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亲的散文珍藏精选

2017-01-03

父亲如灯,反复为我们照亮前方的路程,是我们迷茫无助时的启明星。下面是小编给大家精选珍藏的关于父亲的散文,供大家欣赏。

关于父亲的散文珍藏精选:父亲的“龙袍”

“六月六,晒龙袍”。百姓人家没有龙袍可晒,但是衣箱里衣柜里的毛衣毛裤,秋衣冬装,还是要乘伏天的太阳好好晾晒晾晒的。进入头伏中伏之后,艳阳高照的日子,家家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就搭满了五颜六色的衣物。

每年晾晒衣物的时候,我最先晾晒的必定是父亲的那件“龙袍”,所谓的“龙袍”其实就是一件齐臀部的羊皮袄。

打我记事起,那件羊皮袄就一直陪伴着父亲。那是一件凡立丁蓝布面子,里面是呈扭丝状一寸多长的滩羊毛做成的皮袄,听母亲说是父亲在洮河工地上用三十块钱买来的,也是我家当时最值钱的东西了。父亲说那羊皮不是一般的羊皮,是刚满周岁的宁夏滩羊皮,毛自然扭结,轻薄而保暖。村子里也有好几个穿皮袄的长辈,只是他们披的皮袄是那种光板子没有面子的皮袄,一旦潮湿,就有一股难闻的膻气味,和父亲的皮袄截然不同。就是在寒冷的三九天气,父亲也是轻易舍不得穿那件皮袄的,只有晚上到生产队的队部开会,或者参加村子里的红白喜事的时候,他才从两隔柜子里取出皮袄,仔细地弹拭一番,披在身上。母亲嗔怪道:“不就一件羊皮袄嘛,又不是龙袍,值得那么细详么!”父亲呵呵一笑道:“这哪里是皮袄啊,这就是我的‘龙袍’么!”

我从小就爱黏着父亲。我的姐姐在四岁时被饿死之后,父亲领着母亲和哥哥,挑着一副担子背井离乡,从静宁流浪到了关山林海,一直到哥哥九岁的时候,母亲才生了我,父母自然对我宠爱有加。每个寒冷的冬夜,无论是父亲到队部开会,还是找他的联手们谝传聊天,只要父亲一抬脚,我就哭嚎着要跟着出去,母亲怎么哄劝都无济于事,父亲只好把我裹进羊皮袄里抱上。冬夜漫漫,当父亲开完会或者聊罢闲回家的时候,我早已沉睡不醒,父亲只好又用羊皮袄裹着我抱回家。这样的情景从我两岁开始一直持续到五岁多,直到父亲抱不动我为止。到我成年之后,母亲还不止一次地说我是父亲裹在羊皮袄里长大的呢!

每年的六月三伏天,母亲都要把父亲的“龙袍”拿出来晾晒一整天,然后折叠好放进柜子里,几十年过去了,父亲的“龙袍”依然崭新,面子上没有一处污渍,凡是见过的人都赞叹保护得真好。

第一次真正穿父亲的“龙袍”是一个阴冷的秋日。那是一个阴霾而寒冷的周六,大雾弥漫,阴雨连绵已经多日,我替父亲去放牛。在下午赶牛回家的时候,一头碎犍牛钻进了林子里,当我把它赶出来时,我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站立一阵,脚下就是一滩水。回到家里,父亲赶紧叫我脱掉湿衣服,吆喝母亲从柜子里取出“龙袍”给我披上。披着父亲的“龙袍”,喝了几杯罐罐茶,浑身的冰冷逐渐消退,整个人觉着舒服极了。

母亲去世之后,父亲被小妹接到城里居住,温热的暖气使得城里失去了冬天的味道,父亲的“龙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沉睡在柜子的最底层。进入中年后的我,对于父亲的“龙袍”开始情有独钟,先是每年六月的三伏天抽个时间回老家去,把父亲的“龙袍”翻出来晾晒晾晒,最后干脆把“龙袍”带到我家存放,每年的三伏天就在阳台上晾晒一天,然后仔细地叠放好。妻子不止一次的抱怨:那羊皮袄既然没有人穿了,就应该丢掉或者送了人,家里又没有人穿,干嘛放在衣柜里占地方!但我一笑置之。

父亲的“龙袍”不仅仅是一个时代的见证,更重要的是里面盛满了浓浓的父爱,让我时时沉浸在温馨之中!

关于父亲的散文珍藏精选:梦回父亲的菜园

这段时间,一直留意上班必经之小路边的那块土地。曾经是杂草丛生的荒地,似乎有人重视了。黄一块黑一块的土地被翻松、整容成一垄一垄的,看来是有人要种菜了。

有一天早上去上班经过那里时,我又留意它了。时间还早,我走到田地里,仔细端详新垦不久的土地。地面湿润润的,肯定是刚浇过水。难道这下边已经有种子了?我正想刨开土地看个究竟,就发现在我脚边已经冒出两片圆圆的叶子了,晨风中亭亭玉立。我仔细辨认,是花生!

