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励志书籍,百年来唯一被西方认可的中国画家
这位郭大妈的画确实和好多农民画不大一样呢,据说郭大妈在村里是跳大神儿的啊,国内好多学者画家不服气,说郭大妈的画是鬼画符,分享一下给姑娘们看看,你们感觉怎么样?
中国从20世纪到现在的100年来,唯一被西方学术界认可的中国画家,不是齐白石,也不是张大千,更加不是徐悲鸿,而是郭凤仪,一个农村大妈。郭凤仪退休后学画画,拿孙子丢弃的作业本来练习画画。郭凤仪是一个通灵神婆,没进过美院。郭凤仪作品被国内画廊以每幅1000元收购,画廊卖到国外每幅几十万元。
郭凤仪的画面重现了中国已经消失的本源文化,从中可以看到《山海经》式的上古魔幻童话等中国文化本源。 郭凤仪个案从侧面印证中国20世纪艺术系统的失败,中国20世纪美术在技术上传承了老苏联体系,思想上传承了朝鲜体系。郭凤仪的作品,业界争议很大。主要是郭凤仪捡回了被20世纪中国美术所放弃的传统文化,中国20世纪到现在的这几代艺术人都走错了方向,既失去了传统语言,也失去了世界语言。
一、《农村大妈郭凤仪海外获盛誉》
郭凤仪是谁?据发掘她的画廊长征空间介绍,郭凤怡(1942—2010年,中国西安)是一位自学成才的女艺术家。她起初为了减轻疾病的痛苦而开始练习气功,但之后伴随着对生命哲学的不断体悟,许多视觉幻像时时涌现在她的眼前,必须用纸笔加以表达才可调整身体与心智的平衡。其作品的主题、思想和结构均来自于中国传统的思想体系,包括古老的宇宙观、针灸穴位图、传说预言、三皇五帝、河图洛书、帝葬和占卜等。
资深画廊人、泰康空间的窦子这样形容最为精辟:“你说她治病也好,‘鬼画’也好,但就是这样一个从没进过美院,一辈子没出过村的农村大娘,画中充满了创造力和想象力,人家就是想表达,不用你去‘过分解读’。”
如果郭凤仪仅仅是在自家的炕桌上表达也就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讨论,在你我的常识中,并不是每一个在村里画画的大娘都能收获郭凤仪今天的成绩,自从卢杰将她的画带到世界各地去参展,议论就没有停止,即便她已经在2010年故去。
今年,郭凤怡是威尼斯双年展主题展参展的两位中国艺术家之一,同时,她也参加了6月在伦敦海沃德美术馆新展《宇宙的另类指南》,并即将参加10月份的美国卡内基国际艺术展。长征空间和郭凤怡的合作始于2002年的“长征——一个行走中的视觉展示”活动。从那时起,她的作品先后参加了布拉格双年展(2005年)、日本横滨三年展(2005年)、台北双年展(2006年)以及韩国光州双年展(2010年)等国际重要的双三年展,也参加过法国里昂当代美术馆、奥地利格拉茨现代美术馆、日本东京森美术馆等国际美术馆的群展。
在刚刚过去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上,长征空间带去的7张郭凤仪的作品卖掉了6张,也是刚刚过去的威尼斯双年展上,郭凤仪成了今年参展的中国艺术家怪诞的艺术呈现方式的代名词,他们被统称为“郭凤仪们”。
面对种种热议,香港汉雅轩的张颂仁说:“郭凤怡对当代的启示在于她那种完全独立于‘现代’之外的世界观,也就是说我们今天被正统官方体系认可的文化体系已将她这类基于传统宇宙观的文化知识完全异化为化外奇观。”M+博物馆的高级策划人皮力说:“别人问我威尼斯主题展如何,我觉得,郭凤仪对于世界百科这一主题名至实归,如果把标签撤了,你在贾迪里意大利馆会感觉是本次主题展是“郭凤仪们的个展”,有非洲的郭凤仪,墨西哥的郭凤仪,大洋洲的土著郭凤仪。”
而西安美术学院的彭德教授日前撰文称:郭凤怡画画是她跳神治病的手段……不过她的作品缺乏中医理念的支持,又不是传统图符,除了她自己,别人无法识读,古人戏称鬼画符。如果硬性识读郭凤怡的画面内涵,将重蹈文革期间西安的一个恶作剧:红卫兵找了一张宣纸,贴在一个烙饼上,做成拓片,酷似一圈远古器皿上的符号,责成一位考古学权威识读。如果他不能识读,就是个草包;如果他能够识读,就是个骗子。可笑的是这位权威识读了。
上述种种有无引起你对画家的兴趣?长征空间将在7月21日至8月25日推出郭凤怡个展“郭凤怡”。这是继2005年“谁是郭凤怡”和2009年“我是郭凤怡”之后,在长征空间举办的第三个郭凤怡个展。
