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豆汁的经典散文作品

2017-06-05

豆汁是老北京独具特色的传统小吃,根据文字记载有300年的历史。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豆汁的经典散文作品,供大家欣赏。

有关豆汁的经典散文作品:滦河的豆汁

滦河边长大的人爱钓鱼,养鸟,捉蛐蛐,还有一样就是喝豆汁儿。老滦河街的人差不多都爱喝豆汁儿,站在大街上闲聊的几位,有一位说话提到豆汁儿,另几位就开始吸溜嘴,没吃呢,就开始酿酸水了。

豆汁儿要说最有名的得说老北京豆汁儿了,说不定滦河的豆汁儿就是从北京传过来的。滦河的豆汁儿和北京的豆汁儿没什么两样,都是绿豆或杂豆所做,都是盛在碗里像是掉进了塔灰似的灰不羁的浓汁,所不同的是滦河人喝豆汁儿时,有时加上点小米熬成粥,还有一样,滦河人喝豆汁儿必吃馅饼,咸菜,馅饼必是韭菜馅的,不像北京人喝豆汁儿得吃焦圈、糖耳朵那么娇贵、讲究。咸菜呢,滦河人吃浇了辣椒油的咸菜丝,舍不得油的从咸菜缸里捞俩咸菜疙瘩,再不盐水腌葱也照样吃的津津有味。而北京人吃的咸菜的范围就广了,北京不是有“六必居”嘛。

吃咸菜没别的是为了喝豆汁儿顺口,顺心!

以我的估计,满人入关后,满人的饮食文化就一样一样地传到了滦河街,滦河人学习、继承、发展,因此有了喝豆汁儿这一口。

滦河街“张伯年中医诊所”的老中医张伯年是滦河街上最爱喝豆汁一族中的杰出代表,从小喝到老。从记事起,到“文化大革命”,到学木匠搞副业,到改行跟老父学中医,一直喝到在街上开了药铺,到现在儿子娶了媳妇。

你看嘛,儿媳妇天天中午,无论寒暑,刮风下雨,必用塑料袋托着个大饭盔的豆汁儿,饭盔的盒盖上放着两张馅饼,馅饼上有一小堆汪汪着红艳艳辣椒油的咸菜丝。甭管来看病的人多少,多急,饭一到,张伯年立码将号脉的手从病人的胳膊上拿开,慢条斯理地打开塑料袋,一样一样将馅饼、豆汁儿拿出,接着头也不抬,谁也不让,开吃。

买豆汁的地方滦河街如今已经没有了,但老中医张伯年是如何天天吃上豆汁的呢?张伯年家住滦河酒店村,邻家姜老四的媳

妇做咯嗻(一种用绿豆或杂豆制成的豆制品,呈方形,较厚),咯嗻也是正宗滦河特产,豆汁儿就是绿豆磨成末经发酵漂在淀粉上边撇去末的一层汁儿。每次姜老四的媳妇做咯嗻,都要给张伯年留出一盆,于是张伯年就能天天喝上豆汁儿啦。

早几年滦河街上还有两家豆汁店,专卖豆汁儿,烙馅饼,生意不错,后来,快餐业迅猛发展,老麦(麦当劳)、老肯(肯德基)们的洋快餐打得中式快餐东倒西歪,在这墙头草随风倒的年代,80 后、90 后、00 后们怎会去理睬酸苷水一样、要样没样,要色没色的豆汁儿呢。

豆汁店在滦河附近其它地方已经绝迹,像张伯年这样的铁杆豆汁儿爱好者都是从咯嗻摊贩手里买的,三块钱一桶,我说的是九几年的价,现在啥都涨,三块钱恐怕买不来了。

滦河的豆汁儿挺有名的,常有承德、北京的人开着大奔、小奔的,不远几百里地,拎着塑料桶到滦河来求购豆汁儿。

前两年,有一阵子这边治安形势有点紧,警察在进京的各路口都设了卡子,检查来往行人。北京一老哥开车来滦河买豆汁儿,回去过检查站时,检查站的警察问这位老哥:“这桶里装的是啥?”答曰:“豆汁儿”“那你喝一口!”“生的,不能喝。”“不能喝,你买它干啥?”

