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伤感爱情文章看完哭了

2017-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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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伤感爱情文章看完哭了篇1:分手时,我们不哭

喧闹的机场中,我和俊荣面对面向后退去,望着彼此的脸,一遍一遍重复着“再见”,直到人群将我们彻底分开。虽然心里都很清楚再见面的机会渺茫,却还是满怀真诚地期望着,那个最先转身离去的人不是自己。

1999年,告别彼此不能忘怀的初恋

那个被高考的烽火燎烤过的夏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令人窒息。年轻的我坐在窗前,不时抬手拨弄被汗水贴在前额的碎发,心绪不宁地假装温习着功课,眼睛不时瞟向佳宁会出现的地方。

在那个年纪开始恋爱的人,大概都懂得“无疾而终”这个词的含义,因为无法预知的未来,他们大都怯懦放弃了,就像我和佳宁。面对分离,我宁可时刻不停地对佳宁讲些无关紧要的话,不时大笑到流泪,也不愿意说出一丁点留恋的言语,我的年轻的卑微的自尊心,阻挡了挽留爱情的脚步。

夏天过尽,我和佳宁心照不宣地结束了两人最初一场炙烈却缺乏智慧的恋情,我抱着他留给我的吉他南下,他抛却一切与我有关的记忆进京,不复联络。

也是在那个考验着所有参加了高考的年轻人心志的夏天,俊荣放开了拉着女友的手,头也不回地穿过安检,投奔他X大的梦想而去。

1999年,我和俊荣,都没能从初恋的旋涡中潇洒抽身,抵达X大时有着同样风尘仆仆而又充满悲伤的脸。

2000年,遇见两个人

X大校园之美,是全国闻名的。

各社团的新生招募活动,就在南方葱郁的树木下进行,我抱着初恋战役中的惟一战利品,冲在吉他社报名队伍的最前面。负责人张弛抬头看着我扑哧一笑:“学妹,第一名已售出。”

跟张弛的第一次见面,发生在我抱着笨重的吉他,混迹在低矮拥挤的人群里,龇牙咧嘴往前推搡的时候,可那一切,似乎都并没有影响他对我的好印象,所以我在吉他社里学习的日子受到张弛的偏爱,这种偏爱,引发了张弛和俊荣之间的战争。

俊荣认为社团是大家交流的场所,不是为某些个人达成某些目的而组建的;张弛毫不让步,他说我就是喜欢沈若,你不服气就试试取代我吉他社长的位子,但要先赢了我这把吉他才行。

吉他社所有的成员都被突如其来的战事所惊吓,我也一样,不过马上大家便开始七嘴八舌甚至有些兴奋地猜测着战争的结果,有人觉得张弛的吉他已经出神入化,他必胜无疑;可也有人认为俊荣有可能成为黑马,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酷小子到底有多少料。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第一个报名参加吉他社的人,是俊荣。

2001年,寂静海滩上的双人舞

那次剑拔弩张地争执之后,张弛和俊荣两个人在平静相处中各自酝酿着暗涌。张弛对我的追求,成了吉他社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所有人里面,当然也包括俊荣。

从我加入吉他社开始,帅气的张弛就愿意为我跑很远的路买干拌面,愿意亲自为我谱写情歌,甚至愿意骑脚踏车带我去看海。而我,却抱着佳宁的吉他,不知道该不该走进下一场恋爱。

十二月,这座南方城市仍无寒意。谢绝了张弛陪伴的好意,我独自一人来到X大边门的海边,拎着鞋赤脚走在绵软的海滩上,仔细过滤这一年多来张弛对我种种的好,心头不禁浮现暖意。

月色中的海滩,更多了柔情蜜意,海中心的灯塔将柔和的光遥远地投射在我身上,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隐隐地听到吉他声,那旋律痒痒地钻进耳朵,不似张弛的深情款款,却另有一种柔软的可爱,我不禁循声找去,原来是俊荣。

