命诞生的一天,人类便从位停止过寻求永恒,各种各样的永恒,却没有意识到,只有永恒抖落的一小部分时光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他们仍然苦苦追寻幻想的永恒,在寻找的过程中却已失去了那原本属于他们的时光,到最后,永恒幻灭了,却蹉跎了岁月,耗尽了生命……难道这就是人类宿命的悲哀吗?他们梦寐以求的永恒在我们身上却是如此的平凡,那本是本质的一部分,如同吸血的本性一样,这些本性也总能为我们带来额外的附属品:金钱,权力,享受……以至于吸血族类从不刻意去注意,去思考它的根源,从不刻意去歌颂它。于是,我们惯于浪费,奢华,惯于放纵,惯于堕落……惯于在醉生梦死中蹉跎时间,因为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无穷无尽的;惯于寻欢作乐预支生命,也因生命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止境的!当这一切都已渐习惯成自然时,便形成了吸血僵尸们的价值观,道德观……,这些摆脱理性束缚的观念于人,人类根深蒂固理念是背道而驰,互不相融的。然而,这个族类并不在意这些,在意的只是——快乐!一切只需依从本性!压抑本性最终会使自己如人类一般虚伪。可惜,这个旺盛的种族中某些个体不顾一切与人类结合,而诞生了具有人类灵魂的吸血僵尸。这种畸形的怪胎也一代一代延续了下去,就这样,原本旺盛的黑暗王族渐衰败,成为了一支濒临灭绝的末落贵族。这种怪胎却以个体的方式存活了下来,散落蜷缩于世界的任一处阴暗的角落,安慰着自己人类的灵魂,放纵着自己不可违的本性,孤寂迷茫的寻找着同类,苦行僧般探寻着一切的答案,一切的根源……

所有的根源使什么?永恒对于一层不变的暗夜又意味着什么?没有死亡的生命本质是什么?人类选择了在有限的生命寻求希望,享受阳光,抱着美好的幻想去追求不可及的永恒;吸血族们却放弃了希望与阳光换来了被剥得赤裸而血淋淋的永恒。没有逝去,就不会去珍惜;没有死亡,也意味着没有生存……种种恒古的问题,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这时,我忽然想要观日出!想要知道现在的日出是否美丽如昔,想要让温暖的晨曦暖和暖和冰冷的身体,想要倾听朝霞下万物的欢声笑语……找回那久远年代就已逝去的感觉~~`~这种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至我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以至于将希望寄予化为灰烬后的新生……

等待着,等待着,以万分愉悦与兴奋的心情期盼着!

慢慢地,遥远如墨般黑的东方像是有一股无形的躁动,像要孕育出什么~~渐渐,那东方翻起了鱼肚白…然后,我看见了晨曦!记忆中,晨曦会给人带来希望…

3个短篇鬼故事超吓人3:无头司机

黑子因为新认识了女孩子,非得请我们几个去卡拉OK。难得可以宰这个铁公鸡,本来我们是很高兴的。不过一到了地方,那家伙的险恶用心便显现出来,原来人家女孩还带来好几个朋友,黑子的政策是拿我们吸引闲杂人等的注意。

算了,就当是为了兄弟,我这样想,暗地里跟黑子说:“咱哥几个帮你,你也得争气点,别再喝得烂醉如泥。”

黑子当时就差没向毛主席保证了,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咱绝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唉,我看他根本没装车轱辘。

“小狼,黑子交给你了!我们得先把女生送回去。”子强他们潇洒的一摆手,打了两辆车,招呼女生们坐上去:“学校见!”

我苦笑着点点头,黑子肉大深沉的靠在我肩膀上,酒气扑鼻。真是所谓狗改不了吃……那个什么啊,一看见酒瓶就什么都忘了,把人家女孩子扔在那一边,自己喝起来没完,我都差点让他灌醉了。

现在外边黑漆妈乌的一片,我还得对付个酒鬼。

一辆出租车静静的停下来。

嗯?没见过这么识相的司机。我把后门一开,黑子往里一推,自己钻进去。车一溜烟开走,竟然没有听到发动机的声音。

出租司机都爱唠,这个也不例外,按说黑子应该醉的一愣一愣的了,还有闲心聊天。

跟那个司机天南海北的胡侃起来。

“师傅,这么晚了还出车?”