于是老哥被带到了局子里说清楚,正巧局子里管事的那位是个老承德,也爱喝这口,懂行,盘问几句就放行了。

老哥在这节骨眼上遇到了知几,甚是感动,就给这位知几倒出半捅以示感谢。从此豆汁儿又添一佳话。

前几天去看父母,进门一股酸味扑鼻,原来老父正喝豆汁儿,见我来,他给我盛了一碗,我们两人踢里吐噜,一阵风卷残云,一小洋锅豆汁儿很快见底,老父还吃了一头青蒜,吃完喝完打着响嗝,躺床上,打开小收音机听单田芳的《白眉大侠》去了。

有关豆汁的经典散文作品:忙里偷闲喝豆汁

小麦丰收到酷暑来临的这段日子,是乡人忙里偷闲、闲中取乐的好时光。丰收的劳作很辛苦,但丰收又是令人憧憬的。如果丰收后风调雨顺,农人的玉米也播种了,这时候正赶上一撮撮鲜嫩的翠绿蹿出湿漉漉的地面,贪婪地吮吸着从天而降的一注注金子。而农人的心也是翠绿绿金闪闪的亮,磨豆汁、煮豆汁、喝豆汁已是盼望着的了。

这次我回家,要住十余天,要等待我家小宝宝的出生。不知觉间,我的脚步轻盈了许多,笑也是不经意就上了眼角。岳母很快就要做姥姥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溢于她老人家忙忙碌碌的不知疲倦的身影之中。

岳母说:“晚餐我们喝豆汁吧,既营养又爽口,尤其新磨的!”

我和怀孕的媳妇就好像立刻就喝到了鲜嫩的热豆汁一样,有一种久违的期盼。说实话,我好久都没喝家中土制的豆汁了,整日在都市里忙碌,几乎把土制鲜豆汁的味道忘记了。经岳母这么一说,我和媳妇立刻兴致盎然!

午后,岳母开始泡黄豆,都是优质的,大概一斤左右。这些黄豆没有一个带虫眼儿,是岳母精心挑选的。岳母说:“土制的豆汁一定要上好的黄豆,不能用虫子吃过的。否者就没有了新鲜的味道和足够的营养了。”这些金灿灿的黄豆一泡进温水里——大概五十度左右,就开始膨胀。外面的一层皮儿逐渐脱落,而金黄的豆子颗粒逐渐增大,越来越显得饱满,妩媚之极。刚刚脱掉的那层壳儿,透明地悬浮在水里,漂亮极了,但失去了主心儿,就像失了魂儿似的。如果把这些已经没有太大价值的豆衣捞出来,扔给家禽,譬如小鸡小鸭抢吃了它们,这一刻,这些豆衣又炫耀起来了。

处理完豆衣,只剩下潜在盆子底部的豆子了。金子般的黄豆齐整整排列在盆底儿,越发鲜艳、明亮,水泡的优质黄豆几乎是透明的,惹得人心里痒痒。不过兴致一旦来了,我就要下手摸一摸它们,似乎又怕惊动它们的清梦,一个个微寐、似笑,独自做着发芽的美梦。我知道黄豆在温度适当水分适宜的时候会冲破阻碍长出青绿的豆芽儿的。我记得小时候,在刚下过小雨的豆地里或晒谷场上,没有归仓的那些调皮的孩子提前竞相发芽儿了,一夜之间就齐刷刷地、含着羞涩的笑就站在你面前了,这些小姑娘们似乎在等待着你的检阅,倘若有细微的风抚来,她们好象是在忍俊不禁中向你致意呢!而我每每这个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隐藏在心地多年的、很塌实的幸福,不觉然爬到脸上。

我在欣赏豆子宝贝的空间,岳母已经把小石磨刷洗了好几遍了。这种石磨现在已经很少有了,估计整个尹集镇就此一对了吧。小石磨是微红的坚硬的大理石雕琢而成,上下磨片之间有小石沟,供磨碎大豆和流淌豆汁用。岳母家的这对石磨,半径约八寸,单个厚度约三寸。小石磨上一块扣在下一块上,下一块固定在水泥浇制的磨台上,磨台上有深深的巢沟,供磨出来的豆汁流出来,又从巢沟的小洞里流到下面接着的盆子里。小石磨的上一块的上面有喂豆子的口子,而在磨侧,有一供人力转动的把手。与把手配套的,还有与把手相连接的推棒,用推棒推小石磨,既省力气又能锻炼身体。

把小石磨清洗干净之后,岳母放入水泡好的黄豆。我轻轻用推棒套着把手推磨,小石磨就轱辘轱辘转动了,转得我心花怒放。乡村人把推石磨叫“拐”,一个“拐”字,这时候我才有点明白其中滋味。很长很长的推棒套在把手上,只需轻轻地推动,石磨就会转动了。起出我还蛮有兴趣地推,可推一会儿就有点吃力了,满脸汗涔涔的。三爷站在我的一旁,乐呵呵地对我说:“我来拐一阵子,你学着点。”三爷“拐”石磨的姿势的确像“拐”。三爷七十多岁了,“拐“起石磨来脸不红心不跳,倒像是自由自在地打太极拳。三爷说:”你要看准停顿的方向,不要对面停,那样启动很累;要停在你的右侧,启动时候就省力气了。