2002年,沙田柚熟了

我拉着俊荣的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够听见内心坚定的跳动。张弛坐在我们对面,英俊的脸上是我所陌生的颓败表情。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像要刻入我的心里,“祝—你—们—幸—福”。我的泪顷刻滑落,张弛,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却被我伤到骨头里。我抬手拭泪的瞬间,抖落的尽是张弛一心一意好生待我的片段,爱我的张弛,像佳宁抛却我一般被我抛却了。

和俊荣交握着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溽湿,冰凉一片。

之后那些有阳光的日子,有俊荣陪我度过。我们同样贪婪地对付一碗内容丰富的沙茶面,同样发疯似地喜爱冬季黄灿灿的柚子,同样酷爱登山,同样热衷下海……我跟着俊荣,像跟着身体里充当着恶魔的另一个自己,实现着原本冲撞着头脑的一个个疯狂的念头,那是实实在在活着的快乐,肆无忌惮快乐着的快乐,只属于孩童的放纵的快乐。

我和俊荣,彼此拖拽着,一路呼啸从一个顶点跑到另一个顶点,没有一刻停歇。俊荣顽劣的本性,让他忽视爱情;我负重的心,却让我近乎偏执地想念张弛。

2003年,凤凰树开满了花

X大盛产凤凰树。每年毕业生离校的时间,也是凤凰树生长得最为茂盛的时节。树叶如凤凰尾羽飘摇,向来往路人诉说别离。与现实交战败下阵来的学生情侣,都选择在凤凰树下依依惜别。这一别,恐怕真是天各一方,无法再见了吧。校园到处可见湿漉漉的脸。

俊荣牵着我的手,心无旁骛地穿梭在凤凰树密布的X大校园,忽略着近在咫尺的分别。

张弛找到我,塞给我一张写着号码的小纸条,不必看我就知道,那是我曾在心里默念了千百遍的他的手机号码。张弛不知道,俊荣不知道,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叫做沈若的女子,心里究竟爱着谁。

2004年,分开就决不回头

毕业后,张弛留在X大,我跟着俊荣,四处辗转。俊荣始终不甘安稳平淡。我的吉他在流离中遗失,他的吉他被锁在箱子里,不见天日。俊荣常拉我的手,走上各色街道,目光涣散,梦想遍寻不着,心灵千疮百孔。

我终于,拨通了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接通的刹那,我听到自己用尽毕生气力所发出的铿锵的声音,张弛,你来接我回家。

2005年,我结婚,他去远方

兜了一圈,回到原地,就像当初俊荣终究没能取代张弛接管吉他社一样,俊荣也没能把我带离原来的地方。

我把手交到张弛手里,他微微用力,我便怎么也不能抽出。婚礼上,我的黑发插满百合,长长的头纱遮住了我写满回忆的脸。我的目光,穿越嘈杂的人群努力寻找落点,俊荣呢,他说过他会来。

张弛穿着好看的燕尾服,笑起来露着很迷人的小酒窝,他替我整理裙摆,为我戴上婚戒,还悄悄地,帮我拭泪。我是满心欢喜的呀,张弛,即便我不知道自己爱谁,可我总归要回到你的身边。你给了我那么深厚的怀抱,流离失所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安身。

俊荣提着大大的旅行袋,从宴会厅门口一晃而过。门童交给满绽笑靥的我一张字条,我和张弛一道展开,俊荣的字一跃而出——

沈若别哭。祝你和张弛幸福。

短篇伤感爱情文章看完哭了篇2:聆听,梦里飘零的声音

题记:缘分,说不清,道不明,相遇冥冥之中。

相依,也许是泪水濡睫;相伴,也许是暗香盈袖;