那司机说:“家里有老婆孩儿得养活呢,没办法啊。”

“也是,不过现在路上车少,开着也舒坦。”

那司机说:“咳,再舒坦要是把命丢了也不成啊。”

“怎么,最近有劫出租车的?”

司机说:“那倒不是,都说这段路一到晚上总有不干净的东西。”

黑子扒着前面司机的椅背,通过那层保护网朝前面看:“前面什么都没有啊,您别吓我。”

司机说:“我不是吓你,我好多哥们都说看见了,一到晚上这条路的两边总有奇形怪状的人在招手,不能停车,一停下,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会上车,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虽然你回头看不见它们,可是它们总是在反光镜里面,朝你邪乎乎的笑。”

黑子不自然的也笑了一下,说您真会讲笑话,说的我全身都发冷了。我看他酒醒了一大半,看来刚才在厕所里兜头猛浇的一阵子冷水挺有用。

黑子说:“路边上什么都没有啊。”

的确,不过什么都没有……我忽然想起,本来这里应该有很多小商店的,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再看看,确实,现在路两边除了一些土包就没有别的建筑了。

这破车开向哪里啊?我一拍脑袋,暗暗叫苦,不但黑子,我看来也喝糊涂了,刚才上车也没跟他说去哪里,他就开了,而且……这车开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黑子在那头大叫一声,没动静了。

我看看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敲敲前头:“司机,我们……要下车。”

前面有人说:“还没到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们要去哪里啊?”

我……我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透过保护网,我看不到驾驶座上的人。

更确切点,我看不到司机的头。

那个司机……没有头。光秃秃的脖子好像做了个扭头的动作,接着我听见有人说: “你们两个安静点,就要到了。”

“到哪里啊,师傅?”

“当然是送你们回学校了,我在这条路上跑了好久了,一看见你们就知道,是大学生吧,出来改善一下,结果晚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我怎么尽惹上这样的东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末了居然蹦出一句:“好,请您……快点开。”

如果听声音,司机真是个爽快人,答应一声,车速明显加快了。

可前面还是没有建筑的一片黑暗啊,我们还能回到学校去吗?我十分怀念起那个充满蟑螂的宿舍来了。蟑螂也是生命啊。

黑子靠着我打起呼噜来了,我脑袋歪着,昏昏欲睡……

好像是那个梦吧,我飞起来,落到一个陌生的城镇,里面的人仿佛跟我很熟悉,我却全不认识。有对母女让我进了她们的房子,倒茶给我喝。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啊!”那个母亲说,“想当初我死的时候……”

我大吃一惊:“你死了?”

“是啊,你问过一次了,这个地方是个死城啊。”

“什么叫死城?”

那个女儿接过话头说:“就是死去的人们呆着的地方,这个地方跟人间是重叠存在的。”

重叠存在的死城,像四次元一样吗?

那个女儿说:“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们这里所谓的存在是没有物质做基础的,我们这里的人到了人间就是鬼魂,你们那里的人到了这里就变成鬼魂。”

难道……我死了吗?

感觉好像被大锤子打疼了,我猛的醒过来,是在出租车里,四周一片黑茫茫。“黑子?”黑子迷迷糊糊道:“怎么了?再让我睡一会。”

再怎么叫他也没动静了。我大着胆子瞅了前面一眼,司机不见了。

哦,身子也不见了。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难道这里就是死城?我觉得有点凉了,又不甘心留在这里,打开门,下了车,发现远处隐约有灯火。

