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恋外公散文

2016-12-02

斯人已远,月色冰凉。明天是中秋,也是外公的生日,我开始怀恋外公在的日子。下面是有怀恋外公散文,欢迎参阅。

怀恋外公散文:怀念外公

他一生历经坎坷、漂浮不定。国民党时期,他曾为生计所迫卖过壮丁。后来铁心追随贺龙将军闹革命多年,涉过穷山恶水,冒过枪林弹雨。却不料随贺龙在石门境内的一战中战败而失散返乡。自此便留守故乡,开始贩卖马匹布料,尺步桑田,过起了“旧谷既没,新谷未登”的旧社会农家日子。

外公在农家生活的第二年因弓了背。所以他另有外号“花驼子”、“花叫麽”。

追忆文革期间,他曾被列为所谓的“二十一”种人。险些白白葬送了性命。幸亏家父逢时赶到,凭凛然之气,很霸道地将外公从绑好的木头上解救下来,才捡回一条性命。后来,国家政策好转。邓小平治国期间有一新政策出台,搜寻失散红军。外公被当时还有联系的老一辈革命同志提起,也被列入了花名册。他多年蒙受的屈辱才得以平反昭雪。尔后,晚辈们曾多次提及讨复旧仇,外公却一语:“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还提它干什么。”从此而终了。

要说现在提起这些事,都应当说是历史了。可在当今这新世纪,乘我父母亲还在世,乘我们孙子辈还在世,我一定得提起,因为这不仅是一段小小的家史,也是一段社会史,可现在的年青人很多是根本就不知道那段历史了,或说现在的年青人,早已把那段中国的革命史、中国的发展史,忘却九霄云外了。所以我想提起,目的,是想大家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安适的日子都来得不易。希望有人能记住住那段国史、家史,或者说是个人史。

在我的记忆中,外公对晚辈是倍爱有加。记得父亲第一次享受政策那年,上级派人来调查父亲背景。不料因外公一事有染。父亲奚落了,我们全家人都奚落。那些日子,外公是常来我家调节气氛,替父亲替我们全家“打气”。他说:“不要急,你的政策终究一天会落实的。不会永远这样,只是时候还未到。”姨父远在长沙工作,也是如此,其实他早年就有提干的机会,都因外公“文革”一事牵扯,未能如愿。他还说:“在平凡的岗位上踏实工作,终有一天国家会帮解决的。”其实他自已每每回到家中,都满是内疚、沮丧、无奈。事至1986年我父亲和姨父的政策才落到实处,得以解决。

外公对重孙子辈,也很关受。1993年二舅家唯一的儿子不幸命遭车祸。一向很坚强的他,是悲痛得老泪纵横。在那段日子,他是好久没出门,常呆在家里独自哭泣。当时孙子远走,孙媳改嫁,重孙不愿随嫁。外公又怕二舅照顾不周,就主动地承起了养重孙的义务。每天重孙上早学去,或是放学回家,他都饭菜料理,无微不至。念书的费用,也都心甘情愿地用他年迈微薄的收入支撑。

对孙子辈,尤其对我,外公更是关爱有佳。每年正月去给他拜年,外公总要与我谈得没休没止。记得我升高中那一年,我为了升学顺利,在家没窜门。他还将每一位外甥享受的一元压岁钱,专程跑到我家送到我的书桌旁。他在我书桌边笑兮兮的那模样,至今我还清晰记得。他说:“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升学了,我还奖励你。”

上高中时,我从书本里了解到了更多更深的中国革命史。每逢放假回家,刚进屋不久,我都能很高兴地听到门外那“嘟嘟”的拐棍声。他总要在我的面前,给我讲起他亲身经历的那一段灿烂的历史,讲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讲新四军、八路军,讲中国工农红军,讲贺龙,讲他自已。且叫我永远不要忘了那段历史,不要忘了他们那一辈人一枪一弹打出来的艰辛。

我每次考完试回来,他也是早就来到了我们家里。他常问我:“考得好吗?不要读死书,读书跟打仗一样,要懂得变化,懂得灵活运用……”

就连每期上学去的费用他都担心。一次我要上学了,家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知道后,专程送来了他长年积蓄下来的贰拾贰圆钱。其中有好几张是贰角、伍角的,且还用厚厚的青布裹着。

