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感人的爱情故事《婚姻那么美》

2016-11-12

1.爱情只值两毛钱

听到哥哥杨田要结婚的消息,而且听说对方还是个年轻女人,杨泥感到非常意外。

事关哥哥的终身大事,杨泥当然得帮着把把关,于是她当即抽出时间赶回了家。哥哥不在家,听说和那个女人到镇上去买结婚用品了。母亲喜滋滋地说:“小泥,咱家走大运了,你哥找的媳妇不仅模样俊,人还勤快,一到家就忙里忙外,我都快插不上手了……”

母亲把那个叫吴水珍的准儿媳夸上了天,杨泥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愿意嫁给已经四十出头的哥哥?这时,母亲话锋一转,不无遗憾地说:“这吴水珍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美中不足,是个二婚,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二婚的话,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哥?”

杨泥暗自苦笑:母亲把问题看简单了,现在不比过去了,二婚女人的眼光更高,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的女人,绝不可能再嫁一个又老又丑的穷男人。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说话间,杨田和那个叫吴水珍的女人提着大包小袋回来了。趁哥哥介绍的工夫,杨泥已经将吴水珍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母亲说得没错,这吴水珍还真有几分姿色,白白净净,身材高挑而丰满,和又黑又瘦的杨田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感到一种强烈的视觉落差。

吴水珍带着几分羞涩朝杨泥笑了笑,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进了厨房,系上围裙,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杨泥一把扯住要跟进去帮忙的杨田,将他拖进里屋,询问他和吴水珍认识的经过。

杨田小时候脸被烧伤过,加上老实巴交,所以一直娶不到老婆,这事是母亲和杨泥的一大心病。他难为情地搔搔头,说他和吴水珍认识是因为两毛钱。

中秋节那天,他到超市买东西,排队付账的时候,排在他前面的一个女顾客因为少两毛钱,要退掉一件已经扫描过的商品,收银员因为过节没放假,还要加班加点,所以心情不好,两人为此发生了争执,杨田正好有零钱,便随手替女顾客付了两毛钱。

那女顾客就是吴水珍。从超市出来,在吴水珍的执意追问下,杨田只好说出了自己打工的工地。没想到第二天,吴水珍专程找到工地,把两毛钱还给了他。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之间就产生了爱情……

听了杨田的话,杨泥惊得半天合不拢嘴,闹了半天,吴水珍肯嫁给杨田,竟是因为区区两毛钱,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看着杨田一脸幸福的样子,杨泥摇头叹气道:“我的傻哥哥,你太天真了,现在的爱情贵着呢,哪里只值两毛钱!我敢保证,这女人没有那么简单!”

听了这话,杨田不禁愕然变色:“小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在骗你!她绝对不会真和你结婚的!”杨泥索性把话挑明了。

“胡说!”杨田面红耳赤地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本子,“啪”的一声摔在杨泥面前,“你看,她连结婚证都和我领了,还会有假吗?”

看着两本崭新的结婚证,杨扼有些惊疑不定,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呢?难道哥哥的两毛钱真的能买来爱情?不,这绝对不可能!

吴水珍的厨艺相当不错,很平常的几样小菜让她烧出来格外有味道。杨泥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她暗暗观察,想从吴水珍的脸上找出一些端倪,但对方的脸上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初婚女人特有的羞涩。

饭后,杨田去村里发喜帖了。杨泥走进厨房,一边心不在焉地给吴水珍打下手,一边继续暗中观察对方。踌躇了一阵,杨泥才犹豫着开口:“吴小姐……”不料,吴水珍马上打断她的话,微笑着纠正说:“妹妹,你叫错了,我和杨田已经领了结婚证,所以你该叫我嫂子。”

杨泥毫不客气地摇摇头:“不,我现在还不能叫你嫂子。”

“为什么?”吴水珍愣住了。

杨泥冷冷地说:“我哥哥是老实人,我可不是,我不相信现在两毛钱能买来爱情和婚姻。”

吴水珍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毫不示弱地迎着杨泥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杨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杨田是真心的。我和杨田的婚姻与钱无关,甚至与爱情无关,我嫁给他,是因为我相信他就是我这辈子的靠山。”

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漏洞百出,杨泥更加怀疑吴水珍的动机,正要出言反击,杨田从外面回来了。杨泥只好暂时隐忍。

杨泥正在房里生闷气,母亲进来让她把房间腾出来给吴水珍住。杨泥听了更加来气,故意大声说:“妈,您可真糊涂,人家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了,当然得睡一间房,哪有让新婚夫妇分开睡的!”

母亲连忙说:“你小声点儿,让人家听见多难为情。”

杨泥的声调更高了:“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夫妻不睡一间房,那不摆明有问题吗?”

杨田气呼呼地闯进来了,问:“什么叫有问题,你给我说清楚。”

杨泥毫不胆怯地说:“那你先说说,她为什么不肯和你睡一间房?”