有灯就有人了吧,我过去看看。黑子……还是留在这里好了,等我叫人来帮帮他,那么沉,我死活也是背不动的。

一脚深,一脚浅,我朝灯光走过去。

二、死城

“有人吗?有人吗?”我敲了半天门,没有人搭理。屋里明明亮着灯,我正头疼时,后面的门开了。

“有人吗?”过去看,里面没人,我小心的走进去,是个普通的农家。

不过……为什么都点着灯,没有人呢?不管了,如果这里可以暂住,把黑子架过来也不错,毕竟大晚上留在荒郊野外会着凉,我正要再出去,感觉身上的血一凉。

门关上了,过去推,推不开。

没有人的屋子,我被关在里面了。

根据最近的倒霉运气,我差不多肯定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城,本能让我腿肚子开始转筋,理智又安慰自己说:世界上咱们能有鬼呢,怎么说我也是个唯物主义者。“有人吗?有人吗?”吼了那么多声,嗓子都有点哑巴了。

我还是无能为力。

想起黑子,如果他醒过来的话,应该比我更害怕,我倒底还是在有灯的地方,而他就要对着一片黑暗,这种对比法还是让我有了点信心。

我要回去,一定得回去了。

助跑,我要撞门。可惜老天爷偏偏想耍我,刚跑过去“扑通”一声,我就跟刚刚把门打开的一位姑娘撞在一起。

“对……对不起。”我趴在地上手忙脚乱,那姑娘倒也好脾气,说了声没关系,自己站起来。

再看看,眉眼说不出的熟悉。

“你……你是……”

“我叫小敏,你怕什么?”

咽了口唾沫,我说:“小敏啊,这里、这里是……”

小敏一笑,道:“搬迁新村啊,你以为是哪里?”

※※※

我把黑子往炕上一扔,外间屋小敏的妈妈招呼我过去,倒好了茶。

“我们这里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子,没办法,原来的地方拆迁了,虽说给了搬迁费,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好房子,咱们几家就临时在郊外搭了这么几个房子。你晚上来,难免害怕,这里以前是坟地啊,远处那些土包都是埋的人,偶尔会有磷火的。”

“妈!你别吓唬人家了!”小敏把一盘点心端上来,坐在一边笑着道:“我们这里没那么可怕的。”

我笑笑,问她们为什么这么晚了不睡觉。

“我下个礼拜要考试的,所以每天都温书到很晚。”小敏指指桌上的课本,我拿起来一看:“呦,我们学校的内部教材啊,咱们是校友啊?”

小敏点头说是啊,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专业的呢。

我说那挺好,明天咱们可以一起去学校了。

小敏脸色一沉,说,恐怕不行。

“我们这里最近发生一点事情。”

我看见她们母女脸色忽然变了,马上问为什么,小敏躲躲闪闪的,最后告诉我说: “其实是这样的,咱们这个村子是瞒着有关部门偷偷建的,很多设施不完全,比如说……厕所,村里没有,得到离得最近的公共厕所去。本来也就是路远一点,你也看到咱们附近都是些什么路,走起来战战兢兢不说,回来也怕的很。从上个礼拜开始,咱们就不断的有人失踪,一问,都是去上厕所没回来。从此大家开始结伴去,我不能去学校,因为……”

我知道了:“你怕你妈妈出事,就留下陪她?其实学校附近有租房的啊,你们要想解决住宿的事情,不用这样吧?”

小敏的妈妈急匆匆的说:“你不懂,那里……那里不能住的。”

我果然是不明白啊,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个高大汉子,瞅我一眼,样子怪怪的,说声:“出来一下。”

小敏的妈妈就跟他出去了。小敏很担心的说要出去看看,结果留我一个人在她们屋里。得给寝室打个电话了,子强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你们去哪里了?楼下都锁门了。”

我告诉他上了一辆奇怪的出租车,然后到了搬迁新村。

“那个村子在哪里?”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不过周围有很多乱坟。

子强在那头沉默,然后说他非常佩服我:“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说,有什么不能讲的?

“有人会在乱坟中间搭屋子吗?”