业内人士的判断自有他们的知识体系以及长期浸淫此圈的常识、规律作为基础,作为普通受众,也许你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毕竟到目前为止,说郭凤仪与保罗·克利如出一辙的有,说她是鬼画符的有,说她扇了中国当代艺术圈一记耳光,直接印证了圈内人对海外艺博会与展览无比谄媚的也有,然而他们的结论都不是你的结论,面对郭凤仪,非常有趣,她也许会激发出你对当代艺术的看法,这种力量比业已成名的诸位带给观众的也许更加强烈。
二、《郭凤仪进驻威尼斯双年展嘲讽了谁》
郭凤怡被请进威尼斯双年展主题展,无异于嘲弄中国当代艺术。用郭凤怡的图画印证中国,意味着中国艺术界没有思想,没有文化,也没有当代。如果策展人误读了郭凤怡的作品,那就只能证明他浅薄……郭凤怡现象无人质疑,表明国人面对威尼斯俯首称臣习惯了。民间画家郭凤仪进驻威尼斯双年展主题展嘲讽了谁
彭德的文章矛头直指长征艺术空间热捧的民间画家郭凤怡,这篇质疑“郭凤怡现象”内容是这样的:
《彭德:郭凤怡现象》郭凤怡被请进威尼斯双年展主题展,无异于嘲弄中国当代艺术。用郭凤怡的图画印证中国,意味着中国艺术界没有思想,没有文化,也没有当代。如果策展人误读了郭凤怡的作品,那就只能证明他浅薄……郭凤怡现象无人质疑,表明国人面对威尼斯俯首称臣习惯了。
长征空间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几个大牌画廊之一,掌舵人卢杰和他的这个画廊曾经进入Artreview艺术权利榜世界前100强。郭凤怡则是最近一些年来长征 空间力捧的一位民间画家,卢杰凭借自己出色的诠释才能和销售才能,几年的功夫,已经把一位原本默默无闻的民间艺人推广到了威尼斯双年展的主题展舞台。
1、长征空间VS艺术评论人彭德
长征空间是这样介绍郭凤怡的:“郭凤怡是一位自学成才的女艺术家。退休之后练习气功疗养,伴随着对生命哲学的不断深入的是时时涌现在眼前的视觉图 像,必须用纸笔去表达才可调整身体与心智的平衡。早期的作品材料包括孙儿的作业本和废旧挂历的背面,郭凤怡用各种朴素的材料开始了”古墓系列””身体器 官””药物”和”数字”系列,以期了解她的身体和意识中对于生、命、病、死、永恒和纪念等的视觉想象和记录,气功理论、神话、易经和佛学等古典文献一直是 这种认识论的主干脉络。”
“她的艺术实践关注精神和形而上学层面的意义,这些元素反映了她这一代人对于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热爱,并且这些民间艺术赋予了我们特殊的历史,神话和神秘气质。她用毛笔在纸上描绘的作品,笔力深厚、精细飘逸,所绘形象不仅与人类的身心息息相关,同时也描绘暗示了某种灵异世界的存在。”
而彭德的文章《郭凤怡现象》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把郭凤怡的画比作“鬼画符”,说:“郭凤怡画画是她跳神治病的手段,以互动的方式,携带出个人的性情和寄 托。这应当是引起卢杰关注的原因。不过她的作品缺乏中医理念的支持,又不是传统图符,除了她自己,别人无法识读,古人戏称鬼画符。”
彭德认为:“她的绘画功能只对相信她的少数文盲病人有效,这些文盲决定不了中国的走向和兴衰。郭凤怡的作品如果归属当代艺术,那么当下儿童的涂鸦之作更有理由弄到威尼斯参展,因为儿童画表现出儿童对这个世界更为淳朴的看法。”
2、当代艺术圈的观点对峙
而对这样针锋相对的看法,当代艺术圈里的不少人也拍马加入战局,在这篇微博下面发表了旗帜鲜明的评论:
付晓东:这个现象只能说明国外策展人对中国文化和艺术是没有什么辨识度的,更没有理解力。被渠道提供什么,就认同什么罢了。渠道提供的是泥人张,还是面人李,什么都无所谓。
鄢醒:郭凤仪在今年的主题展非常点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她是吉奥尼今年的亮点之一,这种妄图“双年展”理解中国艺术的套路纯属精神上的无赖!我建议:1、先看懂展览再批评不会被笑,2、先欣赏艺术再批评祖国。
付晓东:所以我说提供泥人张,皮影罗,农民画王之类,也未必不对题。只是其他有异能的民间艺人没有当代艺术渠道而已。话说我一直就很怀疑这种国际化的大展的策展人对每个民族的文化和艺术的理解,真是都依靠偶然的遭遇。
鄢醒:错,如果非得把郭凤仪比作“泥人张,皮影罗,农民画王”那杨飞云绝对急了说自己应该比肩查克克洛斯!