我照三爷的话做了,果真轻松了许多。这时候,乳白的豆汁从磨缝里流出来,很是诱人口福,不过这时候豆汁还是生的,还有豆子的腥味。这时候的豆汁虽然新鲜,但还不太纯净。如果想喝纯净的豆汁,就必须用很密很密的纱布进行过滤,把粗糙的豆渣清除,所谓“去粗取精”,这该是最原始的解释了。过了这一道程序,豆汁还是不能喝的。下一步该是放在锅子里煮,煮沸。要知道煮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啊!要注意火候。火大了不行,容易烧糊;火小了也不行,豆汁煮的时间长了就没味。中火最好,煮出的豆汁既不老也不嫩,很适合品尝、饮用。

豆汁煮熟了,用勺子轻轻舀一碗,淡喝,不放糖。这么好的豆汁不适宜猛喝,而适合品尝。清、淡、滑、鲜、新,五觉具全。其中,清澈透明,淡而不腻,滑而不飘,鲜而不滞,新如芽尖,便是沁入心脾了。倘若有此五种境界,便有大幸福。若在豆汁里放糖,便只有滑腻了;至于加盐,我没试过就不得而知了。

有人说,喝豆汁有益于身心健康。而我以为,喝纯天然的豆汁,清、淡、滑、鲜、新,尽情品味;倘若欲望难填者,则是一切就免了吧。豆汁到这里就结束了,岳母盛出来一小部分热豆汁供应我们自在地饮用。而另外一部分,岳母说给我们做豆腐脑呢,等着吧!

有关豆汁的经典散文作品:豆汁儿

没有喝过豆汁儿,不算到过北京。

小时看京剧《豆汁记》(即《鸿鸾禧》,又名《金玉奴》,一名《棒打薄情郎》),不知“豆汁”为何物,以为即是豆腐浆。

到了北京,北京的老同学请我吃了烤鸭、烤肉、涮羊肉,问我:“你敢不敢喝豆汁儿?”我是个“有毛的不吃掸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荤不吃死人,小荤不吃苍蝇”的,喝豆汁儿,有什么不“敢”?他带我去到一家小吃店,要了两碗,警告我说:“喝不了,就别喝。有很多人喝了一口就吐了。”我端起碗来,几口就喝完了。我那同学问:“怎么样?”我说:“再来一碗。”

豆汁儿是制造绿豆粉丝的下脚料。很便宜。过去卖生豆汁儿的,用小车推一个有盖的木桶,串背街、胡同。不用“唤头”(招徕顾客的响器),也不吆唤。因为每天串到哪里,大都有准时候。到时候,就有女人提了一个什么容器出来买。有了豆汁儿,这天吃窝头就可以不用熬稀粥了。这是贫民食物。《豆汁记》的金玉奴的父亲金松是“杆儿上的”(叫花头),所以家里有吃剩的豆汁儿,可以给莫稽盛一碗。

卖熟豆汁儿的,在街边支一个摊子。一口铜锅,锅里一锅豆汁,用小火熬着。熬豆汁儿只能用小火,火大了,豆汁儿一翻大泡,就“”了。豆汁儿摊上备有辣咸菜丝——水疙瘩切细丝浇辣椒油、烧饼、焦圈——类似油条,但作成圆圈,焦脆。卖力气的,走到摊边坐下,要几套烧饼焦圈,来两碗豆汁儿,就一点辣咸菜,就是一顿饭。

豆汁儿摊上的咸菜是不算钱的。有保定老乡坐下,掏出两个馒头,问“豆汁儿多少钱一碗”,卖豆汁儿的告诉他,“咸菜呢?”——“咸菜不要钱。”——“那给我来一碟咸菜。”

常喝豆汁儿,会上瘾。北京的穷人喝豆汁儿,有的阔人家也爱喝。梅兰芳家有一个时候,每天下午到外面端一锅豆汁儿,全家大小,一人喝一碗。豆汁儿是什么味儿?这可真没法说。这东西是绿豆发了酵的,有股子酸味。不爱喝的说是像泔水,酸臭。爱喝的说:别的东西不能有这个味儿——酸香!这就跟臭豆腐和启司一样,有人爱,有人不爱。

豆汁儿沉底,干糊糊的,是麻豆腐。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加几个青豆嘴儿(刚出芽的青豆),极香。这家这天炒麻豆腐,煮饭时得多量一碗米,——每人的胃口都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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