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节目娱乐化现象批判:以电视相亲节目为例

2016-11-12

对于娱乐化,国内没有统一的概念界定。小编以为,娱乐化即为了达到一定的商业利益,将内容予以软性处理,即以花边性、新奇刺激、煽情的形式呈 现,以达到吸引受众关注的目的。近年来,“电视娱 乐化”正在成为一种引人注目的电视文化现象。继2005年《超级女声》火爆全国之后,湖南卫视迅速推 出《快乐男声》继续横扫娱乐江湖。一定程度上,电 视娱乐节目成为提高电视台收视率的法宝。在娱乐选 秀节目异彩纷呈且逐渐走向“饱和”的情形下,各地 电视媒体仍竭尽所能,不遗余力地翻新花样, 2009年底,湖南卫视在购买了英国Fremantle公司 国际经典电视交友节目《TAKE ME OUT》独家专有 版权之后,首推内地电视相亲类节目《我们约会吧》 (以下简称《我》)。节目一经播出,收视率居高不 下。江苏卫视也于2010年年初推出了类似的交友类节 目《非诚勿扰》(以下简称《非》)。另外还有浙江 卫视的电视速配节目《为爱向前冲》、东方卫视的相 亲类节目《百里挑一》等。各大卫视争相播出相亲类 节目,全民范围内掀起一股“相亲热”.

一、电视“相亲热”中的娱乐化倾向

国内各大卫视出现的相亲节目都有以下共同点: 嘉宾选择上的低门槛,不限年龄和职业,只要报名都 可参加;电视充当了“红娘“的作用;打破了传统观 念中的含蓄,将找寻另一半的个人问题置于荧屏之 下,节目也确实促成了一些单身男女的结合;节目倡 导正确的婚恋观;游戏规则为多选一。然而,以电 视为媒介进行相亲交友的性质决定了娱乐化的整体特 色。即观众只需具备视听感官,能看懂图像语言,想 交友即可。所以,电视相亲节目难免存在娱乐化倾 向.

1、形式上的快节奏和时尚化

“现代文化已达到青睐形式、忽视内容的地 步。……这种没有深度、肤浅的文化在电视中得到 了反映和宣扬。”①也许是消费社会时代,人们习惯 了快节奏的生活方式,纵观几档相亲类节目,无不以 现场节奏明快的音乐作为映衬,着力表现节目中男女嘉宾之间快速的流动关系。如《我》中的“一对多” 形式,在短时间内要求女嘉宾在12位男嘉宾中作出选 择。且每期速配成功牵手离开的空缺嘉宾席位,都有 新嘉宾的加入,节目总是维持12位男嘉宾的阵容。而 《非》中现场24位女嘉宾对每位出场的男嘉宾进行选 择,阵容较为庞大。而东方卫视的《百里挑一》阵容 则更为浩大,每期100名男嘉宾、3名女嘉宾。虽然男 嘉宾的更换速度相对较缓,但每期女嘉宾的节奏上场 也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其次,该类节目无论是舞台设计还是嘉宾造型都 十分时尚,使得整个节目更像是一档时尚走秀节目.

舞台也设计得绚丽多彩,从电视画面来说,大大提高 了其可视性。配上或动感或柔情的音乐,嘉宾们在舞 台上及广大观众面前尽情地展示其“才艺”(物质上 的富足或精神上的充实)。节目包括初见印象、个人 基本资料展示、朋友评价,及现场接受女嘉宾的提问 等环节,同意与否都通过是否亮灯为标志。湖南卫视 的《我》赛制大同小异,只不过自开播几期之后开始 实行男嘉宾反选女嘉宾的规则,但不论是形象上的装 扮抑或是内心情感的掩饰,参与者都正是通过这种夸 张的舞台设计和绚丽伪饰的嘉宾造型,为电视机前的 观众制造出一种群体狂欢的娱乐效果.

2、内容上制造冲突的同时不免煽情

达到娱乐化效果的方式多样,煽情化、制造冲突 是吸引观众的两大方式。《非》、《我》除了形式上 达到吸引观众之外,在内容上也存在矛盾冲突及煽情 化。在整个节目进行中,通过男女嘉宾交流,或是唇 枪舌剑,不断制造着矛盾与冲突,由于观点、看法的 不同,在选与被选的过程中经常出现嘉宾间的言语冲 突甚至人身攻击。如《非》中当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 的海归男林若愚说出自己希望另一半的家庭条件要与 自己平等时,现场遭到灭灯,且女嘉宾以歧视自己为 由进行反驳攻击,让男生尴尬退场。言语争锋的过程 中也牵动着观众的立场指向。另外,节目中出现的具 有特殊经历的嘉宾,也为节目增添几分煽情。《我》 中来自单亲家庭的女大学生,当说起男友标准时,想 到含辛茹苦的妈妈,情绪失控的泪洒全场。《非》中 女嘉宾李洋遇到特意上节目挽回自己的前男友,最后 破镜重圆,不论是其它女嘉宾还是现场观众,甚至是 掌控舞台的主持人孟非和分析师乐嘉都为此情景感动 而落泪.

3、节目频现话题人物,争议不断引发关注

娱乐化倾向首要表征即追求关注度。相亲类节目 中频现话题人物,争议不断,如屡屡语出惊人被冠以 “拜金女”的马诺。相亲类节目打破了明星、精英公 众人物的媒体特有权,实现大多数草根阶层的媒体所 有权。一方面,参与者凭借电视媒体获得展示自己的 机会,由于嘉宾的低门槛,必然存在一定的低俗化倾 向。而在电视媒体的作用下,低俗倾向得到放大。另 一方面,争议性话题及话题人物的出现,使媒体被动 地沦为某些人搏出位的平台的同时,也收获了额外的 受关注度,客观上达到了嘉宾迅速走红及节目收视保 持前列的“双赢”目的,以至于有人质疑节目有故意 炒作之嫌.