付晓东:中国民间,其实牛人很多的亲,那真叫才华横溢,势不可挡阿~
鄢醒: 我知道,我不是贬低民间水准,我是真心觉得郭凤仪在整个展览里太重要了,你看吉奥尼给的位子,一定不会是“国际主义惯例”该有的位子。
付晓东:我是就彭的文章引发的想法。反当代艺术体制与被消化成为当代艺术体制,只有一步之遥。
胡斌的稻田:此届展览有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艺术表达对知识的诉求的意思,并没有说那些素人作品水平有多高。"百科宫殿"模型的作者就是非专业人士。当然这么多非专业人士,选谁不选谁是有背后的缘由。
批评家高岭:艺术发展到今天决定其是否为艺术的是三要素:何地、何时、何人。某人某机构的相中与推荐,所以郭成了艺术家。”何人”的身份认定,却形成了不同的”圈子”。圈子不同不必当真。
陈明强CMQ:她的作品异于西方语境的思维系统,不过被西化的中国艺术界好像也不是很能接受郭凤怡,都被“洗眼”了!不管怎么说,郭凤怡被请进威尼斯双年展主题展是好事,外国人看了很懵,国人看了更懵,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这不是郭的问题!
理论车间后门:如果郭凤怡是神婆子或我们南方人说的“话仙婆”,那可太过瘾了,送她去大闹西方艺术殿堂,亵渎又占领,很给力。可是,在八竿子打不着欧洲的中国那里,楞是有一些阿毛,是长期在意淫他们嘴里的所谓西方艺术史和威双的权威性的,那是他们的心头肉,觉得郭凤怡这样的神棍,乱了他们心中的圣殿。好笑得紧!
理论车间后门:威双拿郭凤怡展,是在装政治正确,这一点无疑问,那帮人那样的机构,不这样装,反而不正常了。
徐勇WB:画廊种的是摇钱树。当年长征计划最成功收获便是对廉价陕北农民资源王文海、郭凤怡两人的包装行销。
鄢醒:要说摇钱树,798里多了去了,更何况,摇钱是一回事,作品好不好是另一回事,如果你真的就崇拜那些爬不上摇钱树的赔钱货倒好,就怕这是一丝嫉妒的酸葡萄心理在作祟。不种摇钱树的画廊肯定不是好画廊。这种所谓的“不种摇钱树的画廊”只有两种结果:1、走二级市场,2、赔钱(赔钱赚吆喝还算幸运的,既赔钱又攒臭鸡蛋就是笨)!变成摇钱树是我的理想之一,我一百万个确定这不会影响我的创作质量,因为我没你们脆弱更没你们酸!
蒋志:彭文真是一篇“奇文”,看呆了!…看出看不出"文化""当代"本来就是各人的事,各有所能,各有所见,各有所思,说人家“误读”骂别人“浅薄”也只是自以为是、情绪不稳定的小恙而己,但以确凿的口吻在公共舆论空间发布自己揣度的关于亡者的死因,极为不当。
3、郭凤怡在国外走红已是事实
事实上,不管大家在这里讨论得多么热闹,郭凤怡在国外走红已是事实,在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的主题展之后,郭凤怡的作品即将在英国的一流美术馆—Hayward美术馆参加《宇宙的另类指南》的展览,而郭凤怡的10件作品会有一个单独的展厅。郭凤怡的作品受到热捧确实引发了一个有趣的话题,一件作品究竟是不是艺术或当代艺术,就像一百个人心中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各位围观的小伙伴们,你们看了这一轮辩论之后,有没有勾勒出自己心中的那个哈姆雷特的样子?