“没地方住啊,也许。”

子强说你是真的傻了还是在装傻啊,你们倒底在什么地方啊,马上回来吧,咱哥几个大不了跟楼下的老头据理力争,开了门等你们。他这几句话让我非常感动,不过,我的确还不能回去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电话里传来短促的嘟嘟声,我不相信子强会在这个时候挂我电话。

不过好像真的是没法办了,拨了好久都没有拨通。一向身边有林杰,不曾为这种灵魂的事情这么伤神过,可是这次麻烦大了。

……正想着,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这间屋里的桌子不见了!

刚才还在这里,上面有茶有碗的,怎么能这样一下子,挺大一张桌子不见了呢?越想这里越不对劲,我傻愣愣不要紧,黑子怎么办啊。冲进里屋那家伙还睡得那么香,怎么推都不醒,没办法,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周起黑子比我高大许多的身子背在身上,抬腿冲了进去。

这里果然是没有人,出来一片寂静,有那么多的灯光,反而叫人发毛,我磕磕绊绊的带着黑子跑得远了,忽然想起来。

看看星星吧,或许可以辨明方向。

不过天好像个倒扣的锅盖,这种地方会有星星吗?我差点跪在那里。方向是没有了,朝后看看有几点淡绿色的光在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好像是来寻找我的。潜意识里,我知道那是危险的讯号,一个活着的人不管如何也不能不害怕彼岸的生灵啊。我必须跑,所以向着相反的方向,我背着黑子没命的逃跑起来。

很久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哪里都看不见光的地方,我脚下一软连着黑子摔在地上。手被地上的碎石头扎了好几个口子。

石头?顺着地下摸了摸,好像是水泥地,一条公路啊。

有汽车的声音,猛然间车灯晃的我几乎睁不开眼,再看一辆出租开过来。

里面坐着个没有头的司机。

“你们上车吧!”

我爬起来拽黑子,他竟然一动不动,想背起他,仓促间简直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司机虽然看不见头,也能感觉他注视我们的目光,还有冷冰冰的话:“就你们两个逃不到哪里去的,还是老实上车吧。”

我一边把黑子重新朝背上安放,一边说:“你会送我们回学校,还是那个什么搬迁新村啊?”

司机好像在笑,声音奇奇怪怪的,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会相信我能送你们回学校吗?”

我说:“不能送我们走,你干嘛叫我们上车?”

司机说:“因为你们留在这里更危险啊,你不知道这条是什么路吗?”

我说那么黑怎么能看的到!他说:“这条是有名的死亡国道,在这条道上死掉的人不计其数。我看你还是有点通灵的能力,竟然能看到我还有那个村子,你再朝远处仔细看看,能看到什么?”

什么?车呗,很多车,但是都无声安静的开着……刚刚经过的一辆黄色面包里,另一个司机朝我们转过头来。

我转过身,捂嘴。

“很难看吧,我还只是没有头,他那个脑袋可是变成柿饼了。”

无头司机好心的说:“快上车吧,否则这些找替身的鬼车一定会把你们撞死的。”

我,该相信他吗?

三、女医生

“鬼魂,有的时候是最会欺骗人的。”林杰曾经跟我说,“所以通灵这一行才有无数的危险,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危险会来自哪一方。”

我当时告诉他我根本不怕危险。

现在我总结出来我平生只有两个时候不怕危险。

一个是没有危险的时候,另一个是到处都是危险的时候。

黑子还晕乎乎的,我左右开工给了他十个大耳贴子:“你他妈的给我醒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这招果然奏效,黑子睁开眼睛了,我问他:“一条路是被鬼带走,一条路是等鬼来杀,你选吧。”黑子眼睛越睁越大,显然越过我的头顶看到了后面的出租车还有驾驶座上的司机,然后,这家伙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我……(不文明字眼省略),我真羡慕他还能晕过去。

林杰……I need you……我肉麻的想,现在到处都是危险了,我害怕的根本忘了害怕。无头司机还在等着我们上车,我说:“你别做梦,如果你是真好心,就不会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黑子忽然猛地坐起来,跟我说:“咱们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吧!”