二、电视相亲节目娱乐化的批判

1、满足受众猎奇、窥私欲的心理

在《理解大众文化》中,费斯克认为“电视最赤 裸裸地为观众提供了狂欢节冒犯似的身体快感,”② 这种狂欢似的效果造出了一种大众奇观,人们生活在 奇观中,且每个人都参与。在传统观念下,相亲行为 本身作为一种私人之间的交往具有较高的私密性,而 电视相亲节目却打破这种私密性的限制,将相亲双方 的各种心理、行为通过电视荧屏展现在众人面前,使 得大众通过消费这种借由节目参与嘉宾表现出的种种 行为,来达到自己心理的满足。自娱乐化一词作为专 业词汇出现于媒介时,睿智的学者们就已预想到几百 年之后的消费时代,或者说娱乐至死的年代。为何 节目播出之后收视率居高不下,除了节目本身的独特 性,还与观众收看时产生的快感有关。娱乐化因素在 其中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

2、商业利益淹没人文内涵

布尔迪厄认为,“新闻是一个场,但却是一个被 经济场通过收视率加以控制的场。这一自身难以自主 的、牢牢受制于商业化的场,同时又以其结构,对所 有其他场施加控制力。”③市场化的竞争中,商业逻 辑在其中起着难以言说的作用。大众传媒一方面为社会大众提供娱乐,另一方面却在追逐收视率的过程中 淹没人文内涵,窄化人们的精神世界.

在各大卫视的相亲节目中,节目宗旨标榜为: 提供认识交流平台,倡导正确的婚恋观。真诚寻爱的 背后实则掩藏着巨大的商业利益取向。例如节目中插 播大段的广告;以嘉宾形象的未知设置悬念、插播广 告。如《非》中的最大合作方百度贴吧,在主持人开 场白中就以植入式的介绍;介绍男嘉宾时,尤其提到 嘉宾来自百合网的推荐。《非》还以各种形式赚取收 视率,比如给稀有动物发布征婚广告;阅读改造少年 寄给栏目组的信件。为节目间接做广告的同时,以公 益的名义博得观众好感。值得一提的是,《我》、 《非》都有同一个赞助商——美的智能电饭煲。或许 是因为《非诚勿扰》影响力更大,其中间广告时段颇 长。除了插播主要赞助商的广告之外,还有江苏卫视 几大主要广告商的广告。婚恋观的正确倡导似乎被以 收视率为唯一标准的商业利益所淹没.

3、电视视域下的大众狂欢

巴赫金的“狂欢理论”中指出,狂欢节是一种全 民参与的活动,它没有边界,无论高低贵贱都可以自 由的参与。在这其中,人们之间不分彼此,亲昵地接 触,插科打诨,俯就和粗鄙等活动成为正常的交往活 动.

这种狂欢过程中的快乐体验,以《非》《我》 为例,节目的狂欢是从低门槛的原生态报名开始的.

嘉宾的良莠不齐、不符合传统电视审美标准的形象在 电视节目中予以呈现,没有门槛的报名条件,没有文 化家庭背景的限制,只要是单身,想在舞台上交友就 可以参加。台上嘉宾与观众身份随时可以互换。即观 众想参与节目,通过报名可以成为台上的参与者。他 们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在火爆的相亲类节目中大放 异彩,这也让许多草根阶层得到关注度。聚光灯下嘉 宾的亮丽光鲜,或者长相平平,不论是审美假象还是 真实形象呈现,每个人都在舞台上展示自我,主持人 与情感分析师的妙语点睛也让本就喧闹的现场狂欢不 已.

另外一点就是嘉宾本色化流露而呈现的娱乐化.

如月薪只有1500的“忏悔男”、走路摇摆体型圆润的 “企鹅先生”,还有在舞台上炫富的“宝马男”,不 论这种愚弄主动与否,或许他们本身不想被愚弄,但 从中流露出的娱乐化,着实被观众所消费。甚至有的 女嘉宾对于其貌不扬的男嘉宾继续亮灯,以期了解更 多丑态而获得娱乐笑点。观众有娱乐需求,但电视相 亲节目的火爆绝不仅仅是娱乐需求,而是已经走向大 众式的消费狂欢.

对于电视节目的娱乐化,我们必须理性对待.

一方面要正视电视的娱乐功能,认识到电视的“减压 阀”作用。提供娱乐成为媒体四大功能之一,作为视 觉为主导的电视媒介,除了运用符号多角度提供信 息,进行舆论监督之外,还应充分发挥其“减压阀” 的作用。有意识地为满足观众的娱乐需求去策划节 目,为面临种种压力的现代人减压。另一方面,提供 娱乐的同时要适度,注意引导受众的审美消费观。电 视文化作为人类文化的一部分,不能盲目追求娱乐而 滑向低俗,毕竟娱乐的目的是满足人们休闲放松而非 一味寻求刺激。电视作为大众文化的媒介代表,更不 能盲目追逐商业利益而流于表面与肤浅,忽视人类内 心深层次的需要.

总之,电视节目为人们提供娱乐不应过度而导致 庸俗。正视电视媒体提供娱乐的同时,更多的是通过 娱乐功能的提供,帮助观众树立正确的媒介素养,相 信这能引起电视传媒和电视人更深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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