三、《郭凤仪,墙里开花墙外香》
已故艺术家郭凤怡在今年先后被威尼斯双年展与Carneige国际艺术展邀请参展,使得这位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异数”与“例外”重新进入了人们的视野。我们特此邀请长征空间的卢杰对郭凤怡与长征的关联,以及郭凤怡在国内外的接受与认知进行深入的讨论。
讨论郭凤怡就要回到长征早期的历史了。首先,这和我个人的经历和性格比较有关系。在中国当代艺术的前期,也就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时,我实际上是“圆明园”和“后89”这一代人的推手。不过当时在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我就和别人不太一样,我也一直盯牢了乡土油画、写实油画等等,我是很早就把这些东西放在比较culture(文化)的角度来看待的。这可能和我那时候在海外做推广有关系:我会退远观察,但我又不是老外,所以又没有携带一种殖民或者猎奇的态度,还是整体上把它们看作是文化、图像、表达在一个时代脉络中的关系。所以,虽然我对于同代人很感兴趣,但并没有觉得他们比他们反对的老师们那代的“写实”或者“乡土”更伟大,而是把所有这些都当作文化的material(素材)来看。
在“长征计划”萌芽的时候,就是要把那些所谓的二元对立的东西重新打破,组合,并置,建立关联性,所以在起步的阶段,其中就有对于民间很大的关注。在“长征计划”里的民间,有时候建立起的是与历史的关系,有时是更人类学的角度,有时又是与公共空间的关联。而且我一直觉得“长征计划”既然是在做“现代性”,那么所谓的“传统”在其中是不可能一语带过的,因为艺术是不可能不经过传统而直接到达前卫。当“长征计划”到达瑞金,我会考虑乌托邦,到达井冈山,我会考虑自我组织,而进入陕北的时候则采用了survey(调查)的方式,涉及口传文学、情歌、剪纸,以及它们与视觉符号之间的关系。这些都是非常有机的设置在方案之中的,建立在我的主观知识的基础上。
但是我又做了三年“重走长征路”的调研,这个过程就是去发现“未知”的东西。因此就有了这么一个机遇,在西安的一个由几位年轻艺术家组织的当代艺术展览上看到了郭凤怡的作品。完全的一个遭遇。我当时就被郭凤怡彻底吸引了:这个不得了,说出很多东西来。从现在看,她就是承载着长征早期想要超越我们约定俗成的、就是此刻让我们疲惫不堪的当代艺术的认知与生产的这样一个角色。
在对郭凤怡的判断上,我是非常分裂的。我是很精英意识的人,作为一个本身就是创作的从业者,而且受过专业教育的人,我有一种绝对的敏感和直觉,就是认为在这个范畴里,郭凤怡肯定已经是极限了,毫无疑问。这种感觉很重要,它支撑着我的绝对的固执和信心,也是因为这样,反而没有去想应该用什么策略,能成不能成啊,用郭老师的话说,这就是缘分,从遭遇到的一刻就捆绑到永远了。但作为策展人,另一方面又是很功利的:我知道她对于我们这个计划意味着什么。
后来我们回到北京,进入了798,做的第一个重要的展览就是“民间的力量”(2003年9月18日开幕),包括做毛主席像的王文海,广西的蒋济渭,摄影师李天炳,还有郭凤怡。这个展览长达半年之久。然后,长征团结在一起的艺术家就分裂了。他们觉得:卢杰,你想干嘛呢?这些当然很好,但不是我们当代艺术家所要面对的问题啊,你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啊。他们拒绝了。我这个工作是被否定的,最后变成我成功推出了一个人,其实不是这样的。这个问题实际上直到今天为止一直被搁置在那里。所以,从这个现象出发,我个人认为,中国的艺术史,艺术批评的方法论,哲学,思想史,甚至对贡布里希、帕诺夫斯基的研究等等,既然在郭凤怡的问题上无法接招,无法有正常反应,那它们在和当代艺术的关系上也必然是同样不真实的。我一直觉得对郭凤怡的认知应该是很浅、很简单的一件事儿,但是大家接受起来怎么那么困难呢?大家能不能真诚的把自己真正的知识调动起来,放开所有那些拒绝、怀疑、偏执以及狭隘的观点呢?