我早坐在地上了,说声好,不过奇怪他怎么有这个觉悟。

黑子说:“等到天亮,咱们就能回家了。不管危险在哪里,只要不让它们进入咱们的心,不让它们真正吓着咱们,是根本没有事的。”

无头司机好像呸了一声,点了根烟,慢慢的抽着。我看到他脖子上面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轮廓,是他原来的头吗?心里忽然平静下来。

黑子忽然抓住我的手。

他现在双眼发亮,说话好不含糊,酒看起来是彻底醒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很多。我说:“幸亏你醒了,否则我会吓死的。”

黑子嫣然一笑(只能拿这个形容他的表情),说:“你胆子看起来没有那么小。”

我说人不可貌相,再说我胆子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就这样谈谈说说,天边蒙蒙亮了,折腾了一夜我眼睛差点睁不开,再看自己的确是在一条很长的公路上。“以前这条路修的很不科学,经常有行人走到这里被拐过来的车撞死。他们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是无人认领,有的是被没良心的司机偷偷埋了,很多都埋在两边,所以才有这么多小坟包。”黑子忽然说。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黑子眼睛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不理我,接着说道:“后来这条路改了改,没这么多事故了,又开始闹鬼,因为阴气太重,每到半夜,总会有死灵溜出来蒙骗活人,到他们居住的死城去,做他们的替死鬼。”

这个无头司机就是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边已经有第一道明确的曙光,我欢叫一声,再看不远处的出租车越来越淡,很快没有了。路上也开始平静下来,那些静静跑过的车消失在远处的路口,一辆辆,终于没有。我看到最后开走的还是那辆黄色面包,里面的司机,虽然没敢细看他脸,还是发现他对我们招了一招手。

黑子也招手,对我道:“并不是我们每个都想找替死鬼啊,你早留在我跟妈妈那里,根本不会有事的。”

小……小敏?我蹦起来,黑子又一笑,脑袋一歪,躺下了。

学校,阳光很好,寝室里乱七八糟。

我往背上糊了一块伤湿止疼膏,就此一趴。阿标刚从外面回来,告诉我老师今天点名的噩耗。“我说你跟黑子踢球脚崴了,记着啊,下次去的时候装瘸。”

我说我还装瘸呢,爬都爬不起来了。

“听说你宁可背着黑子走了一大段也不愿意打车,最后还是搭公共汽车回来的,你小子想锻炼身体啊?”

我哑着嗓子说不是啊,只是无论如何不敢打车了。

“为什么?”

我说见到鬼了,开始打的那个车的司机,没有头。阿标两眼睁得贼大,瞪着我,一分半钟以后说:“得了,你应该去心理治疗办公室了。”

我说早就知道你不信,不信算了,让我睡觉。

阿标嘀嘀咕咕的说:“你还是去看看吧,咱们学校心理治疗办公室又不收费,而且听说那里有个挺漂亮的女医生呢。”

“漂不漂亮不关我事儿,我没病。”

“有病的人都不说自己有病。”

……

黑子从门里面出来,说:“该你了。”

天呐,我这不是倒霉催的嘛,导员不知怎么听说我跟黑子彻夜不归的事情,叫我们去问话,黑子开始不说,后来非常大声的阐述了一下见到鬼的经过。这下好,通报批评躲过去了,心理医生是非见不可。非但如此,还拍了子强带着学生会的一干男女押送我们两个来的。

盘算好见那个医生该说什么,我推门,进去,往看起来最舒服的一张椅子上一座,说:“我根本没有事情。”

一抬头,天,面前的桌子后面根本没有人。

我回头……一个穿白大褂,白白净净的女医生站在背后。一张脸干干净净,眼睛眉毛鼻子嘴一概没有。

“啊!”我跳起来就要往外跑,结果那医生更迅速,窜过来一手拉住我,一手摘下面具。

“你就是周良吧,见到鬼反应正常啊。”

我差点没给她一拳,幸亏还反应过来那是个女人。“拿着个来吓唬我?你这个医生有没有毛病啊?”那女医生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果然很漂亮啊——我想这个干嘛。

“我听说你们两个见到鬼了,所以想看看你们能不能分清楚想象和实际的区别啊。”

女医生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穆烟。”

我跟她握手,看着她回到桌子后面,坐好,说:“你理由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不成立啊,如果你想测验一下反应,为什么不对黑子来这套呢?”