以此文默默染忆一个特别的日子。

寒廊斜照,万束乳光直逼窗檐,沉闷几许的你,卷帘钩处,欲借自然的风和日丽,晒下郁虑的心情,然,微风撩开冰封许久的陈年,一丝微亮通向记忆的深处。

梦回江南,那里,定格你青春的美丽,那里,赋予你人生的灿烂,那里,有你的琴瑟笑语,那里,有你……

玉箫洞天怜瑞机,一目惊弦锁小娇,不问红颜何袖意,池央水月揽逍遥。有些人与事,莫名奇怪,在尚未发生前,许已在梦里出现过。黄浦江畔的流韵,东方明珠的婀娜,十里洋场的霓红几次有幸脑海,终于某天,你走进这个梦幻中的蓬莱仙阁。

那天,那角,那个情景,悄然的发生。在一个雪花漫卷的夜晚,南苑寂静被飘零打破,寒风中,竹林苍翠清音,潇潇天籁婉哦,梅红喧闹枝头。星星怯怯诺诺跟着月亮,躲在重重云幕后,借着路灯和楼堂窗口射出的银光,隐约探出脑袋窥见漫舞的银羽。学习室亮起熄灯的信号,你,匆匆收起所用,肩挎书包,迈出门槛之际,亲和的声音从天边飘来。你,似乎未听见,继续前行,一位高大的身影站在你的眉前。惊异举目扫去,恰和他的一道亮光冲撞,似曾相识,一时记不起哪里见过,又吃不准,一时乱了心神,匆忙中窘态却被紧紧扣住,流落他那弦细软。那一瞬找到千年的破茧,红尘众里蓦然,未语颜粉摄心魂,从此,便记下了那个镜像,以致天涯横断,思念一直定格在那个冬天,从不曾淡去。

长亭吟哦,竹径踏歌,清溪放舟,花下盟约,洒下点点滴滴温意。一次次深情凝望,饱含千古的眷怜,无需说出那个字,就那么一瞬对视,万缕情丝聚灵犀,从眼角流淌出来。你,终究是明了的,只在心里。烟花三月闹桃春,不解风情独自吟,莫怪罗裙沾梨雪,琼枝玉露点樱唇。他,寻着你的音尘,交叉路口、操场里、阅览室,留下他守望的痕迹。你来与不来,见与不见,他就在那里怀着希冀,默然等待。没有怨意吗?更多的是渴望,渴望苗条的身影姗姗出现其视点。你不是不知他的素锦,只是,只是说不清的根由,有意无意的躲避着,那颗爱的种子早已在彼此的心间发芽。只要你一声轻微的叹息,他便随即现身你的眉前。你知道你在他心上,他在你梦里。

韶华似水,不会因故而搁浅。蝶恋花,花迷蝶,一寸光阴惜如金。相爱相依,总嫌时针走的太快。相离相涯,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有事返回故土,匆匆行踪未告知,香樟树下等待的目光,日复一日,终不见熟悉的形影。过往的美眉,无一填补着他内心的寂寞,墨守信章的儒雅失衡了,忍不住打破曾经的约定,去寻你的音讯。满怀希望而去,空手落寞而归。相思殷殷,依旧等在路口,清箫浊音,轻轻安抚那颗火焚的心。一个人的夜漫长,梦回漏更,似乎看到他焦虑的眼神,那响亮的名字荡摆心里,枕着小窗私语,让回忆温暖孤独。几多疼爱,几多柔抚,几多亲和,恬意心头。一次次流露心机,轻淡的话语蕴含那款款真情。

犹记社调临行之际婉意相留,属于我们共有的时光仅有两月,他多么想你请假陪着身边,备战研究生的上海英语统考。你执意要去,那无奈眼神进入你一生的札记,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从他唇角流出,仅剩两月,还忍心离开,如果换位,哪里都不去,就守在你的身边。欲说还休,担心所言惹了你,一双炯神的眼睛凝视着你,仿佛再也见不着,就在那刻把你在他心炉融化,不敢正视,忽然奇念心海,张口未音,因为看到一颗清泪挂在他的眼角,爱,深含在泪泓里……