直到现在,郭凤怡一直都是墙里开花墙外香,她是中国艺术家里面在国际当代艺术系统里最受尊重的几个案例之一。当然这种接受我认为有三方面的原因,我们必须真诚的面对。首先,从她早期的收藏历史来说,郭凤怡其实是长征最早开始销售的,所以人家说郭凤怡是保护和支持长征的一尊“神”。在“民间的力量”展览的时候,费大为几分钟之内就决定要了五张最好的郭凤怡的作品。之后的卖家就是惠特尼美术馆的前馆长David Ross。她的超级粉丝都来自于最纯粹的专业精英与国际人士,这些具有专业眼光的人,当他们抛开任何策展的地缘政治、事件呈现的政治性、后殖民等等观念时,依然很难抗拒郭凤怡作品本身的魅力。
第二个原因与(国际策展人)对于中国当代艺术选择和判断的标准的困境有关:一方面你选择那些相当流行的,大家都直扑那几个人,另一方面,折腾了“后89”十年,后面又转移一个话题,做全球化,做“移民”,做“都市”,你永远都没办法进入中国当代艺术的内核,去理解它的上下语境,去选择艺术家以及呈现、研究。当他不断面对你的重复、疲倦、功利、市场化与媚俗化的时候,他没有选择的时候,郭凤怡就成为了一个reference(参考)。那艺术家可能会说:卢杰,你这不是在打你自己吗?但长征的工作从一开始就是全面的,而且是必须互补的。
第三个原因就是在全球语境中,对于策展语法,以及艺术史新的教学与研究的变异的一个补充,比如对于Massimiliano Gioni来说,他在光州双年展邀请郭凤怡和这次威尼斯双年展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四、《郭凤仪现象》
郭凤仪被请进威尼斯双年展主题展,无异于嘲弄中国当代艺术。用郭凤仪的图画印证中国,意味着中国艺术界没有思想,没有文化,也没有当代。如果策展人误读了郭凤仪的作品,那就只能证明他浅薄。
2003年,卢杰为了绕开风格化、学院式的中国当代艺术,另起炉灶,策划新长征展,找了几位民间艺人参展,包括郭凤仪。策展的思路是反讽,能给一味仿古和仿洋的中国当代艺术敲一敲警钟。十年后,当威尼斯主题展接纳郭凤仪这位唯一的土生土长的中国匠人时,性质就变了;如同文革为了整治官场,废弃国家机器,扶持没有文化的工人农民全面接管政权一样离谱。
郭凤仪画画是她跳神治病的手段,以互动的方式,携带出个人的性情和寄托。这应当是引起卢杰关注的原因。不过她的作品缺乏中医理念的支持,又不是传统图符,除了她自己,别人无法识读,古人戏称鬼画符。如果硬性识读郭凤仪的画面内涵,将重蹈文革期间西安的一个恶作剧:红卫兵找了一张宣纸,贴在一个烙饼上,做成拓片,酷似一圈远古器皿上的符号,责成一位考古学权威识读。如果他不能识读,就是个草包;如果他能够识读,就是个骗子。可笑的是这位权威识读了。
卢杰的初衷或许要检测人类的盲从:把郭凤仪堂而皇之地请进展览会,给她的画在名份上盖章,发放通行证。咦,艺术圈内外居然都认了。尤仑斯和京港等地的画廊,进一步让她的画进入国际市场。经过威尼斯包装,国际炒家会继续炒作,最终由中国的傻子藏家埋单。这是中国艺术品出口转内销的基本线索,大家等着瞧。
我同郭凤仪有过一面之交,在西安机场到美院的小车上。她给我的印象是淳朴、开朗和随性,不大经常出门的农村大娘的作风。车开到土门的高架桥,她直呼下车,司机说高架桥不能停车,她说下面就是我家,为什么不能停?郭凤仪固然活在当代,但同中国当代文化思潮大不相干,如同她住在高速公路边,身心却还待在19世纪以前一样。她的画类似儿童画,不属于当代艺术。硬要将郭凤仪同当代拉上关系,那么中国境内活着的哪怕是一株小草也有当代痕迹。郭凤仪的绘画随心所欲,但比她更随心所欲的人大有人在。她的绘画功能只对相信她的少数文盲病人有效,这些文盲决定不了中国的走向和兴衰。郭凤仪的作品如果归属当代艺术,那么当下儿童的涂鸦之作更有理由弄到威尼斯参展,因为儿童画表现出儿童对这个世界更为淳朴的看法。
郭凤仪弃医画画,成为职业画家,把原本同病人互动的图画,转换为悬置对象的画面,又模仿西式展览馆艺术,绘制巨幅作品,最终形同批量生产的陕西皮影,蜕变为风格化的图案。
郭凤仪的作品,起初收购价每幅1千元左右,京港画廊进出价1-2万左右,转手国际画坛后,居然被视为大师,升值空间越来越大。郭凤仪最初拿到收购价时喜出望外,后来她知道了商业运作过程,觉得很不公平,心肌梗塞,不幸去世。
郭凤仪现象无人质疑,表明国人面对威尼斯俯首称臣习惯了。对郭凤仪的深入议论,既需要卢杰、邱志杰、岳路平、费大为等知情人参与,也需要局外人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