“黑子?刚才那个你的同学吧?”穆烟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副黑框眼睛带上,说,“你倒是聪明,我从阿炯那里听来的果然没错。”

我差点没再次逃出去。

“你别用那么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嘛,我是好人。”女医生说。

“谁信啊。”

我说:“你说吧,叫我来要干什么?”

穆烟道:“说了你更不信了,我除了是你们学校特聘的心理医生之外,还是个捉鬼人,我需要抓到足够的鬼魂用以完成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我说:“你不会……想去捉那个无头司机吧?”

穆烟打个响指,说:“对极了!我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最近经常出没的无头司机。你不用担心,帮我的忙是完全没有危险的,而且我想捉的鬼魂都是罪大恶极的,这也算是造福人类吧。”

我差点没笑出来,说:“你是个医生,还捉鬼,这就更滑稽了,还跟我说什么造福人类,好吧,随便你了。我要走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把这件事情跟学校反应一下,给你弄条炒鱿鱼吃?”

穆烟又笑,冷冷的,静静的,说:“你不会那么干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没人信你,还不如装作被我治好,然后当我的伙伴。”

我说:“我恐怕没有能力当你的伙伴。”

穆烟道:“你有,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

我说:“得了,我每次都遇到一些倒霉事,被吓得半死,还得别人来帮我呢。”

穆烟道:“这就是你能帮我的地方,因为……你有遇到鬼魂的本事。”她把一个文件夹拍到桌子上,很职业的说:“这个我想你有兴趣,是个悒郁症的个案。你们专业, 96级,一个叫王小敏的女生在上课的时候走出教室跳楼自杀。”

我刚想说我为什么会感兴趣,就不经意间瞥到了小敏的照片。

那是,在搬迁新村里,撞倒了她,她说:“我叫小敏,你怕什么?”

后来她附在黑子身上,救了我们。

“并不是我们每个都想找替死鬼啊,你早留在我跟妈妈那里,根本不会有事的。”

我欠她一个人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敏……究竟你是为什么死的?

四、小敏之死

刚入学的小敏在一节很普通的课上忽然站起来走到窗边,跳了下去。六层的高度,当场死亡。

“为什么会这样?”我抬起头来,穆烟在桌子对面,毫无表情。

一会儿快乐的像天使,一会儿冷酷的像魔鬼。我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来形容她,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你怎么看?”我问她,“你早知道我会想帮助小敏的,我想你也知道发生在那个村子里的事了。”

穆烟不置可否,但是回答我说:“王小敏在学校的表现完全正常,我想导致她自尽的原因全部来自她的家庭。她家并不富裕,而且在她跳楼之前的一个月,她母亲也去世了。”

我看着档案,说:“她父亲也去世了,交通意外。”

“具体死因是疲劳驾驶,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货车,因为车速太快死状惨不堪言,头都没有了。”

我说,虽然惨烈,当时也过了三年了,跟小敏的死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倒是她母亲,究竟是怎样死的?穆烟递过另一个本子,说:“这是另一份记录,她母亲的,精神失常,神经系统功能障碍,总之是死的很离谱了。”

小敏妈妈的死因的确奇怪的很,精神失常自尽。

“说是见到鬼魂,大叫着王小敏父亲的名字举刀砍断了自己的脖子。人间惨剧啊。”

穆烟依旧不带表情的说话,“王小敏事后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她最好的朋友回忆说,她当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过了几天母亲火化的时候,伤心的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她说了什么?”

穆烟还没开口,门响了,是黑子:“小狼你没事吧?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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