令人失望的是,却那年我大学没考上。我沉闷着呢。外公又来到了我们家中,给我讲起他在萍江险些战死疆场的事,把他当时多么想生存下来的心境全倒给了我听,让我倍增了读书的信心和勇气。一年后,我终于圆了大学梦。

1999年,我大学毕业后,当时国家正处在改革初期。外公问我有何打算。我说顺期自然。他回话说:“这种心态好。不贪大,凡事心摆正,从小事做起。”他的这句话,让我铭记至今。并在我后来的人生关口都起到了不少关键性作用。

同年我在家等分配,直到秋收完无果,我便去了广州。2000年,我正准备兴致勃勃地返乡告诉外公外面的大好世界时,早已是病末垂危的他,却没等我及时赶到家,就已阴阳永决了!我悲痛几许,惟有泪千行!

在这个世界里,不管时间走过多少轮回,我都会永远永远地怀念我的外公,他在我的心中,就如他坟边的柏树一样,如中国的革命史一样,四季长存于我心间!

外公,你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好吗?

怀恋外公散文:怀念外公

清明时节,我陪同妈妈来到外公的坟墓前,记得那一天,细雨一直下个不停,好像上天都被我感动得流泪,乌云密布的天空,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外公离开我已有八年了,妈妈时常给我讲外公的故事。

在我出生时,外公和爸爸在铭选医院手术室外边焦急地等待着,时刻担心着我和妈妈的安危。在医生抱出我的那一刻,外公竟像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妈妈经常带我去看外公。每次,外公都会用他苍白的胡子扎我,我乐了,外公也乐了。我有时也会逗外公玩,把臭不可闻的小脚丫放在外公的鼻子上,外公总说:“你这个个臭小子,竟敢欺负外公。”这句话,包含着外公对我深深的爱。随着我一年年的长大,我对这种爱的理解更深了。

我上幼儿园时,外公就希望我能学乖,学很多东西。虽然外公已不能看着我念小学了,但我知道,外公一定希望我好好学习。明年的清明节,再到外公的坟墓前,我一定要告诉外公:“外公,放心吧,我被评上“三好学生”了。”

怀恋外公散文:怀念外公

斯人已远,月色冰凉。

明天是中秋,也是外公的生日。佝偻的背影,蹒跚的脚步,略显呆滞的目光,五六年时光的冲洗,丝毫没有模糊外公临走前留在我记忆深处的影像,思念播下种子,让伤痛在我的生活里恣意地蔓延。于是,有关外公的点点滴滴涌现,在笔尖流淌。

外公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他的父亲行医,远近闻名。听说外公年轻时很帅,身材虽不高大,可双目烱烱有神,面如满月,声若洪钟,又随师傅学了气功,显得孔武有力。外公不擅农活,专喜结交朋友,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无不往来。十八岁就做了保长,春风得意,令人艳羡,说媒提亲者络绎不绝。

但外公早就定下了娃娃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个身材矮小,容貌普通,缠着小脚,被一乘小轿抬到外公家里的廖姓姑娘就成了我的外婆。外公英俊潇洒,外婆普通平凡,外人眼中,他们并不般配。婚前也未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但婚后他们居然感情融洽,十分和睦。不久,一对儿女相继出世,这就是我舅舅和母亲。外婆在我读小学时就因病去世了,临死前人消瘦的非常厉害,眼眶深陷下去,脸色蜡黄,颧骨高突,看上去令人有些害怕。可是外公把外婆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离开,老泪纵横,涕泗交流。外婆去世之后,很多人劝外公再找个老伴,他总是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外公上过私塾,旧学功底深厚。后来又到大竹师范学习,准备回乡当孩子王,过去教师地位太低,外公不愿屈就,就做当时风光的保长去了。小时候,最快乐、最难忘的,莫过于外公的到来了。在吃过午饭或晚饭后,院子里的大人小孩都聚在一处,或立或坐,或抱或卧,或堂屋,或街檐,外公装上一支旱烟,抖抖索索地擦一根火柴,猛吸一口,龙门阵就在这烟雾缭绕中开场了。外公往往从附近村庄新近发生的事情说起,或张家媳妇的桃色艳闻,或李家汉子的偷鸡摸狗,大人们听的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啧啧称奇,小孩子在桌腿椅背间钻来跑去,兴味索然。我最喜欢外公讲三国,水浒,说薛平贵,杨六郎。外公记忆力非常好,故事讲的很完整,甚而至于能背出原著中的诗词。外公语言表现力很强,讲到精彩处,或紧要钢牙,剑眉倒竖;或奋袖出臂,作势欲扑;或掩面佯哭,伤心欲绝;或厉声痛呵,怒不可遏。我们正聚精会神,侧耳细听,外公却突然停下来,揩一把鼻子,过一把烟瘾,故事就在大家的叹息和遗憾中结束了。外公特别喜欢看书,只要有空,总要找一些书来看。看到精彩处,他会情不自禁地唱读,摇头晃脑,依依呀呀,抑扬顿挫,高低起伏,他自己完全陶醉。有时鼻涕长流亦浑然不觉,旁人看在眼中,赶忙上前帮忙,外公也哑然失笑,揩完又沉醉其中了。我热爱文学,选择执教语文,很大程度上是受外公的熏陶和感染。

