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还残狼一个家

2017-03-14

我只是一只三脚跛狼,在这里,我哭泣着,呼唤着,你们人类能还我一个家。

——题记

破晓撕开黝黑的天幕的一角,橘红的霞光,渲染着大片云彩,只可惜在这转瞬即逝的美景下,我只能哭泣着,呼唤着你们,还我一个安宁的家,让心灵的净土,再次来到我身边。

我可曾记得,在那瓦蓝的天空和细碎的云底下,凝结了超越时空的力量,我在狂风下奔跑着,疯狂着,丝毫察觉不了冷风冻凝我的骨髓,我就像冥暗中缤纷的舞者,华丽而精彩;我就像无数只耳,敏锐地止于风中上升的脚步,点亮头顶上空,一千颗心心相印的云,是多么的接近我的心房,让我感受到那对我最近的爱意。

时光如细沙般从手指缝隙间滑落,良辰美景一去不复返,与我之间只能渐行渐远,再也不能在满天星辰下,与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

如今的我,只能侧卧在浅浅的雪坑里,举起身体右侧那条腿,在空中蹬了蹬。膝盖下那截两寸长的脚爪,就像被风折断的芦苇穗一样,左右晃荡了两下,滴下一串血粒,火烧般地疼。

如今的我,只能将矮小的身体躲进那两条残肢下,凝望着那幽深的天幕上,漫天的雪花向撒开来,像一只冰冷的蝴蝶,在寒冷的夜空里坠落,飞舞,无声无息,我的心就如那终年不化的雪,始终覆盖在寂静的山顶上,那是一言道不尽的伤痛,来到荒芜的这里,我仿佛走在一条归途上,被那刺骨的寒风灼伤我的五脏。

这一切的一切,变化是那么地突如其来,快得我片刻都喘不过气来,不过,或许,这在你们猎人的眼中,我们只是你们的小小的牺牲品而已。

那一年秋天,秋雨如泪。一滴滴落入松林间,簌簌有声,我正在那松间沙路下漫步,享受着那潇潇暮雨。;聆听着那子规啼,突然,背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顿时觉得前右肢一阵发麻。噢,原来,是你们冷酷的猎人和猎狗在围捕着我们狼群。在你们潜力追击下,我总是感到你们踩到我的尾巴,让我感到在生死线上独自徘徊。为了生存,我只能不顾一切地一头钻进了那密匝匝地灌木丛中。待我为摆脱那烦人的猎狗的纠缠而感到庆幸之际,低头一看,猎枪里射出来的滚烫的铅弹,把我右前腿下那截两寸长的脚爪削掉了,此时,我被你们无情的虐杀,我的心再也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痛了,我对你们是懊丧?不,是彻底绝望了!

即使我青山泪尽声声叹,溶化得了冰山,也溶化不了你们那残酷的心。因为你们无情地侵入我们唯一的家园,将我与家人阴阳相隔,独自承受着那相思之苦,啊!我本以为,们会为我们的痛楚而感到锥心之痛,显然,我这只是天真地做梦而已,更不能奢望你们能还我这只残狼一个家,

啊!谁能还残狼一个家?

人们啊人们,我想,既然你们不能还我一个安宁的家,我只能在落日熔金,暮云合壁时,拖着沉重的步履,来到那悬崖峭壁间,与其无奈地望着你们厮杀我的家人,歇斯底里地嗥叫,苍老了自己的心,为等待你们还我一个安宁的家而苦撑着不肯凋零,我不如活得洒脱些,以完美的弧线纵然一跃。让我那凋零的心随之停止。

那一刻,纵身一跃,我飞舞着,就如最后一片枫叶离开枫树似的,是那么的舒服;那一刻,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我不用再歇斯底里地呼唤着——谁能还残狼一个家。

我只是一只三脚破狼,我在这里,用我的灵魂,呼唤你们人类——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还我们一片家园。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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