天道无情,断桥残阳,短亭笛鸣。那天下午,风撩日阑,阳光镀金校园每一物华,蓝天上白云烂漫,名花奇草争艳栏杆,紫藤盘绕绿色走廊,蝴蝶翩翩环飞我们的身旁,久久萦绕不肯它处,特写景点收录了你的依依不舍的身影,一袭素色连衣裙,把千姿百态留在梦里。流景里的人,他却全部镶在了他的锦囊。请原谅,当时的你木讷,未把他纳入你的谁,竞傻傻的没留下相依的永恒,是否禅怨不解真趣。人生能有几番醉,半载星移斗转,把千年的风情珍藏,深深将绝唱埋在心房。

肝肠寸断泪千行,筵席低吟曲绕梁,相望惠言谁解佩,风流未尽梦留香。楼外的竹林摇曳斑驳翠光,送远乡的学子们都踏上归途。那晚,校园难得的清静,月牙悬在晃悠的钩上,撒下的银辉悄悄把酷热流放。你静静的坐在书桌前,播放机里一遍又一遍回旋那首《吻别》。沉默,对视,眼泪决堤,断了线的珠子扑嗒扑嗒滴在衫上,谁也不去理会,任其尽情淌个淋漓。

还是他打破寂静,倾诉款款肺腑,“离别后你会想我的,毕业我就到省电视台,待在你的左右,陪伴你一程!”你当时一定昏了头,竟然不领蕙情而婉言相拒,且罗列种种理由让他远距离,你的无情伤了那一腔纯情,青涩的语言,把两人天上人间。

归去,思念成疾,白天从外面回来,便打开素笺,私语切切。晚上,拥衾浅眠,偶尔睡着了,但又回到梦里江南,牵手花前,漫步静谧竹林,相形燕舞莺歌的校园,同撑一把伞,在古巷流转,微风拂面,细雨蒙纷,滴在你的衫角,眉宇……,但是,不知怎的,忽然撇下你,独自前去,渐行渐远,明明相隔几步,伸手,你却触摸不及,提步追赶,还是那么远的距离,就在醒神刹那,他的身影消失于无形。莫非,他还在计较当时对他的疏意,为何避而不见,让你独自感受?

空守云楼听花开,云舒云卷几多载,老了容颜,瘦了芳姿,唯有那首曲婉在耳垂,说不尽的愁,诉不完的屈。错过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失去了,今生就永远的失去了,情在咫尺,人隔天涯……

短篇伤感爱情文章看完哭了篇3:最疼的名字

我逛遍这个城市的所有酒吧,可是,我找不到一个有着海藻样的长卷发和忧伤眼神的女子。

夏天的傍晚,天气出奇地热,气温接近40度,在这座沿海城市里,已是百年少见。我趿着拖鞋,穿着短裤和黑色T恤,在海堤大街晃晃荡荡地走,像一个无业游民。

我就是无业务游民。自从三个月前被那家游戏公司解雇后,我一直在家呆着。上网,看电视,看影碟。是一种颓靡的生活,但我并不感觉失落和难受。也许,在我所有的金钱用完之前,我还会感觉自由和惬意。

结果,我在海堤大街上走了两个来回后,看到消防栓上坐着的那个女孩朝我笑。我吧嗒吧嗒地走过去,问,你笑什么?

她摘下墨镜,瞥了我一眼说,你这人好无聊。

我说,我走来走去并不代表我无聊。

她的唇齿间发出一丝微弱的气流,我听到一声“切”。然后她说,我说的是你过来问我为什么笑,这很无聊。

我叉着腰低头看她,很痞的样子,我说那我们做些不无聊的事情如何?

她很鄙夷地用眼光把我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老娘贵得很,你付得起钱吗?

我一愣,说你别小瞧人,有胆到我住处,可别把你吓着了!结果,她提起包就把手挽在我的胳膊上,说,带路!我走的时候把腰板挺得笔直,认真地一步一步地迈,像香港回归时仪仗队的那种步子,因为她很高,而且还穿着高跟鞋,这让我有些不爽。

估计每一个女孩到我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嘴巴张得老大,眼里闪着艳羡的光。但那个女孩只是嘴巴张大了,然后缓慢地摘下墨镜,随即把自己一下子摔到沙发上,才开口大叫,你小子是走私贩毒还是倒卖军火?