从此,上下班时,这块新翻的菜园更是我养眼的风景。我发现,一簇簇花生苗给那几垄田地罩上厚实绿毯了,而另外刚开垦的几垄田地,也已经种上白菜、油菜、空心菜了,斜坡下,那块突兀的地上,竟是几株竹笋,晨风中暮色里卖弄她们曼妙的身姿……不久前,我就见到这份杰作的主人了。他五十岁上下,个子瘦小,岁月已在他脸上深深留痕,可他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浇水的时候,迅速地提起勺子,往菜园上用力地泼……柔弱的菜苗很是欢喜,喜滋滋地享受这份甘甜。

不久,我发现有一垄白菜没了,只剩下枯黄的叶子。新菜上市啦?!我真诚地为那位菜农高兴,忙活了这段时间,终于有收获啦!第二天上班时,我又发现那垄白菜地,又被新翻过了,还种上了韭菜!不仅韭菜垄上,其他菜垄及竹笋下,都盖上了厚厚的草灰,看来菜农又给菜园施肥啦!我仿佛看到菜农收获时满足的笑脸,吃菜人喜欢的眼神……

一个雨天,我经过这块菜园,已经不见那位菜农了,我敢肯定这时那位菜农肯定在家休息了,或擀了手工面让家里人换下口味,或做了包子让孩子惊喜,或刚被孩子挠醒正逗孩子玩呢……我仿佛又回到以前了,那时一到雨天,我家就是这样,那个时候,家里没有电视,所有的娱乐及惊喜都在父亲手里实现,我特希望下雨。可惜的是,这样的惊喜在我家早就没有了。

过了几天,我又看到那个辛苦劳作的背影了!霎时间,我觉得那个瘦小的身影忽地高大起来,甚至变得如此熟悉了!啊,那是我午夜梦回所熟悉的父亲的身影!我终于明白,我为何对这新开垦的菜园这么情有独钟了!父亲在时,是一位勤勤恳恳的农民,他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实实在在的行动。父亲种过稻谷,种过白菜,种过花生,种过番薯,种过竹笋,种过他一生及全家人的梦!

父亲8岁丧父14岁丧母,他是家里的长子,家庭的担子使他超越了时间,从童年直接步入青年中年,稚嫩的肩膀扛起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破碎的家。父亲是家里的主心骨,有了他的田园耕耘,弟妹四个长大成人并都成家立业;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有了他的田园耕耘,他拥有了两间房子和日渐充裕的生活;父亲是我姐妹俩的永远的靠山,有了他的田园耕耘,我们姐俩在重男轻女的农村里走出来;父亲是我精神的支柱,有了他的田园耕耘,我心灵的家园永葆青春活力……父亲在世时,我从不关心他的耕种,甚至对田间劳动很不屑。农忙时节还埋怨过他,干吗要搞那么多的生计。但父亲从不生气,经常鼓动我在学困时去菜园转转,在春节去梅园看花,在十月去柑园采摘鲜果……他从不告诉我,干活有多劳累,但会时常给我带来散发清香的菜花,还有半青不熟的青柑荔枝龙眼及我不感兴趣的春播秋收的故事……而我随意套用的诗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棋盘人(我的村子叫棋盘),父亲竟记得了一辈子!当父亲离开我们后,空荡荡的家一如我空荡荡的心,我开始怀念有爸的日子,在悲痛中,我渐渐读懂父亲。但这个时候,我与父亲对语只能在偶尔的梦中!父亲曾经耕耘过的土地,常在我心头萦绕,化作我精神的家园,而父亲好像还一直在默默耕耘,任劳任怨……可我已经将近9年没叫过爸了!

突然心底有股冲动,想跑到那个菜农耕作的菜园,对着那熟悉的土地高声地叫声“爸”!但我没有动,一如我之前的漠然。我怕别人异样的眼神,只能在心头低低呼唤,任凭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清楚,无论我在哪里,父亲的菜园总是我成长的沃土,我永远是父亲菜园里一株青菜!

所以,我一直坚信:有土地的地方就有农民,有农民的地方就有菜园,有菜园的地方就有我的父亲!无论何时何地,生计也好,生活情趣也罢,菜园永远是父亲与我共同的家园!

关于父亲的散文珍藏精选:父亲的车袋

“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父亲的自行车还没撑稳,扎着羊角辫的我早已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去翻父亲的车袋了 ——父亲车袋里的东西真多呀,多得我小小的手臂怎么也捧不下!

