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听雨悄无声,晨秋观雾数九寒
一、静夜听雨
静谧的夜,黑沉沉,万簌俱寂。我静静地坐在电脑前,欣赏着文学社里的美文华章,浏览着时事新闻,不知不觉,一丝淡淡的倦意袭上心头。我揉揉微微发涩的双眼,伸展酸麻的腰肢,信步走到窗前,深灰色的夜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雨水滴落地面,犹如卯着劲的时钟,有节奏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雨水敲打在树叶上,传出沉闷的啪嗒啪嗒声。
雨水滑落在金属物体上,宛如无数玑珠跌入玉盘,爆出清脆的叭叭声。
雨水顺着屋顶廊檐洒下,恰似精致的瀑布飘飞。
雨水聚集在水泥地面上,沿着沟壑如淙淙小河般流淌。
透过重重雨帘,寻着雨声,我仿佛看见干涸的禾苗张开小嘴,贪婪地吮吸着这琼浆玉液;嫩绿的树苗仰起小脸,张开双臂,挺直腰板可着劲儿往上窜;大河如慈母般敞开宽阔的胸怀,将久别的游子揽入怀中。
伴着无限遐想,信手推开窗,一阵清凉迎面扑来,顿觉神清气爽,几滴雨丝飘来,宛如温馨湿润的小手,轻轻摩挲我的脸颊,是那样的温柔惬意,让我怡然陶醉。
二、晨秋观雾
今晨起床,轻轻推开一扇窗,哇!好大的雾啊!
雾,阻碍着人们的视线,给出行带来诸多不便,所以人们怨恨它!雾,空气中弥漫着许多尘埃,造成呼吸系统不畅,所以人们鄙弃它!雾,遮挡了太阳的光芒,影响农作物的光合作用,所以人们讨厌它!尽管雾的罪过大于益处,但终究还是有人会以欣赏的目光看待它。
雾,有时如轻纱覆盖,给茫茫大地披上神秘的色彩。透过重重雾帘,远处的景物若影若现,自有一种朦胧幻化的绝美,给人以无限遐想。那漂浮的雾霭,恍若瑶池仙境的袅袅祥云,游荡在浩瀚无垠的寰宇间。
也许是我们这里濒临海边湿地,也许是一望无际的广袤的大平原无遮无挡,也许是湿润的温带气候雨水丰沛。雾,对于我们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一年四季常来串门。
乍暖还寒的春日,迷迷蒙蒙的雾霭中,夹杂几丝寒气;赤日炎炎的夏日,丝丝缕缕的晨雾中,孕育几多清凉;凉爽宜人的秋日,漫漫柔柔的薄雾中,饱含几丝惆怅;寒气袭人的冬日,影影绰绰的雾帘中,披裹几番苍茫。
自然的雾,来无影、去有踪。只要一阵清风掠过,便会飘飘洒洒地渐渐隐退,还大自然以本来面目。而人为的雾,则让人措不及防,备受其害。
每年的阳历五月,正是一年中夏收夏种的繁忙季节。农人欢愉在希望的田野上,辛勤劳作,收获丰硕。望着颗粒归仓的粮食,农人喜不自胜,望着脱去果实的秸秆,农人万般无奈。于是,在日落黄昏后,在夜阑人静时,那焚烧秸秆升起的袅袅烟雾,随着空气的流动,肆意弥漫,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直接危害着人们的身心健康。
还有一种泪雾,是来自人们的情感。人在大悲大喜时,总会情不自禁地落泪。而每个人由于性别的不同,生理机能的不同,泪腺分泌的不同,雾的浓淡程度也不径相同。
有一种雾,那是来自心灵深处。人,生活在凡尘俗世,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日常生活里,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关,过不去就成槛。由于每个人的处世哲学、处事原则、文化程度、自身修为、综合素质参差不齐,所以也就有着截然不同的结果。
人们常会感叹说;看透了人、看透了事!其实,真正能有几人能够看透?隔着重重心雾,你能窥视别人的五脏六腑?你能把握别人的习习脉搏?你能深切理解别人的所思所想?你能融汇贯通别人的所欲所图?
雾,来自自然;雾,来自感官;雾,来自心海。它既能让你领略曼妙的无穷魅力,又能让你体会空灵的无限遐想。
雾里看花,似影若现,既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更有一丝遐思的空旷。当你凝目静视那娇艳的花蕊,在影影绰绰中,仿佛看到她层层包裹的蓓蕾正在无声地绽放,美到极致。
给我印象最深的当属那次的西湖之游。
那是一个初秋的清晨,薄雾袅绕,轻纱拂面。我们倘佯在美丽的西子湖畔,沐浴着湖面吹来的微湿的秋风,放眼望去,美丽的西子湖,宛若风姿绰约的绝代佳人,含羞带露,犹抱琵琶半遮面。近处,万顷湖水碧波荡漾,远处,青山黛绿若影若现。如织的游人,沿着苏堤恰似长蛇般迤逦而行。登上山巅俯视,游船如一叶扁舟,镶嵌在微蓝的锦缎之中;游人如点蚁,在褐色的丝带上踽踽而行。极目远遥,黛山绿水,辉映成趣,水天相连,无边无际。真有一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的旷世的情怀。
……
日近午时,那飘飘渺渺的薄雾渐渐散去,连日阴雨,虽不能感受太阳的光芒,一丝淡淡的温馨却已氤氲心中。
三、严冬读寒
零下八度,也许对寒冷的北方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对于我们长江中下游平原来说,却几近极限。
春寒料峭,一点不亚于三九严寒。西伯利亚的滚滚寒流,裹夹着凄厉的西北风,无情地肆虐着,将地面的浮物高高抛起,再狠狠摔落,仿佛要将整个天地撕碎吞噬。
大街上,行人寥寥,即使有,也是裹紧寒衣,缩着脖颈,步履维艰地踽踽前行。
寒风打着唿哨,尖利地从耳际滑过,如利刃般直刺脸颊,留下阵阵隐痛。
光秃秃的树干,在萧瑟的寒风中,是那样的苍老无助。干枯的枝干一任寒风的无情侵蚀,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任人宰割般凄苦。
道旁的香樟树,已失去了昔日的苍翠,墨绿的树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些亦已枯黄的树叶,仍依依不舍地眷恋着树干,被无情的西北风生生的剥离母体,摔落地面。
一蓬蓬衰草,畏缩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耷拉着脑袋哀哀求饶。
公司办公大楼前一隅的喷泉,已不再那样炫耀,喷口恰似哑巴般全被冰冻封口,水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平滑如镜。
入夜,狂号的西北风,似万千冤魂厉鬼般哀嚎嘶鸣,将沉沉的黑夜披上恐怖的色彩。
这次第,这般景,怎一个“寒”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