我把那台价值15万的进口超薄曲屏电视打开,说,差不多。反正是赚钱的营生。

她把高跟鞋往地板上一蹬,然后自顾自地四处搜寻,像一只饥饿的秃鹫,她说你的房间在哪儿?或者你喜欢在沙发?

我有些哭笑不得,把手中的大中华熄灭,吐完最后一口烟圈,我说我喜欢随时随地,只要有感觉。她回头看着我,把手一摊,那我估计你现在是没感觉了,你让我有些挫败感。

我彻底晕菜,她则哈哈地笑,然后走进我的房间,忽然高兴地大叫,哇,这是你画的吗?我抱着肩膀慢悠悠地踱进房间,她正站在我的一幅油画前一脸崇拜的表情,那幅油画是我半年前画的,画的是一只手,一只很精致的女人的手。

我说是的,我还出了两本文集,还帮游戏公司设计人物。她侧头狐疑地看看我,半晌蹦出一句,你丫真是个天才!她的表情让我很有些不爽,我忽然上去拥着她,滚在床上,我说,我的感觉来了,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眼珠子转了一圈,说,我叫小A。我知道这种女孩是不会告诉人真实姓名的,倒不如直接叫她小A。这样想着,我重新把她拥入怀里,我说我叫萧然,来吧,我的小A。

小A在我那里住了半个月。期间她对我的文章,我的绘画,我的设计给予了极大的赞赏或者极大的贬损。我喜欢她的直接和坦白。半个月后的那天早上,她离开了,留了字条,借你现金若干,后会无期。

她拿了我钱包里的两千现金和我放在抽屉的那块价值四千块的手表,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消失无影。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然后傻呵呵地笑。

之后,我开始到不同的游戏软件公司面试,带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作品。他们大多笑容可掬地对我说你的作品很好,只是不适合。有一家不客气的,竟然直接把我的作品扔到桌面上,说如果有人喜欢你的作品,我就请你!我把一个烟灰缸砸到他的脸上,说,谁说没有人说我的作品好。小A就说过!

小A就说过。小A是谁?

我的心隐隐地有些失落,带着我的失落和颓然,坐在计程车上,在这个城市来回地游走。秋天很快就来了,原来越是炎热的夏天,越是不堪一击。

那天晚上,我坐在计程车上,看着窗外流泻的霓虹,忽然难受得想落泪。“波西米亚”酒吧门口的那个身影一闪而过,我的心一紧,叫司机停车。司机的嘴里嘟囔着,年轻人居然来这种地方。我没有作声,甩给他几张钱。

小A穿着紧身的妖娆红的裙子,胸口一片春光。见了我,一愣,随即露出疲惫的笑,干什么,出来打劫呢?

见我认真地看着她,她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她说,我可不可以把你当成朋友?我说,恩,当然。她慢慢地走过来,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我拍拍她的背,说,小A我养你,我有足够的钱。

她止住哭,抬起头来,很小心地用手指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她说你别再惹我哭,我没有那么多的钱买化妆品,这个妆要花去我好几十块钱呢!

那天晚上,我和小A去了附近的一个酒店。上半夜的时间,她一直在抽烟,直到烟灰缸全部躺满了香烟的尸体。我说我再去买一包,她忽然就拉住我的手,把头埋进我的怀里,说,萧然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很谢谢你。

我嘿嘿一笑,说,难不成你是异度空间的?她哈哈哈地笑出了眼泪。半晌,表情认真地对我说,萧然,如果有可能,半年后我会去找你。

南方的冬天不下雪,但是冷意却不会少半分,冰凉,刺骨,而且很干燥。小A的手机一直都打不通。

那时候,我已经在一家杂志社做美编。期间,我身边的女孩像摩天轮一样来回运转。我和她们逛街,看电影,和她们接吻,上床。但反反复复,分分合合,最后都以我的暴脾气而告终。