无数次,我总是在这种捧不下的抓狂焦急中蓦然惊醒。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有十八个年头了。十八年来,许多人事已渐行渐远,渐渐淡忘。惟有父亲的车袋却总在我的梦中挥之不去,终生难忘。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的苏北农村,自行车俨然是很奢侈的交通工具了,父亲凭他的聪明能干攒下一笔钱,从他战友手里特批了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新车到家的那天,母亲在邻居们艳羡的目光中给这辆崭新的自行车装上了她连夜缝制的用零头布拼凑成不规则图案的车袋,嘴里还嘀咕着这下好了,既可以保护大杠,又方便盛东西了。

从那以后,父亲的车袋就成了我们兄妹仨童年时最好的念想。

父亲是大队里的民兵营长,时不时地从大队里唯一的商店里买几块糖果或半包麻切甚至只是一个月饼给我们解馋。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参加了社员家的红白喜事后带回来的喜糖、馒头、粽子、红蛋等等。

估摸着父亲该回家的傍晚时分,兄妹仨都很想提早知道父亲的车袋里今天有没有给我们带来啥好东西,但每每都是最得父亲宠爱的我前去打探消息。

那时,我就会早早等候在路口,等待着父亲的归来。远远地看到我高大帅气的父亲在夕阳的余晖中骑着那辆超神气的永久自行车,我小小的心里盛满了无限期待。

父亲看见我,就会远远地按一下车铃,然后缓缓地下车,用一个胳膊把我一夹,稳稳地放在大杠上,嘴里喊着“回家啰!回家啰!”还会用他的下巴蹭蹭我的头顶,问着诸如我乖不乖、哥哥们有没有调皮之类的话题。

这个时候,我会不动声色地用我的小脚偷偷地探一下父亲的车袋,只要看到我的手势,站在家门口的哥哥们就会知道今天的车袋里有没有我们的希冀了。

当我们兄妹仨陆续上学了以后,父亲车袋里的东西也不只是与吃有关了。当我第一次从父亲的车袋里翻出一本连环画时,我们兄妹仨足足兴奋了一个晚上。

那是中秋后的一天,月光分外皎洁,亮如白昼。我们兄妹仨在院子里就着月光一起读完了那本连环画。偶尔抬起头来,父亲的笑容在烟火的映照下格外慈祥。

从那以后,父亲的车袋里每天都会有几份从大队部带回来的报纸。晚饭后,一家人团做在小桌周围,妈妈在纳鞋底,父亲先看报,我们兄妹仨做作业,谁的作业先做好就可以先读到父亲带回来的报纸。

因为第二天父亲还要把报纸带回大队部,我们都读得小心翼翼,唯恐弄破了报纸。

后来,我先后到乡里、县里读初中和高中,家里的条件也渐渐好转,父亲每次到学校来看我,远远地我就会看到那鼓鼓囊囊的车袋。

到了宿舍门口,父亲会很小心地很小心地一样一样地边拿边叮嘱——这是才煮的鸡蛋,趁热更好吃;这是你妈熬的花生辣酱,给你拌饭的;天气转凉了,这是妈妈给你带的新棉鞋;这是你要的资料,我刚上书店买的,也不知有用没用?

就在父亲弯身从车袋里拿东西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父亲头顶的几缕白发,心不禁一颤。

九十年代初,时髦的年轻人都买上了摩托车,我们也在结婚那年买了一辆当时价值不菲的嘉陵70。我一直与时俱进的父亲也不甘落后,买了一辆改装的汽油助力自行车。

彼时父亲的车袋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前面大杠上的那个依然不变,后面车座上还加了一对邮包。那时我刚在镇上成家生女,父亲每次来我家,前后车袋里总是装满了各色时令蔬菜和他们腌制的咸蛋咸鱼等等。

这还不够,父亲还会在后座上带上一袋新大米或者一壶新菜油。

看着花甲之年的父亲,曾经魁梧的身躯已渐佝偻,我再也不会如儿时般无限期待父亲的车袋了,我总是一边赶快帮他卸下车上的东西,一边嗔怪道:”爸,不是让您不要带这么多的吗?现在市场上啥都有呢!您一把年纪了,还开着这么快安全系数又不是很高的改装自行车,不是让我们担心吗?”

那时的父亲,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边挠着他稀疏的白发,一边嗫嚅道:“爸能走一天,就会给你们供应一天,爸是当过兵的人,硬朗着呢!”

爸,说好了硬朗着的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1998年的那个初冬,我一直硬朗健康的父亲仅支撑了三个月的时间,最终不敌病魔,撒手人寰!

父亲走后,每次回家看到那辆蛰伏在墙角的改装自行车,我总是不能自已,唏嘘不已——仿佛又看到在夕阳的余晖下,我高大帅气的父亲,正骑着那辆车袋鼓鼓的自行车向我走来!

关于父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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