这时,吴水珍进来了,拦住杨田,平静地说:“杨泥没有说错,咱们现在是夫妻了,夫妻确实应该睡在一间房里。”说完,她把杨田拉了出去。

2.只想有个家

不管杨泥心里有多么不情愿,杨田和吴水珍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婚礼简单而热闹,看着满面春风的吴水珍,杨泥心里觉得堵得慌,好不容易挨到婚礼结束,便闷闷不乐地回省城了。

回城后,从打给母亲的电话中,杨泥得知,杨田婚后不久就回到县城的工地继续打工,留守在家的吴水珍既贤惠又勤快,里里外外撑起了整个家。听着母亲对吴水珍的由衷称赞,杨泥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两个月后,母亲在电话中兴奋地告诉杨泥,吴水珍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杨泥彻底打消了心头的疑虑,看来自己真的错怪了吴水珍!感慨之余,她感到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打电话向吴水珍道歉,并买了许多高档孕期营养品寄回去,让她好好补充营养。

过了半个多月,母亲突然打来电话要她马上回去,还慌慌张张地说:“家里出事了。”杨泥吓了一大跳,连忙追问出了什么事。母亲恨恨地说:“吴水珍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药,去把胎儿打掉了。”

杨泥惊愕片刻,在心里冷笑:吴水珍,你的戏演不下去了吧!

母亲还说,因为打胎的事,她和吴水珍发生了严重分歧,杨田只好把吴水珍接到县城租房居住。

傍晚时分,杨泥走进了那间狭小昏暗的小平房。吴水珍正蹲在地上削土豆,煤炉子上煲着一锅白米粥。吴水珍瘦了许多,白净的脸色显出几分憔悴。见到杨泥,她有些慌乱,心虚地低下头:“杨泥,对不起……”

杨泥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对不起的人是我哥,只有他那个傻瓜才相信你会跟他好好过日子。”

“我是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吴水珍突然激动起来。

杨泥冷笑一声,逼视着吴水珍的眼睛:“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去打胎?我哥已经四十多岁了,为什么不肯给他生个孩子?”

“这……”吴水珍怔了怔,“那个胎儿发育不好,杨田也同意了。”

“够了!”杨泥愤愤地大喝一声,“吴水珍,你的戏该收场了。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你知道吗?给你打胎的那个医生恰好是我的中学同学,我问过她,她说胎儿发育一切正常,是你执意要打掉的。”

吴水珍顿时愣住了。杨泥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是真心爱我哥,骗一个那样的老实人,你亏不亏心?”

吴水珍怔怔地看着杨泥,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杨泥,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这么说你还想继续下去?”杨泥冷笑着摇摇头,“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识趣的话,你最好早点儿离开我哥……”

“杨泥!”随着一声怒喝,杨田从门外奔了进来,气咻咻地说,“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可倒好,竟想拆散你哥的婚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当然是好心!”杨泥毫不示弱地说,“这个女人,她在骗你,那个胎儿本来好好的……”

“孩子的事我知道,是我同意打掉的!”杨田朝杨泥挥挥手,“你走吧,从今往后,我的事不用你管。”

看着冥顽不灵的杨田,杨泥不禁又气又急:“你真是个傻瓜,这个女人到底给你吃什么药了,你要这么护着她?你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相信两毛钱能买来婚姻!这种事连童话里也没有!”

杨田抬头瞪着杨泥,惨笑一声,说:“杨泥,哥不比你,你是草窝里飞出的凤凰,哥就是一个比草还贱的农民工,婚姻也只值两毛钱。有件事你记住,水珍是你嫂子,你容不下她就是容不下我这个哥,那样的话,我就只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杨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杨田决绝的眼神,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转身气愤地离开了杨田的家。

为了避免母亲伤心,杨泥没有把吴水珍打胎的实情说出来。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回省城前,杨泥还是不放心杨田,决定找他好好谈谈。她不想再看到吴水珍,便直接去了杨田打工的建筑工地。然而听人说,杨田已经不在那里做了,他到一个小煤矿下井去了。

杨泥大吃一惊,在煤矿下井的危险系数远远高过建筑工地,杨田这是想钱想疯了吧!突然,她打了个激灵:杨田一旦在矿上出事,吴水珍就可以得到高额赔偿金……

天啊,原来她的真实目的是想拿杨田的命去换赔偿金!杨泥愤怒了,决定去找吴水珍算账,但是当她再次来到那间小平房时,才发现那里已经人去屋空——杨田和吴水珍搬走了!她连忙拨打杨田的手机,却打不通。

杨泥明白了,他们这么急急忙忙地搬走,就是为了躲避自己!她心里感到一阵悲凉:杨田已经完全被吴水珍迷惑住,把自己这个妹妹也排斥在外了。

第三天,杨泥才在一个简陋的小煤矿找到了刚从井下上来的杨田。看着一身煤灰的杨田,杨泥一阵心疼:“哥,你这是何苦呢?你缺钱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杨田摆摆手,淡淡地说:“煤矿挣钱多,我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水珍的身体不好,我想多挣点儿……”

“我就知道是她让你来的。”杨泥生气地打断他的话,“挣钱也不能拿命拼啊,这种小煤矿多危险……”

杨田不悦地说:“这是我的决定,与水珍无关,你不要事事都针对她。”

“我针对她?”杨泥苦笑,“哥,你还没看清那个女人,她哪里把你当成她的男人,她只是把你当成挣钱的工具,她还想拿你的命换钱!”

“杨泥,你就是这样看人的?”杨田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水珍是我老婆,就算她真的要用我的命换钱,我也认了。”

杨泥忍不住发火了:“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真没出息!你就那么稀罕女人……”她的话还没说完,杨田的巴掌就落在了她脸上。杨泥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杨田,惨笑道:“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打我!”

杨田反手打了自己一耳光:“杨泥,对不起,哥就这么点儿出息,哥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有一个家。你走吧,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说完,他转身走了。望着杨田佝偻的背影,杨泥的眼泪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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