是的,我的脾气变得很暴躁,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胸腔里左右奔突,找不到出口。我经常偷懒不上班,穿着高高衣领的羽绒服在海堤上来来回回地走,那些冷冽的寒风让我的头脑可以保持短暂的清醒,这时候,我就会想起小A。

我逛遍这个城市的所有酒吧,可是,我找不到一个有着海藻样的长卷发和忧伤眼神的女子。

春节长假前,我毫无意外地被公司辞退。理由是我经常迟到早退,而且不请假。

我还是没有回老家,我已经有5年没回过老家了。我又回到了以前晃晃荡荡的日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起床去附近的快餐店吃午饭,晚上一边喝冷啤一边通宵上网。

春暖花开的四月,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在阳台上画油画,忽然在画框后面看见一张灿烂的笑脸,小子,可别把本姑娘的样子画丑咯,否则饶不了你!我眯着眼睛,逆着阳光看向小A,然后笑,怎么把长发剪了,装嫩是不?

然后,我们看着彼此,静默了好一会儿。

小A完全变了样子,不仅齐肩的长发变成齐耳的短发,还穿起了清爽简单的T恤和牛仔。只是,她的性格还是老样子,直接,坦白,像一把凌厉的刀,柔情刀。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香,紧紧地抱着我的手,唇角还展露细碎的笑。反倒是我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模模糊糊地醒来,然后下意识地打开台灯,看见小A还在,我才放心地睡去。我害怕她又在某一时刻无声无息地离开。

所幸的是,小A一直没有走。

那是恬淡而美好的时光,我们一起逛街,一起依偎着看电视,一起吃饭,傍晚牵着手沿着堤坝愉快地散步。只是,我们从来不提从前,也不提以后。那都是我们不敢触碰的猛兽。

夏季的一个傍晚,我到一家画廊送画稿,回到家门口时,忽然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因为我闻不到小A的气息。我对着那扇不锈钢的铁门,静静地呆着,许久许久。

我决定去找小A,我已经在预感到她离开前,偷偷地把她身份证上的地址抄了下来。

我坐了16个小时的火车,5个小时的汽车,走了1个多小时的山路,终于在那个村子前停了下来。是一个坐落在山脚的小村落,村落前是一望无际的稻田,已经是收获的季节,金灿灿的一片。

很多穿着朴素的村民从我身边经过,我向他们打听小A家的地址,他们便好奇地多看我几眼。小A家面向稻田,是一个由土黄色砖墙砌成的小屋,很容易找。我走进院子,看见一个小男孩在一张小板凳上写作业,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问,你来找姐姐吗?

我点点头,你姐姐的名字是不是叫夏幽?他点点头,朝我招手,你进来,我妈一直想见见你。那个躺在床上下身瘫痪的,竟然就是夏幽的母亲。见了我,她的眼里闪出盈盈的光来。她招呼我坐下,然后一边说一边拭泪。

我终于见到了夏幽,那个已经长了一片青翠的坟冢,她躺在里面。

我已经哭不出眼泪。那些所有的过往,像泛着惨白斑点的电影胶片,在脑海中一桢一桢地滑过:夏幽的父亲早逝,母亲下身瘫痪,弟弟又尚小,夏幽于是在察觉自己有绝症后毅然到了海滨城市。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赚最多的钱,她顶着屈辱,穿着性感妖娆的衣服在街头揽客。她遇见了我,和我度过了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

我把那幅油画点燃在夏幽的坟前,那幅画是为她画的,画得很美。我说,夏幽,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真名叫楠木。

临走时,我没有留一笔钱给夏幽的母亲,因为我的钱太肮脏,我不忍玷污了她和她的家人。其实,从6年前开始,我就被一个有钱的女人包养,她每个月来看我一次,她给我足够的金钱和物质支持。

离开村庄回到海滨城市,我搬了家,重新找了份工作,从此踏踏实实。每个盛夏,我都会独自去走那一段长长的海堤,走着走着,眼泪就会情不自禁地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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