解放后,外公差一点被共产党正法。有一天,公社通知开会,走在半道,外公救助过的一个平下中农(已翻身做官),暗示他前去凶多吉少,于是外公捡了一条命。外公当保长,只是跑跑腿,动动嘴,抓夫拉丁,收款派粮,外公总是软磨拖拉,阳奉阴违,有时还给别人暗通消息,所以,外公在我们当地人缘很好,口碑极佳。但接下来的多次运动,外公还是受到了打击,戴上右派帽子,劳动和生活都遭监管。舅舅和母亲读书成绩都十分优异,受家庭成分牵累,只好辍学回家务农。每提及此,外公总是沉默不语。

幸好外公会把脉看病,起先只是偶尔给别人开个药方,后来渐渐买回一些常见药,用一黄布包袱装着,背在身上,做了一个乡间郎中。哪家有伤风感冒,头热肚疼,要么到家中去请,要么在梁上高声喊叫“何医生,何医生”,外公就会及时前去,望闻问切,几剂针药下去,虚汗一流,不几天就好了。于是拿出家中土鸡蛋,老腊肉,倒上一碗老白干,洗了脸手,付了药费,酒足饭饱,主宾皆欢,道谢而去。

外公不大喝酒,但烟瘾很大。每次到我们家来,父亲都会拿出在街上称的上好的叶子烟与他分享,用纸裹上一支,装在烟斗里,用打火机点燃,一时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相互品评一番好坏,尽兴才罢。外公也十分爱好打川牌,我们俗称麻秋儿。或在农闲时节,或逢红白喜事,外公都会被邀前去,一边打牌,一边吹壳子,赌的很小,输赢都不放在心上,醉翁之意不在牌,玩的是一种心态,一种乐趣。有时日以继夜,有时通宵达旦,外公回家总会招来家人埋怨,他只是笑笑了事。

2000和2001年,舅舅和父亲相继得癌症去世。外公中年丧妻,老来丧子,晚年失婿,白发人送黑发人,倍增一分凄凉。爱子爱婿的相继离世,给外公精神造成重创。脸上再难见到一丝笑容,背驼的更厉害,走路蹒跚,颤颤巍巍;耳朵也不大听的见,须凑近耳朵大声说话,他已经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母亲常接他到家来耍,上下楼梯极不方便,常需人搀扶。饭量大不如前,每顿只吃一小碗,精力衰颓,总有睡不完的瞌睡,整天除了吃饭,很难见他走出卧室,时常坐在床上呆呆出神。渐渐地,他不大说话,眼神甚至略微呆滞,行动小心谨慎,看起来惊恐不安,似乎一只刚出窝的胆战心惊的小鼠。终于有一天,母亲劝我把外公送回老家去,下了汽船,找两个人把他抬回了老家。晚上,我和外公就睡在堂屋里,他全身发烫,已是口不能言,第二天凌晨,外公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往日的热闹,曾经的烦恼,都被时光之河荡涤净尽。我想起了陶潜《挽歌》里的句子:“荒草何茫茫,白杨亦潇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我不禁自言自语:“外公,你在天国还好吗?”月色如洗,四际无声,不知不觉,泪水早已爬满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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